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台多爾敦的人怎麽會來得這麽快?”石常鬆緊張地問道,“如果說他們抓了少主的話,察台多爾敦案例會和少主說教一番,如果說這麽快就發兵來鏢局,難道說少主已經……”石常鬆不禁湧現出一絲可怕的想法。


    “應該不會的,察台多爾敦是不會輕易殺了少主的……”任光自我安慰道,“他此時此刻又一次發兵前來鏢局,一定是還有別的原因……”


    “還能是什麽原因?”石常鬆繼續道,“難道說察台多爾敦已經知道鳴劍山莊的人幹下了這一切並藏在來運鏢局?”


    “也不太可能……”林景跟上道,“畢竟從昨晚開始,鳴劍山莊眾人都是小心謹慎行事,除了蒙麵去救陳揚前輩,就從來沒有在察台多爾敦麵前露過麵,他應該不可能知道……”


    “這也不可能,莫非察台多爾敦是想要將少主還有我們來運鏢局一網打盡?”石常鬆依舊是感到一絲後怕。


    “不管怎樣,我們先出去看看再說——”這個時候,鏢主孫尚榮發話道,“還請花莊主等一行先行在會議廳裏躲躲,不要讓察台王府的人發現了。”


    花葉寒聽了,點頭應道:“鄙人知道了,有勞孫鏢主了,察台多爾敦行事心狠手辣,你們自己可要小心——”


    孫尚榮點了點頭,隨即便和鏢局裏的其他鏢師一同出門去看情況。杜鵑本在一旁一直擔心孫雲的安危,聽到察台多爾敦又一次發兵前來“惹事”,不放心的她也拄起拐杖,慢慢跟在了任光等人的後麵,前去查看情況……


    和昨晚一樣,察台王府的部隊到來後。依舊是把來運鏢局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現在又是大白天。視野沒有受到幹預,縱使花葉寒以及鳴劍山莊的其他弟子輕功再好。也是插翅難飛,根本逃不出蒙元官兵的包圍。


    察台多爾敦依舊是站在部隊的最前方,他今日前來的目的,意在利用“挑釁”來運鏢局,從而引誘出才地牢中神秘失蹤的孫雲。他堅信,無論孫雲被什麽樣的高手給救走了,但是還是放不下來運鏢局,一旦鏢局出了什麽事。孫雲一定會出現,屆時察台多爾敦便可和孫雲真真正正做個了斷……


    而就在這個時候,來運鏢局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作為鏢主的孫尚榮依舊是站在最前麵。有了昨晚的經曆,孫尚榮這邊倒是沒有再緊張害怕了,看著察台多爾敦前來鏢局咄咄逼人的氣勢,孫尚榮先言問道:“不知察台公子今日又有何事,派出數百蒙元官兵,包圍我來運鏢局?”


    察台多爾敦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隻聽他冷言道:“孫鏢頭你也是知道的。你兒子在城樓門口鬧事,被本公子抓迴了王府……”


    孫尚榮聽了,用略帶憤怒的口氣迴應道:“對呀。察台公子你不但砍了我們來運鏢局鏢師的腦袋掛在了城樓,還抓走了雲兒,你做了種種這些還嫌不夠,又來我們來運鏢局作甚?”


    察台多爾敦“哼——”了一聲,隨即道:“那本公子不妨告訴你好了,你們的孫少主被本公子關在了地牢,卻不知被什麽人給劫獄救走了,現在已不知去向——”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倒是心情欣慰了一段。尤其是杜鵑,因為她知道。孫雲被人救走,說明孫雲現在是安全的。


    “所以你就派兵又一次包圍我來運鏢局……”孫尚榮緩緩道。


    察台多爾敦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繼續道:“本公子懷疑,是有高人救了你們的孫少主,又送迴了你們來運鏢局,所以本公子特地前來搜人!”


    “哼,荒唐——”孫尚榮倒也不失聲色道,“雲兒從今日去城樓‘鬧事’,直到現在都沒有迴來,我們也都認為是察台公子你抓走了雲兒,把他關了起來。現在雲兒被其他人劫獄救走了,你覺得他還會再送迴鏢局嗎?”


    其實察台多爾敦自己也知道,孫雲被神秘人救走了,不可能遣送迴來運鏢局這個危險的地方。察台多爾敦假借到來運鏢局找人,使來運鏢局深處水深火熱之中,從而引誘孫雲出來。而他想到了進鏢局搜人,卻也並不知道此時此刻鳴劍山莊的人就在裏麵。


    作為來運鏢局這一方,他們自然是不想讓察台多爾敦的人進鏢局裏來搜人,雖然孫雲的確不在鏢局,但是他們若要強行來搜,鳴劍山莊眾人的行蹤就會暴露,那昨晚的事情就會全部暴露,來運鏢局及鳴劍山莊眾人都要受到牽連。先到這裏,孫尚榮等人隻能是保佑察台多爾敦不會強行硬來……


