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身世
“什麽！”門外忽然響起一聲驚唿。
韓氏大驚失色，一把推開房門，卻見是女兒葉長雯。
她探頭探腦的四周看了一圈，見周圍再沒別人，才飛快地將葉長雯一把拉了進來，怒道：“怎麽就跟做賊一樣！竟然偷聽爹娘說話！”
葉長雯沒理會韓氏，隻忙忙的問葉榮發：“爹，你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葉瑾娘並非是我親姐？”
韓氏也問道：“果真？”
葉榮發沒奈何，隻好說道：“原本這個秘密我打算爛在肚子裏的，當初想著瑾娘早早的嫁出去也就罷了，我撿她養她十幾年，就算賣了她也算她報答了我的養育之恩。沒想到……”
他默然一歎，搖搖頭，“誰知道這後麵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今日若非你逼我逼得狠了，我也不會說啊！你說瑾娘又非我親生的孩子，能做到如此已是仁至義盡，咱們還要怎樣？”
韓氏愣了好半晌，才問道：“瑾娘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吧？”
葉榮發呆呆的搖搖頭：“不知……撿她來的時候，她隻是一個繈褓嬰兒，自然沒有半點記憶。”
韓氏又追問：“那你那長子呢？他可知道？”
葉榮發無奈的說道：“彼時葉長風也才四歲，哪裏有這麽多記憶！隻知多了一個妹妹，成天心疼的跟什麽似的，他哪裏知道什麽是親生什麽是撿來的！我那原配發妻倒是知道，可是早早死了，如今這事就我一個人知道了。”
韓氏長長鬆了口氣，狠狠又點了一下葉榮發的腦門：“你可別犯傻！這事千萬說不得！若是說了，咱們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如今能讓葉瑾娘有一點顧忌的，無非便是葉榮發這“親爹”了。
如果連這一層都沒有了，憑她與葉瑾娘彼此相看兩討厭的模樣，隻怕葉瑾娘連一文錢都不會給他們。
為了自己和兩個孩子，葉瑾娘的身世，死都不能說出口！
韓氏衝著葉長雯厲聲說道：“今日你聽到之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聽到沒有？”
葉長雯很少見到母親這樣跟她說話，嚇了一大跳：“是……我不說！死都不說！”
韓氏又對葉榮發肅聲說道：“這事你以後就爛到肚子裏，再也別說了，記住，葉瑾娘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葉榮發抿了抿唇，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點點頭。
韓氏又柔聲哄他：“若非如此，咱們下半輩子可都沒什麽指望了！當年你那大兒子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如今即便做了官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從七品。即便以後他再升官，與咱們關係又不好，你真指望他迴來養你啊？還不是得靠著長寧和長雯？”
葉榮發沉默著沒說話，韓氏推了推他：“隻有長寧和長雯好了，咱們下半輩子才有指望啊！如今不緊緊巴著葉瑾娘這現成的王妃娘娘，你難道還要傻傻的去說她不是你親生女兒嗎？”
葉榮發歎口氣，“罷了罷了，以後這事不要再提了。既然你這麽說了，以後就對瑾娘好一點吧！否則，我這心裏還真過不去！”
韓氏抿嘴一笑，“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不過你該說的還得去說，知不知道？”
葉榮發無奈的說道：“知道了。”
此刻的葉瑾卻不知道這葉氏一家的心思，因為宮裏來了燕喜嬤嬤，專門照料她明日一早的穿衣打扮，以及大婚上的各種禮儀。
這次來的嬤嬤姓何，三十多歲，未語先笑，人倒是和善的很。
葉瑾對她倒是有幾分好感，聊了幾句才知道這何嬤嬤竟然曾經伺候過裴珩的母妃。
一聽說何嬤嬤曾經伺候過裴珩的母親，那可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婆婆，葉瑾立即對這位何嬤嬤也生出幾分親近。
她忍不住問起當年的事情，也問起了裴珩的母親。
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會生出像裴珩這樣的妖孽人物出來。
何嬤嬤掩口輕笑，說起曾經的主子，她的眉眼也溫柔起來。
