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道人說明身份,自己便是當今武林七雄之一的武當派首席弟子吳子君。


    “吳子君?吳前輩……”孫雲知道了神秘道人的真實身份後,不禁喃喃道,“原來前輩便是當今武林七雄之一兼武當首席弟子的吳子君吳前輩,難怪剛才的那一式太極拳使得如此爐火純青……”


    “‘行雲流水劍,君子武當歸’,吳子君吳前輩不但治了玉懷兄的傷,又救了孫少主,我們真的應該好好謝謝前輩……”在後方照顧古興康的成付見了,也不禁道,“不過,武當派在中原之南的地帶,身為首席弟子的吳子君吳前輩為何會在這北國蒙元首都大都裏……”


    何子布不認識什麽武林七雄,但他見著這吳子君武功不俗,竟然能很輕鬆地就將察台多爾敦給擊退了,救了餘力不足的孫雲,心想著吳子君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善人……


    “吳子君?”被吳子君的太極拳給打退後,察台多爾敦稍微緩了一下,隨後自言道,“武當首席弟子,中原武林七雄之一,本公子還是聽說過的……不過在這蒙元的地盤上,無論你在中原或是漢人心中地位有多麽高,誰要是敢和朝廷作對,朝廷的人都不會放過的……”


    “察台公子就此收手吧……”吳子君依舊是用勸說的口吻道,“再折騰下去,蒙漢之間隻會積怨更深。自宋滅後,蒙漢之人本就共飲黃河水,為何要因為曆史的原因而永無止息地殺戮呢?”


    察台多爾敦兩眼望著吳子君,隨後說道:“我也敬前輩是武當派的首席弟子。不想與之有太多瓜葛……今日察台王府與鳴劍山莊和來運鏢局有一些恩怨想要私下處理,還希望吳前輩不要插手要好。”


    吳子君依舊是之前的淡定表情。聽了察台多爾敦的言語,吳子君繼續堅定地說道。“察台公子所言不止,今日有眾多漢人百姓、蒙古百姓聚集在此,察台公子在這老西街處上演血腥一幕,恐造成民心恐慌。此等已然不隻是私人恩怨問題,此舉會對蒙漢關係造成不可預料之後果。還是請察台公子就此收手吧,怨憤日久積起,總有一天會爆發欲止不能……”


    “照前輩的意思,今天前輩是照顧孫少主他們不走了是嗎……”察台多爾敦的口氣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在對麵的孫雲和何子布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察台公子屠戮不止。貧道不能坐視不管……”吳子君依舊是從容淡定地說道,“師尊張三豐張真人命貧道下山體驗百姓疾苦,方懂世間萬物。如今來這蒙元大都,察台公子卻欲血映街頭,貧道自然不能等閑視之,若非此不善焉……”


    “行,既然吳前輩這樣說……本公子剛才沒有料到前輩的身份,自是輕敵,不過這一次……”話音未落。察台多爾敦忽地一腳蹬出,手中的苗刀又朝著吳子君揮了過去,看來打從心裏麵,察台多爾敦依舊是對剛才因自己輕敵而敗給吳子君的事情心有不甘。於是又一次先發而來。


    “吳前輩——”孫雲知道察台多爾敦心有不軌,見著察台多爾敦這次是以更快的速度不遺餘力地襲來,孫雲大聲地叫道。


    然而。吳子君卻依舊是非常的淡定,他緩緩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察台多爾敦的苗刀即至。大喝一聲:“這一次不會再落空了——”


    隻見察台多爾敦屏氣凝神一頓,手中的苗刀忽地變得虛晃起來。細長的苗刀頓時幻化成幾束幻影。忽閃著散布開來。隨即,幻影伴隨著內力,向著吳子君身前的各處紛紛亂斬而去。“幻影刀法”祭出,察台多爾敦心想著這一迴就算吳子君有再玄乎的內力武功,至少是躲不開自己的攻擊範圍了。


    然而,就在察台多爾敦得意間,吳子君手中的長劍也跟著抖動起來。吳子君似乎是很平靜,沒有正眼去望那些個“幻影刀”,而是單純憑著內力的感應,感知每一刀的內力強弱及方向。隨即,吳子君手中的長劍也有規律地抖動起來。劍的速度並不快,可神奇的是,吳子君整個人似乎使起招來,非常的流暢自如,完全沒有受到察台多爾敦內力的半點影響。


