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襲來的拳頭,道念已經閉上了眼睛,心底想著,他這條老命今天怕是要結束在這裏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沒有疼痛。


    道念慢慢的睜開雙眼,見濮陽冥寒的拳頭此時正在他的眼前,隻見濮陽冥寒對著道念冷笑一聲,隨後眼底滿是冷光,“誤會?”


    濮陽冥寒的話語裏滿是冰冷,不由的讓道念打了一個寒顫,心底是真的苦逼,想他也活了這麽多年了,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小輩的手裏,可是能有什麽的辦法,誰讓他是真的打不過濮陽冥寒,如果要是打得過,誒!那是做夢的事情。


    “對!誤會!”


    道念說出這句話,額頭的汗就已經冒出來了,望著在自己眼前明晃晃的拳頭,就想要後退,可是誰知他才退了一步,濮陽冥寒的拳頭就直接擺在了他的麵前,道念的臉色瞬間就囧了起來,要不要這麽警惕。


    沒有管道念的心情,濮陽冥寒也沒有心情去管道念的心情,他現在想的是,這個人無緣無故的對他出手,現在又給他說誤會,他們能有什麽誤會的!


    深唿吸一口氣,道念望著眼前的拳頭,幹脆放棄了掙紮,就直接望著濮陽冥寒的拳頭,然後癟了癟嘴,臉上滿是濃濃的鬱悶,沒有辦法,現在他也不能夠不鬱悶。


    隻聽道念突然慢慢的開口,“怎麽說,現在我好歹也認那丫頭做孫女了,現在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咳咳!那丫頭又是昏迷的,要是你對她做什麽,咳咳!”


    說出這些話,說實話不容易,說真話是真的非常的不容易,他一個六七十的人說出這些話,是有些臊臉皮,但是有什麽辦法,為了保護那丫頭。


    可是誰知濮陽冥寒聽著道念這些話笑了,不過那笑帶著一點諷刺,不是一點的諷刺,是絕對的諷刺。


    認九九這丫頭做孫女,這個老家夥還真想的出來,雖然這老家夥剛才是真的有想傷害方疚疚的心情,不過既然現在他改了,他倒是可以原諒他,不過要認九九那丫頭做孫女,可不是他說了算的。


    “老家夥,我想你忘記了,九九的身份是九王妃,就是她是我的王妃,我要對她做什麽,你,管不著!”


    濮陽冥寒這話說的非常的平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不由的讓道念變了一張臉色,臉上滿是濃濃的尷尬,他的確剛才忘了這件事情,他忘了,這個小丫頭的身份是濮陽冥寒的王妃。


    真的是毫無疑問的,濮陽冥寒要對方疚疚做什麽,他都管不著,也沒有資格去管,雖然他自稱要收方疚疚為孫女,可是說起來,方疚疚那丫頭根本就沒有同意,也不知道他這個決定。


    望著一臉尷尬的道念,濮陽冥寒微挑眉頭,這老家夥還真的忘記了,有那麽容易忘記嗎?那丫頭現在就是他的王妃,雖然說沒有過門,但是她的身份牌在哪裏,他能夠怎麽樣。


    “咳咳!”


    感覺到濮陽冥寒的眼神,道念繼續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說實話,真的是太尷尬了,從來都沒有這麽的尷尬過,他怎麽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不過說實話,他有些不信任濮陽冥寒,不是不信任濮陽冥寒的本事,而是不信任濮陽冥寒會對方疚疚一心一意。


    傳言,都說濮陽冥寒冷血無情,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會將那丫頭給照顧好,這個他是真的不相信。


    可是現在又能有什麽辦法,方疚疚就是濮陽冥寒的王妃,他是真的管不到這個事情,要不慫恿那丫頭和離,不行!濮陽冥寒這個臭小子怕是不會同意,那怎麽辦,派個帥哥勾引這丫頭?


    這個,絕對也不是不行的,有哪個帥哥長的過濮陽冥寒的,可是他實在對濮陽冥寒這個女婿十分的不滿意,好吧!道念此時已經完全的將方疚疚當孫女了,完全都沒有想到方疚疚同沒同意。


    “你可以走了!”


