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舒澤應了一聲,繼續喂她吃飯。


    “你感覺,人做的夢,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稱為真實的經曆麽?”最近奇怪的夢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讓洛靈雲不得不重視起來。


    鳳舒澤握著筷子的手收緊了幾分,俊容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怎麽會問這個?”


    “我……”該不該告訴他玖羽的事情?


    “嗯?”鳳舒澤凝眸望著他。


    “因為我在未見過玖羽之前,便夢到過他,未嫁與你之前,亦夢到過嫁你為妻。”洛靈雲直視他的眸子,“會是巧合麽?”


    “看來雲兒再未曾嫁與本王之前,便已經把自己當成本王的妻子。”鳳舒澤不知是不信她,還是刻意為之,似乎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洛靈雲抓住他的手:“我認真的!”


    “我知道。”鳳舒澤反握她纖細手腕。


    “你知道什麽?”鳳舒澤當真知道她的意思麽?


    “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所有,而我知道的,你總有一天自己會知道。”鳳舒澤夾了一口肉放在她的唇邊。


    她卻未啟唇,忽地想到在落錦城時,玖羽曾說過的話,與方才鳳舒澤說的話有些相像,都說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她的夢,真的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她的夢難道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不,可是與鳳舒澤洞房花燭夜那晚,他卻並沒有說她在夢裏夢到的那句話。


    她輕啟唇吃下唇邊肉片,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洛府。


    洛靈越的院子,馮姨娘搬走之後,院子裏就隻剩下了洛靈越一人,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洛平川還是派了兩個機靈的丫鬟來照顧洛靈越。


    隻不過洛靈越的話卻越來越少,也沒有過去那般活潑開朗了。


    因為,昨日……


    洛靈越帶著洐垣公子來了洛府別院。


    因為馮姨娘現在不定時的發瘋,極為吵鬧,所以別院的人,一直給她吃蒙汗藥,讓她安靜。


    洐垣站在床頭給馮姨娘診脈,片刻之後,突然眉峰輕皺。


    洛靈雲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口眼,急忙問道:“洐垣公子,我姨娘她怎麽樣了?她什麽時候能夠恢複過來?什麽時候我能帶她迴去洛府?”


    “馮姨娘體內的蠱毒非同一般,它靠吸食人精血得以存活,並且在吸收馮姨娘體內的毒,蠱的本體寄生在馮姨娘心脈位置,強行逼出恐怕馮姨娘會當場斃命,但現如今她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活不過半個月了!”


    “洐垣公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你不是醫術高明嗎?怎麽會救不了我姨娘,你再仔細想想。”洛靈越一急,直接就要下跪。


    卻被洐垣扶住:“靈越小姐,洐垣雖然醫術高明,卻並非真的能夠起死迴生之人,令母這番,實在是無力迴天,若是早一個月,或許還能救……”


    ……


    “姨娘……”洛靈越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哽咽著哭了起來。


    “四小姐!”房門外丫鬟輕叩房門,“四小姐你怎麽了?可是做噩夢了。”


    “別煩我,走開!”洛靈越紅著眼喊道。


    “切!”那丫鬟白了房門一眼,好心當作驢肝肺,當即便離開了,不再管洛靈越。


    “三姐,你什麽時候迴來,你今日不是應該櫃門迴門的嗎?為什麽沒有迴來!”擦了擦眼淚,洛靈越繼續喃喃自語。


    不知不覺間,竟然就這樣蜷縮在角落裏睡著了。


    翌日。


    按照天澤國的禮儀,成婚後的第三日應該是迴門之日,但洛靈雲卻因為‘特殊情況’,在房間裏昏睡裏一整天。


    雖然迴門日已經過去,但是洛靈雲還是決定迴洛府一趟,一來看看母親,二來看看洛靈越,順便了解一下馮姨娘的情況。


    迴門之日,需要兩人一同前往,鳳舒澤自然也會去的。


    洛靈雲現如今的身份乃是王妃,已經不同過往了,所以身邊至少要有四個大丫鬟,六個小丫鬟。


    鳳舒澤便又給洛靈雲分配來了三個大丫鬟給洛靈雲傍身,貼身伺候,大丫鬟雪靈,玥淺,月汐。


    此三人與紫鳶三人之前在舒王府的地位差不多,並且也是精明能幹之人,做事果斷,護主且忠心,也是會寫拳腳的人,梳妝打扮也是很在行。


    另外的六個小丫鬟就是打掃院子,打掃房間的,倒是不用提及名字。


    鳳舒澤很多時候有邊疆關文需要查看,所以會忙至半夜,所以從明日開始,鳳舒澤就可能不會每日都在洛靈雲這邊院子就寢了。


    昨夜喂洛靈雲吃完飯,陪著她直到她睡著,他才離開院子,卻是去處理關文,一直忙到天亮才睡了一會。


    府中平日自然沒有這麽多時要他忙到半夜,是堆積了三天的事務,所以自然有點多。


    洛靈雲收拾好了之後,出府上了馬車,鳳舒澤已經在馬車內,滿臉的倦怠,修長的手指輕柔太陽穴。


    她坐在他的對麵,馬車緩緩而動,離開了舒王府大門口。


    望著他一臉的疲倦,她終究說道:“王爺其實可以不用陪靈雲迴去的!”


    迴門之日雖然規定必須兩人一同迴去,她也知道自己一人迴去,之後必然會有傳言,隻不過比起這些,她還是更在乎鳳舒澤的健康。


    若早知他有那麽多的事情忙,昨晚定不會讓他喂飯,她又不是身受重傷也沒有斷了手,也不該讓他陪自己那麽晚。


    “你喚本王什麽?”鳳舒澤揉太陽穴的手頓住,睜開眸子望向她,他原本應該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滿血絲,顯得沒有一點精神。


    “舒……舒澤。”叫他名字,她真的不太習慣,但是成婚後,她每次喚鳳舒澤“舒王殿下”或者“王爺”,他不管前一刻是什麽表情,下一秒都會板著臉。


    “過來。”鳳舒澤神色緩了緩,伸出手對她招了招,道出二字。


    “做什麽?”洛靈雲未動,內心惴惴不安。


    隻有在鳳舒澤這裏,她才會緊張,才會結巴,才會偶爾不安,隻因為他的舉動與想法,總是太讓人出乎意料。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洛靈雲需要之時,他會給予足夠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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