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南區鵬程高爾夫球練習場,南區最大的混子張強看著西河區區長的兒子劉舟接了一通電話,就啪的將那個最新款的蘋果手機給摔了出去。


    手機和包裹著麵石的柱子來了個親密接觸,頓時四分五裂,叫人看的有些心疼。


    張強坐在後麵的皮椅上,拿布擦著鈦合金的球杆,眯眼看著其他來這裏打球的人員,好像在學習打球的技巧,根本對劉舟的憤怒動作熟視無睹。


    表麵上雖然如此,心中卻在猜測,誰能將這個一方的小霸王給氣的失去了淡定。


    “真是給臉不要,”劉舟越想越煩躁,竟然走到手機被摔碎的地方,給那個可憐的手機進行了二次傷害,如果不是高爾夫球場的主人他惹不起,他現在都想將這裏給砸了。


    “我說兄弟,怎麽個情況啊?”張強這個時候才站起身子,握著球杆打了一球,才語氣很是平淡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白色的球像閃電般擊出,落點不是很好,直接打在練習場的高網之上,雖然打球的技術不敢恭維,但是這一擊的力度確實非常大,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張強來這裏絕對不是打球那麽簡單。


    “還不是河西村飲料廠那點破事,”


    劉舟發泄了一通,想通過這種發泄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心卻越來越亂,甚至肝火越來越旺,恨不得現在就糾集幾百人殺到河西村,將陳濤大卸八塊了。


    “這些年我們廠賣的飲料一直都是河西村生產,我們隻是提供包裝賺取差價,南邊正缺貨呢,可是飲料廠這邊卻來兩個狗屁新支書,竟然斷了我的貨源。媽的要是逼急了老子,我滅了他全家。”


    劉舟越說越氣,越說越惱,眼睛眥睜欲裂,臉也繃得鐵青。


    在張強麵前,劉舟也沒有提今天的事情是流亂吩咐的,免得被人小瞧了。


    張強附和道:“是啊,現在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太多了,該給點教訓就要毫不客氣的出手。”


    別看道上的人都說張強囂張,就以為他沒有腦子,那就完全小看了這個家夥,雖然他不如笑麵羅漢流亂那麽懂得內斂,但是他的腦子一點不笨,雖然不知道陳濤的背景,可是陳濤這幾天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今天出來的時候,他還告誡了手下的兄弟,以後不要找陳濤的麻煩,一個連鵬程高爾夫球場的老板都不敢得罪的瘟神,他張強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招惹是非。


    當然挑撥挑撥這個二世祖和陳濤的關係,試探下對方的來路他也是很樂意的。


    “媽的,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把你電話借我用下。”劉舟被張強這麽一提醒,已經有了主意,你小子他娘的再能打,老子讓警察過去,你有本事再鬧騰。


    借過張強的電話,直接撥通了他們區分局局長李闊的電話:“李局,是我,我的手機沒電了,接北區老張的手機打給你的,我想河西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現在帶人過去將鬧事的家夥全部給我抓來,我劉舟的臉還沒有給別人這麽削過,他媽一個支書也敢跟老子撒野,反了天了。”


    聽著劉舟在打電話,張強心裏暗喜:“鬥吧,戰吧,最好笑麵羅漢親自出麵,自己坐收漁利,到時候自己就接手流亂的產業。”


    劉舟又撥了幾個電話,才跟張強說道:“今天就到這裏,你自己先玩,我要親自看那孫子被抓走,到了警局我虐死他,竟敢想斷我的財路。”


    把手機丟桌上還給張強,轉身帶著司機、保鏢離開鵬悅高爾夫球練習場。


    張強看著劉舟氣衝衝的離去,臉上才露出笑意,拿起手機直接撥給咱是合作關係的君蘭:“蘭姐,咱們瓜分老家夥產業的時機差不多快到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說的讓君蘭一愣,最近她沒有聽說流亂這個老狐狸有什麽動作,或者說跟誰有矛盾,張強這話說的讓她感覺莫名其妙,不由的加了一分小心,免得把自己掉進坑裏。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君蘭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雖然她覺得張強不會和她說實話,不過有時候想要反洗問題,聽聽假話也是可以作為參考的。


    互相戒備,互相利用,一切都是為了利益,這就是殘酷的現實,想要生存就必須時刻保持理智,要不然在地下世界就會被人吞噬的連渣滓都不剩。


    “哈哈哈哈。”一想到這個他心中就別提有多痛快了,別看他經常和劉舟一起來這裏打球,甚至還一起玩過女人,而且是地下世界的大混子,可是他卻打心底裏瞧不起這些二世祖,一個個仗著家裏那麽點小關係就為所欲為。