    突然清冷的對著道念說出這句話,道念才反應過來,貌似自己待的有些久了,可是說實話他是真的想要多呆一會,可是讓他厚臉皮的留在這裏,咳咳,他有那麽一點不好意思,為什麽不好意思。


    怎麽可能會好意思,他現在也就隻是跟方疚疚熟一點,跟濮陽冥寒,咳咳!剛才差一點打起來,再加上,濮陽冥寒跟方疚疚人家兩個小夫妻在一起,是理所當然,他是完全沒有反擊的力量,隻能夠挨打啊!


    雖然不是真的挨打,但是抽在他的心上那是生疼生疼的,他努力把自己當成他是那個小丫頭的爺爺,可是濮陽冥寒不是一次,而是無數次的在提醒著他,他是一個外人,他是一個外人,他隻是一個外人而已。


    好歹他也比他老好不,可是為什麽非要來傷害他這一顆孤獨了這麽久的心了,如果方疚疚現在還醒著,如果方疚疚知道道念的想法的話,絕對會用極其鄙夷的眼神望著道念,孤獨?我看你是獨孤,要不要這樣騷包。


    道念是骨氣一點離開的,可是這腳步停在這裏,是真的怎麽動都動不了,濮陽冥寒轉過頭,望著沒有動靜的道念,沒有說什麽,隻是拍了拍手,房間赫然出現了兩個人。


    道念望著那兩個人,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這兩個人居然是,居然是,他們昨天抓到的那兩個人,那個丫頭的兩個侍衛,他們不是被他關在地牢嗎?怎麽,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送客!”


    清冷的說出這一句,淩羽和閆璽就沒有表情的上前,將道念給架起,然後將道念帶離了房間,當然離開的時候,淩羽和閆璽還不忘幫濮陽冥寒帶上門。


    道念是整個人給僵住了帶出了房間,等冬日那寒冷的風吹在他身上,不由的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時,他才慢慢的迴過身來,望著淩羽和閆璽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


    他依稀還記得,昨天晚上的那場戰鬥,雖然說,淩羽和閆璽是無意中闖入的,但是為了能夠保密,所以他將淩羽和閆璽給擒住,並關進了地牢。


    其實逮淩羽和閆璽兩個的時候,他還想著濮陽冥寒的侍衛應該非常的厲害把!可是有些出乎意料,淩羽和閆璽兩個人居然隻是一下,然後兩人就被他們擒住了,本來他感覺有些奇怪的,可是抓都已經抓住了,在奇怪又能怎麽樣。


    所以,一直他就沒有太在乎這件事情,可是現在,毫無懷疑的,道念確定自己小看了他們,對!他小看了淩羽和閆璽,關在地牢?嗬!關在地牢卻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他們逃出來了。


    要知道他的地牢也都是嚴加防守,可是淩羽和閆璽逃出來了,這可以證明他們倆的本事,他就說嘛!濮陽冥寒的手下,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他抓住,最主要的是,還任由他帶進了地牢裏關著。


    現在他想淩羽和閆璽兩人怕是已經把這個地方個給摸清了,假裝被抓入地牢,然後來摸清這個地方,他不得不承認兩人的手段夠高!


    不!應該說濮陽冥寒的手段夠高,讓他不得不去佩服濮陽冥寒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啊!居然直接反將了他一軍。


    他的事情,是不是有可能已經暴露了,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情,道念就抿緊了雙唇,暴露了嗎?也許真的已經暴露了,可是現在他應該怎麽辦,將濮陽冥寒一行人,殺人滅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淩羽和閆璽兩個人深不可測,就說濮陽冥寒,怕是他所有人在這裏,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得過那個傳說中的男人啊!可是他到底該怎麽辦,如果濮陽冥寒將他的身份泄漏出去的話!


    道念可以想象的到,他接下來被追殺的命運,搖搖頭,濮陽冥寒這個男人應該不會這麽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肯定,肯定濮陽冥寒不會說出去的,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但是他就是有這樣的預感,他感覺得到,濮陽冥寒不會說出去。


    淩羽和閆璽將道念慢慢的放下,道念望著淩羽哪一張俊美的麵孔,以及閆璽那張怕是女人都比不上的如花麵容,果然,什麽樣的人身邊跟著什麽樣的人,這兩人光是看氣質就不凡,身份怕是也沒有那麽的簡單把!


