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熙他們在天微亮時就去找皇甫宸了。


    皇甫宸正打算帶著阿不來找葉蓁,沒想到開門就看到三個孩子蹲在門口。


    「你們怎麽來了?」皇甫宸詫異地問。


    明熙笑眯眯地望著他,「在王都城太無聊了,澪兒說想進山來玩。」


    「今天看起來要下雪了,別去山裏。」皇甫宸說。


    「還好,我們就在附近而已。」明熙笑著說道,往皇甫宸身後看了幾眼,「怎麽沒有看到阿不?」


    皇甫宸含笑說道,「我在後麵曬了柿子,已經結霜了,阿不正在收柿子。」


    「那我們去幫阿不。」明熙立刻說。


    「我要吃。」澪兒繼續著她小吃貨的本質。


    「去吧。」皇甫宸莞爾一笑,並沒有懷疑這三個孩子的來意,「你們過來有告訴你娘嗎?」


    明熙點了點頭,「有啊,不過我娘沒空管我,後天早上我們就要啟辰去百裏洲了。」


    皇甫宸微微一怔,「你們去百裏洲作甚?」


    沒有記錯的話,百裏洲已經是元國的邊境了,經過一片沙漠就是齊國。


    「跟齊國打仗。」明熙說道,澪兒和火凰已經丟下他跑到竹屋後麵了。


    「齊國出兵了?」皇甫宸更加詫異,他知道葉蓁殺了程錚的事,但沒想到趙嬈會這麽快就展開報復,而且是這麽直接出兵元國。


    明熙說,「好像是吧,我娘說這是她跟趙嬈的恩怨,不讓別人插手,所以要親自去百裏洲。」


    「簡直是胡鬧!」皇甫宸輕斥,「你娘什麽時候會排兵布陣了,你爹的眼睛又看不到,他們帶兵去百裏洲能打得過趙嬈嗎?」


    「這是我娘的意思,既然她這樣做,應該是有把握的。」明熙笑著說,以他爹的本事,就算看不見其實也沒多大關係,趙嬈的軍隊不可能會勝利的。


    皇甫宸沉著臉說,「水一琛不去嗎?」


    「好像……我娘沒打算讓他去,畢竟這是我們家的事。」明熙笑道,「先生,我去找阿不了。」


    「你們留在這裏,哪兒都別去。」皇甫宸說道,「別帶阿不去湖邊,她怕水。」


    明熙走了幾步停下,詫異地迴頭,「阿不怕水?」


    「嗯,可能是以前差點在水裏淹死。」皇甫宸淡淡地說,「我去找你娘他們。」


    「好的,先生。」明熙若有所思地走到竹屋的後麵。


    澪兒拿著柿餅在吃著,火凰蹲在樹上,眼睛一直看著阿不。


    「明熙,快過來,這個好好吃!」澪兒對著明熙用力地招手,她已經忘記來找阿不的真正原因了。


    「阿不,這些柿子餅都是你曬的?」明熙對澪兒笑了笑,走到阿不的身邊問道。


    火凰看到明熙迴來,這才跳了下來。


    阿不不會說話,隻是將手裏的柿子餅拿給明熙。


    「先生進城了,這裏隻有我們。」明熙拿著柿子餅,做出一個釣魚的姿勢,「我們去釣魚吧。」


    「好啊。」澪兒立刻叫道。


    阿不的臉色一變,用力地搖頭。


    澪兒認真地打量著阿不,「你在害怕?」


    「先生說她怕水。」明熙低聲說。


    「你害怕水?」澪兒疑惑地望著阿不,「不應該啊,你應該是生活在水裏的。」


    阿不眼底充滿懼意地看著他們,往後退了幾步。


    「不要嚇到她。」明熙低聲地提醒,這個阿不好像很膽小,除了皇甫宸,她大概誰都不敢接近。


    「她好像忘記自己是誰。」澪兒說。


    明熙皺眉問道,「那要怎麽證明她是人魚?」


    「她掉落了鱗片,之前肯定受傷,她到人間大陸應該還沒多久,雙腿應該還有魚鱗的痕跡。」澪兒低聲說,眨了眨眼睛跟明熙對視,想要確定,那就隻有看清楚她的腿了。


    「讓她進水裏就行了。」火凰說。


    明熙搖頭,他看了阿不一眼,她對他們很警惕,好像真的很怕他們要去釣魚。


    「我們不釣魚,逗你玩的。」明熙笑著說,解釋了半天才讓阿不相信他不是在騙她。


    「不用理他們,還有沒有吃的?我餓!」澪兒拉住阿不的手,一手摸著自己的肚子。


    「啊啊!」阿不惶恐地收迴自己的手,用一種敬仰的目光望著澪兒,差點就沒跪下去。


    澪兒對於她這種懼意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不帶著澪兒去廚房,那裏還有很多吃的,她給澪兒做了一碗麵。


    「我也要!」火凰一整天沒吃東西,看到澪兒在吃麵,他都快流口水了。


    「不能跟我搶。」澪兒護著火凰,抬眸跟火凰對視一眼。


    火凰撲了上去,澪兒手中的麵不小心倒在阿不的裙子上,兩人的衣裳都髒了。


    阿不嘟著嘴,憤怒地瞪著火凰。


    「我……我不是故意的。」火凰尷尬地說,「我就是餓了。」


    「你的裙子都濕透了,我的也髒了,你帶我去換衣裳吧。」澪兒叫道,還指著火凰罵道,「餓死你好了。」


    阿不雖然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麽,但她就是能夠明白澪兒的意思,而且完全不敢拒絕。


    「啊呀。」阿不指了指屋子,帶著澪兒去換衣服。


    澪兒從自己的空間裏拿出兩套衣裳,有一套比較大一些,「阿不,這個給你,你穿得太素淡了,女孩子要漂漂亮亮的,這是夫人說的。」


    阿不愣愣地看著澪兒。


    「快穿上啊!」澪兒催促著,自己已經動手將衣裳換好了,迴頭看到阿不抱著衣裳站在原地,她愣了一下,「你不會穿嗎?我來幫你吧。」


    阿不想要避開,卻發現身子動彈不得了。


    澪兒將阿不身上濕噠噠的粗布衣裳脫下來,垂眸看著她的雙腿,果然是有明顯的魚鱗痕跡,而且是被靈力遮蓋的,如果是普通百姓看了,肯定是看不到這些痕跡的。


    「不要入水。」澪兒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對阿不說著,「一旦你入水,就會露出你的尾巴,被人看到的話,會殺你的。」


    「你……會說我們的話?」阿不震驚地看著澪兒,「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澪兒認真地看她,「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我忘記了。」阿不搖頭,她什麽都記不得,卻知道她以前住的地方肯定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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