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通手提長鉤,不顧一切地朝白燮和周興通衝了過去……


    “誰可以告訴我,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白燮的心中突發奇感,看著吳通不顧性命地朝自己衝來,自己心中暗暗道,“在西域武林闖蕩多年,過招殺人無數,作為西域人士,這些都是習以為常……可是,打敗了這麽多人,意義究竟何在?我現在身處揚州,在這為揚州的知府賣命,又是為了什麽……”


    還沒等白燮想清楚心中莫名的疑問,吳通的長鉤依然而至。白燮並沒有把吳通的武功放在眼裏,長鉤朝自己奪命而來,白燮也僅僅隻是抬起手臂予以抵擋——和之前過招一樣,吳通的長鉤劈在刀刃護臂上,絲毫對白燮早場不了威脅。


    “你們這些中原的江湖人士,彼此拚殺不止,又是為了什麽,誰可以告訴我?”白燮眼中,殺氣重雜糅著徘徊的痛苦,心中不斷地掙紮喊道,白燮手臂一用力,尖銳的刀刃揮舞而出。吳通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長鉤沒有招架住,臉上手上全然被刀刃劃傷,流出絲絲斑駁的血跡。


    吳通知道白燮的厲害,見著銅牆鐵壁般的刀刃護臂,自己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隻得忍著痛暫時退去。


    “為什麽,你也不能告訴我是嗎……”白燮心中莫名的疑惑,逐漸變成憤怒,他舞動起手中的刀刃護臂,滿眼殺氣地望著後退的吳通,似乎要做出出格的舉動。


    一向了解白燮的周興通在一旁見了,似乎是知道白燮接下來的行動,他有些擔心地望了一眼白燮。暗中提醒道:“喂,教訓他們一下就行了,不要玩得過火了……”


    然而白燮似乎是沒有聽見,二話不說就朝吳通的方向疾馳而去。吳通還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之前自己的三個與其過招。白燮都沒有主動出手過。而這一次,白燮竟主動朝自己襲來,眼神中充斥的殺氣,似乎是要將自己逼上絕路。


    不過吳通也算是“四大惡醜”中武功最高的,他雖然也猜到自己不是白燮的對手,但是心知肚明的他可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吳通手中絕然一力。長鉤劃出一道溝痕,伴著銀色的閃光飛馳而過,似要一招直奪其命。


    可白燮的身手又豈是等閑之輩?半空中閃躍而過,麵對飛來的長鉤,白燮冷靜應對。以其虛影之步躲開攻擊。隨即便是搶險一手,劃身而過三步之軀,刀刃手臂配合掌風齊出,直攻吳通腰間而下。’


    這一迴白燮使出的可是全力,吳通根本不是白燮的對手。強勁的掌風自腰間腹部襲來,還沒弄清楚怎麽迴事,下身便遭重創。“啊——”吳通慘叫一聲,大吐一口鮮血。比之前自己的三個兄弟還要慘敗,渾身傷痕累累地倒地而去,雖然沒有擊中要害。但整個人已經沒有絲毫的迴擊之力。


    吳通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白燮卻像是有些失去理智的樣子,準備衝上前去一招將其斃命。“我殺了那麽多的人,可是卻還沒有找到我存在這世上的意義。我要殺了你,為我探尋人生意義的路鋪平……”白燮心中憤怒道。疾馳而上,準備一招結果吳通的性命。


    吳通已然沒有還擊甚至是躲避之力。生死即在一瞬,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周興通衝上前去,出掌擋住了白燮的出手。白燮的武功其實也在周興通之上,周興通將其攔下,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夠了,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見白燮有些失去理智的神情,周興通鮮有地大聲吼道。


    白燮向來都很聽從自己師兄的話,隨心心中矛盾和痛苦不斷,但是周興通擋在自己身前攔下自己,自己總算是沒有出手結果。


    “我本來就不知道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白燮不禁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道,“我們打敗了這麽多的人,殺了這麽多的人,可是我們得到了什麽,我們又希望成為什麽?就算我殺了這四個廢物,我又能獲得什麽,僅僅隻是淩駕於他們四人之上的優越感嗎?這種東西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周興通似乎是知道白燮心中的一些想法,他沉默了一番,隨後冷靜地向白燮勸說道:“你疑惑的東西,咱麽以後再想,現在我們在揚州,受雇請來,就得為揚州的知府做事,私人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談……”