    可是偏偏這兩個不凡的人,卻甘心做了濮陽冥寒的衷心的屬下,有些難以想象,這個隻有十九歲的男人到底是如何讓淩羽和閆璽這樣的人,信服的跟在他的身邊的,就說他,十九歲的時候,也沒有濮陽冥寒這樣的厲害啊!


    “你們,都是裝的?”


    道念突然對著淩羽和閆璽慢慢的說出這句話,隻見兩人對視一眼挑了挑眉,裝的嗎?算裝嗎?應該算裝把!


    如果道念知道淩羽和閆璽的內心活動的話,好吧!一定是會想要把淩羽和閆璽這兩個人狠狠的揍一頓的,沒有辦法,誰讓兩人如此的欠扁。


    “你說裝,就裝吧!我們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其實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淩羽和閆璽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方疚疚再問他們的時候,他們怕方疚疚擔心,就說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當天他們出來探索這座寺廟,倒是沒有想到,絕對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發現這麽一個地方,說起來,這裏應該布的是陣法把!不然,怎麽會沿著路走,卻找不迴原來的路,是怎麽一迴事。


    還好兩人聰明,走到了內部,但是沒有想象被發現,兩人迅速的迴到了房間,同時在房間裏留下這樣一張字條,其實不是假的,隻是兩人被裝作抓走,但必須要方疚疚小心,因為方疚疚一旦發現他們不見了,肯定是會來找他們的。


    而方疚疚又是那種不太警惕的人,有些時候是真的不警惕,所以他們才留了那樣一張字條,就是希望萬事,方疚疚都小心,免得,到時候遇到什麽危險都來不及。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方疚疚居然會無意中跟他一樣走入這個陣法,最主要的是,方疚疚走這個陣法,居然歪打正著的走到了這個地方,不過還是不夠小心,被發現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那樣的了,不過看到方疚疚掉進河裏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他們當時第一反應過來的,就是方疚疚那不能見冷的體質,尼瑪!要知道現在可是冬日,那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本來兩人想著去救方疚疚的,可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濮陽冥寒已經跳進河裏了,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越擔心的事情,就越容易遲鈍。


    “完成任務!”


    道念念叨著這四個字,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是不是也有點太過打擊他了,他好歹也是一顆玻璃的心,可是這群人,這群人,實在是也太不尊老愛幼了,一個個來欺負他。


    老不正經,說的就是道念這個老家夥了,好吧!其實也不能夠怪他,他寂寞的也這麽多年了,親人一個個離他而去。


    而吳間這些人,永遠都隻會把他當成高高在上的主子,一點都沒有親和的感覺,而淩羽和閆璽,還有方疚疚那丫頭,麵對他這種沒有恭敬,隻有放肆,反而才是最親近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忍不住就變成不正經了。


    說句話實話,如果要問起吳間心底,自家主子是什麽樣的人,那就是神一樣的人,那樣高高在上,道念一直就像神一樣被供養著,怎麽可能會感覺到親近,其實他隻是一個老人,需要的不是恭敬,他需要的隻是能有人陪他說說話。


    不是那種畢恭畢敬的口氣,而是那種玩鬧的語氣,所以他在麵對,濮陽冥寒,方疚疚幾人的時候,才會這樣的不正經。


    “那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道念的這個問題,出於無心的,他沒有想要打聽的,好吧!還是有那麽一點打聽的意思,畢竟兩人半夜不睡覺,在蘭音寺到處轉悠,最後還轉到了他們這個地方,你說是來玩的,道念還真的是不相信。


    玩?可能嘛?玩到這個地方,那不是跟他開玩笑了,玩來這種地方,是不想要命了,心底知道這是任務,可是道念是真的疑惑這個任務是什麽,會讓人到這裏來。


    可是那知,道念才剛問出這個問題,就遭到了兩道白眼,淩羽和閆璽的白眼,為什麽會有白眼?隻見淩羽和閆璽,望著道念嘴角有這麽諷刺。


    “任務是什麽?你不會忘了,我們是敵人,炸我們?做夢!”


