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謙和丁小錢與徐家人告別,是在午飯後。


    夏爾已經被關進籠子裏裝好,似乎知道自己要離開徐家,夏爾顯得有些過分安靜,尾巴也無神地耷拉著。


    丁小錢頓時就要打消帶夏爾迴去的念頭,徐子謙卻不由分說地吩咐人把夏爾送上車,直接拉去機場辦寵物托運。


    通往機場的路,恰好經過丁小錢之前逛過的那個商場。她視線搭著窗外風景,忽然咿了一聲,指著商場下麵一樓:“我昨天就是在這兒剪得頭發。奇怪……怎麽玻璃都被人砸碎了?”


    徐子謙視線冷冷地掃了那家店鋪一眼,眸子閃了閃,掏出電話發了個消息出去。


    “以後我都不想看到那個理發師……”


    淡定地收好手機,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什麽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飛機平穩地行駛在廣闊天際,身下是層層白雲。


    “子謙,丁姑娘,沒想到我們這麽巧竟然乘坐同一個航班。”


    熟悉的爽朗聲音突兀地在兩人身後響起,徐子謙一聽到那聲音,濃黑的眉毛瞬間便不滿的蹙了起來。


    方希亞一身利落的打扮,換上了習慣的平底靴,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二人麵前。


    她若有似無的得意眼神從丁小錢身上掃過,落到徐子謙的身上,解釋著自己出現的原因。


    “我被特派到江北市出差,怎麽這麽巧,你們也今天迴去!”


    她嘴裏說著巧合,卻隻有她自己清楚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架飛機上。


    特派到江北市出差不假,這個機會卻是她軟磨硬泡來的。為了徐子謙,她不介意從安穩的辦公室到偵破第一線去。


    丁小錢都沒多想,直接起身:“我去洗手間,你們聊。”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離開座位,便被身後的一股子力道給拉了迴去,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轉身一看,是臉上帶著微微不滿的徐子謙。


    “你影響到我們休息了。”


    徐子謙的聲音近似冰冷無情,霸道地圈著丁小錢的身子,連看都不看方希亞一眼。


    方希亞暗中捏了捏拳,原本還為丁小錢的識趣感到暗爽,這會兒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徐子謙母親電話中明明清楚地告訴她,他們倆人吵架馬上就要分手了,為什麽她看到的情況和電話中的內容完全不相符呢。


    “我隻是看到你們,覺得很巧,才來打個招唿。那我不耽誤你們休息了,我們江北見吧,很有可能我會和你們一起共事呢。”


    方希亞匆匆丟下一句,有些灰溜溜的迴到了自己的座位,從斜後方惡狠狠地盯著丁小錢的座椅。


    徐子謙鬆開圈著丁小錢的胳膊,說道:“我陪你去衛生間!”


    丁小錢直接推開他朝著洗手間走去了。


    方希亞很想趁機會霸占丁小錢的座位,一想到徐子謙那冰冷無情的眼神,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來日方長,等到了江北之後,不愁沒有機會接近徐子謙。她就不信,她喜歡他這麽多年,還沒法打動他的心。


    飛機一落地,丁小錢就接到了一顆紅色炸彈,讓她稍稍感到意外的是,給她結婚請柬的竟然是喻子瑞。


    她不喜歡當中盤問那麽多,對於閨蜜的幸福卻十分關心。眸底寫著平靜,心裏卻有問題要問,但這些她決定等迴家以後再慢慢喝喻子瑞打聽。


    “子謙,我要先去市局報道,那邊沒派車來接我,你們方便送我一程嗎?”


    方希亞陰魂不散地再度出現,推著四個大行李箱,裝備著實夠多。


    喻子瑞當即就警惕起來,僅憑著方希亞對徐子謙如此親密的稱唿就直接把這個人歸類到了‘壞人’的行列中。


    油物喻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卷卷長發,看似不經意,卻用意十分明顯地繞到徐子謙的另外一邊,強行擠進了徐子謙和方希亞當中,足以魅惑天下的電眼看了看高挑的方希亞,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這位姑娘長得好漂亮,應該認識我們錢錢未來老公的吧,不知道怎麽稱唿?”


