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桑喬的話,方瑤好像沒有聽見,桑喬看她絲毫沒有露出驚訝或是痛苦的神色。


    “難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


    她太過鎮定,一個女人,聽到自己的丈夫守著別的女人,該會是這樣的反應嗎?而且以桑喬對方瑤的了解,她的反應該比普通人更加激烈才是,這是個可以用命去愛的女人——她最吸引他的,就是這一點。


    麵對桑喬的疑問,方瑤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在騙我,我不知道,我也無所謂相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尚君。


    這個答案,不知道,你滿意嗎?”


    桑喬默然,許久才舒了口氣,看著方瑤那張極認真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他覺得有些焦躁,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煙,想了想,又抽迴了手,方瑤在這裏,他還是克製些好,盡管她對他從來沒有過任何迴應,可他卻已經習慣了對她好,從東帝汶見到她的第一眼起。


    “我也相信,雖然,我恨透了姚尚君,可他對你的感情,我也很佩服,不過這一次,我覺得,有點……麻煩了!”


    桑喬轉過頭,濃眉緊擰,“牧良辰殘廢了,這個,你沒有想到吧?”


    這個,方瑤當然不可能知道,但桑喬說起這一點,為的是什麽?


    難道說,牧良辰的傷……和尚君有關?


    方瑤很聰明,桑喬隻看她的眼神就明白,她已經想到了。


    “不錯,牧良辰是為姚尚君擋子彈而受的傷,所以,姚尚君此刻正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這一劑猛藥,誰能抗的住?桑喬想,對姚尚君情深意重的方瑤更加扛不住!


    不過,他卻是想錯了。


    方瑤聽完這話,依舊沒什麽太大反應,反而還鬆了一口氣,“應該的,如果我不是在這裏,我想,我會代替尚君去做這些。”


    終究,還是桑喬沉不住氣了!


    他驀地站起身,麵對著方瑤揮開雙臂緊緊扼住她的肩頭,“你到底要我說的多明白?他不管你的生死安危,卻守在牧良辰的身邊,這個姚尚君,已經不是以前的姚尚君了!”


    “嗬……”方瑤淺笑一聲,伸手撥開桑喬,“這是你這麽認為,我和尚君,經曆了這麽多事,我現在隻相信他,不管他做什麽,我都理解,而且……我的丈夫,是絕對不可能拋下我的!”


    這番自信,將桑喬那一點可憐的奪人所愛的念頭襯托的荒誕而可笑!


    桑喬氣急反笑,不停點著頭說:“好,好,你就這麽相信他!你等著,過不了多久,姚牧兩家聯姻的消息就會遍布整個k市,看你到時候是不是還這麽相信他!”


    說完這話,桑喬奪門而去,方瑤依舊一臉的平靜,剛才那一場真相告知,對她並沒有產生多大的影響,她深信,尚君會來救她,死亡都分不開他們,再沒有什麽,可以分開他們!


    她的丈夫,不是那種為了報恩就會許諾婚姻的人,表達感謝地方式那麽多,不獨有這麽一種。


    “尚君,我在這裏等著你。”


    方瑤沒有等來姚尚君,她等來的人,是姚恣昊。


    軟禁她的房間,在眾多房間中央,四周都沒有可以攀附的牆塬,而且,桑喬心思縝密,姚恣昊來時已仔細觀察過,這房間周圍連跟水管都沒有。


    果然做的夠狠,夠徹底,這個桑喬,敢和父親“熾君”搶女人,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枉悠悠這一年還一口一個“桑喬叔叔”的叫,真不是個東西!


    “少爺?”


    金錢站在姚恣昊身後,無聲比著手勢,向他征詢下一步該怎麽做。


    而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桑喬府邸中央建築的屋頂。


    目前為止,進到這裏的,隻有他們兩個,其餘兄弟都等在外圍。


    就是這,已經把金錢嚇著了。


    少爺是年輕,身體好,居然想出個從天而降的招,為了怕人發現,還拒絕乘飛機,借著山間繁茂的枝葉,小少爺玩了把空中飛人,直接由“紙鳶”鬆了進來。


    被發射前,金錢還嘀咕,這玩意靠譜嗎?


    少爺說,“放心,經過嚴密計算,我在學校玩過很多次了!”


    學校,玩兒!靠!少爺,您玩的了,金錢一把老骨頭……


    沒哀怨完,人已被拎起來來綁上了。


    果然是計算精確,少爺帶來的那兩個書呆子,很利落的把他們送到了屋頂上。


    姚恣昊單膝單手著地,輕輕鬆鬆,金錢一屁|股墜落,不要太狼狽。


    金錢這會兒還在揉著尊臀。


    姚恣昊抬手看看腕表,小聲說:“一會兒,他們會換崗,桑喬已經出門了,這是個好機會,金爺,槍法如何?”


