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用完了早餐迴到分局,關於胡治海那邊得調查還沒有什麽進展,剛好昨晚連夜趕到琉璃山市的同事們把方旭帶了迴來,看著那些人殷切的目光盯著他們倆,他們幹脆順便把這個案子給解決了。


    打開審訊室的門,方旭有些萎靡不振。


    突然之間被一群從天而降的警察從琉璃山市連夜帶迴,連個理由都沒告訴他。之後一直關押在這個屋子,已經一夜沒睡的方旭心情忐忑,自然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


    “方旭,二十一歲,中山大學醫學係大三學生。性格乖張,成績不錯,算得上是優等生。”


    審訊室外,方琴把方旭的個人資料交到徐子謙的手裏,做著簡單的介紹。


    徐子謙點了點頭,仔細地看了一眼後給了丁小錢,推門而入。


    方旭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了看推門而入的二人,眼睛裏有些紅。


    “是你們,你們為什麽抓我?警察了不起啊?”方旭激動地想要起身,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按住。


    “胡婷婷死了。”徐子謙簡短的一句話就讓方旭愣住了,他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目光呆滯地落在徐子謙的臉上,嘴唇微動:“怎麽……怎麽可能?”


    兩三秒之後,他又立刻大喊:“她死了你抓我幹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和死者生前有過衝突,我們請你迴來配合一下調查。”丁小錢在一旁開口。


    方旭不服氣地哼了兩聲,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什麽意思?有過衝突她死了就是我幹的嗎?你們不是都講證據的嗎?證據呢?沒證據少跟我來這一套,我也是懂法的!我現在還說之前她給我一耳光,我現在頭疼呢,我要看病,我要驗傷。”


    他有些耍無賴地喊著,徐子謙和丁小錢就這麽默默地看著他,任由他折騰。


    方旭折騰了一會兒,見對方不為所動,自己也覺得有點沒意思了,悻悻地坐好,沒了之前的張狂,雙腿微微打顫,就連聲音都有些控製不住的不平穩:“她……胡婷婷,怎麽死的?”


    “昨天在和胡婷婷發生衝突之後你去了哪裏?”


    “你們,懷疑是我幹的?”方旭小心地盯著徐子謙和丁小錢的臉,可惜他們二人商議好似得同樣表無表情,讓方旭看不出任何情緒。


    “忘了,就和平時差不多。出去上了會兒網,吃點東西。”方旭先說了聲忘了,對上徐子謙毫無感情的眸子之後立刻改口。


    “晚上七點半到晚上九點之間你在什麽地方?”


    方旭沉默不答,好一會兒後才試探著問:“那是我個人隱私,我是不是有不迴答的權利?”


    “如果你不迴答就是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和這宗胡婷婷被殺案有關。”


    丁小錢的話讓方旭雙腿抖得更加厲害,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憑、憑什麽啊?憑什麽她死了就得跟我有關係啊?我是要跟她處朋友來著,但我也不至於因為她不答應給我個耳光就殺人吧?你們這是在冤枉我啊,我好歹也是個男人,總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兒和一個女生過不去吧?”


    在丁小錢平靜眸子注視下,方旭感到一陣心虛,好似心中全部想法都能被那雙眼睛看透一樣。


    他終於低下了頭,不敢和丁小錢對視,聲音也變得極小:“我是想過給她找點麻煩來著,畢竟不能白挨揍……”


    說到這,他又趕緊抬頭辯解著:“但是真不是我,你們可一定要查清楚啊!”


    “方旭,現在你的懷疑最大,如果你真的覺得你被冤枉了,你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樣才能洗清你身上的嫌疑。昨晚的七點半到九點之間你到底在做什麽,有誰能證明?”丁小錢忽然正色道。


    方旭認真地看了丁小錢一會兒,無奈說道:“我真的沒事兒,我也沒有證人,你們讓我怎麽說?”


    第一次的審訊十分不順利,對於方旭的不配合,徐子謙和丁小錢也沒什麽辦法。


    “這是一個滾刀肉,想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線,還需要另外找辦法。”和審訊室一牆之隔的監控室裏,分局局長慢悠悠地開口。


    方旭的嫌疑很大,條條線索指向的都是他。他卻這麽不配合,對於自己的去向一直都不肯說,明顯讓人更加懷疑。


    但沒有確鑿的證據,最多隻能羈留方旭二十四小時就得放人。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逼近,所有人都感到有些煩躁。


