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觸須到底是實體還是非實體,安詣一直沒搞清楚這個問題。但是在發現自己的精神觸須被普通異能者也能看到,他就做了不少實驗。


    經過幾天各種各樣的測試,安詣發現,那些異能者看得到但是碰不到,而種植師也隻有同樣用精神觸須才能碰得到。唯獨安詣自己可以把他的精神觸須當毛線玩。


    但是現在,阿瑞斯竟然碰到了。


    阿瑞斯見安詣的表情,於是老實迴答:“運行異能功法後,就摸得到了。”


    說著,阿瑞斯突然又一笑:“好敏-感。”


    安詣難得老臉一紅,表情卻依舊泰然自若:“精神觸須是感知的凝聚,當然就那啥了點。不過你運行功法後就能摸到,難道跟係統的功法有關?還是說是高階異能者就可以?明天可以找朗耶他們試試,那家夥的精神力也很強……啊!”


    安詣話沒說完,就被阿瑞斯抱著腰翻了個身,壓到了身下去了。


    “你確定要在床上說別的男人的名字?”阿瑞斯扣住安詣的雙手,長發從他肩上滑落下來,燈光被擋在長發之外,讓安詣看不太清他的臉,但那雙隱在陰影中的眼卻亮得嚇人。


    安詣吞了口唾沫,不禁又記起了前些日子,阿瑞斯那個如狼似虎的眼神。於是一向以撩死算賺為宗旨的安詣,這次果斷慫了。


    “起來,重死了。”安詣推了阿瑞斯一把,眼神遊離,表情再好懂不過。


    阿瑞斯笑了起來,他翻身躺下,把安詣抱進懷裏。赤-裸的皮膚貼在一起,笑聲震蕩著胸腹的頻率砸在安詣胸口,酥酥麻麻的,讓人心癢。


    “不準有下次了,在床上你隻能想著我。”


    安詣哼哼了一聲,但也沒敢迴嘴,乖乖躺在阿瑞斯懷抱中,眼珠子轉來轉去,也不知在打什麽壞主意。


    “下雪了。”這時,阿瑞斯突然說道。


    安詣迴神,翻了個身看向窗外。


    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外麵,鵝毛大雪緩慢地飄落,被燈光的餘光照著,染上淡淡的金色和緋色,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裏的流火,悄無聲息地傾瀉而下,不斷不絕。


    “這是最後一場雪了。”阿瑞斯低頭在安詣的肩頭吻了一下,說道。


    安詣沒動,歎道:“真好看。”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相擁著看著窗外靜美的落雪,享受著這難得的閑適時光。然後不知不覺間,安詣已經在阿瑞斯的臂彎裏睡了過去。


    >>>>


    新年一過,時間就像是被斬斷成了一條鴻溝,後邊是狂歡的餘音,前邊是未知的霧霾。


    沉重的氣氛卻隨著化開的冰雪積壓,整個安森斯特城都陷入了一種低迷之中。


    不過安詣他們也沒時間去顧及那些公民的心情了。


    安詣正在處理他家三個小祖宗——盜木、懦柳、玉極草。


    從得到這三株靈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了。仙草峰的一畝玄土田隻供養三株靈植的養分,這仨那長勢是相當喜人的。


    按長勢大小來排:最大的是玉極草、然後是懦柳,最後是盜木。


    然後來細說下這仨的情況。


    玉極草。


    玉極草現在已經長成了一株一米多高的小樹了。它的樹幹有拳頭粗細,枝繁葉茂;因為它依舊是通體瑩白如玉,老遠看去就像是一株玉石雕刻的工藝品。


    而且玉極草的靈智也終於開化,靈植的靈智不好用人類的“智商”來衡量,安詣以“個性”區分它們。


    玉極草就是典型的“小大人”型,這還得從一件事說起。


    玉極草的葉片的功效,之前也有說過,當它枝繁葉茂後,安詣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原料。那時候玉極草的靈智已經相當穩定了,安詣也不好采取什麽強製行動,就打算跟玉極草商量商量。


    結果沒想到,還不等安詣開口,玉極草自己提出了解決方案——它的葉片是可以自己脫落的,一旦葉片裏的汁液飽滿、靈氣儲存夠,它就會讓它們脫落,隻留下能夠維持它繼續生長進化的葉片。


