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小兒,納命來!”翁吉剌霍卜飛馬趕去,刀光即閃,利刃而過。


    秦羽神情淡定,麵容不改,銀槍緩緩而起,以守為據……


    “鐺——”翁吉剌的刀正中秦羽槍杆,秦羽單手而立,穩穩接下一招,神態自若;反觀翁吉剌,使出渾身解數,卻是無法動搖半分。刀槍相見,力道卻為懸殊,神力將軍臂力驚人,秦羽單手持槍便穩穩據守,任憑翁吉剌如何發力,卻是動搖不得半分。


    “啊……”翁吉剌沒有放棄,手中的刀依舊借居高臨下之勢,主動壓迫,迫使秦羽無法抬槍。


    可秦羽哪像翁吉剌這般吃力痛苦?麵容淡定的他,手臂微微發力,腕間昂然上舉,又是聽得一聲兵刃碰撞,秦羽單手提槍,將看似氣勢洶洶的翁吉剌頂了迴去。


    “籲——籲……”秦羽臂力驚人,以槍抵迴翁吉剌一式,翁吉剌的戰馬都有些把持不住,失去平衡地向後退去。


    “可惡……”翁吉剌自知秦羽力驚天人,自己正麵難以相抗,但心中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就這點本事,你還不配做我秦羽的對手……”秦羽冷冷一笑,說出一句令敵人膽寒的話語。


    “你說什麽?”翁吉剌激怒中確實心慌一陣,看著秦羽自信從容的表情,銀槍在陽光下寒光熠熠,心中不免一驚。


    秦羽繼續笑道:“前晚放你一馬,算是對你的仁慈……如今你已沒有利用價值,既然這麽想死,那我成全你……駕”


    秦羽冷言即過,翁吉剌頓感無數冰冷觸角產生,害怕中無法鎮定,就連自己座下的戰馬,似乎也聽懂了秦羽的話,變得焦躁不安分起來。


    可翁吉剌根本沒時間調整心態,秦羽已經持槍飛馬而來……“呀——”翁吉剌沒有辦法,如今城池不保,自身性命難當,眼見仇人在前,隻能拚死一搏,索性提刀馭馬而上。


    但勝負似乎已經很明顯了……“蹭——”一道令人膽寒的厲嘯,沙場下銀槍之刃如電光般一閃而過,隨即便是鮮血濺湧而出……


    翁吉剌還沒來得及揮刀,就感覺一道縱影從自己身旁飛閃而過,同一時刻,心髒處傳來一陣驚寒……


    頓時間,翁吉剌像是說不出話……低頭尋眉而視,銀槍正從自己胸膛穿心而過,鮮血浸紅透甲……又過一晃,胸口處的疼痛愈加強烈,他終於明白,自己即將戰死……


    秦羽馭騎出手迅疾,不但銀玉麒麟縱影飛逝,銀槍飛閃一招定其生死,神力將軍揮騎當下,眾敵無人可攔——閃電般疾馳,銀槍隻穿胸口,隻是一瞬,一招便取了翁吉剌的性命。


    翁吉剌死前最後側臉一望秦羽,卻發現秦羽根本瞟都沒瞟自己一眼,明白了自己如同“獵物”一般被秦羽利用、玩弄,翁吉剌隻歎自己死不瞑目……


    秦羽從翁吉剌身後抽出銀槍,鮮血一濺,翁吉剌落下戰馬,命絕當場……


    對麵的脫因帖木兒及眾蒙元將士所見,皆驚異膽寒而不敢動。秦羽取命翁吉剌後,重新拾起銀槍,正對脫因帖木兒方向,冷言相逼道:“既然不想投降,想打的話,下一個到誰?”


    脫因帖木兒手下皆膽猝,身披霸王戰甲、手持銀槍落月,秦羽虎將威風之氣在前,眾人不敢出言半分。


    不過秦羽似乎是等不了……“駕——”秦羽馭馬一聲,再次單騎飛馳而去,這次的目標直指脫因帖木兒。


    “保護大人!——”這一次脫因帖木兒的手下沒有坐視不管,就是再害怕,如今上司憂命在前,自己拚死也要上前保護。


    “駕——”“駕——”一口氣,脫因帖木兒身旁奮勇而上一二十騎,呈楔形之勢列陣應對。而秦羽卻隻有一人一馬當先,單騎殺陣兇險,卻似乎胸有成竹。


    “將軍,我們來助你——”秦羽身後將士見秦羽身為主將,單騎而赴、勇猛十足,不覺欽佩;但戰中主將不可差錯,眾將心覺擔憂,索性準備上前幫忙。


    “迴去!——”誰知,秦羽背身,當機立斷迴絕一句,自己依舊隻身獨騎而上。


    秦羽命令即下,眾將士不再向前,可看著秦羽孤身一騎殺入敵陣,眾士卒不禁擔憂重重……


    “殺——”蒙元騎將吩咐左右,合圍而取秦羽性命。


    秦羽眼神如同蒼岩獵鷹,銳利無比,即使麵前是洶湧難逾的長江大浪,也無法阻止其浩瀚踴躍之心……


    “蹭——”銀玉麒麟一躍而入敵陣,秦羽銀槍縱天而下,“銀槍落月”如流星揮逝般疾出,寒光點點化作百陣千芒,攔腰而斬、迴風落葉,沙場起伏一道縱光,隻殺得簇擁而上的蒙元眾騎人仰馬翻。


