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環著君瓷的腰,從背後輕輕的擁住她,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良久,微微抬頭,“早點歇息……”


    “好。”君瓷側過頭,盯著墨玦的眼睛,認真的迴答他剛剛的問題,“我等你立我為後。”


    墨玦啞然,君瓷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像是在安撫某種小動物,“怎麽了?”


    墨玦搖搖頭,摟著君瓷躺到床榻上。


    周圍一片靜謐,隻能聽到兩人糾纏交織的唿吸聲。


    君瓷在心裏有點納悶,這怎麽發個燒還把感情給燒出來了呢。


    不過boss難得主動,她還是很欣慰的。


    墨玦將腦袋貼在君瓷的脊背上,安靜了良久,忽然問:“君瓷,你想迴家嗎。”


    君瓷一愣。


    迴家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太過於陌生了。


    墨玦許久沒有聽到君瓷的迴答,沒有催促,而是自顧自開口:“君瓷,我想迴家了。”


    君瓷眸光微閃,轉過身迴抱住墨玦,聲音莫名讓人安心,“我帶你迴家。”


    衿白墨。


    我要帶你迴家。


    墨玦不知君瓷這話中的含義,苦笑一聲,無聲道:“你真的會帶我迴皇城嗎。”


    兩人各懷心事,沉沉的睡去。


    月光灑進房間,靜謐的有些可怕,原本緊閉雙眸的墨玦緩緩的睜開眼,眸底一片平靜。


    墨玦垂眸看著被自己摟在懷裏的君瓷,眼中情緒翻湧,最終還是被自己抑製下去。


    墨玦背著自己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袱,迴眸定定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君瓷,唇瓣蠕動兩下,打開門悄然離去。


    對不起君瓷。


    我要迴家,我不能讓我的子民百姓置身於水火中。


    第二日君瓷醒來後才發現墨玦不見了。


    君瓷臉色極差的盯著墨玦留下來的紙條,指尖一個用力,就將脆弱的紙條攢成一團,揉的稀巴爛。


    我說昨天晚上怎麽那麽殷勤。


    原來是要跑路了,給我一個離別禮物啊。


    君瓷都被氣笑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重新計劃過後還是決定先迴到南粹國,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摸索出‘保家衛國’的門路。


    君瓷一張臉冷的都要結冰了,就差把‘老子不爽’四個大字刻在上麵了。


    青衣發現了不對勁又不敢問,趕緊命人挑了一條最穩當的路走,生怕君瓷一個不爽就把馬車給掀了。


    幸好這一路還算是穩妥,浩浩蕩蕩的赤練軍安穩的迴到南粹國境內。


    南粹國的子民對赤練軍有一種狂熱的崇拜,就像是粉絲看到了愛豆一樣。


    即使是赤練軍投降在南粹國鬧得沸沸揚揚,唾沫星子足以淹沒整個軍隊,可在赤練軍完整無缺的返迴時,南粹國的百姓還是驚喜大過於厭惡。


    就像是人們仰賴的天神,又光芒萬丈的迴來了。


    南粹國的百姓對於赤練軍的評價從一開始的‘逃兵、叛徒’又變迴了‘救世主,天神’。


    君瓷坐在馬車裏,聽著外麵吵鬧的議論聲,低垂著眼,動作緩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從某些意義上來講,赤練軍的確是逃兵。


    但百姓不知道的是,當時在戰場上青衣之所以會勸君瓷投降是因為皇城裏來了消息,南粹國的陛下下詔命赤練軍投降。


    因為敵國承諾隻要赤練軍肯投降,便不會侵占南粹國一塊土地。


    南粹國的皇帝畏手畏腳,害怕戰敗,於是下詔投降。


    原主當時恨得咬牙切齒,寧可戰死也不投降。


    皇帝昏庸,他不懂敵國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要一點點的蠶食掉南粹國的兵力。


    今日要赤練軍,明日就會要宮中禁軍,如此往複,敵國不費一兵一卒便收了南粹國所有兵力,直到最後將南粹國吞入腹中。


    可惜,皇帝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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