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半的時候,方瑤突然從噩夢中醒來,整個人端坐著唿吸困難,額上大顆大顆的的汗珠滾落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病犯了,包已經被那些人拿走,那些隨身必備的急救藥她已經沒法拿到。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板上,她看見身邊熟睡的鄭麗娜,雖然是在深夜,可她的黑眼圈還是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這些天,她們都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終日都在恐懼中煎熬著一分一秒。


    她不忍心打斷睡眠中的她,但痛苦在一分分加重,唿吸越來越急促,她感覺整個胸腔都要被掏空了,就在這時,心髒劇烈收縮,疼痛瞬間傳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終於控製不住高聲尖叫起來。


    “啊!”


    那一聲響徹夜空,驚心了熟睡的鄭麗娜。


    “方瑤,你怎麽了?出這麽多汗?喘不過來氣?為什麽捂著心口?你有心髒病麽?”鄭麗娜一個骨碌就怕了起來,看著方瑤痛苦的樣子,睡意一下子全消了。


    “不行,要找醫生,這樣你會死的。”鄭麗娜鬆開方瑤,跳下床,奮力拍打著木門。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她大力拍著門,扯著嗓子哭叫著,也不管有沒有人聽的懂,隻要有人能聽見,就會來,她隻是一味這樣叫著。


    沒多久,她身後“咣當”一聲響,方瑤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她失去了意識。


    “啊……方瑤,方瑤!”鄭麗娜撲到方瑤身邊,哭喊著,扶住方瑤的身子。


    鄭麗娜摸摸方瑤的脈搏,還在跳動,伸手探了探她的唿吸,已經是有出無進。


    她將方瑤的身子放平,深吸一口氣,渡向方瑤口中,而後一口一口就這樣用自己的嘴將氧氣渡向方瑤體內。


    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死,她是因為她的話才會來到這裏。她是讓她來這裏帶走卓越的,不是讓她來送死的!


    如果她死了,卓越也活不成了!


    ……方瑤,你不能死,不能死!


    方瑤的眼睛微微動了動,意識已經開始慢慢恢複,隻是,疼痛消耗了她很大的體力,她還睜不開眼。


    鄭麗娜看到她動了動眼,欣喜的喚道:“方瑤,你好一點嗎?”


    方瑤努力眨了眨眼,想告訴她她沒事。


    鄭麗娜見方瑤有些恢複了意識,便又走向門邊繼續拍打著木門。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你必須馬上去醫院,這些畜生!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這裏拍門?”鄭麗娜的手已經紅腫,粗糙的木門上木屑滑入她的手掌,鑽心的疼,而她顧不得這些,執著的高聲唿喊著,繼續敲打著木門,始終沒有人理會她們。


    方瑤的唿吸又開始微弱,鄭麗娜隻好又用人工唿吸給她渡著氧氣。


    等到方瑤好容易平穩下來,她已經精疲力盡。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些人渣,是誠心要把我們在這裏困死嗎?”鄭麗娜不知道她已經淚流滿麵,方瑤這樣的確嚇壞了她,她可以出事,但是方瑤不可以。


    門終於在“嘎吱”一聲後被打開了,鄭麗娜顧不得其他,忙衝上去抱住那人的腿,哀求道:“我的朋友,救救她,她要死了!”


    那人被她這麽一抱,顯然是搞不清楚什麽狀況,又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麽,難道說這個女人這麽用力的拍門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腿嗎?


    鄭麗娜不懂葡萄牙語,而方瑤自己哪裏有說話的力氣?


    她著急的說著生澀的英文單詞朝那人比劃道:“my firend……help……die……”


    這麽說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明白。


    那人聽完後目光投向了倒在地上的方瑤,向著她走去,摸摸她的頸部,又探探她的鼻尖。


    這下子,不用鄭麗娜比劃,他的臉色也已經變了。在他看來,這個他們還沒賣出去的女人,顯然已經死了,就算是還剩下一口氣,那也離死不遠了。他們是要拿她們換錢的,沒道理還要花錢救她們的命。


    他跑出了房間,連房門都沒關上。


    而在他走後不久,一眾男人便衝進了這屋子,對地上的方瑤看也不看。目光紛紛投向了鄭麗娜,那眼光是那麽邪惡,猥瑣,看得鄭麗娜忍不住一陣顫抖。


    不知道出去的那人對這些男人說了什麽,這些男人都用這種如狼似虎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正一絲不掛的站在他們麵前。


    “myfirend……help……die……”鄭麗娜反反複複的重複著這幾個單詞,指著地上的方瑤,被那些男人步步緊逼到了床邊。


    其中一個男人衝著她點了點頭,嘴裏嘰裏咕嚕的說了什麽她也聽不懂,但她以為總該是聽懂自己的意思了吧?


    而下一刻,她的身子被那人重重的壓在了床上,她還來不及掙紮,幾個男人就又壓向了她。


    “放開我!畜生!放開我!”鄭麗娜不停地踢打著,掙紮著,而她的這種抗拒,麵對著幾個男人根本毫無意義。


    閉上眼,悔恨恐懼的淚水滑落,今天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可是方瑤怎麽辦?她再不去醫院,真的會死的!


