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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飛英冷哼一聲,“我就是要用強的,你奈我何!”


    林平之氣得臉色發白,他萬萬想不到左飛英真敢跟自己動手,威脅道,“你鬆開手!敢撒野的話要你好看!”


    左飛英覺得今天林平之每一句話都讓人抓狂,現下他語氣雖然兇狠,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驚恐之色,嘴唇也下意識緊緊抿著,那神情讓左飛英心中的邪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他想也不想,低頭就吻住了對方近在咫尺的唇。


    林平之的唇微微發抖,他用力的想要推開左飛英,但越是用力,對方就更來勁,非但如此,還在用力的撬開他緊緊咬著的牙齒。


    左飛英嚐得了口中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對方的血,隻讓他越發興奮。他並不放鬆,舌趁機撬開對方,長驅直入,似乎隻有這樣,用最原始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強勢,才能讓心中的煩躁和痛恨稍稍宣泄,才會讓自己不那麽抓狂。


    林平之的唇被吻的生疼,口腔被對方侵占,舌亦被對方糾纏。左飛英猛烈的親吻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而當這個吻從猛烈的泄憤,變得溫柔的時候,他感受到對方滾燙的鼻息盡數噴在自己臉上,緊緊壓著自己的身體有一處變得堅硬起來。


    他的雙手被左飛英重重的按在地上,不敢過分掙紮,生怕引來更加可怕的事情。直到左飛英覺得心中的邪火慢慢熄滅,才放開林平之。低頭看去,隻見林平之的唇角都是血,月光之下淒豔無比,他的肩頭在微微抖動著,一雙眼睛滿是憤怒,似要把自己吞噬掉。


    左飛英的胸膛因為激動不停的起伏,他盯著林平之的眼,一字一句鄭重的說:“你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親的人,也將會是唯一一個!”


    林平之的臉上閃現過一絲迷茫神色,左飛英見他臉色緋紅,唇邊尚有血跡,兩瓣嘴唇被自己親得有些發腫,更是紅的誘人,此刻微微的分開,看得見潔白的牙齒,以及藏在裏麵粉紅色的柔軟的舌,他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唇,迴味著口中的甜美。


    林平之亦盯著左飛英,片刻之後垂下眼簾,聲音變得十分柔和,“你鬆開手,有話好好說。”說畢,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他五官本就俊秀,如今展顏一笑,眼底眉梢,如一泓春水,美豔逼人。


    左飛英見到他的笑容,隻覺得腦海深處似有什麽東西一齊炸開,仿佛絢爛煙花綻放在夜空之中。他緩緩的鬆開按著林平之的手,將他摟在懷中,想要低頭再去吻他,那唇上帶著水光,豐潤飽滿,隻一眼就讓他想起方才的感覺心魂俱醉,根本無法抗拒,就算是上麵是砒霜,也想要再嚐一嚐。


    卻不料手臂隻是稍稍鬆開,便被對方一把推開。林平之一掙脫左飛英的禁錮,當即從地上跳起,反手就是兩個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林平之出手極重,左飛英也沒有躲,隻覺得耳朵被扇得嗡嗡作響,也將他徹底的從剛才的旖旎中扇醒。


    林平之狠狠的將自己嘴角用力擦了擦,這個動作讓左飛英心中一陣刺痛,他知道自己是徹底完蛋了,在對方心中的形象盡數毀壞,剛剛建立起來的微薄情義也在這一刻全然崩塌,再說什麽,再做什麽隻怕也無法挽迴。


    左飛英自嘲的笑笑,“你恨我,對嗎?”林平之臉色鐵青,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他。左飛英盯著他的背影,“那你為何還要招惹我!”


    是他,就是這個人在華山之中誘惑了自己,而今卻裝得若無其事,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林平之怒氣攻心,生生逼出一口血來。左飛英見他雙目赤紅,似有走火入魔的跡象,連忙封住他周身要穴,助他運功療傷。他感覺到對方體內似有一股極寒之氣,與本門寒冰真氣極為相似,隻是並不精純。他心中生疑,不及多想,助他導氣歸元。


    約莫半柱香的時候,林平之內息漸漸平順,左飛英才放下心來,將他扶到榻上坐下,關切問道,“平之,可覺得好些了?”


    林平之板著臉,“林平之不過微末之人,哪敢勞左大公子惦記?依我說咱們還是就此別過,省得你一不小心,又被我招惹了去!”


    左飛英心中又酸又疼,幾乎窒息,“平之,你明知、你明知我對你……”他話音未落,便被林平之打斷,“有些話還是放在心裏的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是因為令狐衝嗎?”左飛英忍不住高聲問道,但這話剛出口便有些後悔,“我……我不是……你方才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我以為……”


    林平之的眼神暗了暗,“天道有常,凡人終不能逆天而行……”他看了眼左飛英,眼中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緒,“欠你的終有一天會還,林平之說到做到。”


    左飛英心中大叫,我不要你還,我要你一輩子記在心裏,愛也好,恨也罷,隻要你永遠不忘了我,偶爾想起我,就夠了!


