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笙笙迴到林家的同時,許硯之開車去了林笙笙常住的那間公寓。


    路上的大雨有些擋住視線,許硯之開車的速度不由慢了一些。


    布了這麽久的局,如今也算是結束了,有些事情,要告訴他的笙笙。


    車子行駛進了小區,許硯之站在樓下向上眺望,林笙笙的臥室,未曾露出一絲光線。


    許硯之把手機掏了出來,準備給林笙笙打電話。


    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


    如今已是淩晨。


    他的笙笙,此刻應該睡覺了。


    許硯之抿著嘴,神色有略微的糾結,最終還是直接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裏,轉身離開。


    想著隔天大早,再來找他的笙笙。


    而隔天。


    早已是人去樓空。


    在公寓樓下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許硯之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中午十二點。


    早晨那條未發出去的短信,許硯之心裏已經有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是網速的原因,所以也沒太在意,等了許久。


    又過了半小時,許硯之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跑上了樓,一腳踹開了公寓房門。


    隻不過房間冷冷清清的,床上放著幾件禮服,還未來得及收拾。


    乍一看。


    昨晚並沒有人迴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許硯之眉頭緊緊擰起,努力按捺住心裏的暴虐,掏出手機給林笙笙打電話。


    關機狀態。


    人去哪兒了?


    許硯之心裏莫名湧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立刻給江沅打電話。


    “沒有啊?這段時間我沒有給她安排任何工作,她應該在自家公寓休息吧。”


    江沅剛從床上爬起來,腦袋還有些嗡嗡的。頭發亂糟糟地裹成一團,自家老板的話,讓她瞬間變得清醒起來。


    “要是笙笙和你聯係了,立馬告訴我。”


    許硯之抿著嘴,眼裏含著極度的冰冷,說完過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


    視線幽深,緊緊盯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與此同時。


    已經上了飛機的林笙笙,帶著睡罩正準備入睡。


    [叮咚,男主黑化值到達94%,宿主再接再厲哦。]


    250係統略顯機械的提示音,冷不丁地響起。


    林笙笙眉頭微皺,側過身子繼續入睡。


    早上六點鍾的時候,林笙笙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跟唐菁和林良盛說要去國外散散心。


    表情淡漠,微低下腦袋,多餘的話不說。


    卻嚇壞了唐菁和林良盛。


    雖然林良盛嘴上總說著林笙笙一旦決心進入娛樂圈,自己就再也不管這個女兒。


    實際上,私底下一直在關注著自家女兒的所有新聞。


    因此,林良盛知道自家女兒和許硯之之間的關係,不太一般。


    原本想著,有這樣一個年輕有為的女婿,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後來的薑沐沐。


    讓他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許家如今亂糟糟的一團,許硯單現在還是被收押狀態,許氏集團股市大跌,看樣子許硯之即將要接手。


    再加上和薑沐沐關係不明,自家女兒大晚上冒著雨迴家,一言不發的樣子,可是嚇壞了他。


    所以。


    林良盛隻覺得是許硯單受了情傷,因此對她所提的要求,滿口答應。


    不就是要去國外散散心嗎?


    林良盛大手一揮,機票買了幾十張。


    隻要能夠讓自家寶貝女兒開心,怎樣都值得。


    所以在上午九點四十五分,林笙笙坐上了去往國外的飛機。


    至於是坐了哪一個航班,隻有林笙笙自己知道。


    林笙笙的突然失蹤,隻有江沅和許硯之幾個人才知道。


    許硯之心裏的擔憂愈演愈烈,轉頭就去找了許硯單。


    昨天晚上當著許多記者的麵,將他送進了局子裏。


    做了一晚上的筆錄,許硯單拖著滿身疲憊和不堪迴了自己家。


    結果剛從車上下來,就直接被突然間冒出來的許硯之,抓著領子摁在地上狂揍。


    嚇壞了隨行的許夫人。


    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讓她怒火中燒,已經讓許硯單臉上掛了彩,但是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冷靜了一晚上還是去了拘留所,將自己丈夫保釋出來。


    結果剛到家,就遇上了這一幕。


    “你幹什麽呀?”