    “啊——啊——啊……”秦羽“銀槍落月”即過,飛馬迴身,一槍一點,輪迴而抵眾騎之刃,目落而擊眾敵之身。隻聽得陣中慘叫連綿不絕,秦羽驚天力中不失精準,招招命中要害,四周黃土之上,漸落將騎之遺,滾滾黃塵驟時血染一片……


    “著——”秦羽神槍一挑,將最後一名蒙騎斬落下馬,不出數十迴合,不費吹灰之力,秦羽單騎馭馬、斬刺精騎,殺得蒙元將士心驚膽寒。若是晃合丹還在世遇此,絕不敢相信這便是那晚自己輕鬆將其“夜襲敗退”的神將秦羽……


    單騎連殺二十敵將,秦羽手下將士見識到了,脫因帖木兒也見識到了。此時的脫因帖木兒,眼神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看著秦羽銀甲在前、勇猛勢不可擋,自己足下將士已然毫無鬥誌不說,現在除了棄城敗逃,幾乎別無他選……


    “全軍放棄城池,撤!——”終於,百般的隱忍和恐懼的煎熬後,脫因帖木兒還是下了這道令全軍蒙羞的撤退命令。令聲即下,蒙元眾將即刻陣腳大亂,紛紛急於迴撤之時,馬踏黃塵一片迷蒙,時不時還傳出亂兵跌倒踩踏的慘叫,其象極為狼狽……


    秦羽看在眼裏,知道就算抓不住脫因帖木兒,拿下敵城已是近在眼前……“全軍進攻!——”秦羽持槍威震、朝天一舉,發起了最後的總攻號角。之前因秦羽單騎神威而士氣大振的全軍部隊,即刻氣勢高漲,喊殺聲震天響地,衝鋒號角擂鼓揚鳴。


    “殺——”如山海般氣魄的喊殺,先鋒部隊一萬大軍浩浩蕩蕩衝入前陣,幾乎不管四下逃竄的蒙元眾士,猛虎般直朝“空城”奔湧而去……


    而此時此刻,在濟南城內,兀魯兀台還在收拾之前因內亂而互相殘殺的自家將士,冥冥中卻聽見了城門方向傳來的震天喊殺……


    “將軍,不好了——”一個滿身是血的蒙元士兵急促趕到兀魯兀台身旁,匆匆應道。


    兀魯兀台沒有說話,眼神呆滯,似乎已經跌入絕望的穀底,一點身為將軍的戰鬥之氣也沒有了。


    士兵沒有特別注意,繼續匆忙說道:“翁吉剌將軍身死殉職,帖木兒大人率主力棄城南逃……將軍,城池守不住了,我們也走吧!”


    兀魯兀台聽後,眼神稍顯詫異,但隨後又恢複了平靜。他微微搖了搖頭,隨即道:“你們走吧,我不走……”


    “為什麽,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何況連帖木兒大人也下了棄城命令,現在走根本不算是違背軍令……”士兵仍舊擔憂道。


    兀魯兀台似乎是看透了一切,已經不打算繼續逃了,隻聽他淡定無神地說道:“我身為一城之將,當於城池共存亡。本是精兵據守的濟南,卻落了個自相殘殺、兵敗城破的下場,我雖不是主責,卻也難辭其咎……我今日命之將絕,不打算存有活望,隻求臨死前,真正見一見把我們鬧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寧的‘神力將軍’秦羽,我想見見到底是如何的一位將之良才……”


    看來兀魯兀台已經徹底放棄了求生希望,作為自己自認為的將之尊嚴。隻是沒想到兀魯兀台臨死前,會有想見秦羽真容的願望。


    而士兵也沒再多說什麽,大難當前,他自然不會像兀魯兀台有骨氣地留在這裏“等死”,通報完後,自己也轉身選擇了逃跑……


    “殺——”城樓之下,喊殺聲依舊不止,隨著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濟南城池大門被破,秦羽大軍浩浩蕩蕩殺入城內。


    而此時此刻,濟南城內幾無抵禦之兵,秦羽軍隊攻城如入無人之境,七天軍令之狀,攻破城池拿下敵城,至此秦羽真的做到了……


    秦羽大軍攻破濟南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十裏開外的徐達軍營處……


    “你是說秦將軍幾乎不費兵卒,就拿下了脫因帖木兒精兵把守的濟南?”徐達聽聞了秦羽大捷的消息,不可思議問道。


    “是的,將軍——”通報士兵即刻道,“秦將軍率兩萬大軍攻城,斬殺敵軍騎將無數,脫因帖木兒棄城而逃,雖為擒獲脫因帖木兒,但攻下敵城已屬事實——”


