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自己的女兒,方仲天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爹,小心!”突然,方瑛在前方的台階處大聲衝方仲天喊道。


    方瑛似乎是知道什麽,這裏田栩給方仲天及個位設下的陷阱。葛威之前就感到十分的懷疑和謹慎,但是身臨此處卻是未有發覺。


    但方仲天此時一心想的就是救自己的女兒,什麽也不顧,哪怕前麵真有什麽陷阱暗算……


    “吱——”突然,就在方仲天快步衝上前去,準備越過院子裏的河流之時,他的雙腳似乎是觸碰到了什麽機關,四周突然響起了令人詫異和蠱惑的機關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腳底下震動不斷,似乎在下一刻,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


    不隻是方仲天,葛威也是感覺到了,震動離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卻是想不到究竟會有什麽不測。葛威謹慎中也是擔心不已,鬼王師田栩直到現在還不露頭,不知道究竟要玩什麽鬼花樣。


    “這是……”方仲天也像是意識到了,事情好像沒有這麽簡單……


    突然,就在方仲天和葛威二人意識的一瞬間,從二人腳底下四周的地底下,破土而出幾根長長的立柱。方仲天和葛威二人怕有不測,趕路的腳步趕緊停了下來。而這一停下來不要緊,四周破土而出的立柱正好將二人給圍了起來,最後立柱越升越高,直到上方立柱匯聚處合並一道,形成一道結實的“木籠”,正好將方仲天和葛威二人困在了其中。


    “爹——”方瑛見到自己的父親和葛威同時落入陷阱,不禁失聲大喊道。


    “可惡,這是什麽東西?”方仲天也從未見過此等機關。也不會想到田栩居然為了對付自己,居然會玩這一出。不過這籠子雖然緊湊,也不過是幾根木樁搭成的。對自己構不成威脅,心中想著。方仲天準備聚力破口而出。


    然而沒完,就在方仲天準備施掌間,腳底下又傳來了詭異的震動,隻見籠子裏又破土而出幾隻形狀怪異的木樁,上麵串有堅硬無比的冰冷鐵鏈。隨著木樁的迅速升高,方仲天和葛威二人還未反應過來,鐵鏈正好不偏不倚地扣住了二人的手,將其死死纏在了一塊。鐵鏈的形狀甚是讓人難纏。方仲天和葛威的手分別被扣上後,似乎發不了力,就像是被牢牢鎖住一般。


    還沒完——就在方仲天和葛威頭疼如何破籠之時,腳底下的鎖鏈又起,這迴銬鏈直接將二人的腳也給鎖住了,這一次方仲天和葛威二人是徹底動彈不得了。


    “這……這些都是什麽東西?”葛威生平也未見過此等機關之術,有些舉手無措的他大聲質問道。


    “爹,葛前輩——”方瑛見著自己的父親和葛威落入陷阱後無法自拔,心中愣是緊張到了極點。如果說田栩從一開始就是要對付這二人,那現在對於隻有到場來救自己的方仲天和葛威二人來說。是毫無還手戰鬥之力。


    可方仲天在前麵依舊是不想就這樣坐以待斃,他施盡了全身的力氣,準備震斷手腳上的鎖鏈。但奈何這鎖鏈的束縛部位甚是關鍵。方仲天想要發力,卻是怎麽也使不上勁兒。


    方瑛用滿是擔心的眼神望著自己的父親,被綁在柱子上的她也是無能為力,作為人質,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爹——”方瑛繼續擔心地大喊道。


    “瑛兒——”方仲天被困在木籠裏,透過木籠的縫隙望著前方的方瑛,激勵著說道,“瑛兒別怕,爹這就過來救你——”


    話雖是這麽說。可是方仲天根本就沒有辦法打開這個籠子,整個人也使不上力……


    “怎麽樣。妖鬼大師的機關之術,汝等武林七雄之輩可曾見識?”正在這時。從方瑛立柱的一側,突然傳出了詭異而又熟悉的聲音。


    方瑛自然是知道,她的眼睛朝一側瞟去,靜待著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而方仲天和葛威則是目不轉睛地望去,尤其是方仲天,這個聲音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隻不過已經十八年沒有聽到了……


    沒錯,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鬼王師田栩。田栩從立柱的一側露麵後,一臉冷笑地望著被困在木籠裏的方仲天和葛威二人,隨他出來的,還有他的弟子仇如心。院子的四角處後院也傳來了震動,隻見十來個體型龐大的機關人立然其間,緊隨其後還有數不清的黑衣手下。


