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不敢掉以輕心,趕緊安排人分別去胡雪繞和關茹月的家裏說明情況,進行保護。


    定位監控金銘行動的天水市警局沒多久就傳來消息,已經控製住了金銘,問是否要送迴來。


    “我們去接吧,麻煩你們了。”副局喊了梁勇和另外一名警員去隔壁的天水市把金銘帶迴來。


    金銘被帶迴來剛下車,迎麵就遭到丁小錢的質問:“為什麽手機一直通話中?你在和誰通電話?還有,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天水市,為什麽連夜離開?”


    徐子謙拉迴丁小錢到他身邊,示意她進去再說,別著急。


    丁小錢淡淡地看了一眼金銘,洞察人心的杏仁眼十分平靜,卻讓金銘扭頭躲開了。


    審訊室內,金銘眯著眼睛躲避對麵射來的光線,幾近乞求著:“我真的沒幹什麽去,我就是到那邊去找我的朋友。”


    “找朋友需要半夜去嗎?你找的朋友住在哪裏?叫什麽名字?職業,年齡?”


    “你們不用問的這麽細吧,我又沒有做什麽!”金銘終於覺察出不對勁來,開始情緒反抗了。


    他個子不高,體態微胖,尤其臉上,全都是肉。他一晃,臉上的肉都跟著動。


    “我們懷疑你和最近的冰凍案有關,你可以選擇沉默……”


    金銘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你們可不要亂說話啊,抓人是要有證據的,你們憑什麽懷疑我?”


    “所以我們隻是懷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個調查。如果有確切的證據,你現在就不是坐在這兒還有機會和我們說話了。”


    徐子謙隔著桌子用腳尖踢了踢金銘的膝蓋:“坐好。”


    金銘不滿地坐直了身子,眼看著不交代不行,隻好說道:“昨天半夜我迴去以後就覺得害怕,我怕我老婆迴來以後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我聯係了天水市那邊的朋友,讓他幫我圓個謊,然後我就趕過去了。這一路我都在和我朋友打電話,研究怎麽才能騙過我老婆的。不信你們可以問我朋友,還有我通話記錄也可以證明我倆通話時間什麽的。我找的朋友叫代川,三十二歲,開典當行的。”


    他老老實實地交代完畢之後,換上一副輕鬆心情。


    丁小錢如實地記錄好,問道:“昨晚你看到的那個女人,穿著什麽樣的衣服?”


    金銘迴答說道:“看不清楚,那塊兒沒有路燈,不過她帶了個帽子,頭發挺長的。”他說完以後小聲地問著:“昨天這些我都說了吧。”


    徐子謙合上材料,說道:“通知你親屬來把你帶走吧,我們會隨時聯絡你進行信息補充,這段時間你不能離開本市。”


    金銘嚇了一跳,趕緊說:“我自己走就行。如果被我老婆知道,我就完了。”


    徐子謙冷冷瞥了他一眼:“有老婆還不安分。”


    金銘趕緊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會議室裏再度因冰凍案開始了新一輪的會議。


    “根據餘芳菲和金銘所提供的證詞,可以證實我們所做的犯罪畫像和兇手吻合。兇手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起新的獵物,可能是因為暫時沒能發現她所理想的被害人,在尋找目標的時候恰好發現了曾經的受害者餘芳菲,因此產生了動手的想法。也有可能是她蓄意留意餘芳菲的一舉一動,刻意接近餘芳菲,進行下手。但因為金銘的出現,不得不中斷行動。”


    “很明顯,兇手對餘芳菲的個人生活以及作息時間有一定的了解,不排除是熟人作案。但本案中所有受害者共性存在卻並沒有相同的熟人,這又成了問題所在。”


    “或許是我們忽略了某些細節……”丁小錢緩緩開口,在議論中插了一句。


    徐子謙恰好在此時同時開口:“我們應該再對之前的受害者進行一下信息補充和排查。”


