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時左右,白歌月才悠悠轉醒。


    丫鬟春雨第三次敲門時,才聽見白歌月傳喚的聲音,


    她忙端著水盆巾帕進了屋內,白歌月起身後打了幾個哈欠,神色間看上去似乎還有些困。


    也難怪,昨晚那容九離開之後,白歌月又氣又怒,想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後半夜白歌月才緩緩睡去。


    春雨將銅盆放好,又用巾帕濕了水擰幹轉身去伺候白歌月。


    正待這是,白歌月也穿好衣裙,抬頭去接春雨手中的巾帕,耳邊就聽春雨驚咦了一聲,緊接著就見春雨雙目圓睜瞪著白歌月的容顏,仿若見了鬼一般的瞪著麵前的白歌月,結疤道;“小,小姐,你,你的臉……”


    白歌月這才反應過來,昨晚進了烏鳳鐲的空間,又用鉛華池水洗了臉,此時的容貌已然不是那張蠟黃粗糙的麵容了。


    “臉怎麽了?”白歌月彎身撿起地上的巾帕,越過春雨吸了吸帕子,開始擦臉。


    “小姐,你的臉好,好美……”春雨雙目癡癡的看著白歌月,喃喃道。


    白歌月則靜靜站在水盆邊,垂首望著水中的影子,皺了皺眉道:“這張臉是個麻煩。”


    “怎麽會是個麻煩!小姐您的臉何時好的?您真美,和夫人簡直一模一樣呢!”春雨一臉喜悅道。


    白歌月神色一頓,轉身看向春雨,問道:“我娘?”


    春雨連連點頭,她顯是極為激動,高興道;“奴婢伺候小姐時,曾有幸見過夫人一麵,夫人很美,就如,就如小姐您現在一樣,隻是小姐現在的容顏帶著一絲稚嫩,而夫人則更為成熟美麗。”


    說著,就見春雨雙手抵在下巴處,一雙眼睛都在放光,激動道:“奴婢就知道小姐既是夫人的女兒,怎會難看!”


    白歌月摸了摸臉,走到妝奩台前坐下,望著銅鏡內的絕美容顏,朱唇微啟動,淡淡道;“這幅容顏若是被別人看到,必會成為禍患。”


    如今她在白府無權無勢,除卻一個真心待她的白經畫,還有幾個丫鬟,身邊再無信任之人。


    她容貌醜陋時,白府內的人便設計陷害她,讓她生不如死。


    若她這張臉被白府的人看到,恐怕會遭來更大的算計和迫害。


    在她沒有強大起來,也沒有任何勢力之時,這張臉自是不能見人的。


    心思百轉不過一瞬,白歌月閉眼從醫療係統內拿出一瓶藥水,再次睜眼,白歌月便開始動手塗抹藥水,少時,隻見銅鏡內的女子,臉色蠟黃消瘦,哪裏有方才的一分美?


    “……小姐,您這是做什麽?”春雨見白歌月掩藏了容貌,忙問道。


    “春雨你要記住,如今的我們在白府一不小心,便會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在未曾強大之前,自要掩藏一切鋒芒。”


    此時的白歌月黑眸沉凝冷沉,神色間更是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氣勢,一雙黑眸中綻放著睿智,冷靜,無限風華!


    這是春雨從未見過的小姐,一時間,春雨心底感慨萬千。


    她重重點頭,道;“小姐,奴婢明白!”


    小姐自經曆這一次的事情後,便變了許多,春雨心中既欣慰又感動,更多的卻是心疼。


    她一直堅信,她的的小姐,秉承了白歌月父母的優秀,又怎會是愚笨之人?


    一時間春雨激動落淚,她忙抬袖擦了擦眼淚,走過去服侍著白歌月梳妝。


    “姐姐!”


    忽然,屋外傳來一道哽咽的聲音,隨著噗通一聲,就聽屋外有人跪在門前。


    “是三小姐。”春雨皺眉,咬牙道。


    要知道,當日正是白彩月跑到奴隸營抱著那件紗衣,嘴裏哭喊著那是白歌月留下的,若不是她,白歌月又怎會成為整個天溪國的笑柄?


    “小姐!奴婢去將她趕走!”春雨麵上帶著恨意咬牙道。


    “不必。”白歌月起身,朱唇微彎,望著屋門,淡淡道:“將屋門打開。”


    春雨很是猶豫,她遲疑著抬頭看著白歌月,低聲道:“小姐,三小姐她並非表麵那麽……”


    “我知道。”白歌月看著春雨笑了笑,她知曉春雨是真心待她,溫聲道:“你打開便是。”


    春雨看著白歌月餘一旺不一樣的眉眼,想到白歌月方才說的話,春雨忽然覺著是自己多慮了。


    如今的小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膽小,容易受騙的小姐。


    春雨轉身開門,白歌月緩步走到門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門前的白彩月。


    “姐姐!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白彩月砰砰砰的在堅硬的地板上用力磕頭,不過一會兒,地板上便被一片血跡陰濕。


    白彩月跪在白歌月麵前,砰砰砰的用力磕頭,不一會兒,額頭已然血跡斑斑。


    “姐姐,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鬼迷了心竅,可,可我也是被逼的,嗚嗚,姐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被逼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隻求姐姐你能讓我請罪……”


    鮮血順著白彩月的額頭流至臉上,看著甚是淒慘恐怖。


    “姐姐,我知道我錯了,我是來請罪的,嗚嗚,你能不能原諒我……”白彩月揚起那張淒慘的麵頰,哽咽出聲道。


    白歌月居高臨下的望著白彩月,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淡淡看著白彩月,淡淡道:“請罪?你打算如何謝罪?”


    白彩月一張還算嬌豔的麵頰上遍布血跡,看著甚是恐怖,她哽咽著說道;“隻要姐姐能原諒我,就是讓我死,我都是甘願的!”


    說著,就見白彩月沉了沉眸,從袖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染血的雙手呈上,一臉決然道;“姐姐,我知道你定是誤會了,我願以死謝罪!隻求姐姐你能原諒我!”


    白歌月垂眸看著白彩月手中那柄匕首,眯了眯眼眸,而後拿過匕首在手中把玩兒著。


    “姐姐!不管你還願不願意相信我!我做的那些都是被逼的,我不願意害姐姐的,嗚嗚,姐姐我做了錯事,知道你定不會原諒我,所以我願意死在姐姐麵前!隻要姐姐高興!”


    一旁春雨咬牙一臉恨意的瞪著白彩月!她就看出這白彩月接近自家小姐,根本不是真心!那一日若不是白彩月抱著那件紗衣高聲哭喊說那是小姐的衣物,天溪國的人怎會誤會小姐去了奴隸營?


    “哼!你若要請罪就自己找一個安靜的的地方自盡!為何要來打擾小姐!”春雨心中憤恨不已,忍不住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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