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個人也無法做主啊!”石俊峰還是無法理解。


    畢竟,現在召迴石俊峰乃是朝廷的聖旨。


    傳聞之中,朝廷已經飛鴿傳書下來,而真正的聖旨已經在路上了。


    現在,還有不足五天的時間等待。


    這些傳遞聖旨的大太監,他們可不會騎馬。


    他們常年生活在深宮宅院之中,並沒有經受這種顛簸路途的能力。


    按照馬車的路程,至少還要五天時間才能進入西域。


    不過,哪怕進入西域也沒辦法,因為他們根本不敢進來。


    現在,王慶的帥令也隻是將石俊峰召迴北大營,從而以戴罪之身等待聖旨的駕臨。


    可惜,現在所以前來傳令的人都被何叔度給扣住,從而連王慶也不知道自己帥令到底有沒有傳遞到石俊峰的耳中。


    “你放心,現在西域這麽混亂,王慶也未必會懷疑是你扣住的人。”何叔度笑了笑:“更何況,也並不是你扣下的。”


    “隻要你將人扣下,狀元侯就會懷疑我。”石俊峰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有機會更進一步,你應該冒這個險。”何叔度笑了笑。


    石俊峰繼續搖頭:“我根本不該上你這條船。”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隻要咱們能成功,你就可以成為真正的一品軍侯。”何叔度堅定地說道。


    “不要到最後把命丟了就行。”石俊峰歎息一聲。


    這是在賭命。


    賭贏了,一切皆大歡喜。


    賭輸了,一切皆成虛無。


    “你這個木頭腦袋,你應該相信聰明人。”江離不屑地說道。


    對於江離的這種稱唿,石俊峰並未有絲毫惱怒。


    他很清楚,何叔度的確有過人的計謀。


    現在局麵逐漸混亂,他不得不倚仗何叔度。


    現在也別無選擇。


    趕鴨子上架。


    如果沒有何叔度,或許石俊峰就會是另外一番境遇了。


    “如果狀元侯繼續施加壓力該如何是好?”石俊峰不由擔憂道。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何叔度微微一笑。


    石俊峰半信半疑。


    雖然有了何叔度保證,但空口無憑。


    無論如何,石俊峰都沒有退路可言。


    怕隻怕,到時候聖旨一道,直接判了石俊峰死刑,到時候石俊峰百口莫辯。


    如果想要活命,隻能走向造反的境地。


    就是給石俊峰十個腦袋他也不敢啊!


    謀反,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如果石俊峰真的謀反,怕是連青王府都會跟著受到牽連。


    甚至那個時候,節製西域都護府的狀元侯也會受到波及。


    畢竟,謀反的罪名太大了。


    這種罪名,誰也不敢擔待。


    皇室可以容忍你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絕對無法容忍你謀逆。


    而且,隻要出現一絲絲這種苗頭,他們都會毫不猶豫扼殺在搖籃中。


    這種扼殺還是慘無人道的。


    畢竟,殺一儆百。


    唯有如此才能震懾住天下有所異動的人。


    何叔度胸有成竹,臉上似乎有一絲絲得意的神情。


    連江離都不知道何叔度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現在的局勢的確不容樂觀。


    周邊的城池大軍已經開始在泫城四周布置眼線。


    石俊峰想清除但被何叔度給阻止。


    這些眼線是別人的眼睛,當然也是他們的眼睛。


    因為看待一件事物的本質,並非一個人的事。


    還需要事物本身的特性使然。


    眼線是為了尋求信息,他們永遠都是被動的。


    因為何叔度想讓他們看到什麽場景,他們才能知道什麽場景。


    所以,在這一點上,何叔度根本不在乎。


    現在營造的氣氛就是兵強馬壯,草木皆兵。


    整個泫城,固若金湯。


    “我感覺自己有點後悔了。”江離無奈地說道。


    “後悔什麽?”何叔度一愣。


    “上了你這條賊船,同樣讓我處於危險的境地。”江離歎息一聲。


    “你所處的危險還小嗎?”何叔度笑著說道。


    “可是,我所麵臨的危險,我都能尋找契機化解。”江離嚴肅地看著何叔度:“但你搞出來的危險,我卻無法化解。”


    “這一點你放心,我不會拖累無辜的人。”何叔度非常嚴肅:“這是我的原則。”


    “但願如此吧!”江離還是不會相信。


    何叔度在等,他在等一個關鍵人物。


    現在他身邊也算高手雲集。


    除了席伯侯之外,還有寒靈劍冷楓,再加上三十幾位小禪寺弟子。


    外加泫城三千人馬,隻要堅守不出,足以應對千軍萬馬。


    外麵遊離的幾百人馬,還不夠何叔度等人一口吃的。


    現在,隻等一個結果。


    這次事件越鬧越大。


    仿佛連西域的各方大人物都給驚動了。


    因為他們很清楚,隻要這一次他們失敗了,可能在將來所要麵對的困境更加巨大。


    一旦西域都護府可以隨意插手各座城池之事,將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麵。


    西域各方勢力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因為他們擔心重蹈覆轍。


    這個先河絕對不能開。


    何叔度很清楚這一點,在他計劃這場行動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既然想到了,那就要想出應對之法。


    而且何叔度從來都不是虎頭蛇尾之人,他一定會善始善終。


    接連兩天時間,一切風平浪靜。


    但緊張的氣氛卻更加濃鬱,仿佛天一瞬間就會塌下來。


    所有人都如坐針氈,連席伯侯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泫城仿佛成了一隻孤苦伶仃的山羊,而周圍都是虎視眈眈的群狼。


    隻要一有異動,或許所有的狼群都會蜂擁而至。


    這兩天,何叔度也有了一些緊張的情緒。


    每個午後,他都要前往城牆之上觀望,仿佛在等什麽人。


    雖然緊張,但也安靜。


    仿佛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當然,這份寧靜當中,還因為少了一個人。


    這個不安靜的人,自然就是江離。


    江離這兩天也沒有跟在何叔度身邊,她仿佛也要做什麽謀劃。


    甚至於,她在為自己準備一條生路。


    守城可不同於江湖廝殺。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城池之間的廝殺可不講規矩。


    在將士眼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當年戰神白起坑殺了多少萬將士,如此殘忍的事情難以想象,但同樣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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