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見過王兄。”一個稚嫩但卻底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曦澤啊,你可是想煞為兄了,怎得今日終於響起你王兄來了?”南宮擎宇調侃道。


    “王兄說笑了,王兄朝政繁忙臣弟不敢來打擾。”


    “你啊你啊。”南宮擎宇拍了拍南宮曦澤的肩膀笑道。


    “見過瑾懷王。”沈湑行了個禮道。


    “沈大人好。”南宮曦澤還禮道。


    沈湑見麵前這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生得風姿卓絕一派光風霽月的氣質忍不住連連讚歎,他雖是年紀幼小但其絲毫遮擋不住的君子氣質十分想讓沈湑結交一二。


    “小王聽聞沈大人的落梅第冬日寒梅甚是好看。”


    南宮擎宇不由得想起了他在一片梅樹下看見沈月笙焚香撫琴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向上翹起,向上翹起,形成了一個好看的笑意道:“果真是人間難得的美景。”


    “怎麽?王兄竟然見過?”


    南宮擎宇心內道:“糟糕,怎得脫口而出這句話了。”他和沈月笙在落梅第相見的事情是隻有他二人知道的密事,因不願被別人知曉便道:“孤也是聽說,聽說而已。”


    幸好他表現的很是淡定所以沈湑和南宮曦澤也沒有看不什麽不妥來,南宮曦澤點頭道:“看來沈大人的這院子成了鄴城士人心之所向之地了,如此一講不親自去看一看當真遺憾。”


    沈湑謙虛一笑拱手道:“寒舍蓬蓽生輝,恭候瑾懷王大駕光臨。”


    南宮擎宇笑著打趣南宮曦澤:“你果真是個精明的,沈大人的好茶看來要被白白騙去兩盞了。”


    南宮曦澤知道他故意逗弄於自己也笑了對南宮擎宇道:“皇兄既然心疼沈大人,不如便賜我們兩盞好茶吃,臣弟聽聞臨安國前些日子送來了好些好茶呢。”


    “哈哈哈,好你個老十三!”說完向魏良安道:“去將新來的茶拿來些與沈大人和瑾懷王。”


    南宮曦澤聽完一拱手笑言:“如此,多謝王兄了。”沈湑卻斂正衣冠跪道:“多謝大王賞賜。”


    “沈愛卿不必如此多禮,你我私下可隨和些的。”南宮擎宇扶起沈湑道。


    南宮曦澤一言不發地看著南宮擎宇和沈湑笑吟吟地不說話。


    “老十三,你在笑什麽?”


    “我在笑我大鄴當在王兄這裏大興。”


    “你從小最是會哄我高興的,你倒說說如何大鄴在我這裏大興?”


    “沈大人大才而常伴王兄左右,正如當日太宗身邊常有魏征。”


    沈湑聽瑾懷王此言臉上露出羞愧之色道:“大王胸有大誌自當可比唐宗宋祖,隻是微臣微末之才不敢妄比聖賢。”


    南宮擎宇笑而不言,南宮曦澤又道:“沈大人何必如此過謙,小王可看得出沈大人的誌向。後世如何評說,咱們且等著看吧。”


    “哈哈哈”南宮擎宇拍掌大笑道:“孤仰慕沈愛卿諸人之賢德,更羨慕秦惠文王有樗裏疾。”


    南宮曦澤亦笑,與南宮擎宇四目交匯時目光明澈而坦然,短短瞬間,兩人仿佛做了一個鄭重而*的約定。


    從這個約定開始,大鄴的命運和前途將與他南宮擎宇、南宮曦澤的命運和前途息息相關。


    "魏良安,去把我那卷四尺丹拿來。"


    南宮擎宇拿過一卷黃色絲帛包裹著的宣紙遞給南宮曦澤道:“你擅長丹青,這四尺丹便與你吧。”


    南宮曦澤雖然少年穩重但到底還是個孩子,那四尺丹是難得一見的上好宣紙他一聽見南宮曦澤將此物賞給自己抑製不住驚喜,眉毛挑起問:“王兄將這四尺丹賜予臣弟了?”


    “自然是。難不成你還嫌不夠?”


    “多謝王兄,多謝王兄。”南宮曦澤喜道。


    沈湑見到這幅兄友弟恭的場麵當下暗暗點頭,心內有了計較。


    “大王與瑾懷王敘話,微臣告退。”


    南宮擎宇本就是想創造機會讓瑾懷王與沈湑相熟,如今見目的達到了便不再挽留隻點點頭示意。


    “沈大人,小王與沈大人約定三日後同賞寒梅如何?”


    “下官恭候瑾懷王大駕。”


    “老十三,坐。”南宮擎宇扭身坐在塌上招唿南宮曦澤道。


    南宮曦澤從容落座笑道:“多謝前幾日王兄賞賜的醬香鴨掌,臣弟慚愧說起來王兄大婚後,臣弟還未曾單獨拜見王兄和王嫂呢。”


    “老十三你是個脫韁的馬兒,今日進宮來已是不易了。晚上留下來與王兄王嫂用膳吧,咱們兄弟二人也許久未曾好好見麵了。”


    “是,王兄。”


    “孤聽聞你在太學中課業和騎射都十分精進,王兄甚慰。”


    南宮曦澤謙虛的笑了一下道:“哪裏哪裏,是夫子謬讚了。”


    “老十三,孤有意讓你去兵部曆練曆練,不知你意下如何?”


