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來了一群人,大部分都是官差,個個拿著“家夥”。不過這些人之中居然有——強盜。原來這地方的官差不但欺壓百姓,還勾結強盜,這更讓鎮裏的百姓惶惶不可終日。


    “啊,糟了!”蕭天像是看見了什麽,很快將頭埋了起來。


    蘇佳不解地問道:“怎麽了,阿天?”


    蕭天低頭輕聲說道:“是那個要把我大卸八塊的家夥!”


    原來那個誓要將蕭天大卸八塊的官兵長王標也在那群人之中,不過好在蘇佳是選擇了一個角落的桌子,“春意樓”主廳又特別大,王標還未能第一時間發現蕭天。不過這些人雖然個個手中都拿著兵器,可臉上卻都表現出嚴肅的神情。這一群人都選擇了中間的幾個桌子坐下了。


    櫃台的小二見了,急忙地跑到大廳正中央,對著這些官差和強盜,兩手作揖,彎下腰用奉承的口氣笑著說道:“幾位官爺光臨本店可謂是本店的榮幸。官爺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我吩咐,好酒隨便喝,姑娘隨便玩兒,還有什麽事情可以與掌櫃的商量,價錢可以全免!”


    一個強盜用粗怒的嗓音說道:“廢話,要不是你爺爺我們,能有你們今天的風光嗎?”


    小二聽了,膽怯地賠笑道:“官爺說的是……官爺說的是……我這就去給幾位官爺弄幾壇好酒!”說完,快速溜走了……


    幾壇好酒上桌後,眾人紛紛倒酒水於碗中。其中一個官兵突然說道:“你們知道我今天叫你們來是幹什麽的吧?”


    一個捕快說道:“知道,就是為了查出殺害馮瑞和彭笑泉兩名官差的兇手。”


    官兵說道:“沒錯,今天早上他們二人還在好好地到各家各戶收保護費,可是卻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人少的巷道裏。據屍體觀察,他們是遭人用劍刺死,而且還是一劍斃命!”


    蘇佳剛夾了一筷子菜,準備送進嘴裏時,聽到了這些人的談話,於是手稍微停了下來。隨後她閉了一會兒眼睛,又把菜送進了嘴裏。其實蘇佳心裏很清楚,這些人所說到的死去的馮瑞和彭笑泉兩名官差,就是她今天早上替大爺幹掉的那兩名官差。於是,蘇佳假裝就像沒事兒人一樣,在一旁很快吃完了飯菜,並叫小二收拾了桌子。再看蕭天,還在一旁用手捂著臉,生怕被那個王標發現了。


    蕭天在一旁輕聲地冷冷說道:“看來我今天是死定了……”


    蘇佳卻不以為然,在一旁說道:“別太緊張,阿天,不會有什麽事的!”


    “你還真是淡定……”蕭天望著蘇佳,心裏更是疑惑和害怕,頭上直冒冷汗,“敢情不是蘇姑娘你攤上這門子事兒……”


    官兵那邊,王標說道:“我聽說兇手的武功非常厲害,竟然能在馮瑞和彭笑泉無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將他們一劍斃命;我建議在把這件事上報給柳公子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嗯,我知道。”身邊的一個捕快說道。


    “喲,哪有一對兒小男女啊!”這個時候,一個官差發現了坐在角落的蕭天和蘇佳,大聲喊道。


    他這一喊,可把蕭天嚇得打了一個寒顫,隻見蕭天一直低著頭,望著桌上的茶水;而蘇佳沒有太多反應,隻是抬起頭來正視著這群人。


    有一個強盜看到了蘇佳的美貌,笑著喝道:“喝,好漂亮的妞兒啊!叫她過來陪爺們兒喝幾杯。”於是,一些人開始向他們兩人靠近。


    蘇佳表情沒有任何改變,依舊端正地坐在那裏。一個官兵最先到那裏,隻見他把身上的佩刀狠狠扣在桌上,一隻腳踏著一隻板凳,用邪惡的眼光望著蘇佳說道:“小姑娘,陪爺們兒喝幾杯怎麽樣?”


    蘇佳知道蕭天的難處,她想了一會兒,便先湊到蕭天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在一旁別動就行了!”


    那名官兵見著蘇佳對自己的冷漠,便很不耐煩地說道:“快迴答我!”