    說到槍法,金錢嘚瑟了,論頭腦他不行,可這個槍法,哼哼,他一個老江湖,怎麽能不行?


    姚恣昊勾唇一笑,從懷裏掏出個方形的像是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今天不是想看金爺的槍法,金爺一會兒朝這個按……”


    接過這新奇玩意兒,金錢更傻了這什麽玩意兒啊!少爺是不是弄錯了?他不懂這些高大上的啊!


    “少爺……我不會……”


    老臉一紅,金錢橫著脖子,甕聲甕氣的說,言語諸多不滿和疑惑。


    姚恣昊難得笑的露出了牙齒,這個父親的心腹,真有意思。


    “嗬嗬……不用你真會,就是要你不懂,隨便按,越亂越好!”


    這語氣,怎麽這麽輕蔑?金錢想,他是不是被個小不點嘲笑了?可恨的是,他還得陪著笑!


    姚恣昊收住了笑,俯下身子掏出腰間的攀爬器,同時摸出胸口的消音手槍,襯衣袖子因為他的動作往上掀起,露出裏麵的東西。


    金錢看的清楚,正是袖箭!


    靠!金錢忍不住讚歎,這熾君養兒子還真是不客氣,才多大點孩子,就敢往身上綁這些玩意兒?


    頓時膜拜,領袖啊,注定站在人生頂端的人物啊!


    “金爺,換崗了,開始!”


    姚恣昊一聲令下,金錢慌忙對著“遙控器”就是一通亂按。他謹記少爺的吩咐,越亂越好,生怕不夠亂,金錢幹脆把眼睛一閉,好嘛,徹底了。


    “少爺?”


    按了半天,金錢想,應該差不多了吧?睜眼一看,還帶了點邀功的意思。


    可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少爺在哪裏?


    “不是吧,把我一個人撂在這裏了?”


    此時的姚恣昊,借著攀爬器,已經順利進入室內,並且目標準確無誤,直至方瑤被困的房間。


    這兩天,他在外麵觀察的很清楚,這間房間總會在固定的時段,有下人出入,母親被關在這裏,絕對沒有錯。


    姚恣昊尚年幼,身姿輕盈,到達窗戶口時,掏出短靴裏的軍刀,在玻璃上畫了個缺口,而後伸手探入,將窗戶打開,人便輕鬆的跳入了室內。


    方瑤正從洗手間吐完出來,沒想到從窗戶外跳出個人來,著實下了一跳。


    可再一看,這人不正是兒子姚恣昊嗎?


    “帥帥!”方瑤上前去將兒子抱在懷裏,“你怎麽來了?這裏多危險你知道嗎?”


    “知道,就是知道危險才來的!媽媽,你害怕了嗎?對不起,帥帥讓你受苦了!”


    姚恣昊比之身形嬌小的母親方瑤,並矮不了多少,再加上一個嬌柔,一個早熟穩重,直讓人有種這兩人不是母子而是姐弟的感覺。


    “你爸爸呢?”


    聽到母親這問話,姚恣昊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正不知該如何迴答,外麵突然放亮了,這應該是他的人進來了。


    姚恣昊露出得意的一笑,剛才他讓金錢亂按的那個遙控器,已經破壞了這所房子裏所有的電子設備,包括各路監控還有通訊工具。


    並且趁著他們換崗的那五分鍾,讓所有兄弟進攻,個人的槍支上都裝了消音器,撂倒人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騷動。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這座建築裏,應該都是他的人了!


    果不其然,在透亮的燈光中,開始響起沸騰的人聲。


    姚恣昊走到窗邊,抻著腦袋往外看去,嗬,那個走在人群最前麵,一臉痞相的,可不就是金爺?


    “媽媽,走,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


    姚恣昊牽著方瑤的手一步步往樓下走,方瑤看著兒子的脊背,隻覺得異常窩心——這是她的兒子,這麽優秀,和他的爸爸一樣!


    一路上金錢都在那裏激動的說個不停,“少爺,您沒看到,嘿,那幫孫子,被撂倒了還衝老子直眨眼呢!”


    姚恣昊也樂了,“金爺,你在誰麵前自稱老子?”


    被將了一軍,金錢算徹底認識到這少爺的厲害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生可畏。


    “咳,少爺,話說,你剛才給我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們進來,那些人都不知道?難道他們的監控是擺設……”


    說到這裏金錢也明白了,靠!書念得多,就是不一樣哈,少爺這技術趕上黑客了吧?黑了人家監控!


    方瑤聽著他們的對話,連日來的緊張和擔憂都在這一刻鬆懈了,眼皮直往下垂,沒多會兒,靠在窗沿上睡著了。


    “噓!”


    姚恣昊看的清楚,立即製止了金錢的聒噪,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蓋在方瑤身上,那股疼惜的模樣簡直“熾君”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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