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命啊——”終於,首領按捺不住驚恐,拚命往後逃避喊道。


    但很顯然,孫雲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正中身後,一發“玨血裂掌”狂襲而出。


    “噗——”一掌穿心,腹髒俱裂,教徒首領一口鮮血大吐,一瞬間便折了性命。


    然而沒完,孫雲似乎還不解氣,“神蹤步”飛身上前,飛刀快手疾狂而出……


    驚人眼球的一幕,孫雲竟活生生用刀,砍下了教徒首領的首級,孫雲一個躍步飛身而上,手提首級,腳踏戰車中央,遂在“明複教”眾徒的麵前,將首領的首級舉在高空……


    “首領死了,快跑啊……”“快跑啊——”首領一死,剩下的“明複教”眾徒完全沒有了反抗之心,紛紛丟下兵器向後逃竄而去——近乎數千的“明複教”大軍,竟被“靈王”孫雲獨自一人震懾嚇跑,換做是誰恐怕也沒這個能耐……


    而太史寒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不由一驚,他怎麽樣也不會想到,如今的孫雲竟會強大到這種地步,而且出手殺人嗜血如命,快刀在手毫不留情,仿佛從地獄轉生的惡魔一般,立世隻為殺人而活。


    “想不到,察台雲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而趴在房簷上的左子幽也不敢相信,雖然不知道孫雲究竟經曆了什麽,但她清楚如果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與之對決,自己定然沒有勝算。


    “額……”而一直視孫雲為眼中釘的察台科爾台,更是頭都不敢抬起來,低頭躲在城樓之上的人群中間——他知道孫雲清楚自己是殺害察台多爾敦的兇手,現在的“靈王”為了複仇而活,如果自己被孫雲盯上,必然是活命不了。


    隻有卜天星一臉冷笑地望著城下,“靈王”孫雲那殺人如麻的恣意之態……


    “靈王”孫雲注視著城前準備逃命的“明複教”眾徒,似乎不想就這麽收手罷休,一把將首領的頭顱拋出,自己隨即飛身而下,迅影疾風一般,穿梭於逃跑的教徒陣中而去。


    “血月連破”再起,八百荒裏見血寒光,“靈王”孫雲狂爪百殺,似要將這些暴徒舔血嗜命。


    “啊——啊——啊……”慘叫聲如冤魂淒厲般隨處而至,察台王府城樓之下,頓時變成了“靈王”孫雲屠戮殺狂的“樂場”,孫雲出手毫不留情,直將貼身周旁的“明複教”眾徒殺得手腳盡斷、血肉橫飛,剛才大舉進攻城樓的教徒眾千人霎時沒了之前威風,仿佛性命懸即的螻蟻一般,被孫雲一刀又一刀剮死身下。


    就這樣,在蒙元將士等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孫雲竟獨自一人砍殺了敵教數百之眾,“明複教”眾徒不光光是軍心渙散,潰敗更如同四處奔逃的狗狼一般,“靈王”所至之處,伏地流血漂櫓,其殺人之慘烈淒涼,仿佛置身於禍魔血獄之間……


    終於,近乎數刻的“嗜血絞殺”,“明複教”眾徒已然全部潰逃,剩下倒在王府城樓下的,是數百手腳殘斷的、盡倒血泊之中的驚恐屍首……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僅僅是守衛王府城樓的將士,就連太史寒生左子幽等人亦是如此,即使昔日殺人如麻,也從未見過如此殘忍血腥的場麵,而且還是以一人之力——“靈王”的力量已經驚折了眾人,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受命,和孫雲有任何的焦急。


    而“靈王”孫雲完成了一番“盛大屠戮”後,轉身血眼目視著城樓,赤金雙瞳正經而望,明顯對準了城樓上的某人。


    沒錯,這個人正是察台科爾台。察台科爾台害怕得鑽到眾將士底下,根本都不敢抬頭去看孫雲一眼,他知道孫雲有能耐獨自一人絞殺“明複教”千軍,想要萬軍從中取自己性命為多爾敦報仇,也是輕而易舉。


    果然,“靈王”孫雲目視著樓上,用極為冰冷的口氣,振振言辭道:“察台科爾台,你不顧道義勾結邪教,親手害死兄長,這個仇本王一定不會放過——等本王將那幫‘明複教’的敗類殺盡,下一個就是你了!”