    還是周興通了解白燮的性格,現在也隻有他可以讓白燮平靜下來。果然,白燮突兀的眼神保持了很久,終於漸漸平緩下去,最後殺氣盡數散退,留下的,隻是斷斷續續地喘氣聲。


    白燮靜默了許久,眼神一直望著倒在地上的“四大惡醜”四人,隨即他緩了緩神,對自己的師兄周興通緩和道:“好吧,就聽師兄的話好了……”


    揚州知府仇千安一直站在一側,廳堂處發生的一切他全然看在眼裏。剛才白燮有些失去理智的時候,他也嚇了一大跳,生怕直接鬧了人命。不過好在周興通的阻止,這一切才沒有發生。


    冷靜下來的白燮,收迴了手上的刀刃護臂,用繃帶重新一層一層綁好,隨即恢複平日裏冰冷無情的眼神。望著倒在地上還有意識的“四大惡醜”四人,白燮用冰冷的口氣說道:“好了,現在結果很明顯了,是願意服從我們,還是……違抗?”


    這一迴吳通等人沒有再多想,雖然自己心有不甘,被一個年輕小輩如此教訓,但是眼下命為重要,即使不想答應,現在也由不得自己。於是,“四大惡醜”最終敗在了白燮和周興通的手上,西域武林號稱“鬼王”的二人,重新成為了這裏的“把手”……


    除了揚州的知府仇千安,還有一個人,也看完了廳堂處的決鬥。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房梁之上沒有被發現的田栩。


    田栩凝望著白燮和周興通,想著剛才白燮令人膽寒的身手,自己不禁暗中一噓。雖然自己的武功未必會在白燮之下,但若是真交起手來。至少也會害怕三分。


    “西域武林之人,盡是奇招異術是嗎?我可不能小覷了這武林萬象……”田栩在房梁之上暗中嘀咕道……


    而在廳堂之下,打敗“四大惡醜”的“鬼王”白燮和周興通,自然成了仇千安手下新一任的得力之手,而仇千安似乎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務,要向白燮和周興通二人交代。


    “有什麽事情。還請仇大人吩咐——”周興通倒是挺世通圓滑的樣子,他恭恭敬敬地低身道。


    而相比起來,年輕氣盛的白燮就不這麽認為,他可不願意在一個他看不起的人麵前低三下四。並且,白燮不但敢想。他還敢說,眼見著仇千安沒什麽本事,白燮毫不顧忌地開口道:“哼,師兄,我們出來闖蕩,是要讓別人記住我們,憑什麽我們要向他這種人卑躬屈膝,我可不服!”


    周興通見白燮在廳堂之上還敢如此出言不遜。立刻提醒道:“喂,師弟,說話要注意場合——”


    然而。仇千安似乎是不以為然,也許是他害怕白燮的身手,於是裝作寬容的姿態迴應道:“沒……沒事,年輕人年輕氣盛,本王也見過不少……本王請二位來前來,隻是為了助本王一臂之力。完成大業——放心,事成之後。一定少不了二位的好處……”


    “究竟是什麽秘密事務,特將我等召集會議廳堂來見?”周興通又問道。


    仇千安頓了頓。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習慣性地警惕了一番,最後在二人麵前輕聲道:“蒙元氣數已盡,本王想要置空揚州政權,脫離蒙元,自立為主……”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以可知之人全然震驚。周興通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支吾了半天,有些不敢相信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要造反?”


    “有這個想法,但是目前還在暗中招兵買馬……”仇千安繼續密謀道,“可是,最近這消息似乎是走漏了風聲,蒙元朝廷的人懷疑本王的舉動,於是幾次暗中派官兵和軍隊秘密調查。結果機密沒能保住,倒是和蒙元的軍隊在揚州城幾番交戰,擊敗前軍,算是勉強保住了機密……但是這機密不會保住太久,本王心想,再過不久,蒙元的部隊還會前來,揚州城可能會遭遇前所未有的腥風血雨……本王請二位高人前來,就是希望能夠借助二位暫保本王之位,待到本王集齊了四方的軍隊,從揚州城殺出,擊敗蒙軍,必然會給二位高人立上大功——”


    仇千安說完,躲在房梁上的田栩卻是大吃了一驚。他簡直不敢相信,身為揚州知府的仇千安,居然會想到密謀造反的大逆不道之事。雖然自己心中也是痛恨*壓迫的蒙元朝廷,但是起兵造反此等大事,田栩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揚州城近些日子各地會出現戰火的廢墟,也知道為什麽知府的守衛戒備近些日子會如此森嚴……