    南宮曦澤驚訝道:“王兄,咱們大鄴,王子需年滿十六才可參與政事的,臣弟恐怕……”


    “可是恐怕流言蜚語?”南宮擎宇道,他見南宮曦澤的眉頭略動了下便知道自己說對了又道:“你的課業與品行孤是知道的,左右年紀的事情不過是熬個時間罷了,孤相信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再說了,早些接觸朝事也能早些熟悉這些事情為王兄分憂,與王兄一起開創出一個新的大鄴局麵。”


    南宮曦澤天性聰慧早就懷抱了滿腹的才學,聽南宮擎宇這樣講未免心潮澎湃熱血上湧起了建功立業之心,立時激動道:“臣弟但聽王兄差遣,願為王兄驅使。”


    兩個目光灼灼的年輕人相視而笑,暢談甚歡。晚間南宮曦澤與南宮擎宇、沈月笙一同用膳不提。


    一輛甚是華貴的烏蓬馬車停在順義候府門前,守在門口的家丁一看見馬車上走下來的那位身穿華服的青年男子立刻眉開眼笑道:“馮少爺來了!少爺一路風塵辛苦了。”


    馮玉帛不耐煩的看著這個滿臉堆笑的下人冷冷道:“快去替我通傳一聲,我要見我舅父。”


    “公子,您先屋裏請,小人這就去替您通傳。”家丁雖然受到了馮玉帛的冷落但是麵色依然殷勤道。


    “嗯。”馮玉帛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少年身形高大長得甚是俊美然而卻透著一股極難親近的傲慢,尤其是對這些家丁的態度極差,叫人望之一股暴戾之氣。那家丁雖然在其麵前滿臉堆笑,一轉身卻忍不住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侯爺,馮公子來了,現在前院呢。”


    “哦?帛兒來了?讓他進來吧。”


    “玉帛見過舅父。”馮玉帛恭恭敬敬得行了個禮道。


    “罷了罷了,你怎麽突然迴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舅父,了不得了!”


    蘇振冷笑了一下:“什麽事情經要你如此失態,說出來讓本侯聽聽。”


    “事關郡江的那筆災銀。”


    蘇振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當是什麽事情呢!不過是這麽點子事情,帛兒啊你如今怎麽如此放不開手腳了?”


    “舅父有所不知啊。”馮玉帛臉上一紅,接著說:“舅父有所不知,如今節外生枝不得不叫人有所準備啊。”


    “出了何事?”


    “此事也怪侄兒手下辦事不利。侄兒半年前看中了郡江城郊的一片土地便把它圈來建寨子了,那塊地原是一幫刁民種著的,侄兒給了他們錢來購買,誰知道他們竟然不識好歹竟鬧起來了,侄兒的手下便打死了幾個人以儆效尤好歹這才算是安生了,結案的時候多虧了郡江總督張延年出麵擺平了這樁官司。誰知最近傳來風聲說是大王要嚴查郡江賑災銀兩被貪汙的事情,那幫刁民早就對侄兒和張大人懷恨在心便聯合了眾多刁民八百多人聯名狀告張延年與侄兒,鬧著要告禦狀呢!”


    “現在呢?如何了!”蘇振略有些驚訝道。


    “侄兒當然不能任由這幫刁民如此胡作非為便叫府兵埋伏在他們進鄴城的路上將他們截殺了,誰知道將死之徒實在兇悍孩兒雖然殺死了七百多人,可是卻讓那帶著狀子的刁民逃脫了,所以特此趕來和舅父商議。”


    “此事若是鬧大了確實棘手,若是讓那罪狀落在那不安好心的人手裏恐怕給老夫帶來災禍,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給老夫找出來!”


    “是,孩兒知道了!”


    “郡江的賑災銀小皇帝既然派本候查案了就是說明他對本候有幾分忌憚也願意給本侯三分薄麵來,你那邊安排的如何了?左右這個案子是要給朝臣一個說法的,若太過敷衍的話恐怕不行。”


    “舅父放心吧。張延年這些年沒少拿舅父的好處,雖然他辦事還算得力但是如今隻能棄卒保車了,孩兒前些日子已經提點敲打了他一番,到了關鍵時候他便會將那些事情攬過的。”


    “張延年……郡江總督。咱們這次的損失可不少啊。”


    “舅父難道就沒有想過反將武陽王一軍嗎?那武陽王對王位虎視眈眈如今早就視郡江為囊中物,咱們在郡江行事的不便都是武陽王從中作梗。”


    “當時老夫選擇支持南宮擎宇使得他錯失江山,這梁子恐怕是結下了。罷了罷了,你安排吧,不要讓他太過猖狂便是。”


    “是,舅父。”


    “那郡江現在時疫頗兇猛,你當心些。治療時疫的方子務必要找出來,老夫有預感,這將是我們的一個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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