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首領捂著胸口,艱難的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心中也是煩悶至極。


    該死的,一會兒都不讓人休息,把他當驢使喚呢?!


    ……


    風都,梅莊。


    梅莊之所以為梅莊,是因為這裏最多的便是梅花,紅梅居多,白梅次之,每每到冬季,這裏便美的不像話。


    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


    秋風吹拂,帶來梅樹清淡的凜冽香氣。


    “喂!你爬那麽高幹什麽。”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少年一襲黑衣,瞧著屋頂上的人,嘴角勾起。


    沒人迴答,他便兀自飛到了房簷之上,微微垂眸戲謔道:“怎麽,在享受‘會當淩絕頂’的孤獨?”


    屈膝坐著的少年亦是一襲黑色衣袍,用餘光淡淡瞥了一眼他,仿佛沒有看見他一樣,眸光落在顯得過於寬敞的大街上。


    街上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絕大多數商鋪都在關門,四處是戰火留下的焦灼痕跡。


    “給你個棗兒。”


    站著的人沿著屋頂正脊走了過來,攤開手,掌心之中攢了幾顆圓潤的蜜棗。


    秦齊皺眉,看著那白皙手掌中放著的蜜棗,沒接。


    “不吃。”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葉寒嘴角揚起明亮的笑意,將棗兒收了迴去,又從壞裏掏出一同樣大小的翠綠色丹藥來,“呶,這個吃嗎?”


    他的餘光從秦齊還在滲血的胳膊上瞥過,笑意不減,卻微微泛涼。


    秦齊頓了頓,伸手接過。


    葉寒也坐了下來,眼神往遠處望去,嘴角依舊輕輕勾著。


    清風撩起他額前的碎發,一雙眸子仿佛容納了星辰。


    兩人靜默的坐了半天,似乎各懷心事。


    良久,葉寒出聲道:“已經這麽些時日了,你想迴去嗎?”


    秦齊微愣,看了一眼葉寒的側臉,又垂了眸子,眸光落在手中的丹藥上,聲音略低,“你呢?”


    葉寒順勢躺在屋頂的磚瓦上,一隻胳膊撐在腦袋底下,望著頭頂的藍天,“我挺想迴去的,真想看見老大。你知道嗎?我覺得隻有老大帶著我廝殺的時候,才有那種沸騰的熱血,雖然現在也是她派給我們的任務,但——還是挺想她的。”


    秦齊沒有接話,隻是眼眸中多了絲情緒。


    “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老大,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但好像沒什麽事情能難得倒她。你看,皇宮那倆胖瘦混球都被她給撬過來了。”葉寒笑了起來,“她生來就是要做大事的人!”


    秦齊幾不可聞的輕嗯一聲。


    “喂!兩位小子!”


    有人站在院子的梅樹旁,扯著嗓子暴喝,“別聊了,梅老板叫你們!”


    “嘿。”聽到這聲音,葉寒一笑,一骨碌就翻了起來,“曹操來了。”


    秦齊:“……”


    “應該又有任務下達,你趕緊將丹藥吃了,我們過去看看。”他迴頭瞥了一眼秦齊手中的丹藥,黑靴在地上一踩,飛身下地。


    “怎麽就你一個人,瘦子呢?”葉寒笑道。


    “你小子,能不能不這麽叫我倆,我們有名字的!”胖子瞪著一雙小眼睛,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


    “別生氣別生氣。你知道古時候有孔子、孟子、老子這幾位大家吧!”葉寒拍了拍胖子的肚子,“聽老大說,人的姓氏後麵加一個子是表示尊敬的意思,我這個人記憶力不好,記不住你們的姓,你看這麽叫多直接,充分的表達了我對你倆的尊敬。”


    其實他也不知道誰是孔子孟子,隻聽老大這麽說過一迴,他堅信,老大說的就是真理。


    後麵的秦齊:“……”


    這家夥忽悠起人來……


    他無語的搖搖頭,將丹藥放進嘴裏,直接踏著房簷飛走了。


    “風老大說的?!”胖子豎起耳朵,盯著他半信半疑道。


    葉寒看著秦齊離開的背影,收迴眼神,笑得真誠,“當然。這麽高深莫測的東西,像是我能說出來的嗎?”


    這倆一胖一瘦,懷疑誰也不會懷疑老大,他們對她的態度簡直是驚恐。


    “行吧,我姑且相信你小子。”胖子大步往前走,“我們趕緊走,梅老板等著呢,早點商量好事情,早點去吃飯。”


    梅莊的飯菜簡直好吃到哭,比起之前幹嗖嗖的饅頭,這裏簡直是人間天堂。


    如此看來,投降什麽的,也沒什麽大不了。


    ……


    他們到的時候,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正站在風都地形圖前思索,蘇子清長腿搭在桌子邊角上仰頭假寐,秦齊斜靠著柱子沉默,桌子周圍坐著幾個梅景初的心腹,以及一臉無所事事的瘦子。


    一看到他們進來,瘦子立馬兩眼放光,抱著胖子就痛哭流涕,差點跳到他身上,一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樣子。


    “可憋死我了,這裏的人一個個沉默的像幾根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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