明明,明明該治白歌月的罪,怎地就繞到了她的身上?


    “白夢月!”天溪帝沉眸看向跪在下方瑟瑟發抖的白夢月,道:“事情是否如樂兒所言?”


    白夢月急忙抬頭,正待她說話,就聽一旁的容傲冷哼一聲道:“白夢月,你可要想清楚再說,有我和六哥在這裏,你休想抵賴昨晚之事!若說真話,興許還能免你一死,若還誣陷歌月,信不信父皇立馬將你關進天牢!讓你變的跟金平一樣?”


    容傲這一番話有些逾矩,天溪帝麵色顯然不高興了。


    容傲說完,又一臉嘻嘻哈哈的看向天溪帝道;“父皇,兒臣也是怕她欺騙父皇!”


    天溪帝沉沉哼了聲,轉眼睨向白夢月。


    “這,這個……”白夢月咬碎了一口銀牙,想到白歌月有容傲和容樂兩個皇子相救,她心中就憤怒不已,卻又無法,眼珠子轉了轉,咬了咬牙,低聲道:“迴稟皇上,臣女,臣女並不知曉小侯爺為何會同姐姐發生爭執……”


    “白夢月!”一旁跪著的金鳳頓時柳眉倒豎,怒瞪著白夢月斥道;“你怎敢說你不知道?難道平兒不是因為你才同白歌月發生爭執嗎?”


    “哦!果然是因為白夢月才讓金平對歌月下了殺手啊!”


    金鳳話落,就聽容傲冷笑著高聲道。


    金鳳色變,白夢月卻是急忙道:“安定郡主,臣女,臣女那晚身子不好便暈過去了,這件事情在場人都是知道的,那之後小侯爺同姐姐發生什麽,臣女都是不知道的……”


    “你!”金鳳怒指著白夢月,她造不該相信白夢月這個賤人的!


    “安定!”天溪帝沉沉出聲:“誰準許你在大殿之內大唿小叫,莫非你們金伯侯府的人都這般沒有規矩麽?”


    金鳳迴過神,隻覺後背一涼忙磕頭顫聲道:“皇上恕罪!臣女不敢!”


    金伯侯亦是連忙磕頭,已表清白。


    天溪帝沉哼一聲,眼皮一抬望向白夢月淡淡道:“夢月,這麽說來,你並不能肯定金平同白歌月之間究竟是不是她打傷了金平?”


    “這,這個……”白夢月咬牙,她若在指認,容傲和容樂必然會為白歌月作證,但若她反供,金伯侯府和金鳳亦不會放過自己!天溪帝也不會放過自己!


    此時的她就如吃了黃連真是有苦說不出!


    心底恨意更重,這一切都是因為白歌月!都是因為白歌月那個賤人!


    白夢月心底恨意深深,麵紗下的麵頰更是因為憤怒而變的扭曲,咬碎了一口銀牙,身體也跟著顫了顫。


    容傲見著,微微挑眉,忽然道;“白夢月,你不會又想像昨晚一樣,忽然暈倒吧?”


    白夢月身體一僵,她心底的心思竟是被容傲這個紈絝皇子給一眼看出來了!


    “……迴稟皇上,臣女隻知姐姐她身負靈力,且極為高強,但是不是她打傷小侯爺的,臣女……的確沒有看清楚,因為當時臣女因身子不適暈了過去……”


    容傲聽到白夢月的話,登時一急,她這時臨死掙紮還要拉著白歌月下水呢!


    這麽一句模棱兩可額話,卻是讓天溪帝繼續懷疑白歌月!


    白歌月身姿筆挺的跪在下方,聞言,她神色間不見任何慌亂,緩緩道:“皇上聖明,臣女的能力在那日宮宴之上,皇上都是親眼見到的,但臣女也深知既能修煉靈力也該報效天溪國,忠誠於聖上,又怎會隨意用靈力傷人?”


    天溪帝聽得很是滿意,點點頭。


    “更何況,金平小侯爺乃是金伯侯的小侯爺,身邊侍衛眾多,其中不乏靈者和武者,臣女又怎會傻到同小侯爺找麻煩?”


    一旁容傲連連點頭道:“可不就是!”


    金伯侯沒有想到事情會反轉到如此地步!


    太後不是都已布置好了嗎?就等著甕中捉鱉,先將白歌月治罪,在將白府給推到風口浪尖,讓白府受萬眾指責,從四大家族之首跌落凡塵,然後他們金伯侯府才能成為四大家族之首!


    一切都已計劃好了!事情怎麽就變了?


    “你胡言亂語!若是如此,那我平兒又怎會被打成……重傷?”金伯侯咬碎了一口牙,麵皮抽搐的厲害,咬牙一字一句怒道。


    何止是打成重傷!醫師都說金平那已經廢了!廢了!


    容傲嘖嘖兩聲,直接道:“所以說是金平他自己找死嘛,他自己要殺人,誰知他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不是活該是什麽?”


    “十三皇子……你,你……”金伯侯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一張臉更是氣的漲紫。


    “父皇。”容樂不像容傲一般話多,卻句句都說中要害,隻聽他道:“昨晚之事兒臣和十三都可為歌月作證,歌月她並未仗著郡主身份欺負小侯爺,倒是小侯爺仗著小侯爺的身份出言羞辱歌月和白家三叔。”


    天溪帝沉眸點點頭,又轉眼看向身旁麵色冷漠難看的太後,淡淡道:“母後,事情已真相大白,看來是咱們冤枉了白歌月,反而是金伯侯仗著侯府的身份欺壓別人,更有欺君之嫌。”


    太後深深吸了口氣,收迴視線不在看容傲和容樂,淡淡道;“既然皇帝心中已有了計較,又何必問哀家?”


    大殿之內靜的落針可聞。


    誰人不知,太後至今都在垂簾聽政,亦參與朝政,她說出這番話,顯然已經生氣了。


    天溪帝默然一瞬,轉眼看向金伯侯。


    金伯侯連忙磕頭,口唿冤枉。


    “金平仗著小侯爺身份欺辱別人,此番作為實在有侯府名聲。”天溪帝緩緩出聲。


    金伯侯麵色一驚白了。


    “不過,念在金平已經得到懲罰,朕念在你們侯府也曾為天溪國做過的事情,便不在追究他的事情,金伯侯你還是趕快迴去為金平找醫師診治吧。”


    言罷,天溪帝又看向白夢月,淡淡道:“夢月,朕念在你年紀尚輕,又身子虛弱,這才一時糊塗做了傻事,便迴閉門思過一個月吧。”


    白夢月顫聲迴是。


    天溪帝又看向白歌月,眼眸深了深道;“白歌月,事情既已真相大白,朕便恕你無罪,不過,如今朕既封你為康平郡主,你萬不可仗著郡主身份,蔑視皇權,做出有辱皇族之事。”


    白歌月唇角微彎,垂下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道;“臣女多謝皇上!”


    如此一番下來,白歌月已然無事,金伯侯一臉沉痛又憤怒的退出了養心殿。


    眾人走出大殿,金伯侯踉蹌著兩步,忽然迴頭,一雙眼睛死死瞪著白歌月,斥道:“白歌月,老夫不會放過你!”那眼神看著吃人,聲音亦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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