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是08年,奧運年。而這似乎和我們關係很大,又好像一點關係也沒有,因為沒有我們照樣有奧運。而關於新千年的印記,我們也早已忘記,誰還有心情在乎自己是不是有幸度過2000年,2008年的,更不用說世界上有60億人,我們隻不過是小小的60億分之一,想想就知道有多渺小。

    而這些仿佛還不止,事情遠比想象的要多。年前的時候,南方就開始雪災,災到公路上都是迴不了家的路人。此時,對他們來說,一個雞蛋,一壺熱水,都變成奢侈的享受。

    於是開始慶幸,慶幸我和晴子都生在相對平靜的山東。幸福的還有,就是我們的子孫也會是在山東,這很遙遠,我的想法也有些齷齪,但是總算是現實的多了。

    春天的故事,遠遠比我想象的要多。而在我清閑著心境的時候,竟然又遇到九妹,竟然讓我給她宿舍唱歌,我拒絕。因為我從不想把自己弄得像個戲子。

    九妹不快,是覺得在自己舍友丟了麵子,就不再點我。我想起了殺魚的日子,生活的空氣中都飄著那種濃濃的腥味,有點想念,但也僅限於想念而已了。

    曾有高中朋友問我,歌王還唱歌與否?我總是否認,因為確實好久都沒有唱了,但是我不否認他們叫我歌王,因為這是我難得的一段曆史迴憶。想起唱歌,不禁又想起小小的時候,看上一個小小的叫雨的女孩,她聲音好美,我暗暗的喜歡她,卻不敢向她告白。

    不曾想,又遇到了雨,是在一個晴朗的天。我的心已經很平和,因為我有了晴子,晴子很好,除了不會唱動聽的歌,其他都不遜色。雨有了男朋友,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沒有,她就很擔心的樣子。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當我問起當初她從別人口中知道我喜歡她之後是什麽反應時,我被她的迴答氣笑了。她說她嚇哭了,是有些害怕所以哭。我無語,我不知道我的體型原來可以給人這麽大的壓力,而我想我在生活中從來都不是一個給人壓力的人,她原來真不了解我的。

    我終於了解她的擔心,是怕我還想著她,而她也有些愧疚似的。我當然不能接著改口說我有女朋友了,那我就是明擺著的騙她了,想想隻好作罷,不說這話題。

    我和雨已經有五六年沒見了,她對我的所有好壞都藏在記憶裏,我隻好承認這是第一印象的重要。而她或許不知道也害怕知道,是否第一次真的這麽重要?隻是我的腦海裏還經常莫名其妙的出現她的畫麵,夢見她的身影,或許她已經在我的生命裏留下屬於她的地盤吧!那晴子呢?我留給她腦子的另一大半吧!

    我和雨成了好朋友,從來都沒有過的無話不談的朋友。因為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都能釋然去麵對了。現在她有了戀愛的對象,卻說開始討厭兩個人的感覺。而她不知道我,我沒有戀愛的時候,愛情對我隻是一種奢望,而現在有了晴子,我覺得我就活在這個美好的夢境中,一起愛,一起開心和快樂。

    晴子也是,很快樂。突然有一天,晴子對我說她在寫東西。我問是什麽東西,他說是小說,關於大學,關於生活,關於我們的愛情。我樂傻了,我說我也在寫,也是寫小說,也是有愛情,不過我們的愛情還沒完,我應該到什麽時候才結尾呢?

    她說,等畢業吧!畢業以後吧,我還不一定嫁給你呢!我說,是啊是啊,畢業以後我還不一定要娶你呢,我應該找個更適合當老婆的,會天天給我做好吃的飯,給我鋪床洗衣服,抽空還和我玩成年人的浪漫……而不象是你,隻是可愛的花瓶,我怕養不起……

    不出所料,晴子又對我一陣暴力拳腳,我忍不住嚎叫,因為晴子抓著我胳膊肉最多的地方,使勁擰啊擰,一邊擰一邊還訓斥,說我竟然敢說她是花瓶?就是花瓶也應該是個有才的花瓶,起碼都會寫小說了,還勸慰我讓我學做家庭婦男。

    我問晴子寫的書有多少字了?她驕傲的揚起頭說,少說也有一萬字了吧!我忍不住爆笑,說我寫了至少有你的十倍還多,你都才女了,那我成什麽了啊!晴子一陣詫異,接著又是一陣拳頭襲來,說我幹嘛比她寫的快!

    實在受不了她也變得暴力,我就抓住她的粉拳放在嘴裏啃啊啃,想啃豬骨頭一樣愜意。誰知她毫不留情,奮力的一甩胳膊,我的門牙差點跟著她的玉手掉出去。她笑聲不止,而我慘了,自此以後的好長一段時間我的牙都鬆了,也再也不敢啃她的粉拳了。

    而在我的感情如水伴平靜流淌的時候,卻得知小妹靜的感情又出問題了。不知道什麽原因,隻是追她的人挺多,而她卻隻戀當初約會的那一個。有點相愛的在一起,可手都還沒有熱的時候就分開,大概是當初就沒有想清楚是不是該牽起手。

    而靜正趨於傷心的邊緣,她不知道相愛原來可以很簡單,但同樣可以突然變困難。於是低潮來臨,傷心的事象過電影一樣從腦海掠過,弄得自己反而更加傷感。於是就再也沒勇氣牽別人的手,決心不理會所有的追求者。而內心還是痛楚,我想她不是不想牽,是害怕牽錯手,到最後反而讓自己更難過。

    我無力勸慰,因為我不是總在她身邊,而且這樣的事,她總有一天也應該自己去麵對的吧。不要再做哭啼啼的小女孩,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

