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趙立比,誰好一點?”


    穆曉靈認真想了一下,“趙丹仔細。阿玉速度快。兩個人的準確路倒是都挺高的。還真不好對比誰更好。”


    穆曉婉看了看周圍,“她人呢?方才家裏人都來湊熱鬧,我都沒瞧見她。”


    穆曉靈瞧了瞧日頭,“這個時間,她應該在房間裏複習今天早晨學的東西。她這個人,做事都有固定的時間。若是沒有要緊事,她是不會打亂計劃的。”


    穆曉婉有些驚訝,“看熱鬧都不能打亂計劃?”


    “不能!”穆曉靈道,“前些日子,隔壁村有人娶親。我們說好了一起去。離得近,就算走路去,一來一迴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可是她說,她每隔兩天要打掃一次豬圈,不能去。”


    穆曉婉覺得有點意思,“那你們就沒勸她,等迴來再打掃?”


    “當然勸了!”穆曉靈道,“我說打掃豬圈也要不了多長時間,等迴來了再打掃唄。反正現在正經事也做完了,可以出去逛一下。可是姐,你知道她怎麽迴答麽?”


    穆曉婉挑眉,“嗯?怎麽迴答的?”


    “她說,現在有現在要做的事情,等會還有等會要做的事情。你現在浪費了時間,那晚上就得花更多時間。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不重要的事情上。”


    穆曉婉失笑。


    這丫頭,有點意思。


    這麽自律的人,在任何時候都很難得。


    “她有沒有說,她覺得什麽是重要的事情?”


    “她說,以前想學東西,可是沒機會。現在隻要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就能學很多新東西,要抓緊時間。不能到處亂玩。”


    穆曉婉失笑,“那她,成果如何?”


    “我昨天聽小晗說,她識字的速度也很快。會自己看書,遇到不認識的字就記下來,有空就會一個個問他。”


    穆曉婉道:“我喜歡這丫頭。從她接手養豬的事情之後,我就沒去豬圈看過了。等會我去看看。”


    穆曉靈湊近了些,“姐姐,那張毯子,真的能賣一百兩?”


    “現在賣不了。我也不準備賣。咱們的目標是做長線生意,將庫房裏的小毯子全都賣掉。所以,大的那張,可能不賺錢。”


    “啊?”穆曉靈一臉失望,“我們做了這麽久,梅花那麽辛苦,不賺錢的話,她多傷心啊。”


    “傻丫頭!”穆曉婉拍了拍她的頭頂,“做生意就有成本啊。你想吃雞蛋,就得先養雞。買雞不要錢麽?養豬,養羊,都是一個道理。都要先投資才有收獲啊。”


    “可是這個投資也太大了啊。”穆曉靈苦著臉,“咱們用了不少染色羊毛,稀有顏色多貴啊。”


    穆曉婉道:“投資大,收益也大啊。那些小墊子,一個賣一兩銀子。現在覺得值了麽?”


    穆曉靈瞬間喜笑顏開,“值!”


    “行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我去看看你姐夫。”


    “唉,姐!我還有事找你。”


    穆曉婉停下腳步,“說。”


    “侯世傑不是在學武功麽?我也想跟著學。行麽?”


    穆曉婉猶豫了一下。


    穆曉靈眼神裏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有些失落,“我懂。我是女孩子嘛。不能學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


    穆曉婉想的到不是這個。她才不在乎這些。


    她是想讓穆曉靈先好好識字。雖然不指望她的文化水平能考狀元,但是識字是必須的。


    穆曉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孩子和男孩子沒什麽區別,想學什麽都可以。”


    穆曉靈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不是不想讓你學武。而是,你現在識字不多,我還是想讓你先學些文化課。”


    “可以一起啊。”穆曉靈道,“我早晨讀書,下午習武。侯世傑不也是這樣的麽。”


    穆曉婉心疼她,“那也太累了,太辛苦了。”


    “不辛苦的。”穆曉婉道,“從前比現在辛苦多了。早晨讀書都是坐著的。從前要麽在地裏,要麽就要山上挖野菜。從起床就閑不下來。現在這點事情,哪能稱得上辛苦。”


    穆曉婉歎了口氣,“行,我現在就去跟你姐夫說,反正一個人也是教,兩個人也是教。他應該不會反對。不過呢,他肯定不會親自教你,所以……你懂的。”


    穆曉靈眼睛一亮,“我懂了,我這就去叫洪丹準備好吃的,認真拜師!”


    “去吧。”


    穆曉靈歡天喜地的衝向廚房。


    穆曉婉進了前院,敲了敲白煜辰的門,“我可以進來麽?”


    “請。”


    穆曉婉推門進去,就見白煜辰坐在桌子旁邊,桌上擺著兩杯茶,正冒著熱氣,顯然是新沏的。


    穆曉婉笑眯眯,“專門等我的?”


    白煜辰抿了口茶,“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有事相求。”


    穆曉婉不等他請,就自己坐在他對麵,“哎呀,咱們好歹頂著夫妻的名頭。一家人,說什麽求啊。多見外!”


    白煜辰失笑。


    這女人,撇清關係的時候,說夫妻隻是個名分,不代表什麽。


    求人辦事的時候,又改口說是一家人啊。


    還真是個奸商!


    穆曉婉笑嘻嘻,“方才後院那麽熱鬧,你沒瞧瞧?”


    “瞧了。”


    “村裏的姑娘們好看吧。雖然比不上城裏的姑娘衣著華麗,妝容精致,但是勝在清水出芙蓉,淳樸的美麗。”


    “沒看人。”


    穆曉婉明知故問,“那看什麽了?”


    “看風景。”


    穆曉婉眯了眯眼睛。


    有意思麽?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啊!


    穆曉婉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那我就不打擾你看看風景的雅興了。”


    說罷,起身就走。


    “等等。”


    穆曉婉笑眯眯轉頭,“您,還有別的吩咐?”


    “你不是來問我事情的麽。”


    “是啊。可是我現在忽然就不想問了。您日理萬機。我哪好意思為了這點小事麻煩您啊。等迴頭毯子弄好了,我可以拿出去麻煩別人。”


    白煜辰微微皺眉。


    這女人,脾氣如此急躁!


    “你先坐。”


    穆曉婉站著沒動,“別。您忙,我也忙。還是別耽誤彼此的時間比較好。”


    白煜辰歎了口氣,無奈道:“很好看。是京城裏也沒見過的樣式,若是能拿到京城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可以了麽?”


    穆曉婉這才收起有些生氣的小眼神,“你今日幫了我兩次。多謝。”


    白煜辰挑眉,眼神裏帶著驚喜,“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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