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會排雲殿的路上,羅士信、平陽並肩而行。


    也許是因為這一路來,周途勞頓,四周少有人影。偶爾經過幾個大多都是侍婢打扮的傭人,輕手輕腳的匆匆路過。


    周邊寂靜,唯有各種鳴蟲之音,此起彼伏的響起,似乎在鳴奏著聽不懂的歌謠。


    鳳凰穀裏三麵環山,月光隻能射入一小部分,但仁智宮的四周都點著少許的燈籠,映照的四周一片微紅,巨大的飛蛾倒影在地上晃蕩,不時飛舞著幾隻螢火蟲,增添著夏日的情趣。


    “平陽!”羅士信叫了一聲。


    “現在還不算晚,我們去溪邊走走?”


    其實天色已經不早,隻是現在他身兼整個鳳凰穀的安危,還要配合著李世民的行動計劃,不知什麽時候就要投入改變曆史的戰鬥中去,也不知有多少時間能陪這平陽過二人世界,想多一些時間與他在一起。


    “好啊!”平陽莞爾一笑,善解人意的往溪邊走了過去。


    羅士信提著燈籠,追了上去,大膽的牽住了她的手。


    平陽的手比想象中的要纖細柔軟,帶著些許溫熱,能感受的出,指節上有些僵硬,很顯然那是經常拉弓射箭而磨出來的繭子。


    平陽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也就讓他了,臉上有些熱,心裏砰砰直跳,在清涼的山穀裏,竟然緊張的出汗了,但是感覺不壞。


    “有點粗糙!”平陽小聲的說著。出身將門世家的她,自幼學習的不是女紅樂器,而是騎馬射箭。兵法武技。這握多了兵器,手自然就略顯粗糙。原先她並不在意,但是鄭麗琬出現後她卻在意了起來。對於各種平時都不去關心的細節,都有些留意。但是就算她在如何保養,這手依然如故。況且讓她放棄弓箭武藝的訓練,那也是不可能的。


    相反鄭麗琬雖然不像是大家閨秀,對於知書達禮什麽的排斥的很。但確實是世家女出身不假。自幼伴隨著琴棋書畫長大,那一雙手嬌嫩的可以用纖纖玉指。柔若無骨來形容。


    平陽便是因為看過鄭麗琬那漂亮到極點的柔荑,對於自己的手極不自信。


    “不要緊!”羅士信輕笑著說。


    “還有繭子!”平陽又說。


    “但是我喜歡。”簡單的話,堵住了她的嘴。


    兩人不再言語,雙手交叉。慢慢走著,彼此享受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


    來到了另一處靠近排雲殿的水塘前。


    月光照射不到山穀地,但是恰好照這半截瀑布。


    蜂擁衝下的激流,反射著月光的餘暉,濺射的水滴閃爍著七彩的光芒,顯現的格外漂亮。


    “好美!”平陽情不自禁的說著。


    羅士信提起了燈籠,目光卻落在平陽的臉上,也說了一聲:“好美!”


    平陽嗔道:“沒正經的,真的好美。”


    “我也說真的。風景確實是美,但是你更美一些。所以看你,你不看它。”羅士信嬉笑著。


    “不理你了。”


    平陽固然有著不輸男兒的氣概。但歸根結底是還是女子,有著女子纖細的心。尤其是身處在封建社會,哪裏受得了這種*裸的*,心中雖有著淡淡的喜悅,卻羞愧更甚之,掙脫了他的魔掌。跑到了一邊。


    水塘旁有一個巨大的岩石,平陽輕易的翻了上去。坐在了岩石上,看著瀑布。


    羅士信輕笑著也上了上去,緊靠著平陽坐了下去。


    這一次,平陽並沒有讓開,反而將身子的重心微微的靠了靠。


    羅士信並沒有得寸進尺,若是在後世這種氣氛下,接下來的結局十有*是野戰了。但是古代風氣不同,平陽更不是隨便的女子。固然心中有些遐想,還是將念頭挽殺在實際行動中。


    “好久沒有這種寧靜的感覺了。”平陽抬頭看著瀑布,囔囔自語著。參與國事,關心國事,練武看兵書,這些都是她生活的必修課,除了這些好像就沒有別的了。


    羅士信的出現,讓她平靜的生活出現了漣漪。


    如今在這漆黑的夜,與心上人靠在一起,靜下心來賞著這少見的景色,讓她湧現出一股難以言語的獨特感覺。


    “這有什麽!”羅士信淡淡地笑道,“你若是喜歡這裏,我每年都陪你來。”


    每年都陪你來……


    她心裏一甜,輕輕地靠在他身上,將麵頰貼在他健壯的臂膀上。隻覺得心裏無限滿足,平安喜樂,難以盡述。


    突然“撲通”一聲,打破了寧靜打破了氣氛。


    “有魚耶!”平陽指著波紋不斷的水麵,叫了一聲。


    羅士信將燈籠拉近了瞧著,都說水自清而無魚,但是這清澈見底的水塘中卻存活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各式魚類。


    羅士信心念一動,笑道:“你迴去找些鹽巴作料來,有紫蘇最好。我做熏魚給你吃。”


    平陽迫不及待的跑了迴去。


    羅士信挽上褲腳,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握著七星橫刀,下水抓魚去了。


    以他的武藝,抓兩條魚壓根不在話下,在平陽來的時候,他已經抓到了兩條肥大的不知名白魚了,用他的七星刀將肥魚剝的幹幹淨淨,內髒全部清除。


    這淡水魚,又不吃內髒,羅士信也不懼是否有毒,點起了火堆。


    火光雖然很明亮,但燃得並不十分旺盛。


    平陽在一旁抱膝坐著,周圍萬籟俱寂,篝火將她的俏臉映得通紅,迷人的丹鳳眼正專注地看著眼前心上人的一舉一動。


    見他用新采來的的生樹枝搭成了一個木架,輕輕地架在篝火上麵,然後將大白魚取來,在肚子裏塞滿了紫蘇與切碎的蕙草:這是羅士信家鄉做熏魚的方法,紫蘇去腥,蕙草留香,美味無比。


    他小心翼翼地用草莖捆紮好,而後放在木架上,讓篝火慢慢地熏烤,隨著劈剝的聲響,烤魚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平陽望著木架上的魚,垂涎欲滴。


    “真想不到,你也會做熏魚。”


    “那是當然!小時候吃不上飯,全靠這玩意來充饑,技術好著呢。”羅士信笑著眯起了眼睛,一臉的自得。


    火光跳躍著,烤魚滋滋做響。


    平陽看了看忙活不停的羅士信,一臉的滿足。


    羅士信瞧著平陽滿足的笑容,心道:“為了保住這份笑容,一定不能讓曆史的悲劇重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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