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想什麽,我都知道,聽話,不許逞強,要是把身子給熬壞了,你讓安安和希希怎麽辦?”


    霍霆均低聲訓她,語氣裏卻充滿了寵溺。


    顧汐無言了。


    因為他說得有理。


    沒錯,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呢,她不能讓自己說這麽垮了,她一垮,倆個小家夥肯定會很擔心她。


    他們剛剛失去了外婆,不能讓他們再失去她這個精神支柱。


    小女人聽話地任由他抱著,迴到房間。


    他將她輕輕地放到溫軟的床上,幫她蓋上被子。


    霍霆均溫柔體貼起來,真的沒有其它男人什麽事兒。


    顧汐就這麽注視著他。


    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握上他的大掌。


    “霍霆均。”她低低地喊了一聲。


    “嗯?”霍霆均也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她問。


    好得,有點不真實了。


    霍霆均嘴角上揚,勾勒起的角度,溢滿了對她的愛意。


    “你說呢?顧汐,你知道,我愛你。”


    “那你會不會有一天,離開我……”顧汐鼻音有點重,有點咽更。


    霍霆均傾視著他的女人,此刻的她,眼睛紅紅腫腫的,看起來,就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白兔,讓人備感憐惜。


    但她的問題,卻讓他拾起理性,反問:“你說的‘離開’,是指哪一種意義上的離開?”


    離開,有倆個種意思。


    一種,是像她媽媽一樣,與世長辭。


    而另一種,是離開她,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顧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舍不得你離開。”


    她難得在他的麵前,表現她脆弱和孩子氣的一麵,霍霆均備感欣慰。


    可是,他又寧願這樣的依賴,永遠都不要來。


    失去親人,他知道有多痛。


    他迴握顧汐的手,緊緊地,與她十指緊扣。


    “小汐,我不會離開你,哪怕在我生命裏的最後一秒,我仍在陪在你的身邊,除非,到我真正地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顧汐唇角上揚,可是,眼眶裏,卻已溢出淚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


    霍霆均才從顧汐的房間裏出來。


    “霆均哥哥。”


    顧言安在身後喊他。


    霍霆均轉身,看著小家夥。


    “安安,怎麽了?有什麽新發現嗎?”


    顧言安搖頭:“暫時沒有,霆均哥哥,我們到外麵說。”


    一大一小走到陽台,這裏說話,才不會被在房間睡覺的顧汐聽見。


    “霆均哥哥,你覺得我外婆,會不會真的是被人害的?”顧言安問。


    霍霆均看著小家夥這張稚氣未脫卻過份的穩重的臉蛋,幾秒後,才說:“現在隻能說,有這個可能。”


    “外婆不會那麽不小心的,因為以前有過一次被別人推下去墜樓的經曆,所以,她每次走在高處,都特別地小心,甚至有點陰影,她沒理由放著電梯不乘,要走樓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是被人害的。”


    顧言安口吻堅定。


    霍霆均抬手,撫在小家夥微卷的短發上。


    輕輕地揉了揉:“安安,你放心,你外婆的死,我會徹查清楚,如果真的是被害,我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無論對方是誰嗎?”


    顧言安這顆小腦瓜,比成年人還要考慮得周全、長遠。


    他覺得,對方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監控設備上做手腳,並且做到那麽的天衣無縫,對方身份一定不隻是個平平無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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