    哪隻蘇佳麵不改色,不緊不慢地說道:“小女子不勝酒力,恐難如你們所願!”


    蘇佳本意是想拖延時間,把掠待火藥味的場麵穩住再說,可蕭天聽了,確是嚇了一跳,他覺得蘇佳這是在往刀尖上碰。


    “欸,你不是那個臭小子嗎?”王標突然走了過來,發現了蕭天,大聲喝道:“老子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塊了不可!”說完,欲要拔出佩刀。


    蕭天在一旁已經緊張到不能發聲了。蘇佳見場麵有些控製不住,忙製止道:“這位官爺,有什麽話好好說。他是我的朋友,你就看在小女子的麵子上放了他吧!”


    這個時候,王標注意到了蕭天身旁的蘇佳。看見這個貌若天仙的女子,王標頓時起了歹意說道:“好啊,隻要你這位姑娘乖乖聽話,我就放了他,哼哼哼哼……”伴隨著恐怖的笑聲和猙獰的麵孔,王標用手伸向了蘇佳,看來是想要解她的衣衫。


    蘇佳見狀,心想道:沒辦法,看來隻能先把這些人解決了,再逃出這裏……


    蕭天見了,卻在一旁急了:糟了,我可不能讓蘇姑娘為了我而犧牲……


    蕭天剛想要上前製止,沒想到蘇佳先一步抓住了王標的手。奇跡的一幕發生了:看似弱女子的蘇佳似乎很輕鬆地抓住了王標的手,並能抓緊不放,麵帶微笑地望著王標,不過那更應該是一種“嘲笑”;反看王標,卻怎麽也掙脫不了,臉上還出現痛苦的神情。


    王標仍在使勁往後拽,可怎麽拽就是拽不開,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竟有這麽大的力道。蘇佳看著王標痛苦的表情,輕聲笑道:“看來是你比較聽話耶!”說完,突然放手。


    王標這一不注意,身體一個勁往後倒,隨後把一個桌子撞翻了。


    蕭天用驚異的目光望著蘇佳,而其他眾人見了亦驚奇不已,都想會會蘇佳。


    蘇佳見狀,輕輕抿了一口茶,對蕭天說道:“一會兒打起來,聽到我說‘走’,就緊緊跟著我……”


    話音未落,兩名大漢撲了過來。蘇佳不慌不忙,甩起茶杯,茶水不偏不倚地潑在了一個大漢的眼睛上。大漢大叫一聲,手捂著眼睛倒在地上,另一個大漢兩手猛撲而至,蘇佳側身躲開了這一擊,然後迅速用雙手將對方的手腕抓住,緊接著突然發力。“啊——”一聲慘叫,大漢的手腕被扭折了。沒玩,蘇佳跳上桌子,用手將對方的頭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將大漢給一擊撞昏了。這時,又有官兵拔刀揮來,蘇佳輕輕躍起,手中茶杯如暗器般飛到了官兵的臉上。官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整個人飛了起來,向後摔去,可見蘇佳的力道之強。而躍在空中的蘇佳隻是一個轉身,又坐迴了原位,整套動作幹淨利落,流暢無比。


    蕭天在一旁早就已經驚呆了。這時,所有的官兵紛紛拔出兵器,一擁而上。蘇佳鎮定自如,麵對狂暴的吼叫聲和眾多鋒利的兵器,她一腳將身前的桌子踢起,桌麵正好對著官兵和強盜,看似蘇佳是要把桌子當盾牌用。果然,眾人的刀斧砍在了桌麵上,卻絲毫不傷蘇佳。


    但桌麵是撐不了多久的,隻聽蘇佳大叫一聲:“走!”隨即將蕭天一把拽了過來。蕭天還在發呆得沒迴過神,就已被蘇佳一把給拽走。門口的官兵欲要堵截,蘇佳起身將板凳一腳踢了過去。板凳橫飛過去,重重打在了官兵們的胸前,於是都被擊倒在地。


    眼看兩人就要逃出酒樓了,誰知門外突然冒出好些官兵,擋住了蘇佳他們的去路。蘇佳見狀,隻好帶著蕭天停下腳來。


    局勢有些不妙,蘇佳與蕭天被眾人圍在正中央。這時,王標從地上爬起來,笑著說道:“這下你們逃不了了吧!”於是,眾人又揮舞著刀斧,欲要發動進攻。在一旁的店小二和掌櫃的見了,都嚇得躲在了桌子底下。