    “我需要對後來幾起案件的受害者進行一下複檢。”丁小錢同意徐子謙的提議後又補充著。


    兩人隱隱中達成了某種共識,副局那邊著手安排,聯係了法醫以及胡雪繞和關茹月,敲定了時間之後通知了徐子謙和丁小錢可以開始行動。


    冰凍案一共六位受害者,前三位所幸沒受到生命威脅,但餘芳菲已經遭遇到了二次傷害。三名在此案中喪生的受害者,之前丁小錢和徐子謙對於第二位喪生受害者已經進行過了複檢,這次到法醫主要是對第一位和第三位進行複檢。


    接待他們的依舊是姓張的那位法醫,這次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拉出了兩具屍體。


    第一位受害者死亡,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害,後麵兩位的內髒都被切除,用消毒水清洗過又重新安放迴去進行了縫合。


    丁小錢的視線落到那均勻的陣腳上,若有所思。


    從法醫那邊迴來,徐子謙去了證據室,找出受害者當時穿的衣服拿出來仔細研究。當他視線落到其中一件衣服上的時候,突然微微地閉上了雙眼,半天後睜開,眼底一片清明。


    一天時間就這麽過去了,距離上次案發又是半個月,這次卻沒有冰凍案發生。


    一大早,會議室裏的氣氛就輕鬆了些,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卻愈發地緊張起來。


    “案子沒有在既定時間發生,很有可能餘芳菲當日所遇見的就是兇手,她已經被打草驚蛇,暫時停止了行動。這雖然是個很好的現象,但同時也是個不好的存在。如果兇手被逼到窮途末路,很有可能會不擇手段隨便找個人下手。”副局表情凝重,整個會議室裏煙霧繚繞,那些偶爾吸煙甚至不吸煙的此刻幾乎人手一根,都為這個案子發愁。


    丁小錢忽然語出驚人:“兇手不是被打草驚蛇,也不是找尋不到下手的目標,而是被我們控製起來了。”


    “控製起來了?你們說的是……金銘?”副局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就要立刻下命。


    徐子謙卻說道:“正確說法是,兇手就是其中一個被害者,目前被我們保護了起來。”


    丁小錢認同地點頭,徐子謙和她的唇角同樣掛著默契的淡淡笑意。


    沒想到她竟然是兇手,之前她偽裝得實在是太好了,甚至不惜親自上演了一出戲,竟然騙過了他們的眼睛。


    這下所有人更迷糊了,前三個被害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眾人立刻開始了猜測,猜誰的都有,卻僅僅是猜測,根本找到讓人信服能夠說明的證據來證明猜測的人就是兇手。


    看著所有人迷茫的眼神,徐子謙碰了碰丁小錢的胳膊:“揭開謎底吧。”


    丁小錢上次的分析出現了小岔子,有些不太想在這些人麵前匯報自己的分析。徐子謙怎麽會看不懂她的心思,這個丫頭是傷了自尊,沒了自信了。剛好可以借這個機會重拾信心,他當然把這個露臉的機會給她。


    他無所謂做她背後的男人,在關鍵時刻給她小小的提醒和暗示。她熱愛這份工作,享受案件分析的過程,他何嚐不是熱愛這份工作,喜歡每一個難案在他手中被偵破。


    “去吧,有我在呢。”他輕聲耳語著,不顧大庭廣眾之下手搭上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丁小錢得到了徐子謙的鼓勵之後,終於站起身來。她一站起來,立刻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之前的議論聲音也漸漸地小了下去,直到消失。


    “兇手女性,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已婚。從事時尚職業或家境優越,有潔癖和強迫症,對服飾品牌有一定的偏愛,半年內遭遇過感情突變……”


    她重複了一下之前所做的犯罪畫像,說道:“以上信息我們都已經了解了,符合本案的受害者是胡雪繞和關茹月。餘芳菲雖然不符合已婚身份,但和多位男人有感情糾葛,不排除有作案可能。但我們了解到,餘芳菲在針線活方麵動手能力幾乎等於零,而且她並沒有潔癖,而最後兩起被害者身上縫合的陣腳均勻,距離相等,被切掉的內髒又用消毒水重新清洗,說明兇手是一個有強迫症和潔癖的人,同時她對縫合技術或針織方麵很在行。這一點胡雪繞和關茹月又都符合……”


    “那你是根據什麽最後確定兇手的呢?”梁勇和丁小錢算是這些人當中最熟的,由他開了口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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