    “河西村村支書,帶人堵了劉舟的貨,還打了他的人,現在劉舟氣唿唿的去找麵子了,弄不好老家夥也會出麵,到時候……“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君蘭也猜出了什麽意思,想到了流亂的性格,隻是淡淡的道:“我倒是沒有那麽樂觀,老家夥沒有那麽沉不住氣。”


    真是個不甘寂寞的家夥,君蘭知道陳濤要整頓飲料廠,卻沒有想到他下手這麽快,而且竟然是采取直接的暴力手段。他這麽做難不成也是想搞掉流亂?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沒有目的的單純為了老百姓去得罪一些勢力,如果不是經曆昨天的事情,她或許會認為陳濤是個莽夫,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考慮這個家夥的真正目的,避免自己的複仇大業被這個意外因素給破壞。


    當然如果不破壞她布局的情況下,陳濤真正的和流亂鬥起來,這種情況她也是願意看到的,畢竟流亂背後的勢力就是自己的仇人。


    “隻要身在這個圈子,就算是再能忍在被人打臉的時候,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我倒是很期待以後的發展,如果情況允許,我更不介意去幫他們助漲下火勢。”


    “誰都不是傻瓜,不再出現重大危機時,出現誤判的概率為零。”君蘭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就掛斷了電話。


    坐在辦公室中,看著今天剛剛傳來的最新資料,這也讓她陷入了疑惑:“他真的是陳家人嗎?為什麽會有世界級別的殺手想要幹掉他?”


    想到這裏她覺得有必要跟自己背後的人物溝通過一下,電話剛剛接通,君蘭先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說自己照顧不周,感覺有些對不起莊叔叔之類的話。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是悠雪太頑劣了,我就是管不住這個丫頭,才希望他跟在你身邊能夠學學你的穩重。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


    莊嚴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雖然貴為省委副書記,卻實在對自己的女兒沒有辦法。


    “悠雪其實隻是想自己做點事情,讓您對她刮目相看。”君蘭解釋了一句,才繼續道:“莊叔,這次打電話還有件事,就是陳濤在俞市的動作我看不懂,想聽聽您的意思。”


    “靜觀其變,借勢而為。”莊嚴渾厚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跟剛剛談論女兒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我隻是擔心這樣會影響到我們的人。”君蘭有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在俞市莊係的人雖然大多數都還說的過去,可是也不免有些貪婪之輩,到時候破壞了俞市他們的布局。


    “這件事情我心理有數。水被攪渾,對我們利大於弊。”莊嚴在這麽說也等於是間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是那些不懂的自律的家夥,他打算放棄了。


    “我知道怎麽做了。”掛斷電話,君蘭又撥通了莊悠雪的電話:“悠雪,今天中午我們去陳濤的村委會,將那一半的錢還給他。”


    ……


    李雨欣再派出所的威望那絕對是沒的說,所以隻用了十五分鍾就帶著七名幹警開著兩輛車感到了飲料廠,聽到陳濤和百姓的敘述,直接就上去銬人,並打電話同誌所裏再派幾輛裝人的車過來。


    這妞竟然真的準備將包括西河區小舅子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抓迴局子,還有那三名已經被捆起來的不明身份的家夥。


    李雨欣安排好這一切,正想訓斥陳濤兩句,竟然又有四輛警車從左右包抄了過來,直接停在了人群的外圍,接著便從車上下來十幾個警察。


    他們衝破人群,竟然將包括陳濤和李雨欣在內的所有警察給包圍了起來,竟然是來阻止他們抓人的。


    看到李闊孫三江這個時候就猶如見了親人一般,指著陳濤:“李局,你可來了,這個家夥先是阻止我們運貨,還打人,趕快把他抓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陳濤還沒有說話,悍妞李雨欣第一個就不幹了,如果這些人被他帶走那就是功勞,如果放了,那就成了自己濫用職權了。


    在這個關鍵問題上他絕對不會妥協,更重要的是,他對這些村民很是同情,辛辛苦苦弄的廠子,投入了全部的積蓄,到頭來一分錢拿不到還被人給欺辱。


    “李指導,我希望你不要知法犯法,包庇犯罪。”李闊此時心情也是不爽,早知道李雨欣在這裏打死他都不來,可是現在既然來了也必須挺著了,要不然真的挖出自己那些不光彩的勾當,扒了這一身皮不說,還有可能會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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