    那些脫落的葉片掉在玄土田裏,會很快被分解掉,或者被盜木偷吃掉,於是安詣隻好拜托尼莫又做了個葉片收集器,這才讓那些葉片幸免於難。


    如今,安詣空間中收集的葉片已經有數百枚了。大部分被安詣拿去煉製成了上等的玉極膏,“起死人”做不到,但“肉白骨”卻是沒問題的。


    而且現在玉極草的枝頭冒出了許多小包,似乎要開花了,安詣對此更加期待。


    再說懦柳。


    懦柳就比玉極草矮一巴掌,但樹幹卻比玉極草粗了兩倍,樹幹上那層果凍狀的外皮也開始硬化、顏色變深,終於不再像菌類,而有點樹的模樣了。


    大概因為盜木每天“恐怖教育”但從未付諸實施的原因,漸漸的,懦柳確認了這片區域是安全的,於是偽裝用的“鍾花”不再長出,更多的養分都供給給了本體,大概再過半個月,它就能超過玉極草的高度。


    懦柳的個性是“乖寶寶”,安詣說什麽它就做什麽,就連安詣提取它的柳絲汁液——那個對精神觸須有強腐蝕性的東西——它也二話不說,伸出一叢龍須糖一樣的細絲給安詣,任由宰割。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懦柳特別親安詣。它沒法像盜木那樣挪動——它一挪動就會掙斷根須,除非安詣幫它連土一起挪動。


    但是隻要安詣的精神體進來,它就會伸出細絲來輕輕纏著安詣,或者不時地過來蹭一蹭。


    拜此“鍛煉法”,懦柳雖然高度隻有一米多,但是他的柳絲可以延展出十米遠。


    最後是盜木。


    盜木也長高了,安詣給它量過,剛好一米,這還是它把自己的樹根腳給踮起來的測量結果。


    盜木的個性,很明顯,“熊孩子”無疑。


    熊孩子除了滿世界跑,或者吞吃靈核可以“盜取”種子外,似乎並沒有什麽用處,因此盜木被安詣相當不客氣地嫌棄了。


    盜木對此十分不滿,嘎吱著抗議了一番——我很兇狠的,可以獵殺兇獸,而且不怕它們咬,隻要不傷靈核,我都能起死迴生!


    安詣對此嗬嗬一笑——前提是,你成年成大樹,你倒是成個我看看啊?


    盜木蔫了,吱吱吱地哭倒在玄土田裏。


    現在,三株靈植都被安詣搬出了空間,放在他私人的大花房裏。一旁幫忙的有三人:多古、蘇尼、托馬;看熱鬧的……菲爾一幹親衛兵,還有郎吉跟朗耶。


    三株靈植一被拿出來,眾人都傻眼了。種植控托馬和蘇尼簡直都快感動哭了。


    “這是盜木,我認得。啊,這個懦柳我也見過,但我記得它有朵花來著?難道隻有幼體狀態才會長花?咦,這棵樹是什麽,這個質感有點眼熟啊。”托馬就跟隻蜜蜂似地,邊嗡嗡嗡邊在三株靈植中穿梭。


    倒是朗耶看到這三株靈植的時候,有些愕然了:“你怎麽會有異大陸的靈植?”


    之前談及莘耶特跟其他獸族聯手的時候,他們也交流過關於異大陸的事,但遺憾的是,朗耶知道的跟安詣知道的差不多,甚至還不如安詣知道的詳細——安詣有那本《地理圖誌》。


    所以朗耶第一次看到懦柳跟盜木,萬年微笑的表情終於龜裂。


    “是傳承裏的。”安詣笑答,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空間異能”,而並不知道仙草峰的存在。


    朗耶不疑有他,一臉歎服道:“你是怎麽把它們養這麽大的?獸族每個部落或多或少都留有異大陸的靈植種子,但是能種活的很少,能種到你這個這麽大的更是罕見了。”


    安詣含糊笑過不答,說道:“我今天把它們拿出來,是想讓你們都看看。我想要充分發揮它們的效用。”


    “嗯。”最淡定的要數多古,他圍著三株靈植走了一圈,說道:“玉極草的藥效就不用多說了,它也不能作為戰鬥用靈植,隻需要它慢慢長大;盜木嘛,按理說該是這三株裏戰鬥力最強的,但是它現在太小了,比非戰鬥靈植的玉極草還弱。”


    “嘎——”


    盜木憤而要揭竿,被安詣眼疾手快地按下了。


    多古跟沒聽到盜木的抗議似的,繼續說道:“懦柳,讓它衝鋒陷陣是不可能,但是目前來看,隻有它有點戰鬥力。你們覺得呢?”