    當她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她終於無法再思考這些,男人惡心的進入了她體內,橫衝直撞,生生撕扯著她的身體。一個一個,無休無止。她由起初的流淚掙紮到最後完全放棄了,呆然的注視著天花板,再也流不出一滴淚。


    那些男人在她身上玩樂了不知多久,最終才從她身上離開,還大聲笑著繪聲繪色的交談著。


    這時其中一人突然指向地上的方瑤,而後他們一眾都圍到了方瑤跟前。


    鄭麗娜腦中一個驚醒,不管不顧的**著身子撲向方瑤,擋在她身前,不能讓他們碰方瑤,絕對不能!


    雙眼怨毒的盯著這群畜生,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行徑,他們真的還是人嗎?


    而她赤身**的被那些人輕易的就推在了一邊,當中一人查看了方瑤,而後搖搖頭,不知對那些人說了什麽,在這之後他們又將目光轉向了鄭麗娜。


    她抓緊雙拳,心一寸一寸冰冷。


    方瑤已經死了嗎?到最後,她還是沒能守住方瑤,她要怎麽向卓越交待,她害死了他心愛的女人?


    那些人還在步步緊逼!


    鄭麗娜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跨步朝著牆角奔去,“嘭”的一聲後,她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角上,鮮血頓時如泉湧,那些男人都被她的舉動震住了,待在原地沒有動彈。


    而她腦中殘存著最後一絲一絲意識,看到門口進來一個男人。


    鄭麗娜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這個男人周身都是狠戾的氣息,暗夜裏削瘦的臉上五官顯得更加突出,長長的身子立在門口,眼中滿是厭惡之色。身後跟著一群人,手中都拿著槍。


    他是個東方人,她見過他,他是桑門的人。秦卓陽曾經在秦邦招待過他。


    她赤著身子朝那人爬去,頭上的鮮血還在往外湧,她知道她已經快死了,可是,這個男人說不定可以救方瑤。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意圖,也朝她走來,在方瑤臥著的地方停下。


    鄭麗娜抬手握住他的鞋,氣息微弱的說了她此生最後一句話:“她……二爺的女人!”


    ……方瑤,對不起,卓越對不起……她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她就要死了,不能看到方瑤安全的離開了。


    而後她手無力的垂下,腦袋上的重重的摔在地上,鮮血從牆角一直拖到她身下,一條鮮紅的粗線,而且還在繼續蔓延開來,隻看得桑喬怵目驚心。


    方瑤眼瞼動了動,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她不能動,可是她一絲意識尚存,她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竟是這樣的一個傳奇一般的女子!


    她因為她而失去了生命,在遭受那樣的侮辱後還是會想到要保護她,就連死,都不忘記求人救她!


    哭不出來,喊不出聲音,方瑤的悲慟擠壓的胸口,手指抬了抬,再次昏死過去。


    桑喬把鞋從鄭麗娜手上挪開,麵對著那群剛剛行過畜生行徑的男人,覺得他們實在是惡心無比。


    毫無預兆的拔出腰間的槍,連發五槍,結束了這五個畜生的命。


    彎下身子,看著死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


    四年前,他也曾親眼目睹了一場血腥大戰,他活了下來,屈辱的活了下來。


    伸出手合上她圓睜的雙眼,她死不瞑目,就是因為這個她口中二爺的女人?


    走向方瑤,探探她的鼻息,唿吸已經很微弱。


    他並不是有著什麽慈悲心腸的人,可是那個女人在臨死前向他求救的樣子還是成功的打動了他,二爺的女人?秦卓越?好吧,就暫且救她一迴。


    俯下身抱起方瑤,往外走直走到車上,手下看她抱來一個女人,忙打著笑臉迎上來。


    “喬哥,看上什麽了?喲,這不是死了吧?”那兄弟看著他懷裏奄奄一息的方瑤,臉色頓時變了,怎麽爺進去半天就弄了這麽個死人來?


    “去醫院!”他簡短的朝著那人吩咐道,將方瑤靠在自己懷裏。仔細看她的容貌,雖然此刻因為病痛,她的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連唇瓣上都沒有一絲血色,但卻仍舊難掩她的絕美姿色,他活到今天,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女人是什麽滋味了,還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幸而,她是被病痛折磨的失去了意識,否則,方才遭受侮辱的就應當是她了。他這麽想著,心裏竟然有點慶幸。


    “哎,是。”小兄弟答應著發動了車子朝醫院而去。


    方瑤昏睡之後,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鄭麗娜被人**的場景,還有她一頭撞死在牆上,那些觸目驚心的血在腦中不斷蔓延,她**著身子趴在地上,求一個男人……


    一直昏迷在病床上,雖然所有的搶救治療措施都已經用上,醫生也說她脫離了危險,並無大礙,可她卻一直處於昏睡狀態,頭上冒著大汗,口裏低聲的咕噥的著,讓人也聽不清她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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