    方旭被放走的時候,走得匆忙,似乎生怕一個迴頭就能被再度抓迴去似得。一直到跑遠了,才放下心來,轉身卻是朝著警局方向豎起了中指,讓站在門口的人一陣搖頭。


    “這種性格的人,怎麽專業知識還能學那麽好呢,簡直就是一地痞流氓啊!除了學習好一點,別的什麽都拿不出手!”方琴有些憤怒地說著。


    丁小錢瞥了她一眼,方琴剛才一不小心罵到她了。雖然她不是地痞流氓性格,但好像除了學得好,也什麽都不是。


    好在情況還不算特別糟糕,前往胡婷婷寢室收集信息的幾個同事歸來,帶迴來幾條有用的信息。


    其一:胡婷婷每周周末都會離校,周一才會返迴,經過對胡婷婷家裏的詢問,她是每個月迴家一次,其餘時間不迴家。


    其二:胡婷婷手機通話記錄查詢結果中顯示她和一個機主姓名叫董萬星的人聯係比較頻繁,經過電話溝通了解,對方是蕭山市音樂學院的學生,同樣讀大三,和胡婷婷在蕭山市音樂文化節上認識的,因為有著共同的愛好和專業,聊得比較近。


    其三:胡婷婷在本市酒店的開房記錄顯示幾乎每周周末都會固定在一家叫藍海的酒店開房間,但每次開房記錄顯示都是她一個人。


    這些線索讓人眼前一亮,卻又立刻趕到迷茫。一個人去開房,為什麽她不在學校住?根據她寢室同學的反饋,她和寢室裏的人關係都很好,沒有必要一定要去酒店開房間。


    “聯係藍海酒店,我們這就過去拷貝監控錄像。”徐子謙忽然開口,隱隱地成了這群人的領頭人。


    被取代了位置的分局局長也沒負麵情緒,揮了揮手表示趕緊去執行。


    聯係好藍海酒店之後,依舊是徐子謙和丁小錢乘坐方琴的車過去,隨身帶著移動硬盤。藍海那邊負責人親自出麵接待,十分配合地讓他們拷貝了胡婷婷開房當日的錄像之後,又一路送出了大門。


    胡婷婷第一次開房時間是在大二下學期的五月份開始,也就是蕭山市音樂文化節之後的第二個月。一直到十月份為止,截止到胡婷婷死前一周的周末,都斷斷續續的有記錄。


    丁小錢打電話叫了外賣,熱騰騰的酸菜包子還有暖唿唿的二米粥。外賣送來的時候她還在音像室裏和那些靠背迴來的錄像奮鬥著。徐子謙從外麵迴來時候剛好遇見,直接接過來拎著送進了音像室。


    徐子謙按下暫停鍵,摘下丁小錢的耳機說道:“先吃飯,等會兒再看。”


    丁小錢伸展了一下雙臂,緩解一下渾身酸痛,湊到桌前,看著那些吃的卻感覺沒什麽食欲。


    徐子謙拉開椅子到桌前坐好,一看到那些吃的,勞頓的表情中增添了幾分色彩。


    “你也喜歡吃這個?”他指著那些酸菜包子。


    丁小錢默不作聲,把徐子謙那份兒遞給他。


    徐子謙一邊吃一邊問:“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了嗎?”


    丁小錢搖了搖頭,吃東西的動作很慢,好像很難下咽似得:“還沒有,已經看到六月末的了,希望後麵那些能有一些有用的價值。之前那些視頻都是胡婷婷一個人去的酒店,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徐子謙喝了一口粥後忽然道:“錯過胡婷婷入住的時間,往後看了嗎?”


    丁小錢動作停頓了下,抬起頭問:“你是說……”


    徐子謙點了點頭。


    丁小錢立刻把麵前食物一推,轉身就準備立刻開始工作。


    徐子謙趕緊拉著她的胳膊:“先吃飯!”


    經過徐子謙的提醒,丁小錢這次格外注意了胡婷婷入住之後的錄像視頻。但藍海每天入住那麽多人,在胡婷婷入住之後也依舊不少人會入住,這給案情進展製造了不少的麻煩。


    徐子謙看著眼睛熬得通紅的丁小錢,勸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讓她先去休息。最後兩人商定好了,不迴去睡覺可以,但是一定要在音像室裏睡上一小會兒。


    四張椅子被兩人均分,姿勢扭曲地窩在椅子裏,紛紛閉上了雙眼。


    牆壁上掛鍾的指針已經指向了清晨五點二十分,一夜沒睡的丁小錢雙目通紅死死瞪著麵前投影儀上的影像,好像要吃人似得。


    陡然,她快速地按下暫停鍵,然後小心地把後退按鈕輕輕地旋轉了一下,再按下播放鍵。之後再暫停,後退,慢速播放。


    “找到了!”她輕聲歡唿,在胸前捏拳,興奮地摘下耳機,轉身猛地站起,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徐子謙是被轟地一聲嚇醒的。本來在椅子上睡覺就極為不舒服,他又長手長腳的,根本伸展不開,勉強迷糊著,就聽見什麽東西被撞翻的轟的一下,頓時驚得睜開了雙眼。


    丁小錢就在他不遠處,側著身子趴在了地上,雙目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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