    然而事與願違,既然察台多爾敦想要引誘出孫雲,就一定要“演”得像,讓來運鏢局陷入麻煩之中。隻聽他說道:“哼,你們孫少主被救走,除了送迴這來運鏢局,別無他路。今時本公子便強行搜人,你們來運鏢局若是交不出人,別怪本公子心狠,封殺你們來運鏢局——”


    察台多爾敦的語氣氣勢洶洶,在場的人麵對朝廷的壓迫,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見察台多爾敦隨即命令手下,提刀進去王府。


    “來人,給我看住這些人,再找到來運鏢局少主孫雲之前,這些人都不許動!”察台多爾敦又下令道。


    隻見幾十個蒙元官兵提著苗刀,直接朝著孫尚榮在場等人威脅過來。任光等人想要拔刀予以阻攔,卻被孫尚榮一把攔住了:“阿光,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鏢頭……”任光剛想說什麽,脖子上就被架上一把刀。被挾持的任光沒有辦法,隻得收迴剛剛出鞘一半的刀。


    不隻是任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孫尚榮甚至是杜鵑在內,全部被兩個以上的蒙元官兵挾持著,此時此刻是動彈不得。杜鵑兩腿不方便。被蒙元官兵挾持後,也有些站不穩,踉蹌了幾步。但杜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用異樣的眼神望了望察台多爾敦:“如果讓他們進來搜人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如果可以的話……”


    察台多爾敦看到一切就緒,隨即又命令道:“傳令,第三第四列隊出陣,給我進鏢局搜!”


    察台多爾敦也知道孫雲不在來運鏢局,此時下令也隻是做做樣子,意在引誘孫雲出來。如果來運鏢局的人隻是擔心孫雲的安危的話,倒也沒什麽,隻是現在花葉寒等鳴劍山莊一幹人就藏在鏢局的會議廳裏。一旦讓蒙元官兵進屋發現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事情已經到了瓶頸之勢,蒙元官兵一一進入了鏢局,孫尚榮等人看在眼裏,被官兵用刀挾持著,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甚至都不敢想象了,待會兒鳴劍山莊的人被發現後,眾人會麵臨怎樣的下場……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凝結起來,所有人的心鬥提到嗓子眼上,而且預料的結局也都是如出一轍的悲哀……


    “我知道孫少主的去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並不太響亮卻堅毅的聲音打破了肅殺的氣氛——是杜鵑,隻見她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突然喊道。


    “杜姑娘——”任光望了一眼。驚歎道,同時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放在了杜鵑身上。


    “停——”察台多爾敦隨即下令道。由於接令搜查的蒙元官兵進了鏢局後還沒有走多遠,察台多爾敦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停下了腳步——危機暫時被緩住了。


    “杜姑娘,你怎麽……”孫尚榮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著杜鵑堅定的眼神,想了想當下的場景,又停住了。


    察台多爾敦下令停止搜捕後,望了一眼杜鵑。發現雙腿殘疾、看似嬌弱的杜鵑,眼神中卻充滿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堅定。但察台多爾敦也沒有太放在眼裏。他隻是冷冷道:“你知道孫少主的去向?”


    “是的,我知道——”杜鵑肯定地說道。“孫少主現在不在鏢局裏麵,但是我知道他被什麽人救走了,躲在了哪裏……”在杜鵑說話的同時,雖然身旁的兩個蒙元官兵正拿刀駕著自己,但是此時此刻杜鵑卻沒有顯現出一絲的害怕。


    看見杜鵑超乎常人的冷靜模樣,察台多爾敦倒是認真了幾分。何況,他的目的本就是要找出孫雲,如果杜鵑說的全部屬實,那察台多爾敦不但目的達到了,而且還能少了搜查鏢局的麻煩。


    於是,察台多爾敦嚴肅地問道“:是真的嗎?那你倒是說說,孫少主現在究竟何處?”


    杜鵑環顧了一下周圍被挾持的來運鏢局眾人,最後又把目光迴到了察台多爾敦的身上,堅定地說道:“我跟察台公子你迴去,再告訴你,不過……你得放了孫伯伯還有阿光哥他們——”


    “杜姑娘,不可以——”任光大聲喊道。不隻是任光,在場的其他人都不願意看見杜鵑作為一個弱女子,想要犧牲自己而拯救他人。而從杜鵑剛才說的那句話可以聽出,杜鵑的目的是想要犧牲自己,借此解救被困在來運鏢局裏沒法脫身的鳴劍山莊眾人。


    察台多爾敦看著杜鵑倒真不一般,全身有一股不一樣的氣質,想到杜鵑居然會為了來運比鏢局、為了孫雲說出這樣的話,關係肯定和孫雲不一般。於是,察台多爾敦冷笑著說道:“抓一個女子迴去,就能套出孫少主的下落,還不用大費周章地派兵搜查……值!來人,給我把這姑娘押迴王府,本公子要親自審問!”