    察台科爾台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仿佛嚇得魂魄飛散一般,倒在地上戰戰兢兢,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的確,現在想要殺了察台科爾台,對“靈王”孫雲來說簡直輕而易舉,更何況他對於“蒼寰教”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就算孫雲想要發難,左子幽等人也不會救助。但似乎僅存的一絲人性,念在名分上的“兄弟”,孫雲暫時放了察台科爾台一手,並立誓先去殺了“明複教”的所有人,再迴頭來取察台科爾台的性命。


    說完,“靈王”孫雲再也沒顧及任何人,赤金雙瞳瞟視了一眼四周血腥淒慘的死屍,遂施展輕功如飛影一般,離開了察台王府,消失在眾人眼前……


    現場沉默了很久,雖然王府樓上人數眾多,卻半天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直到“靈王”孫雲離開了好一會兒,樓下的血腥味彌漫至鼻間,眾軍將士才緩口氣來,握緊的武器也漸漸鬆弛。


    就連太史寒生也是一樣,見識過大風大浪的自己,也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殺人場麵”——如今孫雲的武功已經遠超自己的想象,想當初認定他是自己複仇大計最棘手的一環,現在看來更甚如此,冥思之下不知該如何從往,兩腳都有些止不住地發顫……


    “想不到,堂堂森羅教主,居然也會被這樣的場麵嚇到……”良久,卜天星在一旁冷冷笑道,“這就是‘禍魔之血’的力量,還隻是試驗的初成,卻不想有這樣的效果,也確實超乎了鄙人的想象……等這種力量完全成熟,禍魔降臨之日,我將成為一切的王!”


    “你想要使用這種力量?”太史寒生稍微迴過神來,冷冷問了一句卜天星。


    “當然,如果不是我,察台雲也不會有今天的地步……”卜天星冷冷應聲一句,隨即又道,“不過話說迴來,太史教主不是一直在尋求跟蹤這股力量嗎……怎麽樣,現在是否有了其他想法?”


    “哼,不管是什麽‘邪教魔功’,在老夫眼裏根本都不足為提……”太史寒生故作鎮靜地答了一句,然而手不自覺地顫抖幾番,無意識間腰間的一塊五星芒狀的飾品掉落,飛到卜天星的腳跟前,碎成了五塊。


    “嗯?”卜天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撿起地上的飾品,將五塊合成一起,仔細一看,上麵竟呈現一幅獨特的圖騰畫樣。


    “切……”太史寒生似乎是憤恨自己太不小心了,仿佛那件東西對自己來說至關重要,不想落於他人之手,下意識伸手阻攔道。


    “這個圖騰我好像認識啊……”誰知,卜天星似乎是認識圖騰上的圖像,莞爾一笑道,“這個好像是十九年前,代表‘江氏一族’的江家圖騰不是嗎?”


    太史寒生聽到這裏,似乎被觸及到什麽敏感的問題,不又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記得,十九年前,江家隨同唐門世家一起被滅門了不是……”卜天星嗝應一句,遂抬頭冷視著太史寒生道,“按道理來說,隻有江家的人才有這份東西,可為什麽會在你太史教主的手上?”


    “把東西還給我——”太史寒生似乎不想廢話,毫不客氣地伸手命道。


    “我的問題太史教主還沒迴答呢……”誰知,卜天星似乎是對這件事情提起興趣,繼續問道,“江家的遺物,為什麽會在你太史教主的身上?”


    “十九年前,老夫有在江家的朋友不行嗎?”太史寒生冷冷說道。


    “可是不對啊,對‘江氏一族’的人來說,這個東西堪比性命重要,就算是非同門的好友,也不會親自送人……”卜天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繼續說道,“而且十九年前鄙人沒聽過太史教主的名號,可你卻說有在江家的朋友……江家在十九年前可是慘遭滅門,那這一出又是從何提起呢?”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太史寒生板著臉,嚴肅厲聲道,“快把老夫的東西還我,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毫無疑問,這一定是太史教主你的東西……”卜天星冷冷一笑,仿佛看出了什麽,繼續說道,“還是說……太史教主原本,就是‘江氏一族’的人?”