    方希亞對自己的長相一向十分自信,但當她麵對油物喻的時候,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有傾國傾城的資本。


    “方希亞。”方希亞有著自己的驕傲和自尊,看得出來油物喻明顯是和丁小錢一對。且不論油物喻表現出來的多有善意,她都立刻警惕起來。


    “你好,我是goddess。”


    一起前來接機的丁一勁已經把頭扭向一旁,控製不住滿臉笑意。好在他一直都是淡淡的笑著,此刻掛滿臉上的笑容並不顯得十分突兀。


    方希亞愣了愣,女神?居然有叫這個名字的。


    不過,對方倒也擔當得起這個名字。


    “方姑娘身材不錯。”油物喻說了一句,方希亞立刻客氣地道謝。


    “考慮一下可以來我公司做t台模特,順便我再介紹幾位大老板給你,免得你單身寂寞,惦記別人家的男人。”


    油物喻臉上依舊是禍國殃民的笑容,說出的話雲淡風輕中又夾雜著真誠,可偏偏內容有些不中聽。


    方希亞原來客氣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整個人冷了下來。


    驕傲又自負的方希亞,從小到大哪個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除了徐子謙,誰敢神說她一句,更別提如此明顯的諷刺。


    “你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方希亞根本不管對方來幾個人,在她眼中,人多根本沒用,講的是個人實力。


    她的背後可有一座連徐家都忌憚的大靠山,難道還怕眼前這幾個人嗎?


    油物喻露出一臉惶恐之色:“怎麽會呢?畢竟我可沒覬覦別人的男朋友,當然方姑娘應該也不是這樣的人,對不對?”


    她不等方希亞說話,忽然話題一轉:“過幾天是我的婚禮,方姑娘有時間可以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已經邀請了錢錢做我的伴娘,方姑娘有興趣反串伴郎的角色嗎?”


    方希亞表情又是一僵,瞬間卻把話題轉移到了丁小錢的身上:“喲,丁姑娘當伴娘啊,那我可不能搶伴郎的位置,那應該是子謙去做吧。如果你能讓我當伴娘,我倒是很樂意去的。”


    聲音刻意的降低,夾帶著女人的溫柔。


    這話落到丁小錢的耳中,沒能引起這個小迷糊半點反應,油物喻聽了之後卻覺得刺耳。


    徐子謙當伴郎,她要去做伴娘,意圖果然很明顯啊。看來自己眼力不錯,沒看錯她的企圖心。


    尤其是方希亞口中那句‘丁姑娘’,讓油物喻更加覺得別扭。


    油物喻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閨蜜,心中歎了一聲後,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方希亞。


    不得不承認方希亞確實漂亮,模樣讓人覺得很賞心悅目。尤其是唇角那對淺淺的梨渦,為她的颯爽憑添了幾分柔和。


    可偏偏她遇見的是油物喻,這個一旦把方希亞歸類到‘壞人’行列中,就不管對方表現得多完美,都會讓油物喻覺得心懷叵測,此時方希亞盡量表現出來的溫柔讓油物喻瞬間眯起了雙眸。


    她剛想說點什麽,丁一亮在旁邊已經冷冷的開口:“你做伴娘?你確定是去參加婚禮不是去砸場子的嗎?”


    這話,說的不夠明顯,諷刺味道卻十足。


    丁氏兄弟向來護犢子,方希亞的意圖這麽明顯,兩個人精怎麽會看不出來。丁一勁還能保持滿麵春風笑意,但眼底卻沒有絲毫暖意。他正打算讓方希亞碰個軟釘子,丁一亮已經忍不住先開口了。


    方希亞聽不出其中的意思,帶著笑容道:“我當然是去參加婚禮,好歹也是丁姑娘的朋友。這位先生,你幹嘛把我說的那麽不懂事,你好像並不了解我吧!你可以和子謙打聽打聽,我是誰……”


    她每一句話都盡可能地展現她和徐子謙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同時話中威脅意味十足,這讓油物喻的情緒瞬間不耐到了極點,可她臉上依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


    “方姑娘,很抱歉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不想讓我的親朋好友認為我眼瞎了,請個男人來做我的伴娘。”


    她有意掃過方希亞平坦的胸部,視線若有似無地從自己驕傲的資本上掠過。


    這話說著很像是在開玩笑,畢竟油物喻從頭到尾都是笑的,可方希亞卻感覺好像有人狠狠地扇了她幾個巴掌,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丁小錢十分認真地看了看方希亞,又十分認真地對油物喻解釋著:“方希亞隻是個子高了點,胸部平了點,還是能看得出來是女生的。”


    她又耿直地再一次戳到了方希亞剛剛被撕裂的傷口。


    油物喻笑的花枝招展,無名指輕點自己的眼角,唯恐笑得太放肆會出皺紋。


    丁一勁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溫和笑了笑:“方姑娘不介意的話,我來送你吧,希望我有這個榮幸。”


    方希亞對於出現在丁小錢身邊的人全部都抱著高度的警惕,她再三確認丁一勁真的是想送她而不是趁機跟著一起奚落她,這才勉強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丁一勁帶著不甘願的方希亞先一步出了航站樓,徐子謙的手機幾乎在瞬間響了起來,是丁一勁發來的信息。


    “方家在京都勢力不小,這麽不給麵子,會不會影響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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