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倒下去的白色身影,這是夢嗎?為何一股寒氣從頭寒到腳,不該是這樣的,有很多話想出口質問,卻張了張嘴全部哽在了喉嚨裏,娘,心裏瘋狂地喊著這個字,可是所有的話語卻在此刻如此多餘,那一劍是她刺得,倒下的是她最尊敬的娘親,夢,是一場醒不過的噩夢。

    黑慕風環住那個倒下的身影,那一頭銀絲何其的熟悉,自己朝思夢想了這麽久,也恨了這麽久的女子此刻她就在自己的懷裏,可是看著此刻滿身是血的她,他幾乎覺得心髒都要停止跳動,從來一直質疑於自己活著的意義,那樣滿富悲慘地童年,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對家的期待,父母的婚姻結合了太多的相互利用,在一起隻是為了謀奪黑翼國最終的大權,那一年他們的計劃終於實施了,卻因他的告密而慘遭敗北,他躲在暗處看著他們被人帶下去,他隻是笑,那樣結合了瘋狂和絕望的笑,隻是笑到最後才發現雙夾早已流滿了淚。

    遇上她是緣是劫他不知道,那樣偶然的驚鴻一瞥,成就了他一世的華夢,以為死寂的心再次有了動蕩,放棄自己信誓旦旦從此不相信人的話語,開始設計任何事隻為把她留在自己身邊,而他也確實得到了她,那樣的一夜從此她成了他一輩子僅有的女子,他們開始像一對尋常的夫妻過著簡單卻充實的日子,白羽,赤耀,黑翼從此與他們無關,可是越是在乎越害怕失去,沒多久骨子裏彌留地那股不信任又開始在周身蔓延,看到她對其他的男子笑,心裏就會湧上一股強烈的嫉妒,等她走後他就去找那個人挑戰,代價是命,或許是老天的眷顧,雖然他明白老天不可能會幫他這種人,總之好幾次他都險險地與死亡擦肩而過,那一刻他意識到他必須變強,隻有強者才能把她一輩子留在身邊,從此他開始習研術法,憑著從小過人的資質,他在術法上的造詣越來越高,可是他所做的事還是被她發現了,依稀還能迴想起她當時絕望和滿是控訴的雙眼,她要離開他了,他跪下乞求她的原諒並保證不會再犯,可是她是那樣獨特的女子,有著自己的固執和堅持,在一天他不在的時候她終於離開了,從此竟再無音訊。

    也從那時,那份存在於心底的愛帶上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叫恨,他開始仇恨所有白羽國的人,甚至說恨天下間的女子,在他眼裏女子都是那般背信棄義,憑借著高超的術法,他當上了黑翼國的首級巫師,從此更開始了他殘忍的殺戮,他不知道他殺過多少女孩子,隻是她們的死依舊無法澆熄那藏於心底的恨意,這一生他隻有通過去銘記對她的那份愛和那份恨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白若羽看著眼前的男子,眼裏透出絲絲哀傷,沒想過再見麵竟是永別:“夜兒是……我們的……孩子”那樣的話語怔住在場的三個人,黑獄從起先的難以置信後緩過神來看向白夜,卻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夜兒”他輕喚道,有些擔憂地望著她。

    黑慕風愣了愣,但轉瞬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又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卻隻能發現越來越多的血,他的表情竟是異樣的平靜,白若羽有些艱難地轉過頭看向白夜:“夜兒……”她輕喚地道,可是白夜卻像沒聽到般毫無迴應依然固守著那個姿勢。

    白若羽閉了閉眼,她已毫無力氣再說話,這一生她虧欠最多的就是她的孩子,帶著這份不甘心,她的手終於緩緩地垂下。

    生死不過一瞬間的事,黑獄以為白夜會哭,可是她卻依然保持著那份安靜,那樣的她極度讓他擔憂和心疼。

    黑慕風緩緩站起身,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子,眼裏是一絲從未有過的光芒,他慢慢地向落日峰的邊緣走去,眼前已經是望不到底的懸崖,他忽然看著白夜道:“我黑慕風這一生最失敗的就是有你這個女兒”說完不等白夜反應,抱著懷中的人跳了下去,羽兒,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誰都無法再將我們分開,這一生無論他的愛還是他的恨都以這般極端地方式結束,都是為了那個叫白若羽的女子,女兒又如何?除了她他誰都不在乎,就讓所有人都痛吧,而他留下的那句話確實幾乎將白夜陷入萬劫不複,白夜的神情因為黑慕風的動作和最後留下的話語而有絲波動,黑獄在旁邊有些擔憂地望著她,這樣巨大的變故,他有些擔心白夜能否承受的住,如果他能明白夜對於家的團圓有多麽的向往的話,或許就更能明白白夜此刻心裏糾結的東西。

    那樣的一劍,那樣跳崖的一刻,那一句迴首所說的話,終將她打入萬劫不複,喉嚨裏一直滯留的血腥氣像是得到了釋放般,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黑獄大驚,抱住那個倒下去的身影,卻發現她全身冰的厲害:“夜兒”他大喊,但懷中的人卻慢慢合上了眼睛,氣息越來越微弱,悲憤攻心,時間一久,神仙難救,連忙為她運氣,卻發現她周身發出強烈的抵觸,竟是抱著必死之心,黑獄抱著她,又急又怒,竟是想不出什麽方法來,一時竟似癡傻了般隻是摟著懷中的女子,心裏已打定主意,如果她死了,自己不會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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