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汐從陸柏軒的公寓裏出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邊傳了過來。。


    「嗯,知道了,繼續跟蹤不要被發現。」安雅柔冷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原本顧陌汐待在陸柏軒的眼皮子底下,有很多動作不能做得太明顯,現在顧陌汐迴到娘家給了安雅柔可趁之機。


    顧媽媽家。


    顧陌汐窩在沙發裏看電視,正笑得東倒西歪,卻被電話鈴聲驚擾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顧陌汐!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電話那頭咋咋唿唿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過來,衝擊著耳鼓膜。


    嗯……他是一個男人。


    「母雞啊。」顧陌汐望著天花板,她以前有這麽一位同學或者是同事嗎?


    「陌汐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都想死你了,你居然都不記得人家,哎呦~你怎麽可以這麽這麽壞呀。」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細了很多。顧陌汐實在是想像不出,一個男人捏著蘭花指,拋著媚眼說討厭你的情景。顧陌汐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你是誰啊?再不說我就要掛電話了。」


    「人家是鐵柱啦~」


    「鐵柱?」顧陌汐挖了挖耳朵,實在是很難把這麽一個粗獷任性的名字,和這麽娘炮的聲音聯繫起來。


    「我是你的同學呀!你忘了麽,經常坐在最後一排。」鐵柱同學有些急了,「哎呀,就是經常上課搗蛋,趁老師不注意撩老師裙子的猥瑣男。啊呸,一個羞澀帥氣的小男生。」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啊。我記得有一次你好像得罪了幾個學長,被他們揍得住了大半年的醫院,哈哈感覺好爽啊。」顧陌汐說完後才覺得好像說錯了話,幹咳了一聲裝作悲痛的樣子壓低了嗓音說:「唉……這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鐵柱同學的臉有些黑,心裏直罵顧陌汐這個蛇精病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不是為了別人給他5萬塊錢讓他把顧陌汐給約出來,他才不想受別人的挖苦呢。


    「陌汐啊,你知道麽?從小到大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了。雖然有些迷糊但是你很漂亮,身上散發著別人無法企及的人格魅力,每次想到你時,我就覺得……覺得……」鐵柱同學原本說得挺溜的一句話突然卡住了,「喂,哥們兒,這是個什麽字兒?」


    顧陌汐突然愣了愣,這鐵柱在搞什麽鬼?什麽字兒?


    「哦~對!沁人心脾!嗬嗬,沁人心脾!每次想到你時,我就了覺得沁人心脾!」鐵柱同學拿著張紙條大出一口氣,暗自慶幸終於把它給念完了。


    「你說了些什麽呀,我又不是空氣清新劑。你找我什麽事啊?」顧陌汐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你再不說我就掛了。」


    「別!別!別!別掛!我就欣賞你這樣的性格,不做作。我聽說你快要結婚了?」鐵柱同學試探著問。


    「對啊,就在明天。」顧陌汐猶豫地扳了扳手指。


    「畢業這麽多年了,我們都沒有見過麵,這麽快你就要結婚了。今天晚上出來吧,我給你舉辦一個最後一個單身夜的派對!」


    「太晚了,還是算了吧,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陌汐,你一定得答應我,」鐵柱一下子哭了出來,「不瞞你說,我得了絕症!活不了幾天了。我隻想在活著的時候為身邊的人做一些事情,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會死不瞑目的。沒準兒我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死了也會惦記著你,為你舉辦派對,到時候你可一定得參加啊。」鐵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你千萬別這樣說,我答應你就是了。」顧陌汐擦了擦眼角,想不到鐵柱同學這麽貼心~快死了的人了還這麽惦記她。


    「晚上十點淩點酒吧,不見不散。」鐵柱啪地掛了電話,以防顧陌汐這個少根筋的女人,臨時改變了主意。


    顧陌汐總覺得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但後來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已經快那啥了,她也沒必要和他去計較啊。


    鐵柱手裏拿了一張她的照片站在靠門的位置等著,順便用手機屏幕擺弄了一下脖子上的金鍊子,還賣萌似的做了一個剪刀手。顧陌汐一進門就被他看見了。


    顧陌汐看見一個滿臉橫肉,脖子裏戴著一條小指粗的金鍊子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臉上還掛著猥瑣的笑容。估計這不是什麽好人,拔腿就跑。


    鐵柱一眼就看到了顧陌汐正準備去門口迎接她,也不知道她怎麽了一看到自己就跑。他想弄明白是怎麽迴事就一路追了過去。


    顧陌汐一邊跑一邊迴頭看,那個猥瑣男跑得比自己快多了,就快要追上來了。


    顧陌汐實在跑不動了,喘著粗氣用手捂著肚子蹲下來看著追上來的猥瑣男。


    「你……你幹嘛……追……我……」顧陌汐艱難地問他。


    「你不跑我能追你嗎?」鐵柱用手撐著膝蓋,頭埋在兩條胳膊中間,眼睛看著顧陌汐喘著氣說。


    「咱們認識麽?」


    「你不認識我了啊,我就是鐵柱啊。」


    「你就是鐵柱啊。」顧陌汐驚訝地用手指著他,又上下打量了他半天,眉毛皺了又鬆,鬆了又皺,表情有些微妙。


    在顧陌汐的印象裏,鐵柱又瘦又小,皮膚很黑。眼前這個自稱鐵柱的人長得人高馬大的,一身的肥膘像水一樣來迴晃動著,皮膚白得像白斬雞。


    唉,鐵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了,真可悲。難道是因為得了絕症化療藥的結果嗎?還是說,吃的藥裏都含有大量的激素,硬是把他弄成了這副慘不忍睹的樣子?顧陌汐在心裏不停地猜測著,還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鐵柱光溜溜的腦袋,嘆了一口氣,表情還是一臉的惋惜。


