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眯著眸,“阿魯哥哥呢?”沒迴答他,隻是繼續重複著問題。


    他眼神慢慢的變得空洞,低眸間,剛毅的俊顏上那微紅的眼中似乎有濕意一閃而過。


    我抿抿唇,心中有根弦鬆動了下。


    其實,我知道他說的是氣話,打完他,就手上傳來的麻疼感,便可知道我下的手是有多狠了。


    故而,我也是有點後悔的。


    仔細想想,我好像每次對他都有點絕…其實除去他上次離我而去,他對我還是不錯的,貌似好幾次,關鍵時刻幫到我的都是他。


    心下不忍道:“疼麽?”話落,伸手捂上了他的臉,想幫他揉揉。


    剛碰到,他的身體明顯一僵,緩緩的抬眸,微紅的眼中有絲不確認,看到我掩在紗幔後麵的臉時,又默默的將目光移向了他處。


    額…好吧,姐姐臉皮不算薄,越挫越勇越嬌娘。


    我說:“我…我不該打你。”


    他不語:“…”


    我又說:“是我不對…”


    他還是不語:“…”


    我突然道:“…律川香你好帥!”


    他說:“…恩?”他有反應了,轉過頭,眼神閃爍地看著我。


    我看有點效果了,忙拉住他的手,垂著首,糯糯地問道:“你這麽疼我,肯定不會殺了阿魯哥哥的對吧?”說話間手還來迴不停的搖晃著,足足的小女人嬌羞樣。


    我心想,狗腿一定要做足,不管他是不是真疼我,但他也確實幫了我好多好多次,這點上,我得承認。所以這事做起來,我也不覺得違心。


    先人們的話,叫此時的我頗受教誨‘要把優點最大化,把缺點最小化。’


    他微挑著眉,溫怒的表情稍稍緩和,氣的發紅的眼也恢複了點漣漪的波瀾,“你也知道我疼你?可是,你每次…”他想了想,咽迴了到嘴邊的話,“隻要你知道我疼你就好。”話落,他又溫柔的看向我,叫我真的忘記了剛才打他的那迴事。


    這到底是他真的很疼我,還是他很會演戲?猶記得他那次棄我而去,真的是看不透他。哎!


    我試探的叫道:“川…”


    他目光微微閃爍,一點點光束在他已經清明的眸裏形成了炙熱的視線,“你叫我什麽?”


    我柔笑道:“川…我們說好的…”


    他一把把我擁緊,帶著小心翼翼,聲音中有一絲顫抖:“對,我們說好的。”


    我趁勢道:“你疼我對麽?”


    他點點頭,“恩!”


    我忙道:“川,那你可以告訴我不?阿魯哥哥到底怎麽樣了?”我似委屈的哽咽了下,“不管怎麽說,在你不在的那段時間裏,是阿魯哥哥一直在照顧我。”就是你拋棄我的那段時間!


    他聽後,身體明顯一僵,話很是不情願的從嘴裏擠出,“我沒有殺他,他是自己跑的。”律川香的口氣悶悶的,似乎也憋著什麽話沒說。


    我稍掙開他的懷抱,詫異的看向他,“阿魯哥哥自己跑了?”


    律川香似是很不滿意鬆動的懷抱,又緊了緊,也不在意我懷疑的表情,隻是認真的迴答道:“恩,那日,我發現牆邊有人蹲那偷聽,我就追了出去。”說到這,他揶揄的看了我一眼,我吐吐舌頭,嘴雖硬,卻少了一絲底氣,“我那是想你。”


    他很不給麵子地衝我翻了個白眼,聲音裏又多了絲激動,“我見他在咬你,喝你的血!震怒之下的我就使出全力向他打去,可是…沒想到他武功竟然到了那種境界,那日竟然是深藏不漏!”他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氣的握緊了拳頭。


    我能想象,當時的阿魯哥哥癲狂狀態下是多麽的牛x…他又繼續道:“隻怪我技不如人,被他一下子打到了數丈之外,我強撐著意識,才使自己沒暈過去。繼而又運足全力向他衝去,可是,沒想到…”律川香說道這,竟然頓了下!啊喂親!你以為你在寫懸疑劇啊?隱在紗幔後麵的我不滿的咬緊了下唇,快點說完好嗎?


    律川香似乎會意(真是你多心了),繼續道:“還沒碰到他,他自己便狂吼一聲,跑了…”


    我聽完律川香的話,觀察著他的表情,似乎,他不像是在騙我,我稍稍放下點心,繃緊的神經得到了鬆懈。


    太好了,他沒死!


    可是,我現能怎麽辦?又能去哪裏找到他呢?我不怪阿魯哥哥那日那麽對自己,那天都怪我,要不是我用自己的血喂他,他也不會那麽失常的吸我的血了。看看自己的手腕,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可想,傷口也就我咬的那麽大,阿魯哥哥並沒有對我進行二次傷害。看來,是律川香誤會阿魯哥哥了。但是阿魯哥哥這病甚是詭異,跟律川香說,他也不定能明白了,還是先不說的為好。


    放下心來,卻覺得裏麵空空的,周周轉轉一圈,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個人。


    不免苦笑,茫茫人海,我又能去哪裏找他?在這個異世,弱小的自己,又能做什麽?


    頹然的垂著首,任自己攤在律川香的懷中,我恨自己!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一直以來的無能為力!


    忽然,手腕處疼的緊,那隻血玉手鏈又開始發燙了。我忍著疼,支起身子,看看外麵漸黑的天,對不情願鬆開我的律川香說:“時辰不早了,我乏了,想早點休息了,川,你也早點迴去吧。”用自己覺得比較含情脈脈的眼神凝著他,雖然他可能看不清紗幔後麵的我,但是,我想那神韻應該是能傳達給他的把?(太臭美了你)他眼神微醺閃爍的看著我,沒有思考的就應道:“好。”後來好像才反應過來,攬緊我的腰,強硬的叫我靠緊他的胸膛,有絲危險的眯著晦暗不清的眸,“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


    我心裏被這句話驚得咯噔一跳,你、你要陪我?不用了吧?要說阿魯哥哥的話,首先他是我男人,又單純好騙,不會做傷害我的事。咳咳,可若是你的話,我下意識的搖搖頭,“不用了,川,我想一個人靜靜。”


    律川香眉頭微皺,魅惑的某危險的眯起,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線,手上的力度更是加大的把我摟緊,我現在基本上已經攀附在他身上了,他瞬時一倒,倒在了床上!


    啊喂!你是在做神馬?你在**我麽?我現在隻想著阿魯哥哥的事好麽?沒心情陪你玩。


    他強硬的隻手按住我的頭,把我按的與他鼻尖相碰,薄紗也阻擋不住他撲麵而來的溫熱氣息。我可以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那溫熱的氣息,就如同毒?般一直?惑著我。


    我想,看來是躲不過去了,既然這樣,不如先發製人。


    我用鼻尖輕輕婆娑著他的鼻子,用近似蜜糖般甜膩的聲音喃喃道:“川,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若是答應了我,我現在就給你點獎勵。”話落,銀鈴般的笑聲飄飄忽忽的傳到身下之人的耳中。


    我想,他此時緊繃的身體,彰顯著他的誤會,不過,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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