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的態度是徐子謙很可能是來公報私仇的,自己在他手中不見的安全,所以即便是他可能有危險,他也必須要尋求真正的警察保護。


    徐子謙冷著臉,他自然清楚秦老板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他並不打算給秦老板拒絕的機會。


    秦老板見徐子謙不說話,心裏更多了分忐忑,他雖然膽子不小,可見到徐子謙卻莫名覺得壓抑,就好像連大聲喘氣都做不到似得。


    “王建峰和薛安城的死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有什麽也不要來找我。”秦老板連忙道,著急著想要撇清責任,同時手還不閑著,說話之間就拿起了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大聲道:“保衛科,快點到我辦公室……”


    話還沒說完,電話便被徐子謙掐斷。


    耳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秦老板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望著徐子謙:“你,你想幹嘛?你到底是不是警察,你不要過來……我可要喊人了……”


    “如果不覺得浪費力氣的話,你就喊吧。”徐子謙毫不在意,不急不緩的漫步朝秦老板走去。


    秦老板一邊向後退,一邊試圖喝道:“就算你是警察的話,沒有逮捕令你是沒有辦法逮捕我的!還有你還得有警察證,沒有警察證,你很可能是個騙子。”


    豆子站在旁邊,忍不住連連搖頭,秦老板往常可不是這樣的,他憑借著自己八麵玲瓏的功底,在帝都占有一席之地,可自從半個月前開始,他變得疑心重,且色厲內荏,讓人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秦老板本人。


    “不管你躲在哪,警察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會在那等你,或者我會出現在你案發現場。”徐子謙唇角微微揚起,臉上帶著邪氣的笑意。


    秦老板愣住了:“什麽……你什麽意思?”


    徐子謙沒出聲,手機鈴卻響了起來。


    “是我,好的,我現在就去。”徐子謙掛掉電話,望著秦老板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仿佛在看一個已死之人。


    結合上麵徐子謙說的話,秦老板感覺有點不太好。


    “誰給你電話?”


    “刑警隊的梁隊長,打電話說 ,方芳已經死了。”徐子謙把玩著手機,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秦老板神情瞬間呆滯,像是忽然掉線了一般,半天沒有絲毫動靜。


    “那麽我要過去看看現場了,期待下一次去你的現場,過會見。”徐子謙微笑著,轉身優雅的朝外麵走去。


    “等……”秦老板哆嗦著發出一個音節。


    徐子謙裝作沒有聽到,繼續朝前走。


    秦老板終於忍耐不住了,努力大聲道:“等……等一下!等我一下!”


    徐子謙這才停下腳步,轉過頭一臉困惑的樣子:“秦老板,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秦老板被方才的那件事情震撼的心神不寧,整個人都有點微微顫抖,臉蛋也嚇得煞白:“我……我想問一下,真的是方芳嗎?是我認識的那個方芳嗎?”


    豆子也忍不住有點抖:“她……她死了嗎?她真的……死了嗎?她是怎麽死的啊?”豆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才說了一個她,豆大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他們下手的速度太快了。”徐子謙冷聲道,並沒有安慰豆子的意思,那個方芳可是參與殺害他家人的一員,即便沒有死,他也絕對不會原諒她。


    秦老板經常去那家酒吧,也經常看豆子看方芳的眼神,早就知道豆子對她有意思,本來還半信半疑,可是看豆子哭的痛哭流涕,也不免有些害怕起來。


    “真……真的嗎?”秦老板下意識道,雖然知道是真的,可還是忍不住希望這件事情不是真的。


    徐子謙淡漠的看了一眼秦老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豆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跟上,不管怎麽說,他也想去送方芳最後一程。


    秦老板望著兩個人走遠,張張嘴想喊他們站住,可是不知道是他發不出聲音,還是前麵那兩個人故意裝聽不見他的話,隻知道眼前逐漸模糊,雙腿一軟,幾乎跪坐在地上,接著耳邊嘈雜的腳步聲,隱約聽到有人喊他董事長。


    徐子謙開著車朝警局走去, 一路上豆子都在極為壓抑的抹著眼淚,好像很難過很想哭,可是有害怕打擾到徐子謙。


    “你是說從上午開始就聯係不到方芳嗎?”徐子謙忽然問。


    豆子努力不去想關於方芳的事情,任由風吹幹他的眼淚,可是徐子謙一問,他又忍不住心裏一陣酸意。


    “是……我給她打電話,想勸她兩句,可是沒有打通,我就直接來酒吧了,沒想到她還是不在這裏。”


    “那麽她家在哪?”徐子謙又問。


    豆子擦幹眼淚:“三橋石泉州街39號12-201。”


    徐子謙了然,在十字路口打了方向盤,朝方芳家開去。


    豆子有些困惑的眨眼睛,以為是自己想錯了,又反複想了好幾遍,豆子忍不住問:“為什麽要去方芳家?我們難道不是要去她的……她的遇害現場嗎?”