    蕭天手腳都在發抖,緊緊貼在蘇佳的身後。蘇佳的臉上毫無表情,不過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鬧出這麽大動靜。但蘇佳好像絲毫沒有畏懼,隻是緩緩拔出了身上的佩劍,感覺蘇佳似乎挺胸有成竹的。


    “殺——”有兩個強盜一擁而上,一左一右,並齊揮刀而去。蘇佳掂起腳步,劃身而過,身手疾迅,如影如風。隻聽“鐺、鐺”兩聲,強盜手上的兵器紛紛掉落。還沒等他們迴過神,蘇佳早已轉身一招“靈燕飛身”,起身兩腳踢向二人的頭部。二人被這重重的腳踢弄倒在地,暫時爬不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又是另外二人,一前一後,一刀一斧,齊掄而至。蘇佳沉著應對,騰空而起,再次施展飄逸而疾迅的劍法。劍形飄忽不定,但攻擊過來卻極為迅猛。隻見蘇佳直接從半空飛身而下,一劍刺過。隻覺劍氣淩風,一唿而下,一官兵手中的刀已然落地。還有一人見狀,直接用大斧砍向手無寸鐵的蕭天。蕭天慌忙躲開攻擊,並尋找機會反擊。可這人身形彪悍,出手又極為迅猛,根本找不到還擊的餘地。蘇佳見狀,又是“靈燕飛身”,腳踏剛才所打敗的官兵的肩上,一躍而過。劍氣再現,直接將大漢手中的大斧擊飛。蕭天見機會來了,重重一圈打在了大漢的肚子上。大漢被這一擊著實打中,吐了一口血,退了好幾步,然後躺靠在了一個桌子邊,雙手還捂著肚子,叫苦不迭……看來蕭天的拳是練過的,一拳就能將如此彪悍的大漢給打吐血。


    在場之人見了,都用驚異的眼光望著蕭天和蘇佳。尤其是蘇佳,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弱女子竟有如此好的身手。一官兵賭了賭氣,大聲喊道:“他奶奶的,都給我上,全給我上啊!”


    “住手!”正當眾人想一擁而上時,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眾人停止了打鬥,齊向門外看去。隻見門外的官兵紛紛讓道,從中間走出一個身著佩劍、手執紙扇的約莫二十歲的白衣公子。此人麵部清和,看似溫文,卻似隱含殺氣。


    眾人見後,紛紛低下了頭。白衣公子緩步走進酒樓,一眼便望見了站在正中央的蘇佳。他的臉開始略帶微笑,心似乎也跳得急促:這時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他又看了看周圍的狼藉,便厲聲叱道:“我柳金權最看不慣的就是以多欺少了,何況……對方還是個弱女子。”說著,語調慢慢變緩,兩眼直望著蘇佳。


    蘇佳仍舊站著不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而蕭天在一旁看著蘇佳毫無畏懼,心想跟她在一起還很安全,於是也故作鎮靜,稍微抬起了頭。


    那個名叫柳金權的白衣公子笑著向蘇佳行禮說道:“在下柳金權,敢問姑娘姓名?”


    蘇佳這時麵部才緩和了起來,也微微一笑說道:“小女子蘇佳。”


    柳金權笑道:“我聽兄弟們說蘇姑娘的武藝超群,在我地盤上,把這‘春意樓’搞得天翻地覆?”


    蘇佳頓了一下,然後笑著行禮說道:“小女子還不知這是柳公子的地盤,又出手傷了柳公子的兄弟,如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柳金權聽後,推掌笑著說道:“不,蘇姑娘誤會了,在下並沒有責怪之意,隻是看見蘇姑娘武功了得,有一個想法罷了!”


    蘇佳問道:“不知柳公子所言何意?”


    柳金權打開折扇,又閉合說道:“我想讓蘇姑娘加入我‘蒼鷹派’,不知蘇姑娘意下如何?”


    蘇佳不解道:“為什麽柳公子要這麽問?”


