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一臉的灑脫笑意突然的消失,子車灝識趣的沒有再問,據他所知,時奇確實是收了個徒弟,卻保護的很好,世人知之甚少,沒想到時奇去世幾年後,他得以遇見了時奇傳說中的徒弟。


    晚飯用完,花酒起身要走,卻聽見身後子車灝叫他,花酒站住不動,也沒有迴頭,問了一句,“將軍何事?”


    子車灝道,“既是時奇先生的徒弟,子車灝代表子車府像花兄許下一諾,今後花兄有事相求,子車府定不遺餘力。時奇先生救我大哥一條命,子車府沒有機會報恩,隻希望能助時奇後人一次,以償舊恩。”


    花酒轉身正視子車灝,“若是我師傅,必會告訴將軍,醫者本分,不談迴報,可現在既然將軍這番話對花酒說,花酒自然不會客氣,還請將軍記住今日這番話,日後花酒上門,子車府可不要推脫。”


    子車灝點頭,花酒這才又掛上笑意,道,“如此,花酒就下去休息了。”


    子車灝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既為仲文鶴送來了重要情報,又機緣巧合遇到了子車府的恩人之後,第二日心滿意足的迴去了,把惹惱了仲文鶴一事忘得一幹二淨。


    送走了子車灝,花酒也早早地又去研究藥物了,陵萱這才好奇的問仲文鶴,“時奇到底是誰啊?”


    陵萱身在朝堂,又是四年前才到的朝歌,不知道時奇也是正常,畢竟時奇先生已經去世有六七年了,質子府的消息又確實封閉,不知道時奇也是正常。


    仲文鶴說到時奇,也是一臉緬懷,“時奇老先生,如果現在還在的話,殘蠱什麽的,不足為患。”說完,又笑著看陵萱,“當年,子車燁病得隻剩下半口氣吊著了,如果沒有老先生,現在也沒有他了,都說老先生有起死迴生之法。”


    陵萱卻是不以為意,“如果我家陵妍在,殘蠱一樣不足為患。”


    子車灝不知道陵妍這個人,隻當陵萱在說笑,笑了一下,“你可知道時奇花的來曆?”


    陵萱又是一臉好奇,“是什麽,怎麽來的?”


    “那是時奇先生弄出來的,怎麽弄得,我也不知道,不過,是先有的時奇花,才有的時奇先生。”仲文鶴道。


    陵萱一臉疑惑,“什麽意思?”


    仲文鶴就等著陵萱一個一個的問問題,她問,他就講,,“時奇先生早年種時奇花,隻是發芽,久等了整整半年,到了嚴冬,時奇先生都以為這花是開不成了,誰知竟顫顫巍巍的發了芽,時奇先生高興壞了,就給它起名叫時奇,自己老了,也給自己起別號時奇。”


    陵萱心想這老先生還真是有點意思,自己誇自己,不過想想時奇花,確實好看,沒想到還有那麽長的發芽期,確實稱得上是時奇了。


    幾天後,子車灝迴到府上,剛進門就被子車贏揪住了耳朵,他又不敢反抗,隻能扯著嗓子直叫爹。


    “你這不孝子,你大哥在外帶兵打仗,你二哥整日精打細算地掙錢,子車家三個兒子,數你遊手好閑,說,又去哪鬼混去了?”


    子車灝被揪著耳朵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爹,你這是偏心啊,我這帶著銀嘯,本來就要四處奔波的,怎麽能說我鬼混呢!”


    子車贏可不管那麽多,他攔下子車灝,單純的為了教訓子車灝的隨性,隻揪著他一路往裏走,“說,這幾天去哪了?”


    子車灝哈著腰,“沒人來告訴您嗎?兒子去江南拜訪好友了啊!”


    子車贏把他拉到大堂,撒手往他背上一拍,“胡說八道,你以為你爹不知道你那花花腸子?說吧,去見王爺有什麽事?”


    子車灝半跪在地上,聽到自己父親居然知道自己去見仲文鶴了,暗道,薑還是老的辣,臉上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哎呀,爹,十幾萬緊急,你說兒子能不親自去嗎?”


