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停屍房,法醫指著中間一句蓋著白布的屍體道:“那個就是趙合德的屍體,陳少可以去看看,”


    “好,”陳濤走過去,把趙合德身上的白布掀開,首先露出他那猙獰,充滿痛苦的臉,陳濤可以確定,在死前他受到極大的痛苦。


    接著陳濤又去仔細的去辨別他皮膚上的淤痕和傷口的位置,屍體保存的非常好,沒有經過解剖和動過什麽大型的手術,每一個部位都完好無整。


    陳衛國也在一旁看著屍體,同樣時不時的用手按按摸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二伯,你怎麽看,”陳濤看到二伯也煞有其事的觀察,笑著問道。


    “哈哈,我也就是瞎看,並不太懂,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陳衛國笑嗬嗬的道,陳濤一看二伯這表情,就知道他並沒有說實話。


    既然二伯不說,陳濤知道那自然有不說的道理,所以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聽到陳衛國的這話,停屍房中的其他人則是感到無語,你他娘的不懂,瞎摸啥啊,忽然他們想到一種可能,不會是這個少將有戀屍癖吧。


    在那些小聲瞎想的法醫中,還有一人聽到這話,卻明顯鬆了一口氣,隻要這個少將看不出問題,一切就萬事大吉了,他並不認為陳濤這個紈絝子弟能夠看出死者死亡的真實原因。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試探下,走到陳濤身邊問道:“陳少,有什麽發現嗎,”


    “臉部表情猙獰,四肢變形,很顯然死者在死前痛苦掙紮過,”陳濤說話的時候若有所思,他已經仔細檢查過,除了自己當時一拳打在他身上的傷痕,死者沒有其他任何外傷。


    “沒錯,再加上死者身上就一處傷痕,所以我們認定施暴者就是兇手,”那個人笑著說道。


    “這樣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那個傷口並不足以致命,甚至說一個沒有功夫的普通人受到這樣的傷,都不會斃命,恐怕這件事情另有蹊蹺,”


    陳濤眉頭一皺,解釋道。


    “任何事情都存在可能,在醫學上這些都是成立的,陳少幾人懂得法醫鑒定,不會連這點都不懂吧,”那個人這用嘲諷的口氣問道。


    陳濤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說道:“不錯,從表麵上看來,趙合德的死可能和這個有關係,但是卻並不是真實死因,”


    “不是真實死因,真實可笑,”男人這個時候被陳濤的話說的很沒麵子,“一個被認定為兇手的人,來驗屍,這樣說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麻煩您不要做的那麽明顯,”


    “說話的時候可要注意用詞,否則會吃官司的,”陳濤警告了一句,繼續道:“如果你認定那一拳就是致命傷,我想問你一句,他腰間這個點狀淤青又是怎麽迴事,”


    “應該是死者被搬運過程中碰的吧,”那個法醫沒有想到陳濤會問出這個問題,有些含糊的道。


    “一個法醫,在沒有確定死者身上微小淤青的情況下,就做出死因報告,真是可笑,”陳濤冷笑一聲,不屑的道。


    “我們並不認為這個小的淤青,能夠要了死者的命,”那個法醫很是肯定的反駁道。


    “看來西醫果然不行啊,”陳濤這話一出口,那個法醫馬上打斷:“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們忽略了最為重要的原因,身為法醫你們這樣做就是放過真兇,讓死者冤死,”陳濤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看到那幾名法醫,怒視,陳濤嗬嗬一笑道:“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隻是在陳述事實,那個小點的位置,是死者身上的重要穴位,那個瘀點就是被人用重手法點擊造成的,”


    “無稽之談,你以為是武俠小說啊,”那個法醫反駁道。


    “你不知道,並不代表沒有,”陳濤說完又問道:“他是什麽時間死亡的,有意願出具的死亡證明嗎,”


    “這個倒是有,”遠處的一名法醫,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資料交給陳濤,陳濤打開一看,死者竟然是在淩晨三點之後才死亡的。


    而且死者當時的各種症狀,都和陳濤所知點穴的手法相似,並沒有再繼續理會昂找茬的法醫,而是對著陳衛國道:“二伯,安排人調查死者在離開酒店之後,都去過什麽地方,和什麽人接觸過,”


    “好,我這就安排人調查,”陳衛國說完,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當著這些法醫的麵,拿出電話進行安排。


    這一番安排下來,這些法醫都得不對陳濤,這有條理的安排折服,或許點穴不能稱之為證據,可是要是找到死者接觸過什麽人,進行一番係統的審訊,那距離真相就真的不遠了。


    打完電話,陳衛國對陳濤問道:“還需要做什麽,”


    “保護好這具屍體,他在天之靈會帶給我們更多證據的,”陳濤很是鄭重的說道。


    “我會安排專人進行保護,不會讓任何人接近的,”陳衛國應道。


    等到行動組的人到來,陳濤和陳衛國這才離開,到了車裏,陳衛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問:“濤子,那個屍體上還有其他證據,”


