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陛下這次,未免對先皇太過不敬,難道皇太後的生辰,就比先皇的祭日還要重要嗎,皇太後過個生辰,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這先皇祭日就剩一個月了,卻隻字不提。”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很是不滿的跟仲文鶴抱怨,也是借此機會,想要攀上懿王這棵大樹。如果說懿王在外巡查時被滿朝文武認為是個過了氣的瀟灑王爺,懿王迴京後的動作就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這次從六平迴來,剛剛在朝上的述職,更是讓許多準備隔岸觀火的大臣有了支持懿王的打算,這個大臣就是一個。


    仲文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動聲色的安撫道,“也不一定,說不定陛下已經在暗中布置了呢,先皇祭日,兒子親自操辦,總比旁人來的貼心。”


    那名大臣自然是以仲文鶴馬首是瞻,連連道是,說懿王說的有理,親兒子操辦確實更為合適。


    仲文鶴看他一副拍馬屁的嘴臉,知道不出兩日,仲文儀親自操辦祭日一事就會傳遍朝歌,到時候,仲文儀要是再提起祭日操辦之事,隻怕會讓本就失望的大臣更加失望。


    三日後,依仲文儀的說法,在後山皇家獵場舉辦圍獵,能來的大臣都來了,仲文儀還特地邀請了陵夏陵萱兄妹前來湊熱鬧,正合了陵萱的心意,好久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了,陵萱穿著一身勁裝,準備大展身手。


    “陛下!”黑鷹鐵騎一臉慌張的跪在仲文儀麵前。


    仲文儀看到他的臉色,也跟著沉了臉色,“怎麽了,說。”


    這個黑鷹鐵騎是他的貼身護衛,每年,他都會找個時間,讓他前去先太後的陵墓,去查看遺詔所在,以保證不會出意外,這次快到了先皇祭日,仲文儀心中莫名的忐忑,便提前讓黑鷹鐵騎去查看,看他的臉色,怕是出事了。


    “啟稟陛下,遺詔……遺詔不見了。”黑鷹鐵騎很是惶恐,生怕仲文儀遷怒於他。


    “什麽?你說什麽?遺詔不見了?”仲文儀拍桌而起,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朕要你們何用!幾百人保護一個遺詔,竟讓它失蹤了?可隻是何人拿走的?”


    黑鷹鐵騎跪趴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稟陛下,不……不知。”


    仲文儀勃然大怒,一腳把跪在地上的黑鷹鐵騎踹倒,“去給我查!兩天時間,兩天時間查不出來,都給我去死!”


    黑鷹鐵騎爬起來,一秒也不敢耽擱,“是,這就去查。”說完,連滾帶爬的出了帳篷。


    “來人,把夏王請來。”仲文儀發完脾氣,想到了陵夏,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個人來給他出主意。


    “陛下。”陵夏許久沒被傳召,這次又被叫來,心知是出了大事,可又不知道怎麽了,隻能先小心的問,“找臣來所為何事?”


    仲文儀的手使勁兒的掐著桌角,“遺詔,遺詔不見了!”


    陵夏一驚,遺詔被放在先太後陵中一事,隻有三個人知道,不,四個人,陵夏、仲文儀、皇太後,還有就是仲文儀身邊的黑鷹鐵騎,這四個人,陵夏知道,最有可能說出去的,就是自己,想到這兒,零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之後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可大意。


    “遺詔不見了?怎麽迴事?”陵夏眉頭緊皺,確實是他最有嫌疑,他也確實有那個想法,但確實還沒有付諸於行動,這樣一來,遺詔一事,不該被泄露。


    仲文儀鐵青著臉,“先帝祭日快到了,朕心中不安,讓人前去查看,遺詔不見了。”更讓仲文儀著急的是,他不知道遺詔消失多久了,更不知道是何人所拿……


    陵夏聞言,也開始思索,仲文儀此番叫他前來,到底所為何事,竟一點質問的意思都沒有?仲文儀已經信任他到這個地步了嗎?


