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歌死亡的樣子和趙天宇基本相同,都是胸腔的肋骨被折斷,露出裏麵已經被切斷各種血脈連接的心髒,隻要稍微挪動一下死者的位置,心髒就會噗通一聲從裏麵掉出來。


    另外他們的手上都緊緊攥著一枚黑色士兵,黑色士兵對於徐子謙來說並不陌生,從王建峰的案子開始,他就不停的接觸到近乎一模一樣的案子。


    被剖心,手裏拿著黑色國際象棋。


    這樣的行為對於王局長來說恐怕還是第一次接觸,可一開始就接到了四起,王局長也有點懵,尤其是這起案子涉及到了在帝都鼎鼎有名的趙家,這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趙家若是生氣,帝都京城也會抖那麽一抖。


    王局長本來還擔心該怎麽辦才好,此時徐子謙忽然出現,在帝都,數一數二家族企業並不多,趙家算一份,徐家也算一份,甚至徐家的產業和地位要比趙家高的多,本來什麽都沒有的王局長,此時有徐子謙半撐腰,王局長瞬間安心了不少,所以實在沒有辦法不對徐子謙諂媚。


    徐子謙明白王局長在想什麽,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看完了手上的文件之後,徐子謙提出要求:“我要看一下趙天歌的屍體。”


    說出這句話,徐子謙心裏也有些不太好受,說到底趙天歌畢竟是從小一起光褲子長大的夥伴,可是卻因為這件事落得現在的下場,徐子謙沒有辦法原諒趙天歌,同時也沒有辦法原諒‘幕後主使者’或者‘懲罰者 ’,但也沒有想過讓趙天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王局長迴過神來,連忙道:“ 好的,沒問題,跟我來就行。”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往常的話,王局長早就迴家該幹嘛幹嘛了,可這件案子不同尋常,死者是趙家的大少爺,他倒是想迴去,可要是被趙家揪住他,隨便給他按一個玩忽職守,他就能吃不了兜著走了,盡管他很走,卻也不得不留下來。不僅僅是他,幾乎全局的人都在加班,誰也不能擅自離崗。


    繞著小路一行人來到法檢部,徐子謙和王局長兩個人進去停屍房,剩下人在外麵等候著。


    停屍房內,一具具屍體僅僅的躺著,了無生氣。


    徐子謙的眉頭不由微微蹙起,脊背有些僵硬,迴想起往日的場景,在對比眼前的場景,有種難言的情緒在徐子謙的心中蔓延著。這一切不應該是趙天歌的錯,都是那個‘幕後主使者’的錯才對。


    “這個是趙天宇,那個是趙天歌。”王局長指著道。


    徐子謙先走到趙天宇的屍體麵前,掀開上麵覆蓋著的白布,趙天宇的胸腔豁出一大塊,徐子謙按壓著屍體表麵,認認真真的探查胸腔的切口來。


    兇手出刀的速度很快,而且動作非常的靈活,力度很大控製能力極為出色,所以創傷口表麵沒有多餘的傷痕,甚至能夠判斷出來,死者臨死之前連掙紮都沒來得及。


    徐子謙重新將白布蓋上,接著走到趙天歌屍體的麵前,微微猶豫後,他將白布撩開,露出趙天歌毫無生氣的臉。


    就是麵前的這個人,和他一起花天酒地,就是麵前的這個人,曾經對著他狡辯,就是麵前的這個人,跪在他麵前祈求原諒,而現在,這個人靜靜的躺在他麵前一動不動,仿佛沉睡了一般。


    徐子謙不想細想下去,強忍住自己的情緒,認真的檢查了趙天歌的傷口,發現趙天歌的傷口和趙天宇一樣,創傷麵極為光滑,說明兇手出手幹淨利落,很有經驗,十有八九是那個黑衣人。不過資料中並沒有顯示出黑衣人的相關信息,想到這裏徐子謙順手將白布蓋上,轉身問:“趙天歌這起案子當中,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員?”


    王局長猶豫了下,苦著臉道:“這個……說實話還沒有,我們早上接到報案就趕到了現場,法醫這邊把屍體帶迴去檢驗,而趙天歌的父母就在警局大鬧特鬧,我們隻能在旁邊盡量的安撫他們,也就耽誤了破案進程。”


    徐子謙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王局長繼續補充道:“不過該有的資料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隻是剛才把趙天歌的父母送走,沒來得及看,要是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迴局裏看。”


    “什麽資料?”徐子謙問。


    “是在醫院拷貝的監控視頻,因為時間關係,局裏一直吵吵鬧鬧的,沒來的及看,剛好這下可以一起看。”王局長解釋道。


    徐子謙點頭表示同意,案件發生在白天,那麽之前那個黑衣女人總不會還穿著黑色衣服吧?