“殿下的母妃被封為宸妃，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子，不僅美麗善良，而且飽讀詩書，未出閣前就是名動京城的才女。”
何嬤嬤輕歎：“可惜天妒紅顏，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卻無法長壽，去世的時候也才隻有二十三歲。”
葉瑾輕輕說道：“我聽說，宸妃娘娘去世的時候，殿下隻有五歲。”
何嬤嬤點點頭：“可不是，小小的一個人兒，沒了親娘。即便當年皇上再疼惜，可皇上仍然是日理萬機、胸懷天下的皇帝。而且縱使曾經的宸妃寵冠六宮，可皇帝還是會有其他的妃嬪，其他的皇子、皇女。所以睿王殿下小小年紀便要求分府出去，不願住在宮內，十三四歲就上過戰場，十五六歲就開始遊曆天下。”
葉瑾有些失神，似乎能夠看見曾經少年時代的裴珩，在失去疼他愛他的母親以後，是多麽的孤寂無助。
他寧願披甲上戰場，寧願遊曆天下，也不願留在那座冰冷的皇宮裏。
見葉瑾怔怔的不說話，何嬤嬤含笑道：“王妃不必太過憂思，時過境遷，如今的睿王英勇無匹，對王妃您又是如此關愛，你應該高興才是。”
葉瑾抬頭望她：“殿下曾帶兵謀逆過，你們都不曾記恨他嗎？”
何嬤嬤微怔，謹慎的看了看兩邊，見四周無人，才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其實宮裏大部分人的心裏，應該繼承正統的人，就是睿王殿下。如今殿下雖然止步於親王，但在我們這些人的心裏，睿王殿下才是我們真正的主子。”
葉瑾莞爾，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有您關懷著殿下，是我與殿下的幸事。”
何嬤嬤輕笑：“奴婢能夠服侍王妃，也是奴婢的幸事。”
她將大婚禮服和首飾拿過來，笑著說道：“王妃，這禮服送來您還沒過身吧，要不現在試試，要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也好改一改。”
葉瑾笑道：“好，試試就試試。”
剛把衣服穿上身，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葉長雯的聲音：“我隻想去見見我姐姐，你們攔著我做什麽？”
“什麽！”門外忽然響起一聲驚唿。
韓氏大驚失色，一把推開房門，卻見是女兒葉長雯。
她探頭探腦的四周看了一圈，見周圍再沒別人，才飛快地將葉長雯一把拉了進來，怒道：“怎麽就跟做賊一樣！竟然偷聽爹娘說話！”
葉長雯沒理會韓氏，隻忙忙的問葉榮發：“爹，你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葉瑾娘並非是我親姐？”
韓氏也問道：“果真？”
葉榮發沒奈何，隻好說道：“原本這個秘密我打算爛在肚子裏的，當初想著瑾娘早早的嫁出去也就罷了，我撿她養她十幾年，就算賣了她也算她報答了我的養育之恩。沒想到……”
他默然一歎，搖搖頭，“誰知道這後麵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今日若非你逼我逼得狠了，我也不會說啊！你說瑾娘又非我親生的孩子，能做到如此已是仁至義盡，咱們還要怎樣？”
韓氏愣了好半晌，才問道：“瑾娘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吧？”
葉榮發呆呆的搖搖頭：“不知……撿她來的時候，她隻是一個繈褓嬰兒，自然沒有半點記憶。”
韓氏又追問：“那你那長子呢？他可知道？”
葉榮發無奈的說道：“彼時葉長風也才四歲，哪裏有這麽多記憶！隻知多了一個妹妹，成天心疼的跟什麽似的，他哪裏知道什麽是親生什麽是撿來的！我那原配發妻倒是知道，可是早早死了，如今這事就我一個人知道了。”
韓氏長長鬆了口氣，狠狠又點了一下葉榮發的腦門：“你可別犯傻！這事千萬說不得！若是說了，咱們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如今能讓葉瑾娘有一點顧忌的，無非便是葉榮發這“親爹”了。
如果連這一層都沒有了，憑她與葉瑾娘彼此相看兩討厭的模樣，隻怕葉瑾娘連一文錢都不會給他們。
為了自己和兩個孩子，葉瑾娘的身世，死都不能說出口！
韓氏衝著葉長雯厲聲說道：“今日你聽到之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聽到沒有？”
葉長雯很少見到母親這樣跟她說話，嚇了一大跳：“是……我不說！死都不說！”