    自然不是,仲文儀剛開始聽到遺詔不見,心裏著急的厲害,一時失了分寸,現在慢慢冷靜下來,也開始想,隻有四個人知道遺詔所在地,那守著遺詔的百十來人隻知道裏麵是皇太後遺體,總不會去偷,盜墓賊更不可能冒險去偷黃陵,剩下的,知道的人裏,最有可能說出來的,就是陵夏了,畢竟陵萱是他的親妹妹,又是未來的懿王妃,陵夏要是想要合作,找仲文鶴豈不是更合適?這麽一想,陵夏說出遺詔一事,也是順理成章,想帶這兒,仲文儀的眼神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沉默的打量著陵夏。


    陵夏知道,仲文儀開始迴過神了,開始懷疑他了,隻是,這次他確實冤枉啊,又百口莫辯,隻能任他打量。


    “知道遺詔的,隻有四個人,夏王,你覺得,最有可能是誰走漏了風聲呢?是我,還是母後,還是黑鷹鐵騎,還是……你?”陵夏故作鎮定,“稟陛下,是誰,臣不知道,但臣可以保證,一定不是臣。”


    仲文儀挑眉,“如何保證,以什麽身份保證,以四楚質子的身份保證,還是,以懿王妃兄長的身份保證?”


    陵夏被他說的啞口無言,縱使有話,此時說出來也沒有一點意義,仲文儀的一番話,意思就是已經認定了是陵夏走漏了遺詔所在地。陵夏隻能沉默。


    見陵夏不說話了,仲文儀冷笑一聲,“來人,把夏王給我關起來,不到圍獵結束,夏王不得見人!”


    陵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仲文儀找人把他給綁起來,押下去,沒走多遠,陵夏隱約聽到仲文儀說了一句,“當務之急,是除掉懿王……”


    陵夏被押下去,仲文儀匆忙叫出了虯,“虯先生,來龍去脈您也聽清楚了,朕認為,在沒查出結果前,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除掉仲文鶴。”


    虯一臉冷漠,聽到仲文儀骨肉相殘的話,反而有了一絲興致,顯得有些興奮,卻也沒有接話。


    “還望先生相助。”仲文儀在虯麵前,一點風度也無,像條搖尾乞憐的狗,這一點讓虯更加興奮,卻沒看見仲文儀低著頭時,臉上的冷笑。


    虯心情大好,拿出一隻裝好的殘蠱,要遞給仲文儀。


    仲文儀知道這殘蠱的厲害,有些害怕的倒退了一步,虯有些不滿,殘蠱在他眼裏,可都是寶貝,仲文儀卻一臉嫌棄,虯作勢要往迴收手。


    仲文儀見狀,也不顧得害怕,一把搶了過來,問,“敢問先生,這要怎麽用?”


    虯道,“取一滴懿王的血滴進去,殘蠱認人,自然會在你打開瓶塞的時候自行進入仲文鶴的身體,無須擔心。”


    仲文儀連連點頭,“多謝先生,待朕鞏固了江山,定會封虯先生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虯滿意的笑了。


    見陵夏遲遲不迴,陵萱有些心慌,找到仲文鶴,“阿鶴,陵夏還沒迴來,這都過去半天了。”


    仲文鶴正在喂馬,明天圍獵他要騎這匹,就來培養一下感情,聽了陵萱的話,仲文鶴停下動作,“怎麽迴事?”


    “陵夏中午被仲文儀叫走,帶現在都沒迴來,我擔心……”


    仲文鶴也有點擔心,但還是寬慰陵萱,“沒事的,再等會兒,到晚上還是不見的話,去找仲文儀問問。我不方便出麵,你自己要注意點。”


    陵萱心裏還是擔心,點了點頭,一直等到晚上,陵夏還是沒有迴來,陵萱急急地找到了仲文儀的帳篷。


    仲文儀此時有了殘蠱對付仲文鶴,心情也好了很多,見陵萱來問,隻裝作不知地迴了一句,“陵夏?朕找他問了幾句話,就讓他下去了啊,還沒迴去嗎?要不朕派人幫郡主找找?”


    陵萱氣的想殺人,仲文鶴沒有表態,她也隻能忍著,道,“多謝陛下,是陵萱著急了,陵夏也不是小孩子,會自己迴來的,陵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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