    柳金權說道:“三天之後,城南將會舉行一場比武會,對陣雙方自然是東城的‘朱翅派’與我西城的‘蒼鷹派’。比武將會以擂台的方式舉行。而現如今我‘蒼鷹派’人手緊缺,蘇姑娘這麽高的武藝,若能加入我派,那真可謂是救本派於水火之中……當然,蘇姑娘加入我派也少不了蘇姑娘的好處……”


    蘇佳聽了,閉上了眼睛。良久,她睜開眼睛說道:“要我加入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柳金權問道:“沒問題,什麽條件盡管提!”


    蘇佳說道:“我不需要榮華富貴或是奇珍異寶,我隻要柳公子的手下聽我指揮任命就行!”


    “哈哈哈哈!”柳金權仰天大笑道,“這有何難?蘇姑娘武功這麽高,權在眾人之上那是理所當然。隻要這次比武大會能夠勝利而歸,我的手下可以任蘇姑娘使用!”


    蘇佳點頭道:“那小女子隻好答應了。”


    柳金權聽了,激動不已地說道:“為了迎接蘇姑娘的加入,今晚我會在‘春意樓’大擺晚宴,好好招待蘇姑娘!”


    蘇佳收迴了劍,輕聲說道:“小女子今天很累,隻想早點休息,不想赴宴。隻願柳公子能給我和我的朋友開住房就行了。”說著,蘇佳拉了拉身旁的蕭天。蕭天見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位是……”柳金權問道。


    蘇佳說道:“這是我的朋友,名叫蕭天。”


    “那好吧!”柳金權轉身向櫃台說道,“掌櫃的,就麻煩你給蘇姑娘和這位蕭兄弟各開一間上房,錢就算在我身上了。”


    “好的!”掌櫃的轉身向店小二吩咐行事。店小二很快走上前,彎身笑道:“來,蘇姑娘,這邊請!”


    於是,蘇佳與蕭天跟隨著店小二上了樓……


    一旁剛剛恢複的王標湊過身來對柳金權輕聲說道:“不知公子打的是什麽算盤?”


    柳金權搖著折扇笑著輕聲說道:“這蘇姑娘長得如此標致,不做我的夫人那就太可惜了。現在讓她一隻腳踏進‘蒼鷹派’就永遠別想出去,然後乖乖順從我……她想反抗也是沒有用的,就算她武功再高,也決計不是我‘無影神劍’柳金權的對手……”


    “公子說的是……說的是……”王標笑著連聲應道。可隨後他又問道,“那公子認為馮瑞和彭笑泉的死和她有關嗎?”


    “這個我就不得知了,但她若真有那麽強的武功,剛才你們早就不是僅僅趴在地上而已了,除非她手下留情或是另有隱情……”柳金權收了扇子,轉身說道,“不管怎樣,等我那個聰明伶俐的妹妹從外地迴來,拜托她查一下就知道了!”


    ……夜深沉……


    春意樓仍舊像往常一樣,到了夜裏就會顯得熱鬧非凡……在一個小房間裏,蘇佳正坐在床上獨自吹著那把早上拿出來的笛子。她端正地坐著,手執短笛,兩眼微閉,神態怡然,活現出絕代佳人的魅影。她的笛聲很低沉,但又不乏音律之美;笛聲波瀾起伏,仿佛是在訴說那份不堪迴首的記憶;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


    樓下的喧囂聲漸漸褪去了,隻剩下一片幽美的寧靜——今晚是屬於蘇佳的世界……不知不覺,笛聲也停了。蘇佳停止了吹笛,低下頭滿含複雜眼神地望著那把竹笛,可心裏卻是無限的雜亂和徘徊。她慢慢將竹笛放迴腰間的包裹,微微打了一個哈欠——看來她有點困了。她拿了床上的被子,欲要睡去時,又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起身走向房間的窗戶。


    於是,她慢慢打開了窗戶。今晚的月亮好圓好亮,皎潔的月光如同幽穀裏的清泉,奔湧而下,灑在黑暗的房間裏,灑進蘇佳的心扉。房間頓時變得透亮,但是並不刺眼,好像冰純的藍寶石將黑暗的角落映照得愈加靈彩。蘇佳抬起頭,笑著望著天上的“玉盤”。她本來是憂愁滿麵,可是現在,她竟然著對著天公一笑,好似純潔的月光能夠洗淨一切的黑暗與憂傷……不隻是她的房間,蘇佳放眼望去,整個小鎮都被幽靜的藍光籠罩——大地一片寧靜安詳。蘇佳的心也隨之起伏,她此刻感受到了清涼與寧靜,心裏舒暢不已。但是不久,蘇佳還是關上了窗戶,畢竟這個寧靜的夜晚已經不能留給她什麽了……