    子車贏坐在廳內的椅子上,道,“十幾萬緊急?什麽大事?”


    子車灝簡單的重複了一遍陵夏信上的內容。


    子車贏聽了直接站了起來,“你說什麽?仲文儀他怎麽敢?”


    子車灝見子車贏激動,也不顧自己還在受家法,一下子蹦起來扶住子車贏給他順氣,“爹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沒人賠。兒子這不是把消息已經給了王爺了嗎,相信王爺一定有萬全之策的,你隻管安心,想好皇上說出來的時候你要說什麽就好,啊?”


    子車贏知道這個道理,可心裏還是氣不過,仲文儀已經搶了仲文鶴的皇位,仲文鶴也沒有想過要跟他去爭,仲文儀何必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呢……


    “對了,爹,你知道兒子這趟遇見誰了?”子車灝見父親的臉色還是不好,突然想到了花酒。


    子車贏看了他一眼,“誰?”


    子車灝很是高興的說,“兒子遇見時奇老先生的傳人了!”


    子車贏一事不敢相信,還以為是子車灝編來哄他開心的,“當真?”


    子車灝道,“如假包換,都上了懿王的飯桌,你說還能有假?”


    子車贏的臉色這才好轉,也是很激動女,“灝兒,你有沒有,有沒有……”子車贏一時不知道要怎麽說。


    “兒子說了,讓他以後有事來找子車家,就一次,子車家會助他。”子車灝一下子就知道了子車贏要說什麽,看子車贏說不明白,子車灝自己說完了。


    子車贏很是欣慰,“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機會,讓他帶我跟你大哥,去老先生墳前拜拜。”


    子車灝連連應允,幾句話下來,子車贏也忘了自己還在教訓子車灝,讓他下去休息了。


    子車灝剛剛下去,朝廷又緊急傳召幾大世家,子車贏想到剛才子車灝的話,一時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京中大臣被傳召,六平,仲文儀的信也送到了,不是聖旨,而是一封普通的家信,以兄長之名義寫給仲文鶴的,仲文儀的親筆信。


    仲文鶴收到信時,心裏還燃起了那麽一絲的兄弟之情,以為他們還能兄友弟恭,可拆開信看了以後,臉色鐵青,無意識的把手裏的信揉的一團糟。


    陵萱聽聞京中來信,急急忙忙的跛著腳往仲文鶴哪兒去,一進門,就看到仲文鶴的表情,心中一緊,走進了兩步,小心翼翼的停在了離仲文鶴幾步遠處,“王爺,怎麽了?”


    仲文鶴聽到她的聲音,努力緩和了一下表情,“無事,仲文儀給我寫信了。”


    陵萱不解,“仲文儀?他給你寫信幹嘛?直接下一道聖旨不就好了?”


    仲文鶴終究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臉色陰沉的嚇人,換做誰遇到這種事情都不可能冷靜,即使是仲文鶴。


    抬手示意陵萱到身邊來,仲文鶴把手裏的信給陵萱看。


    陵萱也不顧得什麽合不合適了,接過來立馬展開了,一目十行的看,看完一時也是臉色難看,“仲文儀簡直欺人太甚!”


    信上寫著,六平地處邊界,易攻難守,近年來多陵蠢蠢欲動,仲文儀唯恐多陵咬住六平這口雞肋,朝歌有六平不多,可如果沒有了六平,朝歌就是向多陵敞開了大門,仲文儀很是憂愁,希望仲文鶴這個血肉至親能幫他想想辦法。


    這分明就是在說,我想要外放你,可又苦於沒有借口,希望皇弟你知情知趣,自己主動要求我外放你。


    仲文鶴這麽多年來任仲文儀擺布,仲文儀這次卻有些蹬鼻子上臉了,陵萱說完,忍不住問了句,“王爺準備如何?”


    仲文鶴不語,他還在想,是撕破臉皮,還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心如朝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如潮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如潮水並收藏心如朝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