    淩羽和閆璽異口同聲,難得一見的默契,讓道念嘴角狠狠的抽搐,好吧!他是的確不應該問敵人這個問題。


    可是他想要和好怎麽辦,他不要做敵人,跟濮陽冥寒,做敵人,他有種他會死光光的感覺,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麽沒有誌氣,可是能有什麽辦法,他是真的感覺得到,跟濮陽冥寒做敵人,有種死光光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能夠怎麽辦,突然望著淩羽和閆璽的笑容有那麽幾分討好,要是吳間在這裏的話,嗯!在這裏的話,嘴肯定長成一個雞蛋那麽大,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心底滿是,這是他以前以為的那個如神般的主子嗎?


    他是不是在做夢!


    “那什麽,我們停戰好不好,我不是沒有傷害你們嗎?在那什麽,明明就好好的,我也沒有要傷害你們,是你們自己闖來的。”


    道念說這句話的弦外音就是,本來他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是他們自己找事的,跑到這裏來的,玩!半夜玩!他才不相信了。


    淩羽和閆璽淡淡的望了道念一眼,臉上的表情微變,隻是淡淡的開口,“這種事情不要問我們,你要問王爺,我隻是做任務而已。”


    淩羽和閆璽,沒有要故意打擊道念的意思,隻是事情就是這樣,停戰,那種事情,他們是決定不了的,這種事情,隻有濮陽冥寒才決定的了,濮陽冥寒說停就停,至於他們,他們兩個就隻是打醬油做任務的。


    抽了抽嘴角,道念覺得自己說這件事情找錯了人,他是不是應該要迴去,可是迴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不會去,等著開戰,尼瑪!算了,還是待會去吧!他怕這次進去,是立馬開戰!


    道念是真的覺得這世界是如此的苦逼,明明先動手的就不是他們,為何,最後要求的停戰的卻是他們,好吧!敵方太強,不得不屈服,可是說起來,緣由還不是怪他們,不過濮陽冥寒要這樣對他們,貌似是不需要理由的。


    沒錯,濮陽冥寒是不需要任何人的理由的,可是為什麽偏偏就選中他了,雖然說現在家族裏也就剩了他一個人了,可是他的這些衷心屬下,說起來,他還是舍不得他們的,都說人老了,心軟了。


    現在他就是這樣,對於這些本該為他賣命的屬下們心軟了,居然不想要,他的這些衷心屬下出事,這些年,都是他的這些屬下陪伴著他啊!從發生那件事情開始,其實他們可以離開的,可是他們!


    跟著他,一直都跟著他,明知道跟著他總有一天會沒有命的,可是他們還是還是毅然的這樣追隨著他,見過太多困難麵前的見死不救,道念早就有準備,這些人的離開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的,他們還是會這樣跟誰他。


    想以前,他見過的事情,別說朋友了,就說親人之間,就算是自家的人有危險,也會逃的比什麽都快,這些事情還少嗎?除了這些事情,像是皇家,那些向來都是這樣,自家人害自家人。


    所以想當年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吳間這一群人肯留下來,他已經是感激了,說來,他明明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風光了,可是他們依舊還是對他像以前一樣的恭敬,其實說道家人,他們才最像他的家人。


    也是因為最像,所以,道念不愛吳間他們總是那樣的畢恭畢敬,他希望的是,他們能夠像方疚疚那個丫頭一樣,就算是像濮陽冥寒冷一點也沒有關係,畢竟親人之間有這種情緒,是正常的,可是他們實在太恭敬了,也至於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也許是為了他的自尊心,畢竟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風光了,那些孩子怕他難過,所以一直都這樣畢恭畢敬,就好像在對他,主子沒事的,雖然你不是以前的風光,但是我們依舊以你為榮似得。


    有些時候,他真的因為這些衷心的屬下感動,明明就是一個沒有名的老頭了而已,可是他們卻還一直的堅持著。


    這也是為什麽,他不願意他的這些屬下去為他賣命的緣故,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已經不是他的屬下了,而是他的親人,對!至親!


    雖然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他們就是他的至親,唯一的親人啊!