    關上窗後,蘇佳迴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兩眼閉合,心裏有著無限的思緒。這個寧靜的夜晚浸染了她的心靈,已讓她清暢無比。但是夜晚總會過去,新的黎明總會到來,到那時人又得重新麵對生活的喧囂,人就是在這樣冷酷無情的時空裏折磨著自己的*與靈魂……


    可蘇佳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於是便又睜開了眼睛。她的心靈又開始變得孤單與憂愁,她不想讓喧囂打破了這份美好的寧靜,她想讓時間永遠凍結在這一刻……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誰?”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寧靜與蘇佳的思緒,蘇佳左手握著床邊的佩劍,悄聲問道。


    “是我,蕭天!”是蕭天的聲音。


    蘇佳一聽是蕭天,便立即起身,重新點上蠟燭,前去開門。


    “吱——”門開了,蕭天在門外見到了蘇佳,心裏又是一陣亂跳,畢竟大半夜的跑到一個女子的房間,讓他很不自在。


    蘇佳輕聲問道:“是阿天,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蕭天不好意思的問道:“我能不能進去……再說?”


    蘇佳笑了一笑,說道:“嗬嗬,那你進來吧!”


    蕭天見蘇佳對自己嫣然一笑,心裏又是歡喜又是緊張。於是,他小步走進蘇佳的房間,蘇佳帶上了房門。


    蕭天找來了一個凳子坐下,而蘇佳則就在床邊坐了。蘇佳笑著說道:“好了,找我有什麽事?”


    蕭天頓了一下,好像在準備什麽。突然,他起身說道:“請蘇姑娘收我為徒吧!”


    蘇佳聽了也是驚了一下,隨後沉靜下來,閉著眼睛笑道:“哼,果然是這樣!你果然是蕭家山莊的弟子,對吧?”


    蕭天聽完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顫聲問道:“蘇……蘇姑娘怎麽知道的?”


    蘇佳笑著說道:“其實,你在白天的行為就已經告訴我了。”


    “什……什麽行為?”蕭天更是詫異不已


    “就是你說的話啊!”蘇佳說道,“當我再問你‘該怎麽稱唿你’時,你說叫‘阿天’,隨後說‘兄弟姐妹都這麽叫’。看你的身著,家境應該並不怎麽富裕,可是你整個人的氣質不錯,想必是父母非常疼愛你,把你當成寶。可你說你有兄弟姐妹,這就表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比你年長的和比你年少的,假若這些都是你的親兄弟姐妹,家庭富裕方麵,隻把中間的你愛護得這麽好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你所謂的‘兄弟姐妹’是指你的師兄、師弟、師姐和師妹,這樣來看就能推測你是出自某一門派或是某一家族。你姓蕭,拳法又很有力道,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你是蕭家山莊的弟子。我說的沒錯吧?”蘇佳斜著頭笑著問道。


    蕭天緩緩低下頭,頓了一下,隨後輕聲說道:“蘇姑娘真是聰慧過人,正如蘇姑娘所說……”


    蘇佳又坐好問道:“不過有一點我覺得蠻奇怪的,蕭家山莊是名門望族,曆來都是人才輩出,為什麽你作為蕭家山莊這樣的名門望族的弟子會出來做木匠呢?這種情形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就算是出來玩或是有任務在身,這裏離蕭家山莊未必遠了些?”


    蕭天帶著似悲歎的口氣說道:“其實蘇姑娘,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不是蕭家山莊的弟子了……”


    蘇佳問道:“怎麽了,究竟出什麽事了?”