    可是他不能說,他知道隻要他再向前一步,眼前這人便會決絕離去,永不迴頭。所以,他隻能把所有的言語合著鮮血跟淚水,一古腦兒吞進肚子裏。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半晌,左飛英輕聲道,“如今你我行蹤已然暴露,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趁著天黑早些離開的好。”


    林平之點點頭,“也好。”他盯著桐柏雙奇的屍體低聲道,“不若扮成他們的模樣,倒也方便。”說完,當著左飛英的麵,大大方方換起衣裳來。


    兩人收拾妥當,趁著夜色從角門溜了出去。夜幕低垂,本該安靜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行人往來不斷,街巷四周各家各戶掛著燈籠,竟年節一般的熱鬧。


    隻是這熱鬧之中透著些許古怪,遠遠看去仿佛都是粗衣打扮,與尋常村夫並不區別,細細看去,尚有不少人腰垂配劍目露精光,顯然是功夫好手。左飛英不免格外小心謹慎,與林平之兩人隻能尋著人潮向前走,若是泄露了行蹤,雙拳難敵四手,根本討不到便宜。


    他正想著,東南方兩個短衣勁裝打扮的黑臉大漢表情怪異,有些眼熟,仿佛是客棧中遇見過。那二人正在人群中四處張望,想必已然發現桐柏雙奇的屍首。


    林平之低聲道,“那個人也在客棧裏出現過。”順著他視線方向望去,兩人身後不遠處,有個光頭和尚太陽穴處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內家高手。以他目前的功底,若得左飛英相助,想要取勝也非難事。隻是若與之交手,定會驚動其他人,倘若他們聯手起來,勝算全無。


    左飛英感覺到林平之繃緊身體,嚴陣以待,隻得握住他冰冷的手,輕聲安撫道,“莫怕,還有我!”


    就算有你,也未必能敵過這許多高手!林平之眼見幾人越來越近,把心一橫,若真動起手來,就算拚了性命不要,也絕不落在這群人手中。他心裏這樣想,右手已然握緊藏在腰側長劍,準備與來人拚個魚死網破。


    左飛英不願與之交手,他不知道這小鎮裏究竟有多少江湖中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將林平之的行蹤昭告天下。一本辟邪劍譜已經讓他失去家人,不得不投奔華山派門下,可是失去了華山派的庇護,林平之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林平之全身戒備,隻等那些人靠近便殺將過去。突然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牢牢擁進懷中。剛要掙紮,左飛英低沉的聲音傳進耳中,“他們正朝這邊走,你且忍耐一下。”


    林平之餘光瞥見身旁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裏帶著幾許曖昧,方才與左飛英換上桐柏雙奇的妝束,如今在旁人眼中,隻是尋常村夫村婦,花前月下耳鬢廝磨原屬平常,更何況鎮上民風粗獷直爽,兩情相悅情到濃時也不算出格,旁人看上幾眼也就罷了。


    他的臉埋進左飛英寬廣的胸膛裏,耳邊清楚傳來對方強有力的心跳聲,竟沒由來覺得心安。隨後不免赧顏,難道上輩子做女人做的久了,而今卻在男人身上尋求庇護,實在可笑!


    左飛英享受著懷裏人難得的溫順,即便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他的心裏像有一把火,隨時可能蔓延全身。他左飛英,堂堂嵩山派掌門之子,自出生起便是天之驕子,何曾看過旁人臉色。唯獨林平之例外,可越是距人千裏,越是讓人惦記。


    如今他難得乖順,竟讓他心生憐意。他隻是想要掏心掏肺對他好,但怎麽個好法,又說不出來,隻希望這寧謐的時光永駐,能這樣相伴終老,該是何等美事。直到林平之出聲提醒,才發現那幾人早已離開。他咳嗽一聲似在遮掩心底情愫,隻是到底年輕,臉色卻是遮不住的泛紅。


    林平之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雖然暫時逃過,卻不代表就此平安。這人群中到處是功夫好手,稍有差池就會泄露行蹤。他一雙眼緊緊盯著四周,好像人群中隨時會有一把刀飛出來插進自己的胸膛。


    左飛英覺得到懷中人繃緊了身體,隨時準備與人性命相搏。他知道若是林平之使出辟邪劍法,這些人或許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座小鎮中到底有多少人,或者說還要來多少人,終是未知之數,如何能悄無聲息的出城,才是上上之計。


    正想著,耳邊傳來詢問道,“小哥兒,買個花燈吧!”


    尋聲望去,見身旁的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一旁貨架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燈,不免有些好奇,試探問道,“你這花燈還挺別致的。”


    那人憨憨笑道,“別的不敢說,這紮花燈的手藝可是鎮上數一數二的。每年祭月神都有不少人來我這買花燈。”他雖看不清林平之的樣貌,但見他依偎在左飛英懷中,隻露出雪白尖細的下頜,便將他當作女子,心中暗暗羨慕起左飛英的豔福來,“我這白兔燈最是明亮,隻要順著豐源河飄下去,包管兩位心想事成,永結同心。”


    左飛英聽到“永結同心”四個字,不由心生相往。若是混跡在人群之中一同出城放燈,到是再自然不過。遂笑道,“這個意頭好。”說完掏出銀錢遞了出去。


    那人沒想到左飛英這樣好說話,立即熱情的將花燈交到左飛英手中,“小哥兒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小老兒祝兩位早結連理。”


    左飛英咧開嘴笑著迴禮,“那就多謝老人家吉言!”


    作者有話要說:好狗血,我已經不能直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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