    “田栩,你這個家夥……”葛威見著自己和方仲天二人中了暗算,現在又是動彈不得,不能反抗,於是咬著牙,用仇恨無比的眼光望著田栩,恨不得下一秒就將眼前的仇人給撕碎。


    但與之不同的是,方仲天的眼神中並沒有那麽多的仇恨,與之相反的是,方仲天望向田栩的眼神,更像是一種多年未見重逢後的驚異。隻是這樣的驚異並未帶著喜悅,十八年未見的曾經的兄弟,如今的仇人,沒想到今天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真的是你……”方仲天似乎還將田栩當成是自己的兄弟,對其恨自己的行為並未感到任何的責怪,他向田栩投去企盼的目光,語氣也是變得渺然不定道,“十八年了,揚州城生死一別後,就再也沒見過你,沒想到……”


    “沒想到竟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對吧?”田栩似乎是依舊很了解方仲天的樣子,結果他的話道,“方仲天,十八年沒見了,沒想到你整個人都變得滄桑了……”


    “可是你卻沒變,你還是那個樣子……”方仲天倒是不緊不慢道。


    “住口,你現在沒資格給我談敘舊情!”突然,田栩製止住了方仲天的話語,他抬起手指著木籠裏的方仲天,用滿是憤恨的語氣說道,“十八年前的田栩早就死了。現在出現在你麵前的,隻是對你滿是仇恨的複仇者。我的目的就是要殺死你,當著你女兒的麵。然後在你咽氣之前當麵殺死你的女兒,讓你們父女兩一同下地獄!”


    一聽到田栩要為難自己的女兒。方仲天兩手緊緊握拳,頓時起了憤意。雖然使不上力,但方仲天還是用拳頭重重砸向木籠麵前的立柱,衝聲喊道:“田栩,我們之間的恩怨和瑛兒無關,你不要把瑛兒也帶進來——”


    “爹……”方瑛見自己的父親為保護自己滿滿的決心,心中略有所感。


    “無關……怎麽會無關?”田栩又大聲道,“當年你狠心拋棄了蘭姑。和李婷私奔到了一塊兒……原來的你,任何都別我強、比我高,我都能忍。所有的榮譽都是你的,外人的誇讚也是你的,武林七雄之一的名號也是你的,就連蘭姑也是你的,這些我都可以忍,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對蘭姑來說,那時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真正無情無義的人是你,你居然拋棄了對你始終如一的蘭姑,和李婷最後走在了一塊兒。真正無情無義的人是你。真正卑鄙無恥的人是你,方仲天——現在,你的女兒——你和李婷的賤種就在這裏,我會讓你和你的女兒一起下地獄!”


    “住口!”見田栩不但攻擊自己,甚至還辱罵自己的女兒,方仲天聽到了這裏,最是不能忍。


    然而田栩似乎是還不解氣,繼續咒罵道:“你和李婷一樣,都是無情無義的人。你們都該死……聽說李婷十八年前就過世了,那正好。就讓你的女兒和你一起陪葬好了——”


    正吵在風口浪尖,方瑛的眼角突然劃下一滴淚水。她望著田栩有些瘋癲的深情。倒是用惋惜的聲音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田栩叔叔你不該是這樣的人……你和我說過,你很感謝我的娘親,感謝十八年前救過你,你不會這樣說我娘親,不會的……”


    “那是我騙你的,我對你的娘親從來就沒有過感激——”不等方瑛說完,田栩突然大聲道。


    “不,你並沒有騙我,如果不是,你不會挾持我的時候,讓我和你重演十八年前我娘親救你的一幕……”天性善良的方瑛,知道田栩見到了自己的父親,見到了十八年來一直提在心上的仇人,肯定會情緒激動甚至神智不清,於是方瑛還是用委婉的語氣說道。


    聽到這裏,方仲天也稍微冷靜了一會兒,他似乎意識到,方瑛被田栩劫持後,田栩給他講述了十八年前在揚州城發生的一切。他又把目光望向了方瑛,低聲問道:“瑛兒,你都……知道了?”


