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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裏的氣氛還是如剛才那般凝滯,顧遠觀察了一下顧氏夫婦的臉色,決定還是黃玉玨下手。【全文字閱讀】


    顧遠湊到黃玉玨身邊坐下,殷勤地為她敲背捏肩,小心翼翼地開口,“媽,今天心情不太好哦!”


    黃玉玨似笑非笑地挑眉看了顧遠一眼,“哪裏心情不好了?我一個女人家裏內外有丈夫做主,兒子讀書用功成績好,我有哪裏可以心情不好的?”


    還說沒有不開心?這火氣大得跟吃了火藥似的,三兩句就把他堵了迴去。


    顧遠一麵手下的動作不停,繼續獻殷勤,一麵同情地用眼角瞄了一眼故作鎮定看報紙實則一陣偷看這邊情況的顧潛聲。黃玉玨這次的怒火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消的,他可不會再去觸她的黴頭。


    顧潛聲看黃玉玨三言兩語之下顧遠默不作聲,心裏立即暗叫不好。


    本來顧著顧瓊雁和他的情麵才答應讓劉梁搬過來一段時間,覺得妻子也應該會理解。沒想到妻子迴到家後知道劉梁要過來住,表麵上對劉梁客客氣氣,但卻不再和他說一句話,甚至連視線相對都不曾。他每每找機會要解釋,卻被妻子冷漠地躲過,兩人從下午僵到了現在。


    好不容易熬到兒子迴家,期望兒子能讓妻子的態度軟化,沒想到兒子一下就投降。


    顧潛聲暗暗瞪了不爭氣的兒子一眼,放下報紙,輕輕咳了一聲,沉聲道:“小遠,你弟弟要在家裏借住一段時間,你就和他一個房間。他就要中考了,你是做哥哥的,凡事要讓著他,知道嗎?”


    顧潛聲不開口還好,他這一開口終於讓黃玉玨心中一直緊拉著的那根線崩斷了。黃玉玨猛的一轉頭,冒著怒火的雙眼瞪著顧潛聲,開口就是一串擲地有聲,“顧潛聲,你有沒有搞錯啊?劉梁要中考,小遠再過一年也要高考了你不會不知道吧!你知道誰是你親生兒子嗎?”


    “媽!”被黃玉玨難得一見的怒氣嚇到,顧遠拍著黃玉玨的背替她順氣卻被一手拍開。


    黃玉玨顫抖著手指指向顧潛聲,要把這麽多年心底裏積藏的不滿全都傾訴出來,“他們那裏說一句要在這裏上補習班你就眼巴巴地把人接過來,你問過我沒有啊?誰家孩子高考不是頭等大事,家裏一切都為孩子服務,本來房間就不大還要擠兩個人,你還要小遠讓著他……”


    黃玉玨話到最後,眼眶泛紅,幾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顧遠明白,今天黃玉玨的發作不僅僅隻是因為劉梁的不請自來,共享房間什麽的也隻是小問題。真正讓黃玉玨無法容忍的是顧潛聲對於家庭問題的自作主張和對顧瓊雁一家的步步忍讓。


    或許對於顧潛聲來說,顧瓊雁怎麽樣也是他的妹妹,是同胞的血親,再加上父母臨終前的叮囑,顧潛聲對顧瓊雁的親情中還多了一份責任。而黃玉玨對這個沒相處多久就出嫁了的小姑沒有什麽感情,對她來說,顧瓊雁是處處掠奪自己家的資源還永遠不知感恩的甩不掉的牛皮糖。


    如果說,以前的黃玉玨可以看在和顧潛聲的情分上不去計較的話,那麽今天顧潛聲不經黃玉玨許可就擅自讓劉梁搬進來的行為狠狠地觸動了黃玉玨的警覺和女人的領地意識。在自己的家裏丈夫和自己或許不是一條心,這個念頭時時折磨著黃玉玨,她終於還是爆發了。


    顧潛聲的表情幾近錯愕,腦子裏一攤漿糊,多年為官的圓滑機智完全沒派上用場,慌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連辯解幾句都不會了。


    黃玉玨嫁給他以後大家閨秀做派保持了幾十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黃玉玨不計形象地發火。


    顧遠將傷心的母親摟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又握緊黃玉玨保養得宜的雙手,為她傳遞支持和力量。


