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麽?為什麽你們會起爭執?她在昏倒之前……”


    顧汐質問到這裏,忍不住咽哽住。


    她抿抿唇,將哭聲壓製下去:“我媽在昏迷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麽?”


    最大的遺憾,莫大過親人突然之間離世。


    連一句道別、叮囑的話都沒有。


    顧汐一想到那天發現她媽媽倒在血泊之中早已經不省人事的情形,心就疼痛得不得自己。


    是她不好,她沒有守護好她媽媽,才讓這個女人有機可乘。


    錢莉莉仇視著她,冷笑:“真的想知道?”


    “我要知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要知道!”顧汐激動地抓緊了錢莉莉的雙臂,清澈的明眸裏迸射出恨意。


    “我告訴她,她是我和啟明之間的第三者,我和啟明是初戀,啟明在離開南城認識她之前,就已經有了我,她和你這個野種,是破壞別人愛情、破壞別人家庭的垃圾!”


    “啪”地,巴掌聲在偌大的客廳裏迴響。


    錢莉莉保養得當的臉頰,隨即紅腫起來。


    她驚訝而又憤怒地抬頭,看著對她下手的蕭啟明。


    咬牙切齒:“蕭啟明,你算什麽男人?你連你老婆都打!”


    蕭啟明打她的手,晾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十分十分的憤怒,幾乎要吞噬了她。


    “錢莉莉,這一巴掌,我早就該打你了!”


    “好,你打啊,你繼續打!你打死我得了!”


    錢莉莉推開顧汐的手,要糾纏蕭啟明。


    蕭烈將母親一把拉住:“媽,別這樣,冷靜點!”


    而顧汐被錢莉莉的那些話,震憾得愣住。


    內心掀起巨大的波瀾。


    她不自覺地倒退倆步,疑問地看著蕭啟明。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一滴淚水,滾落她的臉頰。


    蕭啟明堅絕地搖頭:“不是,小汐,你聽爸爸說……”


    顧汐抬起手,阻止他的話。


    “不,你不是我爸爸,過去那麽多年,你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我們倆母女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你都沒有出現,現在,你不能自稱為我的爸爸。”


    很多事情,她都可以不計較、不在乎。


    但這件事情,她沒有辦法做到寬容。


    蕭啟明走近她的腳步,刹住了。


    他低頭,隱忍住內心的情緒,再次抬頭,愧疚的目光更加的寵愛和慈祥。


    “小汐,你媽媽,是我的初戀,也是我蕭啟明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這些年以來,我的確沒有盡到一個男人、一個父親應該盡的責任,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顧汐看著他痛苦的臉容:“我可以相信你嗎?”


    蕭啟明說:“小汐,我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我不會對你說謊,永遠不會。”


    “隻是小汐,有一件事,我想請求你。”


    善解人意的顧汐,猜到他想說什麽。


    “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我沒有意見,明天之前,她可以去自首,但是如果她還想玩什麽花樣,或者你想包庇她,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蕭啟明眼底劃過心痛。


    他深愛著她媽媽,又怎麽可能包庇錢莉莉?


    就算讓他付出所有代價,他都一定會替月蓉取迴公道的,不管對方是誰。


    蕭啟明頜首:“謝謝你,小汐……”


    顧汐神情看得平靜下來:“我知道了,霆均,我們走吧。”


    她拉著霍霆均,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蕭啟明想追出去,可是,看見顧汐這迫不及待想離開的背影,他的動作又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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