    太史寒生在那一刻靜默了稍許,半天沒有說話,隻是用沉肅的眼神一直望著卜天星。


    卜天星掐指一算,繼續就事提道:“容我想想……我曾經有聽聞,十九年前滅門唐門世家和江氏一族的元兇,是察台王沒錯吧?這麽說來,對太史教主你來說,察台王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嘍……”


    “你到底想說什麽?——”太史寒生似乎是在害怕什麽,語氣愈加的咄咄逼人。


    “我是在想,當初察台王殞命的消息太過突然……我記得當時察台王的大軍是被‘明複教’的人包圍,他何勳義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孤身犯險離開統領一職,獨自潛入到朝廷的禁軍大營刺殺察台王吧……而對比起來,你這個在五年前對朝廷有恩的人潛入,可就容易多了……”卜天星繼續說道,“沒有什麽事情是鄙人算不出來的,不過真要推算的話,一般人似乎都能知道結果了啊……是你——你才是殺害察台王的真正兇手吧……”


    最後一句卜天星特意壓低了語調,似乎是不想讓周遭的將士聽到。


    太史寒生頓時眼神一怒,舉劍直指道:“你要是再多嘴,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看來是被鄙人說中了……”卜天星冷冷一笑,遂將手中的飾物丟還給太史寒生,兩手插間道,“不過無所謂,你和察台家之間的恩怨,跟鄙人沒有任何的關係,鄙人隻是隨便說說罷了,太史教主……不,應該說江教主,沒必要這麽緊張……”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太史寒生接迴飾物,舉劍繼續問道。


    “不想牽扯進江教主的私人恩怨,這樣也不行嗎?”卜天星又笑著問道,“那江教主到底想要怎麽樣呢……”


    太史寒生靜默了一會兒,慢慢收迴佩劍,表情也漸漸穩定下來……忽而,太史寒生嘴角一撇,似乎想到了什麽東西,表情冷冷一笑。


    “嗯?”卜天星不知道太史寒生想做什麽打算,凝聲一視。


    “這樣吧,就當是與卜先生初次見麵的禮物……”太史寒生忽然變了一個表情,一臉淡笑的樣子,用手摳下了圖騰飾物五塊的其中一塊,向前丟給了卜天星。


    卜天星輕輕接過飾物,一臉疑惑道:“這是什麽意思?”


    “卜先生有測算天機之術,老夫今日所見,實是佩服,能將察台雲整成這般‘人鬼’模樣,也頗有本事……”太史寒生冷笑著說道,“不過卜先生的出現,已經妨礙了老夫的計劃,就當是把江家奉為性命重要的遺物其中一塊,贈予給卜先生,希望卜先生就此收手,不要再繼續牽扯這件事了……”


    “哦,那這份禮物可真是貴重啊……”卜天星聽到這裏,不由反笑道,“不過同樣都是為了複仇,察台雲的一舉一動,全憑他自己的意誌,我可阻攔不了……對江教主來說,你此生與察台家勢不兩立,如今除掉了察台王和察台多爾敦,隻剩下最後一個察台雲是嗎……你們的恩怨,鄙人絕對不會親自插手,但至於江教主能不能除掉察台雲,全得憑你自己……”


    “這個,就不由卜先生操心了……禮物即送,請卜先生就此別過,老夫不送了……”太史寒生繼續冷笑道。


    “也好,今日與江教主一會,鄙人也收獲不少啊……”卜天星也隨之一笑,遂收下太史寒生的“禮物”,轉身就此離去……


    兩個時辰過後,察台雲早已離開了許久,這裏的戰鬥也早已結束,城府的守衛開始收拾王府門前的眾軍屍體……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追蹤“靈王”孫雲下落的成付和董渝二人,才匆匆趕到此地……


    “可惡,來晚一步啊……”成付與董渝一起披著披風至此,卻看以前一片屍首狼藉,成付不禁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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