    “大人真的要這麽做嗎?如果失敗了,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周興通又問道。


    “我仇千安這輩子沒做過什麽大事,不過這一次,我可要和蒙元朝廷對立——”仇千安繼續道,“二位放心,隻要助本王完成大業,本王一定會給你們加官進爵,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哈哈……”


    說了許多,交代完了一些事務,仇千安命人安排郎中給重傷的“四大惡醜”治療,自己則是先離開廳堂,向外麵的侍衛交代其他事情,廳堂就隻剩下白燮和周興通二人,當然還有一直沒有被發現的田栩……


    “哼,仇千安根本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小人,他想要造反?我敢說,他結果注定會失敗……”白燮依舊是看不起仇千安的樣子,對著周興通發泄道,“師兄,這樣的人,我們幹嘛要替他賣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來到中原武林,找到真正有意義的歸屬……”


    周興通則是很平靜道:“不急,我們兩個來到中原,別說歸屬了,連衣食住行的錢財都沒有,怎麽繼續闖蕩?放心吧,就算仇千安會失敗,我們也不用擔心。我們暫時替他辦事,等拿到了錢,就逃之夭夭,任他死活。我們過我們的,他過他的,總歸不會再和他沾半點關係……”


    “我隻是一直在疑惑,我們拚死拚活地做了這麽多,究竟是為了什麽……”白燮又開始了,和剛才心中一樣的疑惑,暗暗絮叨道。


    “你又來了……”這一迴周興通聽到了白燮的“牢騷”,之聲應道,“從西域來到中原,你每天都在說這句話……”


    “那你知道答案了嗎?”白燮繼續道,“天天說,日日說,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麽,還追尋什麽所謂的意義……”白燮逐漸開始發起牢騷來。


    “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你自己說的,你明白了自己要找什麽嗎?”周興通反過來問道。


    “我要找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白燮兩眼凝神道,“我活在這世上,究竟是為了什麽?我殺了那麽多的人,又是為了得到什麽……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有人告訴我這個答案……”似乎在白燮心中,有著一直解不開的迷茫心結。


    白燮和周興通說了沒幾句,就在廳堂四周徘徊起來,仇千安沒有進來給他們二人安排事務,二人現在也是悠閑得很。然而就在房梁下的一瞬,白燮低頭望去,似乎是注意到了光影斑駁的交錯。白燮眼神一凝,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


    而這個房梁立柱,正是田栩一直暗暗躲避的地方。白燮也正是注意到了這裏,而在仇千安離開後,田栩便沒有再多花精力在廳堂之下,對於白燮的懷疑,田栩也是渾然不知。


    白燮抬頭望去,似乎是知道了上麵有人躲著。白燮朝周興通眼神眼神示意一番,周興通了卻了白燮的意思,望著房梁上方田栩躲避的暗閣,袖間突現兩枚棋子……


    而在房梁之上的田栩還在思考著剛才仇千安所說的“造反”之事,他今日潛入知府探查,就是為了弄清楚揚州城今日暴動的原因。現在找到關鍵線索了,而且還是驚人的內幕,田栩現在所想的,是怎麽從這裏快點逃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方仲天還有蘭姑……


    “還是從剛才的天窗出去好了,下麵那兩個自稱‘鬼王’的家夥還在……”田栩又望向剛才自己潛入進來的天窗,心中默默道。


    突然既是一瞬,田栩所在的房梁下方傳來了異動。田栩的感知力也是極強,起手躍步至半空,而就在同一時刻,如同暗器的兩枚棋子如利刃般直穿房梁,從剛才田栩躲避的地處直穿而過。田栩驚出一聲冷汗,如果不是自己及時發現,很有可能當場被兩發暗器直接穿心而死。


    但是田栩的緊張並沒有消退,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在這重兵包圍的揚州知府……


    “什麽人,竟敢如此大膽,隻身藏匿揚州知府?”周興通大聲朝房梁之上喊道。


    周興通的聲音驚動了外麵正在安排事務的仇千安,仇千安聽到有人在會議廳藏匿,心中頓時驚慌不已——因為他很清楚,剛才自己說出“造反”的事情,已經被局外的人知道了。他心中擔心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蒙元朝廷安插在揚州的間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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