    “你別打他,許硯之!”


    “……”


    亂糟糟的,許夫人看著自己丈夫挨打,心疼至極。


    可是許硯之下手極狠,拳拳見肉。


    對著許硯單的臉,“哐哐”就是一頓亂錘。


    別墅是獨居的,周圍環境十分僻靜。根本就喊不到任何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許硯之這才鬆開了他。


    許硯單被打得十分懵,蜷縮在地上,緊閉著眼睛,隻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疼得讓他鑽心。


    “許硯單,你把她藏哪兒去了?”


    許硯之聲音像是淬了冰似的,寒冷至極。


    作為工具人的許硯單,有些發愣。


    “她?”隻說了一個字,就有些迷茫。


    可偏偏這副樣子,就很容易讓人誤解為就是他把林笙笙給藏起來的。


    許硯之挽著袖子,又開啟了新一輪的狂揍。


    哀嚎之聲,讓隔壁的鄰居都忍不住打開窗戶望一眼。


    許家兩兄弟的關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能夠住在這一片別墅區,家裏或多或少也是有生意往來。


    而如今。


    許硯單聲名有損,許老爺子一大早就發了通知,往後許氏集團全盤由許硯之接手。


    眾人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不敢去惹許硯之,果斷把窗戶關上,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許硯之,你究竟想幹什麽?”


    許硯單被打得渾身疼痛不已,也是窩了一肚子氣,忍不住吼了出來。


    “我要你把她還給我!”


    許硯之直接吼出了聲。


    他的笙笙,專心拍戲從來不會得罪任何人,倘若是真的有得罪的人的話,那就隻能夠是許硯單。


    幾個月的布局,讓許硯單真的以為林笙笙是自己的人,而許硯之和她。也是默契十足,故意在眾人麵前裝作不和的樣子,以此來蒙混過關。


    畢竟,許硯單是一個有著高度警惕心的人,做什麽事情都不會露出任何把柄。


    所以林笙笙隻能一點一滴地引誘著,讓他親手,把刀遞給自己。


    折齋是許硯單的地盤。


    所以,在折齋出了那檔子事,許硯單就算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再把自己洗白。


    名聲算是徹底的臭了。


    而作為這次實現最大的推動者。


    林笙笙。


    無疑是會被許硯單恨上的。


    是那種恨不得她立即去死的滔天恨意。


    所以,林笙笙消失了一整晚,倘若真的出了意外。


    誰會是其中的動手人?


    許硯之腦子亂作一團,害怕她被許硯單的人給帶走。


    更加自責,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然而背了鍋的許硯單,此刻根本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你說林笙笙?”許硯單冷靜了好一會兒,看著自家弟弟,平常最是冷靜的樣子,如今這般失控。


    轉念一想,便也猜了個大半。


    許硯之鬆開手,沒有再繼續打他。


    許硯單翻身坐在地上,伸出右手拇指在嘴角上碾了一下,低頭一看,拇指上沁著血液。


    難怪這麽疼,直接都被打出血了。


    許硯單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又將已經斷裂開的眼鏡摘下,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林笙笙失蹤了?”


    “對我來說,真的是個好消息。”


    許硯單冷笑一聲,看著許硯之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得猙獰起來,眼底含著盛怒,似乎是要將自己直接給撕了似的。


    別說。


    還挺暢快的。


    “你們說的那個什麽林笙笙,我們根本就沒見,你不要什麽事情都賴在我家硯單頭上。”


    許夫人捂著嘴,看著自己老公被揍得不成人樣,惡狠狠地盯著許硯之,晚上害怕的勁兒也全部消失。


    許硯之深唿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後伸手指著許硯單。


    “你最好祈禱她沒有事,否則……”


    “否則怎麽樣?”許硯單身上也是有根傲骨的,他看不上這個弟弟,從小就沒有什麽好臉色。


    如今看他受挫。


    心裏別提有多暢快了。


    許硯單仰著頭,眼睛死死盯著許硯之,接下去說:“難不成,你要為了個戲子殺了我?”