    而在吳子君身前的察台多爾敦仍舊在不停地施展著“幻影刀法”,可是看著吳子君全身帶著長劍有規律地流暢舞動著,依舊是沒有一式“幻影刀”傷到了吳子君。不僅如此,“幻影刀法”的刀流內力在不斷地減弱,有的甚至反彈迴來與自己的招式互相抵消,這讓用盡全力的察台多爾敦很有些吃不消……


    “身心寧靜,行雲流水,武功招式,以力借力……”成付望著吳子君與察台多爾敦對決的場麵,又說道,“這是武當派的太極劍!”


    “太極劍?”孫雲聽到後,不禁問道。


    “沒錯……”成付繼續說道:“看來吳子君真不愧是武當派的首席弟子,把張三豐張真人的武學精髓盡數領會,而且融會貫通,融入了自己的新思想在裏麵,也無愧為當今武林七雄之一……”


    “這麽說來,吳子君前輩的武功也是登峰造極了……”孫雲望著打鬥的場麵,又不禁喃喃道,“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像吳前輩那樣,武功達到巔峰……”


    吳子君這邊,他依舊施展著太極劍的招式。而且太極劍的招式以慢製快,縱使察台多爾敦的“幻影刀法”如何的迅速,熟用太極招式的吳子君,每次都幾乎是用同樣的辦法緩解了察台多爾敦的內力,甚至以力借力,以其力反彈之。


    察台多爾敦久攻不下,甚至可以說,他是絲毫傷害不到吳子君;反觀吳子君,他倒也不急。自己並沒有消耗多少的武功內力,隻是不停地借察台多爾敦的力道在和察台多爾敦本人周旋……久而久之。察台多爾敦的心情愈加煩躁,“幻影刀法”的套路也越來越亂。到最後甚至是大叫著胡亂地瘋砍。吳子君看定了,長劍轉動著頂住了察台多爾敦刀尖上的一點。突然,毫無太大動作的吳子君不知哪來的一力道,察台多爾敦手中的苗刀不翼而飛。察台多爾敦還沒反應過來,吳子君向前又是一個輪迴,接上一個推掌,再次用“太極拳”把察台多爾敦給打退了迴去……


    “吳前輩可真是厲害——”何子布看著吳子君行雲流水且不亂章法的招式套路將察台多爾敦打得不知如何還手,不禁讚歎道。


    “看來就個人武功上,察台多爾敦已然不會是吳子君的對手了……”孫雲也在一旁輕聲說道。


    察台多爾敦被打迴原地後。心中甚是憤怒不已。“哼,隻不過是中原江湖中的一個區區道士,竟敢一人與我們察台王府的人作對,我看你也是閑活得不夠長吧……”說著,察台多爾敦忽地命令一下,搭台四周頓時湧上來了兩隊蒙古士兵,準備將台中央的吳子君、孫雲等人給圍住。


    “糟了,察台多爾敦這家夥玩兒硬的……”孫雲看著四周的蒙古士兵,心中不禁擔心道。


    何子布也受不了察台多爾敦的行為。心中也憤慨不已:“察台多爾敦這個畜生,打不贏就玩陰招,算個什麽東西……”


    成付望著身旁昏死過去的同門弟子許玉懷和受傷的古興康,心中也不禁擔心道:“不好。玉懷兄和興康兄行動不便,要是察台多爾敦這個時候有什麽偏激的舉動的話……”


    吳子君看在眼裏,表情依舊是非常的從容淡定……


    正當察台多爾敦準備想要下令“發兵”的時候。他身旁一個全副武裝的侍衛把他給叫住了:“察台公子還請息怒,蒙元幾代先皇曾崇尚中原佛道之教。甚至尊崇過各大宗教門派。因此,曆代皇族有令。不得輕易與佛道之教的漢人發生衝突。因為這一點小事而犯了皇族之規,恐不值當,還請公子三思啊……”


    察台多爾敦聽了侍衛的話後,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隨後,他冷靜下來思考了片刻,然後漸漸平靜下心來,又向著四周的蒙古侍衛命令道:“所有人都退下——”