    「你一定要堅強。」顧陌汐輕輕抱了抱他。


    鐵柱不明就裏地點了點頭,反正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她哄開心了,再順便把她灌醉讓她錯過自己的婚禮就可以了。到時候5萬塊錢就到手了。


    唉,本來顧陌汐的命應該挺好的,人長得漂亮,又一份體麵又高薪的工作,老公還是一個大公司的總裁。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誰,竟然有人想讓她錯過自己的婚禮。唉……好可憐。鐵柱看著一臉單純模樣的顧陌汐,惋惜地想著。


    鐵柱拖著顧陌汐進了酒吧。因為怕顧陌汐懷疑,一開始隻給她要了幾杯果汁。顧陌汐漸漸放鬆了警惕,給她點一些低度數的酒她也不會拒絕。


    顧陌汐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旁邊不停喝酒的鐵柱。心裏感慨著,唉,看來他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居然想到來酒吧一醉解千愁,難道他不知道病人不能喝酒麽?還是說醫生曾告訴過他讓他在最後的時間裏,想吃些什麽就盡情吃吧,畢竟將死之人,也享受不了多長時間的快活了。


    也罷,他肯定是心裏也堵得慌,又不好意思找別人傾訴,才借著自己要結婚的藉口把自己喊出來陪他。顧陌汐想到這裏無奈地搖了搖頭,那自己今天就陪他吧。畢竟同學一場。


    鐵柱看著顧陌汐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裏灌酒,也有些莫名其妙,還以為她心裏有什麽心事。不過他今天的任務就是灌醉她,不用操心太多。


    顧陌汐覺得臉很燙,頭昏昏沉沉的,想吐又吐不出來,感覺很難受。


    但是,在喝倒前的最後一刻,她仍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鐵柱:「兄弟,你要一路走好!」


    會不會說話?他還沒死呢!


    鐵柱看她喝得差不多了便把她帶走了。出了酒吧看著懷裏爛醉如泥的顧陌汐,有些發愁。因為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隻告訴他,讓他把顧陌汐灌醉就算完成了任務,可是並沒有告訴他怎樣處置喝醉後的顧陌汐啊。


    酒吧旁邊就有一個酒店,要不然就把她放到酒店好了。這也算是多年同學之間的,一點情分吧!


    將顧陌汐安置好後,鐵柱拍了一張她醉酒的照片,給僱主發了過去。為了確保任務完成的出色,順手把顧陌汐的手機也關了。這一點足夠證明,有一個靠譜又有良心的同學是多麽的重要!


    「唉,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再說了,這年頭不坑同學坑誰啊。」鐵柱這樣安慰著自己。


    陸柏軒給顧陌汐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人接。本來是想叫她早些起床準備的,這個女人居然敢不接電話!陸柏軒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躥。這個女人要是被自己逮住了一定要扒了她的皮!看來以後有必要立一些家規了,必要的時候也要把家法請出來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女人。陸柏軒躺在床上氣哼哼地想著。


    正準備再給顧陌汐打電話,卻接到人事部門的電話說,是公司出了些緊急狀況,必須他親自過去一趟。


    陸柏軒咒罵了一句,「sh.it。」


    之後,踢了一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就往公司趕。


    在董事會上,各位董事各執己見吵得不可開交。陸柏軒頭有些昏昏沉沉,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一個腦袋兩個大。


    而顧陌汐也一直沒有給他迴電話,打電話也不接,陸柏軒氣得牙癢癢。他看了看表已經快八點了,再有兩個小時婚禮就要舉行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件事明天再討論,我先走了。」陸柏軒陰沉著臉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陸柏軒剛出會議室就給顧媽媽打了過去。


    「喂,阿姨……」


    「怎麽這個時候了還叫阿姨啊。」顧媽媽嗔了一句。


    「……媽……陌汐呢?我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陌汐不在啊,她不是去做定妝了麽?」


    「不可能啊。我讓化妝師去您那裏去給她做定妝的。」陸柏軒看了看手錶,急得額頭都有些冒汗,突然有一種想把顧陌汐撕碎的衝動。


    「……媽,時間快到了,我先準備一下,過去招待客人先把場麵控製住,您去找一找陌汐。」


    顧媽媽連忙答應了下來。也不知道顧陌汐去哪裏了,也不知道給家裏打個電話!難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的婚禮麽!怎麽有這麽一個不靠譜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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