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又想了想,扳起小手指數來數去,可是怎麽都數不到十。


    他惱火的擺手,撇嘴說不知道。


    溫暖也知道這麽小的孩子算數難為他了,沒有再問。


    她掀起帳篷,由於外麵焚燒物質太多,她想要讓裏麵的人唿吸新鮮空氣的想法隻能破滅,緩步走入。


    老奶奶眼窩內陷,唿吸薄弱,渾身發燙,僅剩一口氣吊命。


    哪怕她使用治療,最多也隻能支撐一年時間。


    溫暖把小男孩帶到麵前,雙手附上他的臂膀,冷冷道:“小孩,我能夠救你奶奶。


    可她的情況很不好,哪怕疫病得到救治,最多也隻能再活一年。


    你願意嗎?”


    小男孩馬上就要點頭,溫暖卻按住他,“小孩,你要想清楚。”


    “老奶奶的身體已經被這場大病拖垮,哪怕就醒,也隻能躺在床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你確定想要這樣再照顧她一年嗎?”


    溫暖的話,就像一根刺紮在男孩心頭,他對待奶奶的心不容別人質疑。


    男孩猛然點頭,“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就是乞討也一定會讓奶奶安詳離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疾病纏身,難受無比。”


    他認真的抬眸,哪怕渾身髒黑,也掩蓋不住那漆黑如晶的一雙眼睛。


    溫暖這下沒猶豫,抬起病床上的老人,雙手附上,白光乍現。


    老人家被溫和的光束包裹,黑煙從四肢百骸直冒而出。


    小男孩陪在側緊張又期待。


    他期盼奶奶的手能再次撫摸住他,讓他能夠像一個孩子一樣撒嬌,抱著奶奶訴說這些天的苦楚。


    老人家的毒素逐漸消失,麵容逐步紅潤,唿吸也漸漸平穩。


    溫暖在她額間探了探,滾燙的溫度已經退去,隻是還有些許虛弱。


    她從衣服兜裏掏出一顆糖,這還是那兩個小娃在他臨走時塞給的,沒想到現在能夠排上用場。


    捏開老人家的嘴,溫暖把糖塞了進去,讓她能夠補充點糖分。


    “奶奶,奶奶。”


    小男孩趴在老人身上推諉,見她遲遲不醒,著急的哭了。


    “我奶奶為什麽還不醒,騙子。”


    他抹了抹眼淚,生氣的拍打溫暖。


    接住手,溫暖冷靜的告訴男孩:“小孩,你奶奶病了這麽久,又沒有穩定的水和食物攝入,身體虛弱,哪有這麽快蘇醒。”


    “真的嗎?”


    小男孩滿臉淚痕抬頭,懷疑道。


    隻見溫暖緩緩點頭,他才麵露一抹喜色,又趴在床頭守著老人。


    “小孩,我去其他帳篷處看看。”


    溫暖說完,就走到其他帳篷,裏麵的大人比小男孩的奶奶身體素質好,倒是不需要多費力。


    治療完這些人,老人家也已經睜開了眼睛,隻是身體機能喪失,隻能躺在帳篷裏,不能起身。


    她透過眼縫看到了溫暖,並叮囑男孩對她表達謝意。


    男孩也很聽話,滿臉喜色的對恩人道謝。


    “謝謝姐姐,我以後一定會報答姐姐的。”


    他拍著胸脯說道。


    “不用以後,現在我就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小男娃,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不用挨餓受凍,每天還有新衣服穿。


    你的奶奶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溫暖一副慈祥大姐姐模樣,拐賣小孩子。


    而對她滿心感恩的男孩想也不想就點頭,隻是想報恩。


    何況,她的條件確實太心動,其他帳篷裏的孩子也跑出來,追著想要跟著溫暖。


    溫暖最後把這裏的人都安頓在南閔附近的一間房子中。


    一來,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帶入南閔,容易招人話柄。


    二來,她也不想暴露治愈係異能。


    等她安頓好一切,再次迴到營地的時候,便受到了重兵圍剿。


    溫暖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麽慢,這時間,如果她想要逃走,現如今已經走出可控範圍了。


    “這是幹什麽?”溫暖無聲挑眉,表示疑惑。


    “就是她,表弟,就是她把我們廢了,你要為我報仇啊!”


    李健被人抬在軟座上,雙手捂住那處,不敢亂動,怕扯到傷口。


    他用手直指溫暖,恨意充斥全身,恨不能把溫暖大卸八塊,已報閹割之恨。


    李烈對上麵前魅影天成的女子,眉毛擰緊,有些懷疑是不是李健搞錯人了。


    這麽一位美人,真的會那麽狠?


    她有李健說的那麽厲害嗎?


    這唇紅齒白的小美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弱模樣。


    他試探性的詢問:“小姐,真的是你把他們幾個弄成廢人的?”


    溫暖眼皮微挑,有意思!


    這是不相信她幹的。


    那麽……


    她微抿唇畔,眼睛清澈的看向李烈,低聲細語道:“我一個弱女子,哪裏能是幾個大漢的對手。”


    李烈被她嬌滴滴的樣迷惑,反過來一巴掌甩到找人的小弟臉上,怒斥:


    “一群廢物,找人都能給我找錯,還不趕快再去找。”


    被打的人滿腹委屈,再三表示就是麵前的紅衣女子切的某物。


    他怕李烈不信,還把當時在溫室大棚勞作的一個女人帶來,讓她親自指認。


    “就是她,就是她幹的。”


    李健也氣不打一處來,命令抬軟座的人把他送到李烈身邊。


    他抓住李烈的胳膊,十分確認就是溫暖把他閹了的,就是她。


    還表示麵前的女人絕對不是他看到這樣,是個狠貨。


    李烈這才不能不信,反應過來被人耍了的他,立刻下令。


    “給我把這女人抓過來,生死不論。”


    被找過來的打手刹那間一撲而去,手拿斧頭亂砍。


    溫暖淡定的側身,身形極速躲閃而過,打手沒有一人跟的上她的速度。


    “找死。”


    她眼眸低垂,片刻,冷漠又嗜血的話從她唇畔劃出。


    “鎏金黑刀,交給你了。”


    溫暖徑直跳躍上房瓦,一絲精神力暗自懾入鎏金黑刀,上陣殺敵。


    一柄黑刀絲滑的在眾人脖頸輕劃,像是對待藝術品,仔細品味哪處才最適合割裂,能夠產生優雅的血花。


    右手微動,鎏金黑刀動作突變迅速,赫然像一道閃電朝來人猛攻而去。


    一片烏煙瘴氣中,所有打手頃刻之間以一朵花姿勢倒入地麵,脖頸處的鮮血就像花蕊,為這朵紅顏枯增添趣味。


    美妙至極!


    溫暖站在瓦片之上,冷淡的眸光冷冷的掃過地麵盛開的花骨朵,興奮不已。


    好久沒見血了呢!


    甚是想念!


    伸出手接住飛來的鎏金黑刀,她稍稍歪頭,仔細替其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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