    命令一下,剛才湧上來的兩隊蒙古士兵又慢慢撤下了搭台……孫雲、何子布等人看了察台多爾敦總算是沒有再讓事情更加惡化,心中的懸石算是落了大半——至少來說,隻要吳子君在場,孫雲等人暫時還不會有什麽危險……


    吳子君在前麵沉默了半天,稍許,吳子君最先說道:“察台公子,今日貧道隻身出來,隻為平息兩方之間的矛盾,對你們察台王府及蒙元朝廷沒有任何的敵視作對之意。還望察台公子能夠寬宏大量,能夠就此收手,平息了這一段蒙漢矛盾。”


    察台多爾敦兩眼望著吳子君,雖然說剛才的對決自己敗給了吳子君,但察台多爾敦依舊是一臉的不屑,仗著自己察台王府王族長子的身份,察台多爾敦繼續說道:“我也相信前輩不會隻身一人和我們察台王府的人作對……不過這蒙元大都,什麽事情還是我們蒙古人說了算,總不能讓你們這些漢人任意左右。”


    吳子君深知察台多爾敦的得理不饒人,不能任意與之敵對。但是考慮著不能再讓來運鏢局的人和鳴劍山莊的人牽扯到無休止的矛盾裏麵去,思慮了一會兒,吳子君恭敬地對察台多爾敦說道:“今日察台公子當著眾百姓的麵,上演了屠戮血腥一幕……避免矛盾激化,蒙漢之間還是就此罷手為好。既然察台公子不留吾等之意,吾等即刻便離去。”說著,吳子君還是向察台多爾敦行了一禮,隨後轉身向著孫雲等人的方向慢慢走去。


    “哼,今日居然碰到了武當首席的吳子君,這幫人又走了狗屎運……”察台多爾敦望著孫雲等人的方向,心中憤憤道……


    吳子君最先走到了成付麵前,對他說道:“貴派弟子的斷臂傷勢,貧道已經止住了流血,隻是傷口還待愈合。雖然危險既除,但不能保證傷頹之勢。還請貴派弟子等人先行迴鳴劍山莊去吧。吾念貴派莊主花葉寒花莊主也一定還關心此事吧……”


    吳子君說的自然是斷臂的許玉懷,他想趁現在穩定之際。讓鳴劍山莊的人趕緊先迴去。


    原先被察台多爾敦打傷的古興康現在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他慢慢站起身,然後站在成付身旁,恭敬地說道:“感謝吳前輩舍命相救,改日鳴劍山莊一定會重謝前輩及中原武當人士!”


    “別說客套話了,許玉懷之傷勢還不穩定,貧道隻是緩解了傷情,汝等還是速迴山莊為好。”吳子君又提醒道。


    成付心想著也是,此事刻不容緩。於是他與古興康同時行禮道:“謝過吳前輩,晚輩這就告辭!”


    說完,成付和古興康帶著斷臂的許玉懷,施展著輕功離開了老西街……


    事畢,吳子君又迴頭對著孫雲和何子布道:“汝等二人,也隨貧道離開這兒吧……”


    “可是這……”何子布似乎是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對察台多爾敦無比的不甘心。


    孫雲知道何子布的心裏所想,見著眼下難得脫身的形勢,孫雲立刻搶言道:“行了,阿布。我們聽吳前輩所說,先離開這裏吧……”


    何子布一向是最聽孫雲的話的,既然孫雲都這麽說,何子布也沒有太多的意見。孫雲最後望了一眼察台多爾敦。眼神中充滿了不屈。察台多爾敦就在對麵對望著,隻是輕輕一笑……孫雲看了一眼後,便再也沒有理會地轉迴了頭。於是。孫雲和何子布也跟著吳子君離開了搭台處,離開了老西街……


    “哼。又讓他們逃了……”察台多爾敦看著孫雲等人遠去的背影,心中憤憤道。“在來運鏢局的時候,父王罩著他們;現在到了這老西街,又歪打正著地碰上了不能輕易得罪的武當首席弟子,他們的運氣可真是好到極點了……來運鏢局是父王給我下的禁地,今天的事情一過,孫雲那些人呆在來運鏢局裏不出來,恐怕我再也沒有機會製裁他們了。但是每次我要為事情,來運鏢局的人總會插手,不想辦法治治他們是不行的。而且,還有父王和來運鏢局之間的謎一樣的恩怨,我也要想辦法弄清楚……”