    在心底這樣想到,道念也握緊了雙手,不為了他自己,也要為了他的這些屬下不受傷,他肯定是要找濮陽冥寒平戰的,他的要求很簡單,隻是讓濮陽冥寒不要傷害他們而已,這個要求,對於濮陽冥寒來說,真的很簡單。


    房間裏,濮陽冥寒,將自己的身體擦幹,望著床上的方疚疚歎了一口氣,果然方疚疚這丫頭就是一個會惹禍的丫頭,總是這樣,讓他不斷的擔心。


    將自己的身體擦幹了以後,濮陽冥寒拿著道念找來的衣服穿上,然後坐到了床邊,手握上方疚疚的手,感覺方疚疚的身體是熱的,鬆了一口氣。


    應該慶幸把!今天掉進冰水之中的方疚疚,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要知道方疚疚掉進冰水之中差點沒有把他給嚇死,這個丫頭,還真是,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他是真的不敢想象,方疚疚要是出了事情,他該怎麽辦。


    其實也該慶幸,方疚疚今天吃了藥,身體應該是感冒了而已,還真是還好,隻是感冒,拿起衣櫃裏的被子,加在方疚疚的身體,現在方疚疚的身體,需要捂汗,等出了汗,身體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雖然很簡單,但是濮陽冥寒不敢大意,將火爐拉的離旁邊最近的地方,將門窗緊閉,不讓一點風漏進來,此時的房間,空氣裏已經開始燥熱起來,空氣的溫度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是那種特別熱,是剛剛好的那種。


    濮陽冥寒感受著剛好的溫度鬆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方疚疚的額頭,溫度平常,沒有高燒,那就沒有問題了。


    濮陽冥寒總覺得,至從方疚疚開始跟著他後,他對什麽病的,都特別的熟悉了,像小感冒這些什麽的,濮陽冥寒已經完全的不需要溪風了,都能夠做的很好,而最熟悉的是,當然對於方疚疚的這特別體質。


    方疚疚這特別的體質,一旦出現了,方疚疚就會開始全身發抖,雖然看似正常,但是卻會全身的冰冷,這時候,房間不能光暖,最主要的是,要有藥,如果沒有藥,方疚疚就隻能夠等死。


    所以,你的身上一定要配上方疚疚的藥,不論什麽時候都要放那麽些,因為誰知道有沒有那什麽的意外,總之一切說來,有藥就好解決,而至於受傷什麽的,方疚疚的身體還算夠強,是真的夠強。


    但是沒有想到,方疚疚這樣強的身體,居然會有這麽一個體質,濮陽冥寒疑惑過,他也想過去問方疚疚的師傅,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問題。


    撫上方疚疚的頭,濮陽冥寒有些出神,隨後隻聽濮陽冥寒歎了一口氣,這丫頭,什麽時候,才能夠讓他不擔心,這丫頭,什麽時候,才能夠不這樣牽動他的心,明明就是感冒而已,可是有了以前的事情,到現在麵對方疚疚的事情,他都不敢大意。


    突然,濮陽冥寒發現,這些事情,就好像成了他的習慣一樣,有了這個想法,濮陽冥寒微微的愣住了,習慣,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這以前母親給他說的,他依稀還記得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


    那天天上布滿了繁星,父皇批著奏折,而她的母親,坐在寢宮的門外等著父皇的到來,那時候的他還很小,隻記得,母親睡著後就會坐在寢宮的外麵,等著父皇。


    那還是再一次意外之中知道的,那時候的他是被尿意給驚醒的,小小的從床榻上翻起,然後獨自找著尿壺,可是卻見到外麵亮著,他跑到寢宮的門口,發現是母親。


    月光下的母親看起來那樣的溫和,她的臉上的表情帶著落寞,眉間似乎在期待著什麽,當時的他,非常的疑惑,母親在這裏幹什麽?


    於是他就那樣陪著她的母親等著,等了多久,他也不記得了,他隻記得恍恍惚惚之中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抱起,然後耳邊傳來了父皇的聲音,當時他的腦子裏滿是困意,但是還是有了那麽一絲的明白,原來母妃是在等父皇。


    自從那天晚上後,他就每天的看著母親坐在寢宮外等著,終於有一次他忍不住的跑了出來,隻記得當時的他跑到母親的麵前,然後用軟糯糯的聲音說道,“母妃,你為什麽每天都坐在這裏等父皇,我們不等他好不好,你陪我睡覺!”


    那時候的他,還不是這樣冰冷的,他會撒嬌,會哭鬧,會大笑。


    他的母親一直是一個非常柔和的人,他一直都記得那天,母親望著他有那麽一絲的愣,隨後隻見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然後將他慢慢的抱起,“寒兒,乖,母妃要等父皇的,母妃已經習慣了。”


    當時的他不明白習慣這個詞,隻記得當時的他傻傻的問道,“習慣是什麽?”