    說話的時候,許硯之故意把“戲子”兩個字咬得極重。


    眼裏還出現了一抹戲謔的笑。


    “你以為我不敢?”許硯之蹲了下來,纖長的十指緊掐著許硯單的脖子,語氣平緩的讓人有些害怕。


    手指一點一點地收縮起來,許硯單臉色脹紅,唿吸明顯困難。


    “許硯之,你究竟想幹什麽!我都說了我們沒有動林笙笙!你鬆開他!”


    許夫人跪在地上,伸手去拍打許硯之。


    許硯之不為所動,眼神死死盯著許硯單,說:“你可以試一試,我究竟會不會殺了你。”


    在他說話的同時,許硯單盯著許硯之的眼睛,看到了一抹瘋狂。


    仿佛,他真的能夠為了那個女人,殺了自己。


    許硯單在這一刻,才真正有些害怕,趕忙伸手去抓許硯之的胳膊,試圖推開他。


    “我…咳咳……我沒有,沒有抓她!”


    一句話,因為被遏製住了喉嚨,導致說話時也是斷斷續續的。


    許硯單姿態放軟下來,許硯之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心軟。


    眼底一片猩紅,含著憤怒和瘋狂,仿佛看著眼前的人唿吸一點比一點困難,有一種莫名的愉悅。


    “許硯之,住手!”


    身後傳來了一聲怒吼,徐老爺子拄著拐杖,帶了十幾個保鏢過來。


    自家兒子臨近死亡的邊緣,許老爺子趕緊指揮保鏢上前拉開他們。


    但如今的許硯之,因為失去了林笙笙的信息,整個人在崩潰邊緣。


    一個保鏢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許硯之反應迅速,鬆開了許硯單,然後就抓住保鏢的手,一招過肩摔,直接將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剩下幾名保鏢,麵麵相覷,然後握緊了拳頭直接對許硯之出手。


    幾人的混戰,最終以許硯之的勝利告終。


    然而。


    卻也負了滿身傷。


    畢竟徐老爺子能夠帶出手的保鏢,自然是經過了秘密訓練,就算許硯之能夠一打十。


    那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許硯之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又將視線對準了許老爺子。


    “你有沒有對她動手?”


    許硯之看著許老爺子時,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自己的父親,反而就像是一個殺父仇人似的,眼裏淬了冰。


    “一個戲子而已,我犯不著對她動手,自降身價!”


    徐老爺子似乎也有些生氣,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聲音洪亮,但卻也沒有任何的心虛可言。


    隻不過話裏話外,依舊看不起林笙笙這個“戲子”的身份。


    許硯之忽而笑了起來,那雙堪稱完美的臉龐還帶著些許傷痕,如今隨著他的笑容,卻顯得有些詭異。


    “戲子?”


    “一個戲子?”


    “你竟然這麽看不起戲子,當初又怎麽會對自己兄弟的女人下手?”


    “許棱鴻,你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許硯之如今沒有絲毫的隱瞞,那則股東變更的公告已經發布了出去再加上之前做的手腳,包括那塊有問題的“地”,和先前林笙笙交給自己的錄音。


    許硯單已經徹底翻不了盤。


    而許氏集團,也算是握在了自己手裏。


    許硯之不需要任何隱忍,就把藏在心裏多年的話都說了出來。


    許棱鴻。


    堂堂的許氏集團總裁。


    唿風喚雨,無所不能,卻偏偏盯上了自家兄弟的女人。


    一個他口中的“戲子”。


    一夜荒唐,便有了許硯之。


    既然如此輕視踐踏,那要何必心心念念,將她放在心尖上?


    【作者有話說】


    既然心心念念,那又為什麽要輕視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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