    徐達聽完,還是久久無法平靜:“七天,隻在七天之內就拿下了如此難攻的城池……可是秦羽做到了,而且幾乎未傷兵馬將士,簡直就是天降神奇——”徐達不斷地對秦羽大之褒獎,至此他也相信了朱元璋的眼光不錯,自己的眼光不錯,即使前期秦羽的舉止行為怪異難解,但終於在最後一天完成軍令,秦羽良將之才當之無愧。


    徐達手下謀士沉思一番,隨即上前道:“將軍,秦將軍不折兵馬拿下易守難攻的敵城,強攻奪取顯然不實,如此看來,秦將軍必是用之妙計——前期兩次兵敗,恐怕真是佯敗,不但騙了敵人,連我們自己人也騙了。但在如此猜疑之下,秦將軍卻依舊能鎮定自若,不被外界幹擾,堅定執行軍之計策,此乃大將隱忍決斷之才,‘神力將軍’後裔,果真是將之良才!”


    徐達滿意點了點頭,接上道:“之前在下眾將都懷疑秦將軍的統兵之能,因兩場敗仗折損糧草而對之起疑,甚至勸其辭位……可是呢?眾人都看到了,秦將軍能不被外界幹擾所亂,貫徹到底執行軍策,別說是在下諸位,就是徐某人親自帶兵,若受他人猜忌,也未必能有如此鎮定……”


    徐達這麽說,有些隱晦責備諸將此前對秦羽的猜忌,於是眾將聽聞,紛紛低頭略顯自愧。


    徐達沒有說完,繼續言道:“現徐某即刻出發恭迎秦將軍大捷,以其軍功之賞,封其‘大將軍’之位,用兵即隨徐某人左右——”看來,徐達對秦羽的賞識,甚至願封秦羽為“大將軍”,親自迎接。


    “這恐怕難說——”誰知,正當徐達打算動身前往前線,營外卻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徐達認識這聲音,但卻有些疑惑,因為自己不會想到他——竟然會這時候前來。


    說話之人走入營帳,抬頭所見,竟是一直隨行朱元璋身旁的常遇春。徐達疑惑之處,正是不知為何常遇春此時會前來戰線之地。


    “常將軍?”徐達不禁問道,“元帥不是命常將軍你隨行左右嗎,為何這時會前來徐某營帳?”


    常遇春的到來確實有些突然,不過太似乎是受有軍令,麵對徐達這個“老兄弟”,笑言不失嚴肅道:“元帥有令,濟南一役,常某部隊重新收歸;沿路沂州、梁寨、滕州、濟南等地,皆有常某的部下,若是戰事結束,即刻收歸所有……”


    “那常兄剛才所說‘恐怕難說’,莫非……”徐達似乎是明白了,繼而道,“秦羽將軍歸降我軍後,是隸屬常將軍你的先鋒軍帳下……到往沂州、滕州等地,皆有常兄先鋒軍的將領。如此說來,你所說的收歸,恐怕就是……”


    “就是收歸先鋒軍部所有將士——”常遇春跟上道,“先鋒軍個將領隨同韓溫、韓政以及徐達將軍你,出征山東各地城池。如今戰事將歸,先鋒軍眾將也算完成了分軍調令,現該重新收編……唐戰將軍和陸軍師已然前往前線,聯係各軍部先鋒軍軍屬,就剩濟南一處;秦羽將軍既然是隸屬常某先鋒軍下,徐兄想要將其收編自己所有,不說問過元帥和我,至少也得問過秦將軍自己……”聽聞常遇春所言,看來分軍調令即過,朱元璋打算命常遇春重新收歸屬下先鋒軍全部將士,唐戰和陸菁已經不知不覺得到了示令,開始聯係從沂州到濟南的軍中各將。


    “哈哈哈哈,常兄的意思,是要和徐某人搶部下嘍?”徐達聽了,知道常遇春是在側麵責備自己“奪人所愛”,隨即哈哈大笑道,“行,我尊重常兄,更尊重秦羽將軍——一會兒徐某前去前線,親自過問秦將軍本人,若他願留在我徐某人帳下,徐某便請命元帥從令;若他不願,甘願迴常兄你先鋒軍帳下,徐某自也答應,常兄你看如何?”


    “好,就這麽定了!”常遇春凜然一笑,也很幹脆答應道……


    濟南城池,秦羽部隊徹底攻陷,而今秦羽本人正親自帶兵善理城中後事……


    “將軍,一切正如您所料,城中敵軍已經自相殘殺,我們還在事發處擒住敵將一名,他說他死前一定要見你——”帶頭士兵從城南處率隊前來匯報,到來時竟押解著一名蒙元將領。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最後不打算逃跑,而打算親眼見望秦羽一麵的兀魯兀台。


    秦羽並不認識兀魯兀台,但卻看著他頗有幾分意思。


    兀魯兀台終於見到了秦羽,絕望中冷冷一笑道:“原來你就是秦羽……哼,真沒想到,我們全軍竟會敗在你這個毛頭小子上……”


    秦羽看著兀魯兀台,嘴角微微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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