    蕭天頓時含淚說道:“我從小就是在蕭家山莊長大的。我出生那年,我的父親蕭禎就死了,我和我的母親張秀從此相依為命。後來我的伯父,也就是現在的蕭家山莊的掌門人——武林七雄之一的蕭舉賢,收我為弟子,並在生活上給予了我們母子倆很大的幫助。蘇姑娘你是知道的,我的伯父蕭舉賢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裏,可以說是把蕭家山莊治理得繁榮昌盛,蕭家山莊在武林中的地位日益提升。在許多門派的‘劍道會’上,蕭家山莊的弟子都能取得好的成績;包括許多大型活動或是會議,經常都由蕭家山莊一手操辦;就在不久前,蕭家山莊的弟子還隨朱元璋討伐了張士誠,收到了當地百姓的擁護與愛戴……武林中許多人都說,蕭家山莊的弟子是最有發展潛力的……可是,蕭家山莊偏偏出現了我這麽一個廢物……”說到這裏,蕭天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憤。


    蘇佳在一旁聽著,心中仍有著許多疑惑。


    蕭天繼續說道:“我是一個廢物,我真不是練武的料。整整十幾年,我的武功沒有太多的長進,仍然隻會蕭家十六式拳法的前三式,至於蕭家二十四式*劍法,我還隻會一式……後來在一年前,我來到了這個小鎮,跟一個老師傅學了一些木工手藝,便想混點飯吃,維持生計。不過我畢生的心願還是想練就一身武藝,然後迴到蕭家山莊,報效家族。所以這一年來,我一直都在找能夠教我武藝的師傅,因為我想我資質不好可能是我不適合練蕭家武功吧……”說著,蕭天咬了咬牙,看來是說到痛處了。


    “所以你今晚來找我?”蘇佳說道,“不過依我猜測,你伯父逐你出師門應該還有別的原因,畢竟把你趕出去,事後傳出去,蕭家山莊的名望會降低。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你留著,不告訴外人才對……”


    “噢?”蕭天好像有新的想法,疑聲歎道。


    蘇家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便轉移了話題:“算了,不說你家的事了。話說迴來,你真打算讓我做你師傅?”


    蕭天興奮地說道:“那當然了,蘇姑娘的武功這麽高,又有這麽過人的膽識,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蘇佳不解地問道。


    蕭天不好意思地說道:“而且蘇姑娘又長得這麽的漂亮……”很快,蕭天臉紅得說不下去了。


    “嗬嗬!”蘇佳笑道,“看來你是個單純又老實的小傻瓜。對了,阿天你今年多大了?”


    蕭天迴答道:“十八歲。”


    蘇佳笑道:“嗬嗬,我的年齡才十七歲,比你還小一歲,又何德何能做你的師傅?”


    蕭天想了想,然後說道:“那麽名義上就不叫師傅,但這並不代表蘇姑娘不能教我武功啊?”


    “你真想讓我叫你……”蘇佳起身踱了踱步,沉思了一會兒,隨後說道,“要不這樣吧,三天之後,城南將會舉行一場比武會,你代表‘蒼鷹派’出戰,好讓我看看你的資質。”


    蕭天聽了,強笑道:“我?蘇姑娘別開玩笑了,我可是連一個小卒都打得費勁。”


    蘇佳笑道:“隻要你會一兩手蕭家的武功,就可以放心了。等你上台的時候,我會指點你的。隻要你有一定的武功基礎,我給你指導,打敗一兩個弱的是沒有問題的!”


    蕭天放下心來,說道:“那好吧,我相信蘇姑娘!”


    ……現在已是深夜,可兩人的對話仍未完……


    蘇佳見蕭天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又問道:“怎麽了,阿天,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蕭天說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蘇姑娘的來曆。蘇姑娘的武功這麽高,一定是出自什麽名門正派吧?”


    蘇佳聽了,頓時臉陰沉下來,甚至有幾分殺氣。蕭天在一旁見了,也有些緊張。蘇佳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有些關於我來曆的事,我不想說。你若實在想知道,我隻能告訴你,我此行的目的有兩個。其一,我要探尋我母親的下落;其二……我要親手宰了那兩個人……”


    眼前的這位絕代佳人竟說出如此冷酷的話語,蕭天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再問下去。


    蘇佳突然迴過神來,又恢複了溫柔緩和的語氣:“行了,我的身世以後不要再問了。”


    蕭天答了一生:“噢……”


    很快,又恢複了緩和的氣氛。蘇佳笑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阿天,你快迴房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天白天我還有些事要辦,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蕭天聽見如此溫柔的口氣,又是一陣臉紅。不過蘇佳說得也對,時間確實不早了,也是該睡了。於是,他迴去了自己的房間……


    蕭天躺在床上,也是久久不能入睡。他一直迴憶著自己的經曆,以及蘇佳剛才所說的話語,心中惆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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