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靠山吃山


    連楊氏都忘記嚎了,呆呆的看著王小芍,不敢相信剛才那些話是從王小芍口裏說出來。


    “你……你好大的膽子!”半天,楊氏迴過神來,抹了把臉上的灰,看著王小芍的眼神明顯帶著一抹忌憚,這個死丫頭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以前可是連和她打個招唿都不敢抬頭看她的啊!


    王小芍冷冷一笑道:“餓死膽小的的,撐死膽大的!我餓怕了,這膽子當然就得長長了!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楊氏被她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娘,你還是先去洗把臉吧!”


    最後還是趙蓮英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卻也沒上前來扶楊氏,這次她的心有些寒了。


    自家這娘的心真是偏到家了!


    楊氏眼睛難受,鼻子嘴巴裏更加難受,渣渣乎乎的,又不知該怎麽反駁王小芍,這會兒趙蓮英給了台階,她丟下掃把,哼哼唧唧的就轉去了廚房。


    見楊氏都走了,趙蓮香看不到好戲,翻了個白眼也迴屋裏去了。


    “小芍。”趙蓮英見楊氏等人都走了,急忙過來扶住王小芍,嗔道:“你這孩子,誰讓你出來的?”


    王宏也過來,心情沉重。


    “丫頭,好好迴去休息著,這事……”


    “沒事的爹!”王小芍咬著牙縫,恨恨道:“遲早我會討迴來的!”


    “小芍!”


    趙蓮英拉著她勸道:“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家人。”


    “娘,你把他們當一家人,他們什麽時候把你當做一家人了?”王小芍故意放大了聲音,衝著堂屋說道。


    趙蓮英生怕又惹出些什麽事端,急忙抱著她往屋裏拖,王宏也跟著進去,順手將那快要掉的門一並關上。


    “不過丫頭說的在理,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


    “爹,既然過不下去,為何不分家?”


    王小芍被趙蓮英趕迴了床上,她躺著,看著王宏和趙蓮英,問道:“為什麽要留在這裏受氣?這家要是把咱們當一家人倒也罷了,可是你們瞧瞧,他們所作所為,哪裏像把我們當一家人?”


    “傻丫頭,別瞎說。”


    趙蓮英趕緊製止了王小芍,歎息道:“你還小不懂事,這家豈能是說分就能分的。”


    王宏也麵露猶豫之色,分家這事傳出去可不好聽,何況王小芍和王二寶都還小,沒有好名聲,將來就不好嫁娶,加上就快要秋收了,這時候分家實在不妥。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丫頭你好好養傷,爹先去下地了!”


    王宏是個話不多的人,說完就提著鋤頭出門了。


    看父母都不同意,王小芍想這件事也急不得,等她養好了傷,再慢慢收拾他們也不遲,便也不再繼續說要分家的事兒。


    見她這麽懂事,趙蓮英露出一抹微笑道:“小芍,餓了吧?娘去給你做點吃的。”


    昨晚折騰了一夜,剛才又跟那老妖婆吵了一架,這會兒還真餓的不行,聞言,王小芍便點了點頭,可又怕楊氏他們因為剛才的事情遷怒趙蓮英,就拉著趙蓮英道:“娘,你小心點,要是誰欺負你,就叫我出去!”


    爹去地裏幹活了,性格柔弱的娘親沒少被那些人欺負,不過以後有她在,就斷不能讓他們再欺負!


    趙蓮英搖搖頭,轉身出去把米粥端了進來。


    王小芍瞅著碗裏清可見底,隻有幾粒數的清的米飯飄著的米粥,頓時胃口全無。


    倒是旁邊的王二寶,望著米粥咽了咽口水。


    趙蓮英見此,趕緊招唿王二寶道:“收的包穀還沒背完,小芍你先喝粥,二寶跟娘去背包穀。”


    王二寶到底是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一癟嘴,委屈道:“娘,我也想喝米粥。”


    “你喝啥米粥?等會兒迴來就能吃餅了!”


    “娘!”王小芍叫住趙蓮英,將手裏的米粥遞到王二寶跟前。


    “二寶乖,姐姐也喝不完,咱們一人一口!”


    平時家裏吃的就隻有爛掉的紅薯和夾雜著糠的米粥,可實際上一點米味兒都沒有,就眼前的米粥,雖然沒有幾粒米,但在趙家一年能吃上幾次都難,也難怪王二寶會饞成這樣。


    趙蓮英本來還想說什麽,但見王二寶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於心不忍。


    王二寶喝了一口,便推了迴來,一臉真誠。


    “姐,我就想嚐嚐,你受了傷,剩下的都你喝吧!”


    王小芍也沒客氣,端著碗把剩下的米粥咕嚕嚕的喝了個精光,然後才將碗放在趙蓮英手上。


    想要家裏的日子變得好起來,她必須盡快好起來,否則隻能是給家裏添麻煩。


    就這樣躺在床上過去了幾日,王小芍的身體漸漸恢複。


    爹娘一早就出門了,這眼瞧著都快晌午了,也不見迴來吃飯。


    下地那是體力活,不吃飯,下午哪裏還有力氣幹活?


    摸去廚房瞧了眼,鍋裏早就冷了,別說飯食了,連一粒米都見不著,也就是說家裏人吃飯呢不僅沒叫爹娘,連飯食都沒給留!


    越想越心涼,王小芍走出廚房。


    “咱爹娘還沒迴來吃飯,姐,要不要去叫爹娘迴來啊?”王二寶睜著大眼,天真的眼中露出一抹擔憂。


    劉氏那些人活了大半輩子,倒沒一個孩子有良心!


    “二寶,你前幾日不是說想吃魚嗎?走,我們去村口河裏摸魚去!”


    王小芍有的是辦法弄吃的,可是一旦弄迴來,自己那好心的爹娘肯定會分出去,到時候還是吃不飽,所以她就想著幹脆捉了魚去地裏烤了吃!


    牛加村前有條清澈的河水,平時都是給村裏婦女洗衣洗菜的,倒是很少有人下去摸魚,畢竟河水深,魚兒也不好捉。


    王小芍在家拿了柴刀,去林子裏砍了跟竹子,將一頭削尖,試了試水深,就挽起褲腳下河去了。


    水剛好沒過王小芍的膝蓋,河水清澈,潺潺從上流而下,魚兒搖著尾巴也順流而來,王小芍看準了目標,又狠又快的插了下去。


    岸邊的王二寶看得激動不已,忙問道:“姐!姐你捉到了嗎?”


    王小芍將手裏的竹竿舉了起來,上麵赫然掛著條還在擺動的魚兒,她爽朗的笑起來,溪水漣漪倒映著她燦爛的笑臉,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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