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真無聊!


    這段日子,是晏玉重生至今,除了剛出母體那時候,行動最不自由的日子了。


    自從晏玉醒來,曾經鬧著要去探望賈敏那麽一出以後。當天便宜爹爹林如海在衙門迴來,就先是對他進行了一番徹頭徹尾的思想教育。


    什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啊!’什麽‘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嘮嘮叨叨的念了一大通,等後來晏玉慢慢的總結了一下。原來爹爹的意思就是,自己明明臉孝悌之道最基本的都沒有做到,現在的這種胡攪蠻纏的行為,明顯就是添亂嗎!


    老天啊!積極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實際上,晏玉不知道的是,現在深感無聊的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就是在外院也一直盼望著他快點到來的先生曾子蘇。


    晏玉這個小弟子生病了,雖然林家內宅的事物,曾子蘇不方便打聽。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他一顆關心小弟子的心思。


    現在三皇子在京城的形式,也慢慢的打開了僵局。而他現在按照之前和三皇子的部署,已經借由林如海的勢力,慢慢的滲透到了江南官場。


    多年閑雲野鶴的生活,不僅養成了曾子蘇桀驁不馴的性格。還有就是他骨子裏的懶散會時不時的發作。


    在官場上日複一日的算計中,林家的這個小弟子,無疑是曾子蘇生活中難得的一抹亮色。可是現在‘這抹亮色’病了,躺在內宅裏麵,實在是沒有辦法出來照耀一下曾子蘇枯燥的生活了。


    “你們小少爺得的是什麽病症?怎麽這麽些天了還是不見好轉?”曾子蘇眼睛灼灼的盯著平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個小家夥藏了先生的什麽寶貝呢!


    “迴先生的話,原是聽說驚了風。後來沈大夫醫治好了,不過說小少爺思慮過重,引得氣血兩虧。所以要好好的將養一段日子!”平安本是跟在晏玉後麵上學的小廝,不過是臨時被曾先生抓過來問話。


    “將養、將養...”曾子蘇一聽說還得再過一段時間,才能見到他的小弟子,難免有些牙疼。


    曾子蘇說著話,就走進去他的屋子裏麵一頓翻檢...


    平安眼見著先生怎麽話沒有說完就轉身進屋了呢!有沒有別的吩咐了,自己到底是應該繼續等著呢?還是繼續等著呢!


    前頭說過,這曾先生原是出身前朝的世家大族範氏。在他隨著祖父多年的學藝浸染之中,對於著岐黃之術也是稍有涉獵。原來老祖宗傳承下來的寶貝裏麵,跟著《黃帝內經》一起的還有幾張宮廷流傳出來,密議的太平方子。


    所以在曾子蘇簡單的了解了晏玉的情況之後。就找出了一副差不多對症的,拿了出來。


    “給,好好的捧著。”曾子蘇細細的所在桌前。又重新謄寫了一份,然後遞給了傻愣愣的守在一邊兒的平安。


    平安跟著晏玉讀書,倒是知道這位曾先生是極其嚴厲的。所以並不敢在他的麵前造次。又加上識字還有限,所以根本不知道這張紙上麵寫的是什麽。


    先生隻說了讓他捧著,平安也不敢多問。就乖乖的站在一邊,好好的捧著了。


    “去啊!”曾子蘇眼見著這個小廝捧著藥方子,一動不動的站在桌子的一邊兒,倒是給氣樂了。難怪老話說是仆似其主呢!還真是那麽一迴事兒,麵前這個老實孩子的這麽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還真的跟他的那個小弟子有的一拚。


    “去..去哪啊?先生...”平安傻眼了。心想著自己也算是專心了,怎麽就愣是沒有聽見先生交代說是去哪裏啊!


    “這個呢,就是一太平方子。最是調養氣血的。”曾子蘇深感和笨人說話,十分的耗費力氣。隻好點著那張紙吩咐平安說:“迴去,把這個交了你們小少爺的手裏。就說是我說的,他那小小的身子,別見天的人參、燕窩的補。這個和緩的方子。吃上兩天,比什麽都有用。記住了嗎?”


    “唉!小的記住了。曾先生放心,定迴的妥妥的。”平安一聽是先生拿出來,給小少爺治病的方子。立時就精神飽滿了許多,要不是倒不出來手,他一定會拍著小胸脯來保證的。


    話說,晏玉這邊得了方子之後。對於曾先生他自是千般的信任,奈何現在晏玉身邊伺候的張嬤嬤,那股子小心謹慎的做派,跟原來的程嬤嬤比起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天趁著林如海過來看望言語的時候,張嬤嬤就趕忙的把這件事情給上報了。


    其實,對於曾子蘇的來曆,林如海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是說他隻知道,曾子蘇是當今三皇子府邸之中的心腹幕僚一位。但是具體的什麽出身,源自哪裏,他還真的不知道!