    他記得當時的母親的表情柔和的像一片水,望著月光,隻聽她幽幽的道,“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你習慣一個人,你就離不開那個人,一旦離開那個人,你就會感覺心底空空的,還有事情,像你習慣了每天去做一件事情,如果不做,會感覺不舒服。”


    當時的他聽的懵懵懂懂,到現在才明白過來,他的母親說的沒有錯,習慣,那的確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東西。


    就像現在的他,居然已經習慣了方疚疚的各種事情,他明明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麻煩的人,可是在麵對方疚疚各種麻煩的事情後!


    濮陽冥寒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如此的習慣了。


    “唿!”


    懊惱的揉了揉頭,濮陽冥寒發現現在他有那麽一絲的看不清自己,是真的看不清,想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居然迴去習慣方疚疚的事情,心底雖然明白一定要戒掉這種習慣,可是卻發現自己居然有些舍不得戒掉。


    戒掉,會寂寞吧!突然心底冒出這幾個字,濮陽冥寒有那麽幾分微愣,寂寞嗎?還真是可笑,以前的他不是一直都是一個人嗎?他何時害怕寂寞了,既然會想到這件事情,果真是該死,自己居然。


    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拍了拍臉,濮陽冥寒讓自己慢慢的清醒過來,他不應該想這些事情的,對!他是真的不該想這些事情的,要知道現在他根本就不是他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還有,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適合他去想。


    終於打起了精神,濮陽冥寒望了一眼床上的方疚疚,既然這丫頭沒有事情了,他也該要去做他的事情,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道念那個老家夥怕是有事情要跟他談吧!


    濮陽冥寒沒有猜錯,道念是真的有事情想要跟濮陽冥寒談,而他談的事情,自然是跟濮陽冥寒動過手後,考慮的非常清楚的事情,那就是讓他們平安,他不想要跟濮陽冥寒成為敵人,是真的不想要成為敵人。


    說實話,道念以前,聽過人們說的那樣一句話,那就是,跟誰成為敵人,千萬不要成為濮陽冥寒的敵人,這是一個看不清的人,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九王爺到底在想些什麽,同時也不知道,這個九王爺的真麵目是什麽。


    是啊!在濮陽冥寒這張人神共憤但卻滿是清冷的麵皮後麵,到底藏著怎樣的他,誰不清楚。


    濮陽冥寒有太多的假設了,有人說他背後藏著溫柔,當然這個肯定是女孩想的,同樣也有人說他的背後藏著狠辣,這個是大多數的人想的,還有人說他的身後藏了一隻狐狸,總之是各種假設,但是真正的,沒有人能夠知道。


    “你找我沒有事嗎?既然這樣,我去陪那丫頭去了。”


    已經與道念坐了有半響,可是道念卻一直不開口,這讓濮陽冥寒有那麽幾分的不滿,他是來聽他說事情的,可不是來這裏陪他喝茶的。


    雖然說,道念上的茶不錯,但是茶水這東西喝多了也不好,他可不想今晚睡不著覺,雖然說,睡覺對他來說是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但是為了能有好的精神去麵對任何的一件事情,他是挺重視睡眠這件事情的。


    將端著的茶杯慢慢的放下,濮陽冥寒作勢站起了身,一副要走的樣子,不由的讓道念摸了一把汗,要說跟誰說話最不好說,那就是濮陽冥寒了。


    如果是別人,他吃了幾十年的飯了,可以通過他的情緒去看這人在想些什麽,可是偏偏對方是濮陽冥寒,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臉上的表情永遠都是那樣的清冷與淡然,偉岸的眉宇間掩飾著冷傲。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看不出濮陽冥寒的情緒,他都懷疑濮陽冥寒現在的這張臉皮是裝著的,在這張臉皮之下還有一張臉,那上麵才是濮陽冥寒最真的表情,可是為什麽就是看不透。


    你說一個人演戲,演的人們信以為真,這就是最高境界了,可是濮陽冥寒屬於什麽境界,這個人是真的成神了,不過你用什麽表情去麵對濮陽冥寒,濮陽冥寒都是那樣的平靜不會給你任何的神情,讓你真的想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麽。


    “誒!別走!我馬上就說!”