    “報——”正當察台多爾敦躊躇間,一個侍衛突然跑到察台多爾敦身前報道。


    “什麽事情?”察台多爾敦頭也沒迴地問道。


    那個侍衛繼續說道:“有一個自稱是歐陽聰的人,他說他有辦法幫助察台公子對付那些來運鏢局的人。”


    “歐陽聰?還知道怎麽對付來運鏢局?”察台多爾敦頓時有了些興趣,隨後轉頭說道,“傳他過來——”


    “是——”那侍衛答道。


    隨即,兩個士兵一前一後的,領著歐陽聰從人群中的小道中穿插到了搭台處。


    沒想到之前是何子布是兄弟的歐陽聰,現在竟主動找到身為蒙古人的察台多爾敦了。


    歐陽聰見了察台多爾敦,先是恭恭敬敬道:“參見察台公子——”


    “免禮——”察台多爾敦隨口應道。


    “謝公子——”歐陽聰隨即起身,兩眼望著察台多爾敦。


    察台多爾敦上下打量了一番歐陽聰,半信半疑地問道:“你剛才說,你有辦法對付來運鏢局的那些人?”


    歐陽聰在察台多爾敦麵前也不敢擺出闊綽的樣子,他隻是淡淡地說道:“迴公子,小人之前和來運鏢局的何子布有過交情,也很清楚他的性格,如果說來運鏢局的人出來要帶上他,該怎麽做小人自然會有辦法……”


    “何子布?就是那個總是一直主動找我挑釁,又沒什麽本事,一直黏在孫雲身邊的那個臭小子?”察台多爾敦自笑道,“哼,照你這麽說,隻要摸清楚何子布的動向,就能摸清楚整個來運鏢局的動向,這倒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既是這樣,你願意為我們察台王府效力是嗎?”


    “小的願意受犬馬之勞!”歐陽聰用滿帶奉承的語氣說道。


    察台多爾敦望了一眼有些趨炎附勢的歐陽聰,又笑了笑說道:“哼,好吧,那你今晚就來本公子的王府裏一坐吧,我正好有事情想要針對以下來運鏢局,要和你這個知情人商量商量……”


    “是……”歐陽聰陰險地笑了笑……


    離開了老西街,逃離了察台多爾敦的“魔掌”後,孫雲等人才算是敢完全放下心來……


    孫雲見著吳子君大義無畏的行為,不禁恭敬道:“多謝吳前輩救命之恩,吳前輩今天的大義之舉,實乃晚輩敬佩不已……”


    吳子君見著孫雲恭敬的樣子,笑了笑說道:“足矣足矣,孫少主身為來運鏢局的少主,遇今日察台多爾敦血腥之事,能夠奮不顧身地挺身而出,也不失為英雄之氣!”


    “前輩言重了,能得到前輩的誇獎,晚輩實幸不已……”聽到身為武林七雄之一的吳子君吳前輩誇獎自己,孫雲也感到欣慰不已。


    吳子君抬頭望了望天,隨後說道:“時辰差不多了,貧道還有事要先行一步了。這幾日貧道就住在離你們來運鏢局不遠的‘龍明客棧’裏,若是孫少主還有什麽事想要諮詢貧道的,盡可道來。”


    “那就謝過前輩了——”孫雲也迴禮道,“晚輩們也就此告辭了。”


    “告辭——”於是,孫雲、何子布和吳子君也分離歸家了……


    迴去的路上,何子布似乎是對今天在老西街發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忘去,於是忍不住問道:“孫大哥,你說……今天吳前輩當著眾人的麵,為了我們,讓察台多爾敦丟了麵子,察台多爾敦會不會……更加不會放過我們?”


    “他從來就沒有想要放過我們!”孫雲臉色嚴肅道,“武功上我們不是察台多爾敦的對手,眼下之際,趁著察台多爾敦這幾日火氣不消,我想我們還是先老老實實呆在鏢局裏,不要出去惹什麽亂子才是……”


    何子布聽了,眼神也同樣低迷下來。或許他和孫雲一樣,剛落腳來運鏢局不久,卻和蒙古人牽扯了這麽多的事情,恐怕今後的日子還需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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