    她突然說想見柳晴,我說以後再說吧,怕醜的嚇你一跳。她不信。我又說你“嫂子”晴子實在是太漂亮了,我總得給你點準備時間。她還是不信。我越說以後就會見到了,她反而越是期待,我就不給她看,氣得她悶悶叫。

    五一到了,想考四級的同誌們都報了英語學習班,晴子也是,而我沒有。說過我不是優秀的學生,既然明知去考也不會過,那我還是躲得遠遠的比較好。

    五一到了的時候我沒有迴家,因為清明的時候剛剛迴去過,不好意思迴了。所以又再次錯過菜博會。

    記憶裏最近的還是戴著小黃帽的時候去過一次菜博會。去的時候人很多,也很亂,到處都是大叔大嬸還有小黃帽的小學生。轉啊轉,就進去了華麗的蔬菜展覽大廳,展出的都是平常我都沒有見過的蔬菜,綠的綠油油,黃的黃澄澄。看上去就感覺很舒服,既光潔又新鮮。當時真的想偷偷抱起一個來轉身就跑,可是不敢。

    而大了,對那個興趣也跟著變淡,心裏也不再是那麽掛念。不迴去看,身體和內心也懶得去看了。或許隻有和晴子一起去這樣的地方,才會覺得有意義,身體也有了溫度,所有的辛苦也成了浪漫的前奏了,都是這樣吧。

    而今年的禍事好像還沒有停止,四川地震了。震的平生僅見,震的不忍看到新聞畫麵。可是地震不止,每天都在震著,心也跟著有個東西揪著。漸漸的從開始的事不關己,到慢慢的為災區感到悲哀和不幸。想做件大事而又無能為力的那種強烈的悲哀感升上來,落在心頭。

    募捐了,募捐的時候正好是我這月最窮困的時候,在募捐箱的前麵都舍不得抬起自己的頭。全國默哀的那天,我聽見了滿大街的車鳴笛聲,還有悠長的防空警報,像極了人的哀鳴!很多人在哀鳴!我們立正麵向著太陽,火辣辣的,心裏卻在想別的畫麵。不忍心看到一個個從廢墟的建築中爬出的幸免者,更不忍心看到人們失去親人時那絕望的眼睛,我很害怕,害怕失去,害怕看見……

    漸漸的震過去了,心也平靜了很多淡了很多。我莫名的心血來潮,借來別班的破吉他,想傾情的彈唱,可惜我不會彈。於是我就隻做用情狀扯著自己的大嘴巴唱歌,胡亂撥著琴弦,美其名曰“歌王募捐演唱會”。

    眾人早就忘卻死難者的憂傷,爆笑不止,就好像我隻是在演一個搞笑的節目。而我半裸著身子,裝作深情的畫麵成了永恆的經典。而擺在我麵前的吃飯小缸盆也被眾人象征性的扔進幾個鋼蹦,當我是乞丐?還是街頭賣唱?我從沒有想自己會有多偉大,也不想我會是多有公德心。否則,老天爺也會躲在雲朵裏偷笑了,隻有祝願,祝願災區人早點站起來吧。

    靜又來信了,不是信件,是短信。說白了不戀愛,卻還是掙不開愛情的繩索於是就征求我的意見。而我的意見就是沒意見。自己感覺好就戀愛,戀愛又不是結婚,把自己的一輩子先交出去,戀愛也不是私定終身,現在沒有這麽封建的叫法。如果有一天發現不合適,那就不要舍不得說再見,至於再見後還是不是朋友,那就隻看雙方了。

    我不幹涉,也無權幹涉了。我因為我覺得我正漸漸走離靜的世界,生活層次也拉開,心上也開始距離,事不再關我,她的選擇還與我有關嗎?我自己都覺得沒資格,於是就放任她自己去選吧。

    晴子還忙著四級,而近考試的時候,四級就像是發了洪水一樣,傳染病似的一下子傳遍整個校園,同學圈。而更抑鬱的是此時的學友張口閉口不離四級,校內網上是四級,球球簽名的留言檔裏也說要考四級。而我就鬱悶了,本來以為不那麽重要,可到現在卻發現有這麽多人在乎。於是就開始瘋傳,說是有賣四級答案,四級保過。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四級考完了,有人傷心,有人竊喜。傷心的是有貌似答案的人沒有抄上或者題太難都沒有做完;而竊喜的是終於抄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答案,誌在必得!一夜間狂歡,外出慶祝,欣喜難當。

    晴子倒是沒有什麽,她很平淡的考完試,心境卻是大不一樣了。就像教育部突然提出要給中小學生減負一樣,一下子沒有了四級的負擔,也鬆了口氣,心裏也跟著舒服多了。舒暢的時候就去海邊吹吹風,最放鬆的時候做最放鬆的事,也自難得。

    一天,晴子似乎是受了什麽刺激,電話裏的聲音都變了腔調,我擔心有事發生,就約她到初次見麵的廣場邊見麵。我感到有事要發生,可我們已經約好這暑假再去爬山,不是懸羊山,是泰山!會有什麽事發生呢?

    晴子來了,我坐在廣場的邊上看著她向我走過來。我笑著,笑的很燦爛很陽光。近了,我發現她正好與我相反,臉哭喪著,像是要下雨,一甩手啥也不說坐在我旁邊。

    我問她怎麽了?她不說話,隻是憋著,我就看著她等著。她憋了好久,才支支吾吾的像是要說什麽,結果什麽都還沒有說,反而是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著我流淚,我沒有說什麽,想象她可能是受了什麽委屈,或者更嚴重的是我們的感情可能受到衝擊??我該怎麽辦?如果她要離開?我和她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自由人,我放她走,不約束??我複雜的抱著她的肩,她還在抽泣,像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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