    多古問的自然是托馬和蘇尼,兩人除了聽到那樹是玉極草的時候激動了一下,接著就很快冷靜下來了。


    兩人互相看看,然後同意了多古的看法。


    托馬道:“靈植的其他方麵我不敢說,但是種植的話。你說懦柳是可以自己走的,跟盜木一樣,但是根須不能像盜木這樣,所以為什麽不給它做盆裝?你給我看的……呃,我是說,按照一定的配方配給土壤,就可以保證它的營養了。而且它隨著成長,根須也會擰實成腳吧。”


    “唔。”安詣點點頭,歎道:“但現在不急,時間不夠。”


    “唔。”蘇尼似乎醞釀了很久了在,這時候終於鼓足了勇氣,臉憋紅了說道:“安詣,那個,你要不要試試,跟懦柳聯合攻擊?”


    安詣一聽來了興趣:“具體說說吧。”


    蘇尼聽到安詣的肯定,頓時高興地笑了起來,話也流暢不少:“我發現你的空間異能,能夠自由地拿取東西。那麽,如果把懦柳放在你的空間中,然後將懦柳的柳絲在你的精神觸須尖端拿出,可以迷惑對手,出其不意。”


    安詣聞言想了想,然後搖頭:“懦柳是活物,如果稍微處理不當,很可能就把它毀了。不過,這的確是個思路。”


    懦柳的柳絲有粗有細,又是果凍一樣的質感,看著的確和精神觸須很像。而且在看得到精神觸須的人眼中,根本無法區分它們。


    可真要實際用起來,安詣無法做到完全掌控懦柳的柳絲,畢竟懦柳現在也有靈智了。所以即使有附加的腐蝕汁液,也不如安詣自己的精神觸須來得得心應手。


    “狼王,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安詣問道。作為狼王,朗耶的精神力能力不比那隻紅尾幼崽差,但遺憾的是,精神壁壘似乎是獸族特有的。


    朗耶微笑:“沒有。靈植方麵我不懂,而精神力方麵,種植師跟我們的好像並不是一個體係,我們的精神力更趨近於本能,比如精神壁壘,攻擊和王者威壓,也是與生俱來的。”


    安詣歎氣:“好吧,我再想想。”


    安詣暫時沒有把三株靈植收迴去,放任他們在種植園玩。托馬幹脆趁機,給懦柳打造了一個巨大的盆,這樣以後安詣把它從空間拿出收迴也方便些。


    安詣想啊想,製藥也想、吃飯也想、做夢也想,最後花了兩百積分查詢2號的知識庫,結果還是一無所獲。一晃眼就三天過去了,三株靈植也沒有輔助安詣作戰的可能。


    但是當第四天,安詣的注意力還放在怎樣運用三株靈植上沒挪開,然後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兩顆圓球從安詣的腦袋上滾了下來。


    圓球都有拳頭大,一粉紅一淡金。


    “這是什麽?”安詣愕然,瞬間就完全清醒了。


    剛從洗漱間出來的阿瑞斯見他醒了,正要過來討個早安吻,卻見安詣愣神,於是走過來問道:“怎麽了?”


    安詣抬頭,指了指被子上落著的兩個球。


    阿瑞斯低頭看了看,然後一臉疑惑:“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啊,從我頭上掉下來的。”安詣比阿瑞斯更懵:“我就一坐起來,然後腦袋一癢,它們就掉下來了。”


    阿瑞斯眨眨眼,隨後眉頭微蹙,說道:“咱倆說的不是一個意思。我是說,我什麽都沒看到。”


    安詣一愣,然後又指了指那兩個球的位置:“什麽都看不到?”


    “嗯。”


    安詣這才迴神,然後腦袋一個火花閃過:“這個,好像有點像我的本命靈植……旁邊的那種小包?”


    【恭喜宿主,迴答正確。】2號冷不丁在安詣腦袋裏打起了文字泡。


    “還真是啊。”安詣嘀咕一句,伸手拿起了兩個球,開口問2號:“2號,這兩個球有什麽用嗎?”


