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萱洗好,開門叫仲文鶴,仲文鶴進去後,直接用內力給陵萱烘幹了頭發,把她塞在床上蓋好了被子,“你就別出去了,乖乖閉著眼睡。”說完給她拉下了床簾。


    陵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聽到外麵仲文鶴撩水時的水聲,腦子裏浮想聯翩。等到水聲沒了,仲文鶴卻遲遲沒有上來睡,陵萱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再直接去叫了,生怕仲文鶴也覺得自己不矜持,又等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的拉開床簾,看見仲文鶴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準備就那麽睡,陵萱一掀簾子,仲文鶴立馬睜開了眼,“怎麽了?”


    陵萱開口,“你……就那麽睡?”


    仲文鶴聞言笑了,“怎麽?你還真準備未成婚就跟我同床共枕?”


    陵萱被他說紅了臉,“可是……”


    仲文鶴打斷了她的話,“沒事,你睡吧,著急的話就快點跟我成婚。”


    陵萱被他兩句話氣的拉上了床簾,一晚上也沒怎麽睡好,第二天起來還有些迷糊。


    仲文鶴帶著她迴到馬車上,龍一早早地就起來了,正在給馬喂草,看到他們打了個招唿,“郡主沒睡好?怎麽臉色這麽差?”


    陵萱點點頭,“睡不著。”


    仲文鶴在一旁笑,扶著她上了馬車,跟龍一在下麵說話,“委屈你了,下一段到了城鎮有了酒館就好了。”


    龍一搖頭,“不委屈,馬車裏挺舒服的,就是窄了些……”龍一長得人高馬大的,在馬車裏還有些伸不開手腳。


    仲文鶴道,“下一段就好了。”轉而又道,“今天就要開始小心了,仲文儀也該動手了。”


    龍一也跟著嚴肅起來,點了點頭,“知道了,王爺放心。”


    另一頭,京城裏的四楚使臣顧詞被仲文儀召見,陵夏暗中跟著,在仲文儀書房的暗道裏聽著他們的對話。


    “顧大人?朕這麽叫沒問題吧?”仲文儀問。


    顧詞像平常官員一樣做了個揖,道,“可以的。”


    仲文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對麵站著的還是個女官,讓宮女給搬了個椅子,“顧大人坐。”


    顧詞有些不願,雖說她是個女官沒錯,但上了朝堂,她就是個官,不願被人把男女看的這麽重。


    仲文儀見她遲遲不坐,催促道,“顧大人快坐,怎麽?朕讓你覺得害怕?不敢坐?不用客氣。”


    顧詞無奈,雖不情願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坐下了,連坐也不似尋常女子那樣,而是很恭敬地並著雙腿,把手放在膝上,微微垂著頭。


    陵夏在密道口看到這樣的顧詞,顧詞,他的顧詞,應該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為了完成父願,顧詞成了最年輕的女官,也硬生生被磨練成了現在這樣,不光才智超出常人,連規矩,也循的君臣之禮,都不像她了。


    “顧大人不必拘謹,朕今天叫你來,也不過是些小事想與大人商討罷了。”仲文儀等顧詞坐好了,緩緩開口。


    顧詞道,“不知,所為何事?”


    仲文儀喝了口茶,這才又想起來,“給顧大人上茶,怎麽這點規矩都不懂?一個個怎麽出來的?”可是一句句都是在指責宮女下人不懂規矩,可是沒有他的吩咐,誰敢亂動?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陵萱郡主跟懿王的婚事。”仲文儀道。


    顧詞有些不解,“兒女婚事,當由長輩做主,郡主的婚事,怕也是要找我們皇上商討才對。”顧詞可不傻,兒女大事父母做主,堂堂郡主的婚事,哪由得了她一個小使臣來跟朝歌皇帝商量?


    仲文儀見顧詞這樣拖退,笑了笑,道,“既是如此,四楚皇帝自是不可能來了,顧大人說長輩,不知,夏王可算是陵萱郡主的長輩呢?”


    聽到陵夏,顧詞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道,“自然算是的。隻是我王尚在,父母在,怎麽又輪得到兄長做主了呢?”這是幫陵夏甩掉這口黑鍋。


    仲文儀可不會輕易罷休,“哎,這話就不對了,父母是在,可是不在身旁,陵萱陵夏二人,在我朝歌多年,二人相依為命,都說長兄如父,楚王不在,陵夏也當得起這“父了。”


    “可……”顧詞還試圖爭辯。


    “陵夏,你說呢?”不等顧詞開口,仲文儀直接叫陵夏出來了。於是,一直都避著顧詞的陵夏,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跟顧詞見麵了。


    “夏王。”顧詞有些僵硬,但還是不失禮數的第一時間起身行禮。


    房內一時有些尷尬了,朝歌皇帝安穩的坐在龍椅上,對麵坐著四楚的三品大臣,可四楚的三皇子,卻是坦蕩蕩的站在一旁。


    陵夏不敢直視顧詞的眼睛,胡亂應了一聲。


    “夏王覺得,朕剛才說的可有道理?”仲文儀可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陵夏跟顧詞間的微妙氣氛,開口問。


    陵夏有些難迴答,一麵不能得罪仲文儀,可是一麵又不能亂了綱常,想了想,道,“陵萱跟懿王的婚事也沒有那麽著急,陛下不妨先定了日子,讓使臣迴去詢問我父皇的意見也好。”


    仲文儀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有道理,那顧大人幫朕帶句話,如何?”


    顧詞自然不會拒絕,仲文儀隨口說了個時間,顧詞點頭表示記下了。


    “顧大人預備幾時離京?”仲文儀問,這次可不能跟仲文鶴離京一樣,讓百姓議論。


    顧詞道,“若是陛下沒有什麽事了,顧詞我準備下午就帶著使臣迴四楚。”


    仲文儀頷首,“好,朕到時去給大人送行。”又誇了顧詞一句,“顧大人當真女中豪傑,若是我朝歌也能出個像大人一樣的女官,那朕才是真的欣慰。”


    顧詞趕緊客氣道,“顧詞也不過憑著父親而已,沒什麽本事,朝歌大臣個個都是棟梁之才。”


    仲文儀笑笑,“好了,大人記著時間就好,早些迴去準備吧。”


    顧詞離去,陵夏僵著身子站在那兒,仲文儀突然道,“不得不說,顧大人這樣的女子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如果可以,朕到是不介意與四楚親上加親。”


    一句話說的陵夏神經緊繃,生怕他發了神經,又聽仲文儀道,“算了,宮裏有皇後一個那樣的就行了。”又對陵夏道,“夏王也準備一下,跟朕一起去送送四楚使臣。”


    下午,陵夏跟仲文儀並肩站在城牆上,看著顧詞帶著四楚使臣離去,顧詞的背影顯得很是單薄,陵夏看著她,不知道,顧詞還等不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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