    “沒有,”陳濤很肯定的說道。


    陳衛國聽到這個一下子就無語了:“既然沒有證據,你還讓我派人保護,”


    “想要打草驚蛇,讓真正的兇手毀屍滅跡,我們再來個甕中捉鱉,”陳濤帶著邪魅的笑容,自信道。


    “哈哈,這一招果然不錯,看來我還需要多布置幾個暗哨才行,”陳衛國這個時候徹底服了,這個侄子簡直越來越厲害了。


    陳濤的話放出去,再加上行動組的人守候,真正的兇手肯定會以為他們知道了真相,為了掩蓋罪惡,狗急跳牆那也不是不可能。


    再加上陳老爺子親自出馬,將事情鬧的如此的大,背後的黑手肯定會出現判斷性失誤。


    “對了,二伯,您知道天下會所是什麽人開的嗎,”陳濤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從他們爭鬥開始到結束,會所的老板都沒有露麵,這讓他充滿了好奇。


    “怎麽想起問這個來了,你不會是想找他的晦氣吧,”陳衛國反問道,不過陳濤也從這個反問中,知道二伯是會所真正幕後老板的。


    “不是晦氣,是好奇,順便要一份當時會所的監控錄像,”陳濤笑著道。


    “天下會所,可是對外號稱,出了走廊和一樓大廳,所有地方都沒有攝像頭的,”陳衛國聽陳濤這話,有些不解,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他不想讓陳濤和皇天道過早接觸。


    “或許他們可以騙得了別人,但是騙不了我,在頂層暗處分布著不下五處攝像頭,”陳濤說完,再次問道:“二伯,他到底是什麽人,”


    “你爺爺的戰友,和你爺爺當年並稱兩大戰神,更是世人公認的儒將,”陳衛國擔心陳濤有其他想法,將皇天道是老爺子的戰友的身份說了出來。


    “京城果然是虎踞龍盤啊,二伯什麽是幫我引薦一下,這樣的高人,”陳濤這個時候忽然生出一種,想要見見這個傳說中儒將的衝動。


    “其他人他或許會見,我們陳家人,懸,”陳衛國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陳濤鄭重道:“不要與他為敵,”


    “二伯這說哪兒的話,我都沒見過他,也沒有利益衝突,怎麽可能為敵呢,”陳濤有些無語,同時也有些疑惑,他相信二伯這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兩家老一輩的恩怨,現在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反正不要接觸他就好,”陳衛國再次警告,這讓陳濤覺得陳衛國有些小題大做了。


    老一輩的恩怨,關他們這一代什麽事啊,同時這句話更是讓陳濤有些好奇,很想見一見這個讓二伯如此忌憚的老人,“停車,我忽然想起有事情要和欣雨姐談,”


    “小心一點,王家丫頭並不是表麵那麽簡單,”陳衛國叮囑了一句,並沒有阻攔陳濤。


    “跟聰明人打交道,才能提高智商,我並不認為這樣很危險,”陳濤笑著說了一句,就推開車門下車,這個舉動讓陳衛國很無語,隻是罵了一句,臭小子,就讓司機開車離開。


    陳衛國他們的車子離開,陳濤卻並沒有像說的那樣,前往王欣雨的居住地,而是打車再次前往天下會所,他要去看看那個二伯不讓自己接觸的老人。


    到達天下會所,陳濤進入大廳,走到接待的漂亮mm身邊,帶著自認非常和藹的語氣道:“美女,麻煩幫我聯係下你們的老板,就說陳濤想要見他,”


    “請問,您有預約嗎,”接待人員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濤問道。


    “沒有,但是我相信他會見我的,”陳濤很是自信的道,因為陳濤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這裏的老板肯定知曉,自己主動來見他,對方應該不會拒絕的。


    “我相信如果我貿然打了這個電話,我會被扣工資的,先生還請見諒,要不然你通知我們總裁,如果她見您,我再帶您上去如何,”


    前台秘書用略帶可憐的眼神看著陳濤,輕聲提議道。


    “你可以嚐試下,我保證你不會被扣工資的,”陳濤無奈,再次道,他要是有電話,至於這麽費事嗎。


    “好多人都這麽說過,可是最後我的工資還是被扣了,所以我也沒有辦法,還請先是見諒,”那個前台接待繼續輕聲耐心解釋。


    “好吧,那你告訴我她辦公室的位置,我自己上去找,”既然這個前天不通知,哥自己上去總可以了吧,反正通過對話,陳濤已經確定這裏的老板就在會所。


    前台瞬間無語,這是個什麽人啊,難道沒有聽出自己是在推脫嗎,竟然還要自己親自去找,不過還是露出職業性質的笑容道:“對不起先生,這個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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