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克羅蒂四百三十二年的春天到夏天,天氣無論怎麽變幻,蘇格都宅在了觀星台煉製藥劑。


    這耐操藥劑並不難煉製,對於蘇格現在已經有藥皇的水平來說,隻要材料充足那便是手到擒來。茜比領現在動員起來全大陸收集點原材料,是再簡單不過。


    這是一種灰黑色的藥劑,蘇格把幾種原材料搗鼓在一起後,用巫力潤色一下就成了一大半。最後再加點兒變異的原材料進去,存放著,等著幾個月後就能使用。


    女巫藥劑學貫穿了蘇格的生活線,隻是他從未把這東西當成個什麽正經貨來用。比起整個大陸的風雲變幻來說,強者的力量真是微不足道。再強,依舊會有更強的存在。


    蘇格煉製好了藥劑以後,聽聞黑暗精靈部落已經靠近了大草原。茜比領的大軍開始動員起來準備去草原北麵接黑暗精靈部落,艾莉亞斯的詔書也下到了茜比沃茨。


    同時,蘇格並沒有時間去見玥雪依和櫻戀下一麵,他現在要趕往聖蘭蒂斯城。


    這是因為兩個原因。


    首先是他要去找艾莉亞斯把皇家魔法師團暫時借過來。這個關鍵的骨節眼上,西方的獸族大軍虎視眈眈,要把玥拉克為首的魔法軍團調集來茜比領,就說明聖蘭蒂斯城的護城大陣無法在這段時間內打開。蘇格必須親自到聖蘭蒂斯城和艾莉亞斯道明原因。


    第二個迴聖蘭蒂斯城的原因……


    白河現在是南方大軍團統領,他帶著大軍駐守在永明平原西麵,他會按時把前線的消息用獅鷲帶給賽琳娜這個北方大軍團統領。


    在最近一次前線消息的信中,白河向賽琳娜表示了艾莉亞斯·克羅蒂女皇陛下身體不適,或許需要攝政王大人迴到聖蘭蒂斯城陪伴一下。


    艾莉亞斯生病了!


    這本並不應該是什麽嚴重的事,可白河統領十分擔憂陛下的身體情況。他當然不會以感冒之類的小病這樣興師動眾聯係蘇格。


    艾莉亞斯是夏木的女兒,而夏木生前一直患有一種特殊的病疾。


    雖說不能確定艾莉亞斯是否遺傳了這種疾病,可通過白河在聖蘭蒂斯城的人表示,陛下現在終日咳血,很似夏木殿下生前的病症。


    蘇格一聽,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終日咳血?


    這是什麽個扯淡的東西!


    根本沒管任何人,蘇格讓賽琳娜和玥雪依和櫻戀下去說,自己沒時間去接她們兩。現在自己必須迴一趟聖蘭蒂斯城!


    包括紅鈴在內,所有人都很支持蘇格迴聖蘭蒂斯城去照顧一下艾莉亞斯。


    艾莉亞斯登基以來,從來沒清閑過。


    先是各地叛亂,又是預言之地,現在又是異族西來。她忙得不可開交,這在個不能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的時候生了重病,蘇格理應會聖蘭蒂斯城照顧他名義上唯一的妻子。


    別說什麽理應。


    蘇格心都揪在了一起,就連藥劑都沒法繼續煉製。把觀星台再度托付給了米老鼠,立馬動身前往聖蘭蒂斯城。這一次他連一匹白馬都沒騎,而是親自試用掃帚進行飛行,希望能盡快迴到艾莉亞斯身邊。


    理應?


    不從理出發,隻從情出發。


    若是蘇格心裏沒有艾莉亞斯,若是艾莉亞斯在蘇格心裏沒有被擺在最前麵,帝都政變的時候蘇格就不會身騎白馬冒著死的危險闖三關。


    就連紅鈴都清楚得很:艾莉亞斯的醋,自己吃不得。


    迴顧一下過往的歲月,蘇格從五年前第一次從茜比沃茨迴到聖蘭蒂斯城,艾莉亞斯就開始出現在他的生命當中。並用她的強勢,逐漸占據了蘇格心中最主要的一片陣營。


    蘇格是個很吸引人的家夥,紅鈴都承認就連自己都被這個死胖子徹徹底底吸引。可那麽多女人裏,沒有一個真正在性格上和蘇格互補,隻有艾莉亞斯。


    當蘇格強勢的時候,她小鳥依人的性格會被激發出來。當蘇格頓時沒有任何安全感的時候,她女皇的一麵自然而然就會莊嚴肅穆。


    不同於賽琳娜一貫強勢,不同於薇薇安傻乎乎的樣子,不同於玥雪依和紅鈴一貫……傻白甜和心機婊的結合體?至於櫻戀下,這種委婉的女性吸引住蘇格,完全是因為蘇格的大男子主要爆棚。


    沒有人攔著蘇格在這個關鍵時候迴聖蘭蒂斯城,蘇格也不會讓任何人攔著。他用掃帚飛了兩夜一天,在第二天中午就到達了聖蘭蒂斯城。


    初夏的聖蘭蒂斯城,天空被白色的朦朧所遮蓋,空氣中帶著泥土和水汽混散在一起的芳香。煙雨朦朧,好似一股江南的氣息。


    今年的氣候有一些反常,聖蘭蒂斯城作為千年來無論是精靈還是人類的帝都,“風水”自然是不用說。四季分明更是全大陸最顯著地一處。


    如果翻閱一下典籍會發現,從未在曆史中的哪一年出現這般,聖蘭蒂斯城初夏居然會這樣潮濕,雨季提前到來了那麽久。


    也難怪艾莉亞斯會生重病,本來就日夜勞累過度,這氣候一反常態……用蘇格的心裏話就是說:這怕是雨季突然碰著這大熱天過來,潮濕過度,從來沒有過這般生活經驗的艾莉亞斯寒氣入體,傷了元氣,這才會終日咳血吧?


