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奇需要在警方抓到張建之前,完成收集八字全陰者煉製精魄的計劃,如果此時隻有王子奇一個人的話,自然不用擔心有人會把他供出來,而現在還有個在逃的張建,他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隻要有一刻不除掉,王子奇心裏就什麽時候都不會安心。因此,現在張建的處境非常危險。


    如果有個人想要殺掉張建的話,那麽那個人一定是王子奇。所以隻要看好了王子奇,要不了多長時間,張建會被捉拿歸案,接著王子奇也會落網。


    隻是現在張建還下落不明,小胡每天早上報個到,接著就不見了蹤影,兩三天下來人黑瘦了不少,徐子謙則監控著王子奇的一舉一動,隻要那邊有任何異常,他就會立刻跟上去。


    丁小錢抱著一疊資料埋頭仔細看著。


    “啊。”丁小錢忽然想到了什麽,徐子謙從監控視頻中抬起頭看向丁小錢。


    “怎麽了?”


    “我終於知道王子奇之前住院的時候為什麽會自殘了。”丁小錢一直對那個場景耿耿於懷。


    “為什麽?”徐子謙順著她的話問道。


    “王子奇從小被他的母親控製著,他一開始是想要反抗,但是後來反抗無果,他便繼續忍耐下去,他的母親性格乖戾,少有不順就是一頓暴打,這種暴打在王子奇的心裏留下的很深的刻印。”


    丁小錢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輝:“王子奇的母親死去之後,他剛開始覺得自由,但是越來越不能習慣,最終他選擇了分裂出一個人格來替代他的母親的位置,所以有人反映聽到過王子奇的辦公室傳來古怪的對話,那應該就是他在模仿母親的語氣對自己進行懲罰或者安撫。”


    “被虐者愛上施虐者,施虐者離開之後,被虐者卻無法重新適應不受管製的生活,也就是斯德哥摩爾綜合征。”


    徐子謙點點頭,對丁小錢的話表示肯定。


    “王子奇無法適應不受管製的生活,於是拚命的想要重新找到自己母親,甚至不惜相信江湖道士的傳言以為能讓母親起死迴生。可惜,明明是個化學博士竟然相信這種傳聞。”丁小錢搖搖頭,臉上帶著些遺憾。


    徐子謙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伸出手捏了一下丁小錢的臉蛋,這個姑娘明明也是這樣,除了斷案比較厲害之外,生活技能糟糕的一塌糊塗,可是卻學會去遺憾化學博士沒有生活常識。


    丁小錢眨巴眼睛:“你笑什麽?”


    “沒。”徐子謙無奈搖頭,耳機傳來電話連接的聲響,徐子謙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右手扶著耳機,仔細的聽著裏麵的對話。


    “有動靜,我要出去一趟。”


    “我也要去!”


    “不行。”如果隻是單純的審問案情,徐子謙當然會允許她去,可是這次卻是追捕犯人,在追捕犯人的過程中,很容易發生意外,有過意外的經曆,徐子謙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次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


    丁小錢懊惱的耷拉著腦袋,瞬間變得消沉起來。


    徐子謙強忍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衣袖卻被一隻柔軟的手扯住。


    “不許離我太遠!”徐子謙本想堅持拒絕她去,可是看著丁小錢的眼眸,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同意了。這個案子的危險程度並不是很高,對方隻是一個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的,雖然有人格分裂的嫌疑,但終究形隻影單,沒有太強的戰鬥力。


    唯一算的上危險的就是那個化學元素,所以不論如何,不能讓丁小錢離開自己半步。想到上一次的經曆,他便心有餘悸。


    剛才辦公室的監控視頻上是沒顯示出什麽,在徐子謙這邊,隻能監控到王子奇的辦公室,授課的教師,實驗室,和食堂,而王子奇進了食堂,接著就不見了蹤影,等了很久也不見王子奇從食堂出來。


    負責監控王子奇的警員立刻慌了神,等了半天沒見到人,往常王子奇隻要過上十分鍾左右機會出來,那幾個警員等了二十分鍾,終於忍不住進了食堂尋找但是卻一無所獲。


    就這樣王子奇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失蹤了。


    而後經過一係列追蹤,這才發現王子奇早就帶著家當,悄悄的從食堂的後門溜走了。一路上四處詢問,終於在平陽路殯儀館發現了王子奇的蹤跡。


    丁小錢聽完依舊一臉淡然,不僅不消沉,反而有點興奮,果然王子奇按耐不住了,早就說他遲早要露出馬腳的。


    徐子謙開著車直奔平陽路殯儀館,可是等他們到了地方問了館主,卻發現已經晚了一步。據館主說那個身材微胖,開著灰色麵包車的中年男子早就取走了他的母親的屍體,朝東明路去了。