    趙天歌的死亡時間根據法醫檢測應該在今天早上八點-九點之間,同時警察趕過去的時候,趙天歌的身體還是熱的,生命特征剛剛消失。


    不過根據護士的供詞表示,最後一次見到趙天歌是在今天早上八點四十左右,按照往常的習慣,這個時候是測量體溫血壓的時候,護士每天這個點來,離開的時候約在八點四十五左右。


    而心理醫生來的時候提前了幾分鍾,走過護士台之前,心理醫生下意識瞟了一眼護士台的時間,當時恰好是八點五十五。


    趙天歌的房間距離護士台最近,走過去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心理醫生推開趙天歌的門發現趙天歌死在房間,這段時間不超過一分鍾。也就是說趙天歌實際上是在八點四十五——八點五十五之間死亡的。


    和趙天宇的死亡相比較,想要殺死趙天歌難度大了不少。首先趙天歌的死亡時間是清晨,也就是說想要動手殺死趙天歌,必然要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時還擔待著隨時隨地有人闖進房間的可能性。


    可兇手依然選擇在人來人往的早上動手,不得不說兇手心理素質極為強大,可如果兇手是那個黑衣女人的話,徐子謙到覺得能夠理解,因為那個女人動作太過悄然無息,能夠跟蹤他且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拍攝了那麽多張照片的女人,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那個女人能夠做到這些事情,似乎也不出意料。


    不過,醫院的監控係統非比趙天宇家的宅邸,更何況還是在白天,無論如何,總能拍到些蛛絲馬跡。


    抱著這個想法,徐子謙觀看起了監控視頻。


    先調到的八點四十的時間段,徐子謙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護士在準備著各種器具,同時還在和旁邊稍微矮一點的護士說話,接著矮一點的護士和高挑護士同時將小車推到護士台外麵,本來矮小的護士準備朝趙天歌的房間走,忽然她停了下來,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她半蹲在地上。


    高挑護士見狀,連忙走過去準備扶,矮小護士搖搖手,對高挑護士說了幾句,接著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像是去了衛生間。”視頻看到這, 梁啟開口道。


    王局長看了梁啟一眼,似乎在責怪他說這麽淺顯的問題,好像誰不知道矮小護士怎麽了似得,不過他並未出聲,因為擔心會打擾到旁邊專心致誌的看著監控錄像的徐子謙。


    視頻中,矮小護士轉身離開,高挑護士便放下她手中的車子,停靠在一旁,接著推著矮小護士得小車來到了趙天歌的房間。


    約莫十分鍾,高挑護士出來,正巧碰到了矮小護士,矮小護士重新掌握住小推車,準備去趙天歌房間,這個時候高挑護士輕輕拍了下矮小護士,與她耳語了一番,兩個人便一個朝著左邊一個朝著右邊分頭工作起來。


    此時的時間顯示為八點五十五分,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中年男子提著公文包,徑直的朝趙天歌的房間走去,在經過護士台的時候,中年男子瞥了一眼看台的時間。


    中年男子輕輕叩門,門內似乎無人作答,中年男子便自己推門走了進去,結果沒幾秒鍾,中年男子便神情大駭的從趙天歌的房間跑了出來。


    迎麵走來護士長,似乎責怪中年男子大唿小叫,中年男子招唿著護士長過去看,護士長一看,直接嚇到在地上,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戰戰兢兢的打電話給院長和主任,一群人商量了半天,才打電話報了警,報完警之後,才想起來的給趙天歌的父母打電話。


    接下裏便是警察和趙天歌父母的糾纏,以及趙天歌父母和醫院的糾纏。


    視頻停止了。


    王局長開口道:“好像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和供詞完全一樣。真的不知道兇手是怎麽樣動的手,難道說他爬牆翻進去的?這也不可能啊,這麽高的地方,人類根本無法做到。”王局長的眉頭扭成一團,自從成為局長,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參與破案了,感覺腦袋都快要生鏽,想不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梁啟想了想插口道:“或者兇手其實昨天晚上就一直躲在趙天歌的房間,一直等到八點四十五才開始動手,接著趁著混亂逃出去?”


    王局長聽到這話眉頭皺緊接著又鬆開:“有道理是有道理……那在看一邊視頻,看看有沒有什麽人混著人亂逃走?”當時的場景的確很亂,亂的他現在腦袋還嗡嗡作響,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是不是有什麽可疑的人,隻顧著和趙天歌的父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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