    就好似在地球的華夏,你在一個幹旱地不得了的地方生活了幾十年,突然來到一個又熱又潮濕的東南沿海,體質好一些的是不適應或者熱感冒之類小病一下,但若是體質差勁的人,難免大病一場,搞不好還落下一個濕氣入骨髓的疑難雜症,一到陰天兒便全身發疼。


    天氣悶熱不堪,陰沉的天空讓人感到十分壓抑。


    這也是有點兒科學道理的,這陰天氣壓低得厲害,讓人喘不過氣來。再加上這天氣又熱又濕,蘇格巴不得能找一個冰水池子進去洗個澡。


    才到城頭,額頭便已經布滿了汗珠。


    騎著掃帚直接從東城門飛過,現在的城防軍大統領是蘇格的半個老熟人蘇亞雷斯。蘇亞雷斯看著攝政王大人就這樣騎著一個掃帚,一臉焦急衝向了皇城,也不敢攔著。


    人家攝政王要去見自己身體憔悴的老婆,你還攔著未免有些不通情麵吧?若是平日裏艾莉亞斯身體健康,蘇亞雷斯定然要履行該履行的規章製度,讓攝政王蘇格大人從掃帚上下來,換上一匹馬再跑向皇城:聖蘭蒂斯城上空一向是禁飛區,從前有個不知好歹的九級魔法師飛上天,也立馬被打了下來。


    嗯,禁飛區的規章製度被破壞了兩次,兩次都是攝政王大人幹的。一次是他吃了個浮空藥劑從城牆外踩著盾牌越過了城牆飛向皇城,還有就是這一次。


    女皇陛下生病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蘇亞雷斯剛好是一個知情者。畢竟他現在也算是女皇手下掌握了帝都兵權的重臣,每天早上都要拜見女皇陛下,匯報聖蘭蒂斯城四麵城牆有沒有什麽異常。


    原來倒是不需要每天匯報情況,自從今年開春永東要塞淪陷之後,誰都擔心會不會有幻雪的手下潛入聖蘭蒂斯城。


    堅固的城堡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沒有人相信永東要塞淪陷的原因,居然是因為一個守護城門的將軍被幻雪勾搭了以後,幻雪叫他開城門,他便開了城門。


    去他媽蝴蝶精個千年老妖幻雪,把男人骨髓都榨幹了的禽獸!


    這可真是操了隻哈士奇,永東要塞淪陷以後蘇亞雷斯巴不得自己變成個女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懷疑自己也被幻雪勾搭過,等著到時候獸族大軍兵臨城下後打開聖蘭蒂斯城的城門?


    “大人,難道不要攔著嗎?”


    還是蘇亞雷斯的那位副官,當初蘇格身騎白馬闖三關的時候,這副官就問過蘇亞雷斯同樣的問題。


    當年蘇亞雷斯迴答了個什麽來著?


    好像是說“你敢攔著?”


    現在蘇亞雷斯決定不用這種反問的語氣。


    自己這個副官從治安所開始就一直跟著自己,當初自己都被迫簽署了“禦令”,這貨還不帶著手下去東西兩城門外維護秩序,被歐文手下的警備軍毆打了一台後還義正言辭說隻聽從蘇亞雷斯統領當麵所說的號令。也為難這人當初被五花大綁捆在了治安所的大門口吊著,等到帝都政變結束以後才被解救下來。當初救下他時他已是奄奄一息。


    蘇亞雷斯覺著這人很老實,可若是沒了自己,這家夥根本就成不了氣候。跟著自己,這家夥有才能,當個副官未免又有些屈才。


    於是蘇亞雷斯換了個思路和這個副官溝通:“我說庫蒂尼奧啊,你為什麽就覺著要把攝政王大人給攔下來呢?攝政王大人上一次又不是沒從我們頭頂上飛過去。上一次人家還隻是公爵我們都沒打下來,這一次人家都攝政王了我們還怎麽打?”


    叫庫蒂尼奧的副官露出了忿忿不平的模樣,捏緊了拳頭:“蘇亞雷斯統領大人,我認為我們絕對不能屈服於強權。就算蘇格攝政王大人如今已是攝政王,我們也該履行我們要做到的責任。我們的靠山可是偉大的女皇陛下!”


    蘇亞雷斯看著這個義正言辭的副官,突然覺著庫蒂尼奧或許還是當自己一輩子副官比較好,心中那句話憋著沒說出口:哎,還我們的靠山是女皇陛下,人家蘇格的老婆就是女皇陛下呢!


    “算了算了,下一次再打下來吧。這段時間天氣那麽悶熱,老老實實閑著多實在多舒服,你要是閑得慌就去藍卡河畔看看那滿城煙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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