    東明路是通往郊區的路,難道說王子奇打算離開這座城市?看來真的是著急了,這個城市有徐子謙和丁小錢盯著,實在不方便下手。


    而且王子奇似乎準備充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看他有什麽動靜,可逃跑的速度卻很快,說明早在第一次作案之前,他就想好了退路。以之前幾次的作案手法來看,王子奇很可能早就準備好了能夠裝下一個成年人的冰櫃,才會把母親的遺體取出來。


    那麽這樣推算下來,王子奇也有可能早就找好了落腳點。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竟然又被王子奇擺了一道。


    不得不說王子奇雖然受控於母親,但智商極高。第一次用張建做幌子,第二次用張遠做擋箭牌,第三次又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據,第四次又假裝安分麻痹警察,找到可乘之機逃跑。


    徐子謙皺了皺,有點討厭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到了東明路的路口,徐子謙忽然調轉車頭朝相反的方向開去,丁小錢流露出困惑的神情:“為什麽要轉方向,東明路不就是在這裏嗎?”


    “東明路是在這裏,但是從他後麵追,追上的希望很渺茫,如果調轉車頭換一條路,那麽還有可能直接攔截住他的車。”徐子謙解釋了下,直接上了連同城市外環的高架橋。


    沒多久丁小錢就注意到橋底下一輛灰色的麵包車急速前行車,已經臨近郊區,周圍的車流量很少,眼下這輛灰色麵包車就是王子奇開的,這種可能性很大。


    徐子謙也注意到橋下,於是立刻換了道,順著下了橋,和那輛灰色麵包車並肩同行。透過車窗,發現對麵那輛灰色麵包車的主人果然就是他們追著的王子奇。


    徐子謙猛踩油門,擦著灰色麵包車揚長而去,後視鏡中,王子奇的灰色麵包車當即被掛擦了很長一道印子,王子奇雖然不是什麽愛車,可無緣無故被人劃了一道,還是有些生氣,考慮到現在還在逃亡當中,王子奇並沒有打算計較,依舊專注的開著車。


    丁小錢迴頭看著灰色麵包車:“他好像沒什麽反應。”


    行駛到這條路已經趨向郊區,路的兩邊是青翠遇滴的樹林,如果在這裏別停王子奇,這兩邊的樹木也會增大搜捕難度,最重要的是徐子謙擔心王子奇身上帶著那種危險的元素,隻要一滴碰到的人會立刻死亡。要是隻有他一個人到沒什麽,偏偏還有丁小錢,他不放心。


    正在徐子謙猶豫著是不是要別停那輛車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麵砰的一聲,像是輪胎壓到了什麽東西。


    “他停車了!”丁小錢飛快的道。


    徐子謙逐漸放慢速度,後視鏡中,那輛灰色的麵包車停了下來,緊跟著車門打開,王子奇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出來幹什麽?難道想棄車逃跑嗎?”丁小錢扶了下眼睛,似乎有些困惑。


    “等一下。”


    王子奇走到輪胎前麵忽然蹲了下去,伸手朝車底探去,空手出來,重新迴到了車裏,後退了幾米,露出前麵的空地,徐子謙和丁小錢這才發現一個貓一樣大小的鬆鼠被壓扁在地上。棕色的毛發沾滿了血跡,從口腔處傾灑出內髒,從鋼門中爆出血腸。


    王子奇慢慢的將鬆鼠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鬆鼠的皮毛,接著捂著臉痛哭流涕。那種傷心程度就像是失去了自己親手養大的寵物。


    接著他從口袋中抽出刀子, 麵目猙獰的劃向自己的手臂,同時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麽。他一刀下去就是胳膊上就是一道長長的溝壑,很快他身上的藍色襯衣就被獻血染紅了。


    丁小錢對著王子奇的口型發聲:“都是你的錯,你這個殘忍的家夥,是你殺了它!”


    殘忍?王子奇是在說自己殘忍嗎?他說的的確沒錯,不論是對待自己,不論是對待其他受害者,他的手段確實極為殘忍。


    王子奇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整個人的神情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他甩開刀子,輕輕的撫摸著傷口,口中喃喃的說著什麽。


    “不要哭了,這不是你的錯,你看,我不是已經懲罰過你了嗎?你沒有錯了,不用在內疚了。”丁小錢繼續學著王子奇的口型發聲。


    “他是這麽說的嗎?”徐子謙有些聽不下去。


    丁小錢點點頭:“沒錯,一字不落,現在他應該是在模仿母親打過他之後安慰他的樣子吧?”隻是為什麽王子奇會忽然犯病?難道僅僅是因為不小心壓死了一隻鬆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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