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克麗絲·溫雅德或者莎朗·溫雅德,你們隨便選一個好了。”


    “好的,溫雅德小姐,下一個問題是,年齡。”


    “記不清了。”貝爾摩德吐出一口香煙,稍稍抬起頭來,似乎是望著虛空中的遠方,迴憶著什麽,也像是什麽都沒有迴憶,隻是在放空思想。


    “……雖然我理解因為時間混亂的問題,我們都不太能搞清自己的年齡,但一個起碼的出生年月你應該還是記得的吧?我們也是靠這個來計算我們真實年齡的。”安室透和關鬥南對視了一眼,盡量輕聲細語地對貝爾摩德說道。


    在順利擊殺琴酒之後,組織內剩餘的頭目便都不是問題,除了貝爾摩德早就有反叛之心,被第n課以禮相待之外。包括朗姆在內的幾大頭領都在“惡魔護照”外加一係列替身使者的合力下殺死。


    一旦無法產生敵意,那麽就算能力再強,用不出來,也隻不過是個擺設。發動著“惡魔護照”的關鬥南在任何人眼中看來都是絕對無害的,就像是空氣一樣。你會恐懼空氣嗎?會對空氣攻擊嗎?自然不會,但是空氣卻可以殺死你。


    在對組織進行清剿之後,這個神秘組織的真實麵目也逐漸浮出水麵。所謂的酒廠,其實就是霓虹幾大財團之一的烏丸財團隱藏在暗處的一部分,而組織的boss,則是據說已經死去多年,今年應該有一百四五十歲的烏丸連耶,烏丸財團的前任家主。


    隻是,這位最終boss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對組織下的成員發布過命令了,組織的行動都是被他的兒子——組織二號人物,代號朗姆的男人所指揮。他本人則是一直隱藏在鳥取縣的某個深山中,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在關鬥南與安室透等人準備去見識一下這位組織的最終boss時,貝爾摩德出現,告誡他們不要接近這位boss,否則會有無法承受的後果發生,即使是像空氣一般無害的關鬥南也是一樣。


    出於對她的信任,第n課便暫時停止了行動,沒有去見識一下這位boss。


    龐大的酒廠組織就這樣在短短的數月之內徹底覆滅,連同他們發展的外圍成員都被關鬥南以小黑的能力一個個點名,完全沒有漏網之魚。整個霓虹,連帶著那些也遭受了組織入侵的外國相關部門,都經曆了一次大型的清洗,許多人一夜之間便消失了蹤跡,再也找不到人。


    除了反水的貝爾摩德、組織裏其他國家官方部門的臥底,以及那個連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消滅的boss——烏丸連耶以外,黑衣組織全員被捕或伏誅。boss烏丸連耶的所在地也被嚴加看守了起來,隻等有了消滅它的辦法再行處置。


    但,老這麽放著boss不管也不行,諾亞方舟就曾經預言過,讓他繼續這樣無限製地使用自己的能力,這個世界恐怕會在十年內迎來徹底的崩壞。


    因此,安室透和關鬥南便開始詢問據說了解boss的最終秘密,詢問的對象自然是和boss關係特殊的貝爾摩德。當然,這也相當於一次審訊,隻是對於這種主動反正的成員態度沒有那麽嚴肅惡劣罷了。


    安室透知道在組織內部,貝爾摩德的地位非常特殊,幾乎沒有人能夠命令她做什麽事情,而且就算貝爾摩德搞砸了什麽計劃,也沒有人敢去追究。在安室透這個情報人員調查之下,他發現貝爾摩德和組織的boss烏丸連耶有特殊的關係,而且這個關係應該是血緣關係,因此才有了超然的地位。


    “出生年份,大概是……1830年。月份實在記不清了。”


    貝爾摩德沉默了片刻,拋出了一個讓在場兩人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的年份。


    “你是說……1830?不是1930嗎?”安室透試探著問道。


    “沒錯,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1830,人類有記載以來最大的獅子座流星雨的那一年。”貝爾摩德完全沒有什麽自己在講的時間有多天方夜譚的自覺,完全像是在說“我早上吃了個雞蛋”這樣稀鬆平常事情的態度。


    關鬥南心算了一下,他有預料到貝爾摩德的年齡會很驚人,但沒想到會這麽驚人。


    就連烏丸連耶,這位真正意義上的“老不死”,據記載他的出生年份也隻是1854年而已,貝爾摩德竟然比他還要大上二十多歲?。


    “當然,在1880年,我死了。”貝爾摩德繼續扔出重磅炸彈,“在那之後,我的兒子將我的遺體冰凍了起來,並且在他掌握了時間係替身能力後,將我的時間逆轉凝固,讓我成為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物。”


    “兒子?難道……”安室透心中有個恐怖的猜測,但他自己根本不敢去想這種事情的可能性。


    難道,組織中流傳的那個傳說,貝爾摩德和烏丸連耶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這個關係並不是以烏丸連耶作為長輩,而是……


    接下來,貝爾摩德向他們講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1853年,米國艦隊叩開霓虹大門,近現代的西方人第一次來到了這個彈丸小國,帶走了金錢、資源以及他們的尊嚴,卻也帶來了自己的國民。


    貝爾摩德當時隻是一名普通的米國少女,出於好奇,也來到了這個東方的偏遠國度,並和當時的一名姓氏為烏丸的霓虹青年墜入愛河——當時,烏丸這個姓氏也算是名門望族之一,在這裏結婚成家,一年後,生下了一個孩子,取名為烏丸連耶。


    之後,烏丸姓青年逐漸展現出自己的經商天賦,賺取了大量金錢,成為了現代“烏丸財團”的前身,烏丸連耶37歲時,其父母相繼離世,他則成為了名正言順的烏丸家家主。


    但,誰也沒能想到。看似一表人才,文質彬彬的烏丸連耶,卻有著奇特的變態心理,用現代的術語來說,即俄狄浦斯情結。因此,他將自己的母親遺體用當時最先進的技術冰凍起來,妄圖在未來某天將其複活。


    可惜,將死人複生哪是那麽容易做的事情,烏丸連耶此後一直經營烏丸財團,並發展出一支地下勢力,專門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類似複活、返老還童、長生不老等等奇跡的情報。


    這支勢力的成員全部以酒作為代號,因為酒是一種既能麻醉人的神經,摧毀人的健康的毒藥,但如果使用得恰到好處,卻也能成為救人性命的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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