    徐子謙頭也沒迴,直視著道路一邊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遇害,事實上我不確定她是否已經遇害,也許還能來得及,也許來不及。”


    “你是說……她可能還沒死?太好了!那她現在在什麽地方?等一下……可你剛才不是說接到了梁隊長的電話嗎?”


    “梁隊長並沒有我的電話。”徐子謙又道。


    “三橋石路朝左邊還是右邊。”


    “右邊,可是為什麽……現在去她家,她會在家裏嗎?”豆子還是不解徐子謙話裏的意思。


    “不一定,隻是過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除了家之外,她還有什麽可能去的地方,你最好全部想一下,隻要是她能去的,全部告訴我。”徐子謙問道 。


    豆子被徐子謙說的‘不確定’,‘不一定’兩個詞感到困惑,如果梁隊長沒有徐子謙的電話的話,剛才是誰在給徐子謙打電話呢?


    “她心情不好的話,會去公園坐一坐,有個隻有我們知道的地方。”豆子陷入迴憶當中,一時間忘記去糾結不確定和不一定。


    “對了,如果她還活著,你打算怎麽對她?”豆子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徐子謙頭也不迴:“送到警察局。”


    “那……”豆子猶豫該不該說,想了下鼓起勇氣:“那一般情況下,這種情況會怎麽判?”


    “這種情況?要視具體罪名,不過她應該判的不重。”徐子謙淡淡的迴到,仿佛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他的語氣也很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就豆子而言,如果是他的話,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會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可徐子謙卻始終很冷漠,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是這裏嗎?”徐子謙忽然開口。


    豆子被驚醒,搖下車窗看去,重重的點頭:“就是這裏!”


    停好車之後,徐子謙不緊不慢的走著,豆子一直不停的催促,可徐子謙卻不為所動 ,這讓豆子十分鬱悶,但也不敢多說什麽。


    短短的路程差不多走了十多分鍾,好不容易到了方芳家門口,豆子不等徐子謙開口,便直衝上去梆梆梆用力的敲門,裏麵沒人說話,努力透過貓眼去看,也看不到什麽東西,豆子頗為沮喪。


    “可能是不在吧。”徐子謙站在一旁,始終和門保持一點五米的距離。


    豆子十分失望:“她昨天喝醉了的,按理說應該在家呆著,不會到處亂跑。”


    徐子謙一言不發。


    豆子還是有些不死心:“昨天是薛安城送她迴去的,薛安城是四點多迴來,從這裏到酒吧的路程差不多半個小時,算一算時間的話應該差不多,她現在很可能就在家裏,可能是睡著了……”


    “如果她現在正好在外麵透風怎麽辦呢?”徐子謙淡淡插了一句話。


    豆子更加糾結了,本身來酒吧的時候,方芳就有點醉意,又喝了自己調製的雞尾酒,顯然意識會更加不清楚,而且醉酒之後早上醒過來也會頭疼,稍微出去透透風能夠有效緩解頭疼。說不定方芳還真的是喝過酒之後,一睡睡到上午,然後簡單洗漱打扮過後,出去透透氣。


    “可是透氣的話也不需要這麽長時間吧,而且她完全可以帶著手機,為什麽忽然聯係不上了呢?”豆子小聲的道,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徐子謙。


    徐子謙似乎沒有聽到豆子的話,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偶爾抬手看下表。


    “這……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吧。”豆子自言自語,掏出手機嫻熟的找到那個電話號碼按下撥通鍵。可惜不論他撥幾次,全部都是已關機。


    “她手機關機。”豆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下唇,因為這件事情的變故,他都沒來得及喝口水。


    “我覺得她現在就在房間裏。”豆子鼓足勇氣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完後望著徐子謙,似乎在聽他的意見。


    “所以呢?”


    “我想進去看看。”豆子覺得唇角很疼,舔了一下,舔到一絲腥鹹,似乎唇角開裂了。


    徐子謙淡淡道:“你自己想辦法。”


    豆子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天才道:“那你打算去哪?”


    徐子謙轉過身:“去你說的那個小公園看看。”


    “那我也去。”的豆子點點頭,戀戀不舍的迴頭看了眼方芳的門,似乎希望她能忽然打開門,站在門口衝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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