    方瑛也將目光轉向自己的父親,笑著點頭道:“嗯,十八年前娘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田栩叔叔都告訴我了……”


    田栩剛才還是一臉急躁的神情,可是方瑛的話如同燥熱中一陣降火的清涼,順勢讓方仲天和田栩二人同時冷靜下來。方瑛說得沒有錯,剛才田栩的話隻是一時的激動,他是為了蘭姑,恨了方仲天十八年。可是,至始至終,田栩從來都沒有恨過李婷,恨過方瑛的娘親,因為李婷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現在的方瑛正和十八年前的李婷一樣,每當田栩看見了方瑛,就像是看到了李婷的影子,不由得讓他迴想起十八年前溫馨的一幕,田栩心中善良的一幕也會被發覺……


    “啊——”田栩像是頭痛一般,看著方瑛淡視仇恨的眼神,就像是望見了十八年前李婷身影,讓他矛盾中又突現猶豫,他自己也知道,剛才的自己過於激動了。


    “田兄……”方仲天看著田栩這個樣子,像是知道方瑛有些感化了田栩,並用驚異的眼神望著田栩和自己的女兒。


    然而,田栩心中的矛盾隻是一瞬,不過多久,他又恢複到了冷峻的神情。隻是這一次,田栩不再破口大罵,而是冰冷無比的麵龐,整個場麵也瞬間變得寒冷凝固起來。田栩沒有再去管被挾持的方瑛,向前幾步走下了台階,慢慢走到了與被困的方仲天麵麵相隔的河流一側,口氣冰冷地說道:“方仲天,來到這裏是不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田栩這麽一提,方仲天這才迴想起來,自己剛剛和葛威趕到這裏,看到這裏的場景時,好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裏見過這裏但又說不清楚。


    “這裏庭院的布置……難道說……”方仲天似乎是想起來了,反聲問道。


    “沒錯,這裏的布置和十八年前的場景一模一樣——”田栩稍微提高音量道,“十八年前,揚州城的西橋城,我們就是在那裏恩斷義絕的,你忘了嗎?”


    方仲天聽完,像是靈光一現——沒錯,這院子裏的場景和當年西橋城庭院一模一樣。隻是那個時候,西橋城的周圍全是濃霧,而在那裏,正如蘭姑所說,三人就是在那裏最後一次逢麵,隨後恩斷義絕、各走各路。那一次李婷也在那,如果不是蘭姑的及時趕到,可能那一次自己和李婷都將會死在田栩的手上……


    “十八年前,我們在那裏恩斷義絕……”田栩有繼續發話道,“十八年後,在這個地方,我就讓你死在這兒,和你的女兒一起……”


    見又提到了自己的女兒方瑛,方仲天頓時一股氣湧了上來。如果說是十八年前,為了兄弟間的情誼,方仲天能夠放下一起,而且十八年前他確實也是這麽做的;但是今天,為了自己的女兒,方仲天是無論如何就這樣坐以待斃,他現在心想的,是如何從這籠子裏脫困,和田栩拚死一決。


    “十八年前在西橋城,我們沒有對決分勝負,因為那一次我沒有出手……”方仲天兩手抓著籠子的木柱,用堅定的眼神望著田栩,鏗鏘有力道,“但是今天,為了瑛兒,我答應你的要求,真正做一次了斷……不過你竟使出如此卑鄙的陷阱置我等於逆境,這也不像是你田栩平日裏的作風……”


    “你似乎好像還挺了解我的……”田栩冷冷一笑,迴應道,“哼,這東西隻是想讓你和葛幫主見識見識罷了,十八年前離開揚州城後,我可是又遇到了不少的事情……這機關術可是玄清大師的弟子妖鬼大師的傑作,怎麽樣,就算你和葛幫主這樣的武林七雄之輩,也未之奈何吧?”


    正說著,被困在另一個木籠裏的葛威卻沒有方仲天這等的寬容和靜氣。葛威兩手捶打著木籠,放聲道:“田栩,你這個卑鄙小人,有本事放葛某出來,葛某定將你碎屍萬段,替十八年前慘死的黃兄報仇!”


    提到這裏,田栩這才又迴到了十八年前滅門黃玄青一家的事情上。田栩先是衝方仲天冷冷一笑,隨即道:“在和你了斷之前,看樣子我得先把這事情解決掉才行……我之所以會讓你還有葛幫主以及黃紀過來,為的,也是要了結十八年前黃玄青一家滅門之事。對付葛幫主你,我可就不會管什麽江湖道義……”


    說著,田栩滿是殺氣的眼神,緩緩朝葛威的方向走去,似乎是要有所行動。


    “哼,田栩,你滅我兄弟之家,此仇豈能不報?”葛威繼續義正言辭道,“十八年前,我曾立誌要殺你為黃兄報仇,今天終於仇人相見,葛某又豈能徒手坐以待斃?”


    “結果呢?”田栩稍稍停下了腳步,反問道,“如今被困入囚籠,你堂堂丐幫幫主又能奈我幾何?”


    葛威也是萬萬沒想到今日自己和方仲天竟會落入這樣的陷阱,現在雙手雙腳全部被困住,葛威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接下來的命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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