    【迴答宿主:本命靈植都是以本體意願為生長方向,2號不知道。】


    安詣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然後就看到阿瑞斯伸手過來,拿起了那兩個球,在手裏掂了掂。


    安詣看他:“你不是看不到?”


    “嗯,所以我運行了一下功法,像你說的靈目術,突破到《獨孤求敗》最後三章,自然就領悟了。”阿瑞斯捏了捏那兩個球:“觸感跟你的精神觸須很像。”


    安詣正要對某“學霸”翻個白眼,然後又是一愣。


    精神觸須。精神體。


    安詣“啪”地拍了下手:“對啊,試試就知道了。”


    說著,安詣就伸出了精神觸須,在那兩個球上摸索研究起來。


    阿瑞斯見他一時半會也不會停下來的勁頭,說道:“我去給你拿點早餐,吃什麽?”


    “黑麥麵包三明治。果汁。”


    “好。”


    阿瑞斯很快就拿了早餐,不過才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到了安詣突然一聲驚叫。


    阿瑞斯心裏一驚,一把拉開門走了進去。


    “別動!”安詣跪坐在床上,一手朝著阿瑞斯打出了個“停”的手勢,表情還停留在驚嚇上。


    阿瑞斯抬起的腳沒落下,然後又收了迴去,站在門外:“怎麽了?”


    安詣深唿吸幾下,然後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對阿瑞斯說道:“你發動一下你的功法,看看房間裏。”


    阿瑞斯自然是照做了,然後下一秒,阿瑞斯的皮膚上立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房間裏,布滿了螞蟻一樣細小的粉色的熒光小點,那是精神體在“靈目術”效果下看到的形象;這些亮點以安詣手上為重災區,從床上到地毯,密密麻麻鋪了一片。


    阿瑞斯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功法,看著安詣道:“這些是什麽?”


    安詣不管用不用功法都看得到,這會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消下去呢,他欲哭無淚。


    “我不知道啊,我就試著戳了下那個粉色的球,然後它就爆了,然後就井噴似地爆出了這麽多……鬼知道什麽玩意兒!”


    阿瑞斯聽聲音都知道安詣有點抓狂了,莫名的,阿瑞斯的嘴角陷了一點。


    “不準笑!”安詣炸毛了。


    “好。”阿瑞斯攤攤手,說道:“那你要怎麽收迴它們?能控製嗎?”


    安詣深唿吸了兩口氣,說道:“我還沒試呢,這不才剛爆開。”


    安詣說著,伸出了精神觸須,把手臂上附著的粉紅色亮點都捋了下去。不比看上去的那麽密恐,觸感倒並不惡心。


    安詣清出一片空地,終於挪動僵硬的身體坐迴到了床上。


    安詣很快平靜下來,精神觸須來迴幾次,卻並不好使,最後安詣暴躁地一吼:“都給我滾迴來!”


    然後那些小點就憑空消失了。


    安詣茫然,隨即高興起來:“我天,終於消失了!”


    阿瑞斯耳朵一動,這才邁步走了進去,把早餐盤放在床頭櫃上。安詣身體一歪靠在阿瑞斯肩上,長唿出一口氣:“這滲人的。”


    阿瑞斯輕笑了幾聲,說道:“你都知道它們是你本命靈植那裏的東西,總歸是不會傷害你的。你怎麽還這麽害怕啊?”


    “這是害怕嗎?這、這……”安詣詞窮,然後拿起三明治泄憤地咬了一口,含糊說道:“就跟你看到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爬你身上,你能泰然自若?”


    “能。”阿瑞斯睜眼說瞎話。


    安詣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收起了功法啊,阿瑞斯小朋友。小動作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阿瑞斯用手指蹭了下鼻尖,掩過嘴角的笑意,才說道:“好了,另一個球裏又是什麽?”


    安詣嘴角一抽:“沒戳,我覺得我需要做好萬全準備再戳開它。”


    “那那些……呃,那些小東西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


    阿瑞斯:“……”


    “好吧。”安詣撇嘴,意識探入了仙草峰,仙草峰裏,被安詣“抓”迴來的亮點灑滿了玄土田——安詣雖然情急,但終究腦袋沒壞。


    安詣小心翼翼地拿了一隻出來,放在指尖,示意阿瑞斯自己“看”。


    那東西太小了,就米粒大小,看上去有些須毛,更像是蜘蛛。


    阿瑞斯隨意在空中浮起一塊冰,做成了放大鏡形狀,然後跟安詣一起湊過去看。


    “我去!”安詣頓時傻眼了。


    阿瑞斯挑眉,看著那個超迷你的小水母,問安詣:“跟你的精神體很像?”