    見濮陽冥寒要走,而道念自然是急忙攔住濮陽冥寒,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還沒有說事情,就算是說了事情,也要等著濮陽冥寒迴答,可是他現在都還什麽都沒有說,說起來,他還真有點鄙視自己。


    為什麽?居然會說不出這件事情,明明就感覺這件事情挺簡單的,是啊!挺簡單的,何止是挺簡單,是非常的簡單,這件事情是非常的簡單,可是他就是說不出,無論怎麽樣都說不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顧忌什麽,明明一開始就想好了,可是到說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什麽也說不出,真的什麽都不能夠說出,握了握手,道念恨不得給自己一拳頭,他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麽。


    雖然說,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真的挺丟人的,但是能有什麽辦法,現在隻有這樣的辦法,他這樣做,也隻是為了,為了那些他想要保護的人,那些人雖然跟他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他們依舊是他的親人。


    “唿!”


    深唿吸一口氣,道念將自己的心盡量的放鬆,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這件事情的重要,讓他忘記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先不管濮陽冥寒答不答應,主要的是,他說了,對!他說了,隻要他說了,他做了,不管濮陽冥寒答不答應,他都沒有遺憾了。


    有些事情,隻要自己去做過,努力過,盡管最後沒有成功,隻要自己以後想起來,明白自己是做過這件事情的,去努力過這件事情的,就不會有那樣後悔的情緒,他隻是為了自己的不後悔,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希望。


    “你應該明白我要說的事情,不要傷害蘭音寺的每一個人,我想你查過我的身份,可不可以當這件事情不存在,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和尚。”


    道念慢慢說道,讓濮陽冥寒扯了扯嘴角,他是明白道念要說的事情,不過他也本來就沒有要對蘭音寺的人做出傷害,剛開始發現這座寺廟的人,他隻是想要去查一查,去看一看這些人是不是語凡婆羅弄來的人,但是倒是沒有想到,會發現這樣一件事情。


    不過說起這件事情還真是遙遠,這道念以前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不過再了不起,最後還是隻能夠退到這裏,不過也是理所當然,誰讓他!


    道念望著想著事情的濮陽冥寒,心慢慢的緊張起來,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雖然說說著努力就好了,但是如果他的那些屬下受傷了,他是真的覺得會受不了的。


    其實濮陽冥寒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是願意的,畢竟那些是他的家人,但是他怕的是,他一死,吳間他們是跟著他一起來死,吳間都還那麽的年輕,才剛剛擁有孩子,讓他跟著他一起死,他的孩子,還有他的妻子怎麽辦。


    不隻是吳間,說他的那些屬下,那個不是有家的人,他怎麽能夠拆開他們,但是說打起來,還是會有損傷,還真的是愁啊!


    “我,我!我的要求隻有這麽簡單,隻要你做到,你要什麽我都答應!”


    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不過還好,這個人是濮陽冥寒,是這個傳說中的男人,也至於他,不會那麽的丟臉,沒有那麽的丟臉。


    但其實說丟臉,丟臉又能夠算些什麽,隻要能夠保住他們,又能夠算些什麽,當然為了家主,他連女兒都放棄了,現在他不過是想要去好好保護一次家人而已,丟臉已經不算什麽了。


    濮陽冥寒淡淡的望了道念一眼,聽著道念那低聲下氣的語氣,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曾經傲骨的人,居然會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他,這讓濮陽冥寒有幾分不爽,他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至於這樣嘛!


    “我又沒有要你怎麽樣,你不必這樣,還有,這樣就把自己的尊嚴放下了,我可不太欣賞,本來我就沒有打算傷害你們的,不過既然你說了,我要什麽都答應,那這樣,你幫我三件事情!”


    好吧!濮陽冥寒承認自己不是故意的,是道念自己的原因,他本來是真的沒有想要提要求的,也沒有想要傷害蘭音寺的,但是道念都這樣說了,他也不能夠拒絕人家的好意,所以就勉強的接受了。


    當然現在道念聽著濮陽冥寒那副,既然這樣我就答應了的語氣,一張臉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總之他的嘴角十分的抽,本來他以為濮陽冥寒是一個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可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止如神邸,還是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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