韓氏又對葉榮發肅聲說道：“這事你以後就爛到肚子裏，再也別說了，記住，葉瑾娘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葉榮發抿了抿唇，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點點頭。
韓氏又柔聲哄他：“若非如此，咱們下半輩子可都沒什麽指望了！當年你那大兒子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如今即便做了官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從七品。即便以後他再升官，與咱們關係又不好，你真指望他迴來養你啊？還不是得靠著長寧和長雯？”
葉榮發沉默著沒說話，韓氏推了推他：“隻有長寧和長雯好了，咱們下半輩子才有指望啊！如今不緊緊巴著葉瑾娘這現成的王妃娘娘，你難道還要傻傻的去說她不是你親生女兒嗎？”
葉榮發歎口氣，“罷了罷了，以後這事不要再提了。既然你這麽說了，以後就對瑾娘好一點吧！否則，我這心裏還真過不去！”
韓氏抿嘴一笑，“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不過你該說的還得去說，知不知道？”
葉榮發無奈的說道：“知道了。”
此刻的葉瑾卻不知道這葉氏一家的心思，因為宮裏來了燕喜嬤嬤，專門照料她明日一早的穿衣打扮，以及大婚上的各種禮儀。
這次來的嬤嬤姓何，三十多歲，未語先笑，人倒是和善的很。
葉瑾對她倒是有幾分好感，聊了幾句才知道這何嬤嬤竟然曾經伺候過裴珩的母妃。
一聽說何嬤嬤曾經伺候過裴珩的母親，那可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婆婆，葉瑾立即對這位何嬤嬤也生出幾分親近。
她忍不住問起當年的事情，也問起了裴珩的母親。
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會生出像裴珩這樣的妖孽人物出來。
何嬤嬤掩口輕笑，說起曾經的主子，她的眉眼也溫柔起來。
“殿下的母妃被封為宸妃，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子，不僅美麗善良，而且飽讀詩書，未出閣前就是名動京城的才女。”
何嬤嬤輕歎：“可惜天妒紅顏，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卻無法長壽，去世的時候也才隻有二十三歲。”
葉瑾輕輕說道：“我聽說，宸妃娘娘去世的時候，殿下隻有五歲。”
何嬤嬤點點頭：“可不是，小小的一個人兒，沒了親娘。即便當年皇上再疼惜，可皇上仍然是日理萬機、胸懷天下的皇帝。而且縱使曾經的宸妃寵冠六宮，可皇帝還是會有其他的妃嬪，其他的皇子、皇女。所以睿王殿下小小年紀便要求分府出去，不願住在宮內，十三四歲就上過戰場，十五六歲就開始遊曆天下。”
葉瑾有些失神，似乎能夠看見曾經少年時代的裴珩，在失去疼他愛他的母親以後，是多麽的孤寂無助。
他寧願披甲上戰場，寧願遊曆天下，也不願留在那座冰冷的皇宮裏。
見葉瑾怔怔的不說話，何嬤嬤含笑道：“王妃不必太過憂思，時過境遷，如今的睿王英勇無匹，對王妃您又是如此關愛，你應該高興才是。”
葉瑾抬頭望她：“殿下曾帶兵謀逆過，你們都不曾記恨他嗎？”
何嬤嬤微怔，謹慎的看了看兩邊，見四周無人，才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其實宮裏大部分人的心裏，應該繼承正統的人，就是睿王殿下。如今殿下雖然止步於親王，但在我們這些人的心裏，睿王殿下才是我們真正的主子。”
葉瑾莞爾，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有您關懷著殿下，是我與殿下的幸事。”
何嬤嬤輕笑：“奴婢能夠服侍王妃，也是奴婢的幸事。”
她將大婚禮服和首飾拿過來，笑著說道：“王妃，這禮服送來您還沒過身吧，要不現在試試，要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也好改一改。”
葉瑾笑道：“好，試試就試試。”
剛把衣服穿上身，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葉長雯的聲音：“我隻想去見見我姐姐，你們攔著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