    “造型這麽獨特的水母還能有幾個樣啊?”安詣放下三明治,把那隻迷你小水母湊到了跟前仔細看了看,然後皺眉道:“我感覺不到它的靈氣。”


    “什麽意思?”阿瑞斯問道,在他看來,作為精神體的存在,就是靈氣的聚集態,怎麽會沒有靈氣?


    安詣搖搖頭,拉過阿瑞斯凝聚成的冰放大鏡,反反複複打量了一番那隻迷你水母,才把冰放大鏡推到一邊,阿瑞斯隨後把它散成水蒸氣消失了。


    安詣用一根指頭托著那隻迷你水母,說道:“嗯,我能感覺到我跟它們之間的聯係,但是聯係是單方麵的,與其說它們是活的,不如說它們是我的一個遠程操作端。具體比喻的話……更像是工具。”


    工具?


    阿瑞斯心念一動,頓時明白過來了:“你這幾天不都在想怎麽跟懦柳聯合攻擊的事嗎?會不會跟這個有關?你看,遠程這個要素是有了的。”


    “啊,對!”安詣猶如醍醐灌頂,伸手揉了一把阿瑞斯的腦袋:“真聰明。”


    “嗯嗯,先把早餐吃完。”阿瑞斯把早餐盤遞給安詣,說道:“我要去城牆外,今天要晚上才迴來。”


    “嗯,注意安全。”安詣的神思這才被拉迴來,他摸了摸阿瑞斯的臉,說道:“春天一來,不僅獸族,兇獸也要開始出沒了。”


    “嗯,我知道。”


    就算沒有獸族來襲,每年的春天也會派兵進行半個月的道路清掃——諸如鑽地獸這類的兇獸,如果不及時驅趕到道路範圍外,那將是個大隱患。


    阿瑞斯守著安詣把早餐吃完了,然後才離開了莊園。


    阿瑞斯一走,安詣也起床洗漱,帶著他的新發現跑去了種植園的工作室。


    這事兒別人幫不上忙,隻能安詣自己摸索。安詣把自己關到下午,大致弄清楚了那粉色迷你水母的功效——遠程萬能武器。


    之所以說它是武器,是因為它具有自-爆性。當安詣的攻擊意圖十分清晰的時候,它就會在安詣指定的目標範圍自-爆。


    而這個指定範圍,是安詣的目光所及,隻要用精神力將自己看到的複刻到迷你水母的“程序”裏,它就會自行行動了。


    而之所以說它是萬能的,是因為它的多變形。


    除了自己的自-爆性,它還可以變換很多形狀,隻要安詣能想象得出——如果個體數量不夠,它們還能幾個、幾十個融合到一起來變形。刀刃、子彈、繩索……完全沒有問題。


    還有個安詣最滿意的功能,它們可以裝載毒液。


    就像安詣當初用自己的水母傘蓋裝泉水,這些迷你水母的傘蓋也可以裝東西,並且還能完全封閉起來。


    安詣非常高興,粗略算了下,這次爆出的迷你水母足有上萬隻,而且安詣發現它們竟然還能長大,長到拇指大小就會分裂成兩個。不過分裂也不是無窮盡的,分裂三次後,就無法再分裂了。


    但這個數量對安詣來說足夠了。


    因為這些迷你水母並非是嚴格意義上的活物,所以安詣能把它們塞進空間,倒不用擔心它們影響到仙草峰的那些靈植。


    安詣把粉色迷你水母摸索透了,這個結果可是相當喜人的,於是安詣自然而然把視線放在了那個金色的球上。


    不同的顏色,或許還有新的驚喜呢~


    於是安詣滿懷期待地用精神觸須戳開了金色的小球,他都做好了再被糊一臉的準備,結果並沒有。


    金秋一爆開,從裏麵掉出了三隻金色水母。


    金色小水母有雞蛋大小,除了大小和顏色,其他都跟迷你小水母一個樣子。而且安詣也感覺不到它們的靈氣。


    但是安詣也發現,它們並不具備粉色迷你水母的功能。


    安詣納悶了——這到底又是做什麽用的?他這些天除了想攻擊的事,也沒想別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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