    “是——”身旁兩個押運的官兵接令後,提刀朝杜鵑走了過去。


    “杜姑娘,你千萬不可以過去——”任光繼續大喊道。


    杜鵑迴頭望了一眼任光,笑著說道:“隻是讓我說出雲哥的下落,不會有事的,阿光哥,你們不用擔心我……”如此危及時刻,杜鵑竟還能擺出如此從容不迫的笑容。


    幾個蒙元士兵押著杜鵑慢慢走出了來運鏢局的大門口,由於杜鵑的腿腳不便,所以拄著拐杖走起路來很是吃力。但杜鵑早就習慣了,陪孫雲去青墨山莊這麽遠的山路都走過了,一趟察台王府根本就不算什麽。而察台多爾敦也倒是挺有耐心等。他望著杜鵑拄著拐杖一步步走來,冷笑道:“哼,沒想到來運鏢局裏竟然還能出這麽一個有骨氣的奇女子。即使是在大漠北方也是少有人見。既然你知道孫少主的下落,今日迴王府。本公子倒也並不全然問你孫少主的問題……”


    說了幾句後,察台多爾敦隨從手下,押著答應迴王府的杜鵑,以及眾蒙元官兵便鳴金收兵而去。挾持著孫尚榮等人的蒙元官兵最後撤走,也朝察台王府的方向迴去,隻留下了來運鏢局眾人擔心和無奈的眼神。


    但是有一點值得慶幸,察台多爾敦最終還是沒有搜查到鳴劍山莊眾人,杜鵑就這樣以犧牲自己的方式。使得來運鏢局和鳴劍山莊在這次危機中化險為夷……


    大都郊外山腳處……


    孫雲昏睡了許久,慢慢睜開了眼睛,等他看清楚前方的景象後,竟是讓他吃了一驚——自己所躺下的地方還好,但是周邊的樹木和土坡全然被破壞了個麵目全非,雜草一堆、亂石嶙峋,看似有人以強大的內力加以破壞之。


    “你終於醒了……”突然,從孫雲的別後傳來盧歡詭異的聲音。


    孫雲試著站起身來,體內卻是殘留的寒毒隱隱作痛。孫雲昏睡了很久,印象也不清晰了。於是問道:“我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麽了?還有這周圍的景象……”


    盧歡表情淡定地說道:“為師說過的,要用內毒滲透提升徒兒你的武功……為師用修煉了二十年之久的冰蜈蚣,將二十年所積的‘毒王盅’的內毒全然打進了你的體內。現在為師收迴了你體內的冰蜈蚣。‘毒王盅’的毒性卻留在了徒兒你的體內,你體內的抗毒內力不斷加以消融,從而使這些內毒轉換成了武功內力的純陽之功。剛才你在迷迷糊糊昏睡的時候,無意中使出了兩手,這些周圍被破壞的東西玩意兒,全是你自己弄得,你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孫雲抓了抓頭,待到體內最後的寒毒也被笑容,完全沒有疼痛感覺後。繼續說道,“我隻記得有一隻冰蜈蚣在我體內裏竄動。十分難受……不過聽師父這麽一說,現在倒也明白了一些……”


    “你現在的武功才算是真正上了幾個層次。要對付察台多爾敦根本就不是問題……”盧歡繼續冷笑道。


    “真的假的?”孫雲有些半信半疑道,“難道現在要我和察台多爾敦幹一架,才能發覺?”


    “信不信由你,反正為師說過了,為師過不久就要前往終南山,參加兩年一屆的‘濟世大會’,所以在臨走之前,為師必須把該叫你的東西悉數交給你……”盧歡繼續說道,“不過說實話,你的武功資質的確超乎為師想象,而且你還有寧死不屈的風骨,比之前的權兒要厲害太多了,我盧歡也不枉能在古稀之年收到你這個徒弟,希望不要比陸老頭和郜妹子他們收的那對情侶要差……”盧歡最後所說的另外兩人,自然是蘇佳和蕭天二人。


    孫雲倒是並不在乎這些,意識清醒的他,想到了來運鏢局的安危,隻聽他驚唿道:“糟了,我都睡了這麽久,察台多爾敦要是知道了我逃出了地牢,一定還會迴來運鏢局找麻煩的,不行,我得趕緊迴去!”


    “你倒也真算是有情有義,和那姓蕭的臭小子跟那姓蘇的女娃娃挺像的……”盧歡笑著說道,“反正是臨走前最後一次見麵了,傳授了你所有的東西也沒什麽遺憾,既然你執意要殺了察台多爾敦,那你就去吧,為師我就是欣賞你這樣的性格……”


    如果是平日,和師父做分別,形式上自然要拘謹。但是現今局勢不容所待,和盧歡簡單做分別後,孫雲又施展輕功快速向大都方向奔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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