    林如海雖然知道曾子蘇是不會害晏玉的,但是晏玉之前也有在服用著補藥。醫藥百草,其中藥性相衝著不知凡幾,林如海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找了沈大夫來查看這個方子。


    “冒昧的問一句,林大人這方子,是從何而來?”誰知道沈大夫見了太平方子之後u,簡直有些激動異常!


    “可是又什麽不妥之處!”經過了之前事情的驚嚇,林如海現在對於這個兒子,那是嗬護有佳、關心之至!


    “非也、非也...”沈大夫趕忙搖了搖頭,才解釋的說:“這方子看似中正平和,實則卻是調養身子、補充氣血的良方啊!”


    沈大夫這人,林如海多年的接觸,還是知道他的性子。最是嚴謹,如今看了這幅太平方子,如此失態,想必是對著開出方子的人推崇至極了。


    看著沈大夫的樣子,定是有意與這方子的主人結交一番,隻是還沒得了曾子蘇的話,林如海也不能私下裏替他做主。也隻好先含糊著推拒了沈大夫的詢問。


    曾經為了賈敏的病症,林如海莫說是這揚州城裏的大夫,就是滿江南的名醫也差不多被他尋了個遍。眼下瞧著賈敏的氣色是一天不如一天,林如海雖是嘴上不說,但是心中卻是時時惦念。甚至不顧之前與賈家的政見不和,還修書一封,派了人上京,去懇請老太太舉薦兩個好的大夫來。


    隻是哪裏會想到,還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暮然迴首...原來神醫就居住在自己家的外院啊!


    林如海得了方子,猶如是見了妻女病愈的希望。當下也不羅嗦。趕緊就奔著曾子蘇的居所去了。


    聽了林如海陳述的緣由以後呢,曾子蘇倒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不過她自己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還是事先講的清楚一點比較好。


    “林大人的一番拳拳之心,小弟倒是也多有體諒。隻是我這點醫術,不過是略通一點皮毛。這方子不過是家中傳承所得來的,尊夫人的病...”曾子蘇和林如海共事了這段時間,倒是也知道他的為難之處。能幫得上忙的,他也不會拒絕,隻是他的能力有限,還是勸他不要抱著太大希望的好。


    “曾先生若是肯為拙荊和小女診脈,已是大德。生死有命,並不敢十分強求。不過是家中的孩兒尚幼...”林如海說著心中一時也難免酸澀起來。擺了擺手,還是接著說:“不瞞您說,這江南的名醫,都差不多尋了遍。怕是此時京中的嶽家也接到了我拜托尋訪名醫的信函了。曾先生為今若是肯診治一番,愚兄已是感激不盡的了。”


    “也罷,那我盡力一試吧!”曾子蘇原也並沒有想著推脫,反正話都說清楚了,試試也無妨。


    內宅裏布置了一番,林如海先是把黛玉抱到了正房中等著,就同曾子蘇一起前來診脈看病了。


    看病嗎!講就是望聞問切,除了賈敏要忌諱以外,晏玉本就是曾子蘇的弟子,又是個男娃子,自然是沒有需要避諱的。就是黛玉,因為年紀還小也是好好的診治了一番。


    曾子蘇沉吟了一下,還是如實的跟林如海說了。晏玉也不過就是一場風寒,眼下已經大好,他眼下給出來的方子,也不過是錦上添花。不過黛玉的病症,若是好好的按照方子調養,過上幾年,許是可以醫治好了,她先天體弱的毛病。


    隻是賈敏,先是積年的毛病,幾乎就已經是拖垮了身子骨。後麵又是高齡產子,眼下就算是有了曾子蘇的方子,也不過隻是一時緩解之法,怕是始終無法根治了的。


    曾子蘇說完了,難免有點愧疚。一想人家是一片熱忱的盼著好消息。不過現在怕是要失望了吧!


    而實際上,林如海得了這話,不僅沒有失望,那簡直就是有點大喜過望的意思了。之前巡遍了大夫,給黛玉診治,左右不過就是將養,從來還沒有一次說是能夠根治她的體弱之症的。而賈敏,個個大夫都說是已經油燈枯竭、怕是難以熬過寒冬了。眼下居然有了一線生機,難道這還不是以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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