    顧遠看著一旁的顧潛聲又著急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暗暗歎了口氣,在上一世這是就是顧氏夫婦的第一次爭吵但不是最後一次,由顧瓊雁一家引起的爭執在顧遠家還會反複上演。


    雖然顧遠心裏對顧瓊雁一家充滿了厭惡,但為了自家的和諧,他還是不得不為顧潛聲找台階下。


    顧遠的眼珠子轉了幾圈,為了不再刺激黃玉玨,衝顧潛聲使個眼色,開始不滿地指責顧潛聲:“爸,再怎麽說這也是你的不對,劉梁要搬進來是大事,我們家就這麽大的地,我和劉梁都是大小夥子擠一張床誰都難受,怎麽睡了啊?”


    顧潛聲接到兒子的眼神立即心領神會,皺著眉一臉為難地答道,“我也不願意把劉梁接過來啊,按我的意思最好能在這附近租套房,但你姑那時候已經領著劉梁上麵,連行李都拎在門口了,我總不好把人往外推吧。”


    黃玉玨緊繃的臉上似有緩色,顧遠悄悄做了個再接再厲的手勢。


    “也是我的錯,當時也沒有來得及和你媽商量。你媽說的對,你現在也是緊要關頭,我們家的一切都應該以你為優先,隻是現在……”顧潛聲長歎一口氣,懊悔地捶了一下膝蓋。


    看著顧潛聲認罪態度良好,行為還算端正的份上,黃玉玨總算肯施舍地看他一眼。顧遠和顧潛聲一看有戲,立馬打蛇棍上,一個不斷甜言蜜語,一個連連誠懇認錯,黃玉玨的臉上總算雨過天晴了。


    黃玉玨無奈地瞟了一眼關鍵時刻異常心齊的父子兩,雖說心裏的火下去了,但有件事她還是不放心:顧遠和劉梁擠一個屋裏,能行嗎?


    此問一出,顧潛聲頓時無言,這事還沒解決呢。顧遠則借此提出自己的想法——寄宿。


    黃玉玨想也沒想就立即反對,開什麽玩笑,哪有讓外人住自己家,親生兒子跑去寄宿的。顧潛聲也皺著眉表示不讚同。


    顧遠拍拍黃玉玨的手背,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寄宿的念頭也不是今天才有的,高二以來我的學習壓力一天比一天大,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每天迴家路上用的時間太長了,實在是浪費。”


    聽了顧遠的解釋,顧氏夫婦雖然表示認同,但還是放心不下沒吃過苦的顧遠,尤其是黃玉玨,伸手捏了捏顧遠的小臉蛋,心疼他到時候無人照應。


    但顧遠對寄宿這件事異常堅持,還向黃玉玨和顧潛聲透露了他立誌考b大的想法,拗不過兒子的他們為了兒子的理想隻能無奈答應了。


    牆上的指針已經指向十二點,顧遠被催著去洗澡睡覺。顧遠推開房門,劉梁已經占據著大半張床沒心沒肺地睡著了,全然不知外麵為了他曾經有過一場風暴。


    顧遠從櫃子裏抱出一床被子,打算去客廳將就一宿,要他和顧瓊雁家的人睡一床,對不起,他顧遠辦不到。


    要說對顧遠到學校寄宿的事情最滿意的人莫過於王重山了。


    周末顧遠如約到王重山給他的房子裏“喝湯”,一盅燉的濃濃的烏雞栗子滋補湯還沒完全下肚,顧遠就被王重山抗到臥室的大床上,等反應過來,身上已經被剝得精光。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是順水推舟再簡單不過了,王重山有意溫柔小意,多年的手段在顧遠身上用了十成十;顧遠有心配合,不論是動作還是呻你懂的吟都放肆大膽,一時間兩個人你來我往,翻雲覆雨,真是應了那句如魚得水。


    事後,王重山將顧遠摟緊懷裏,頭枕在自己肩上,聽他尚未平息的喘息,捏著顧遠纖細修長的手指,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王重山聽顧遠說要寄宿的時,心裏立刻活泛起來。正愁和顧遠在一起的時間太少根本無法讓他滿足,現在機會來了。


    隻要一想到,顧遠在兩個人的家裏,自己相見就能見到,想抱就能抱到,王重山覺得心裏喜悅的泡泡在不停的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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