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4嗯……那個人。(1)


    清晨的霍格沃茲城堡還很安靜,即便有不少人在為假期的到來而興奮,也不會在大清早就出來鬧騰。


    賽拉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輕輕把寢室門關上便走開了。在經過安妮寢室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然後將一個信封從門沿裏塞了進去,小聲地說:“我很抱歉,下次我們再一起去法國……其實我比較喜歡埃及。”


    她已經可以想象安妮看到信後暴跳如雷的樣子了,或者還會氣得哭出來——希望開學見麵的時候安妮不會給自己一拳。賽拉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頭也不會地消失在走廊。


    賽拉一個人走進禁林,按照自己的記憶來到了上次帕金森惡作劇的地方——這兒是邊緣地帶,一般不會有怪異的生物亂竄。


    陰冷潮濕的氣息讓賽拉皺了皺眉頭,參天大樹將微弱的光線徹底地阻攔在外麵,將這兒隔離成另一個空間。賽拉眯著眼睛四處張望著,不一會就在一棵樹下發現了一個漂亮的金色杯子。


    她的唿吸頓了頓,然後命令自己向那兒移動,賽拉低頭看了一會杯子,恐懼漸漸遍布全身,無法抑製地顫栗起來,她恐慌地向後退卻了一小步,結果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雙手無力地按支撐著自己,她死死地盯著那個杯子。十指按在潮濕的草地上,那些葉子仿佛都化成了刀刃,將指頭割地鮮血淋淋,尖銳的疼痛伴隨著鋪天蓋地的恐懼鑽進了血液,讓它們在不斷地哀嚎,不斷地叫囂。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小地哽咽,微微前傾著身子,緩緩伸出自己顫抖不安的右手,最終,指尖還是碰觸到了那冰冷的金屬。


    就像墜入巨大了漩渦一樣,她用最後的力氣把掌下的一片草給粗暴地扯斷,身體便被強製性地吸了進去。五髒六腑不斷地被擠壓,然後便是令人恐慌的失重感。


    在落地的前一刻,身體突然停止下墜,賽拉抿了抿嘴巴,然後調整姿勢站直了身子,在看到那個給予幫助的人時,她眯了眯眼睛,“蟲尾巴?”


    他的雙手縮在胸前,帶著皮手套的右手握著魔杖,小小的眼睛裏露出興奮,聳動了一下老鼠一般的鼻子,然後激動地大喊:“噢!莫裏斯小姐!再次見到您……很愉快。”


    賽拉歪頭看了他一會,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淩亂的衣服,她向四周望了望,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裏德爾老宅,進霍格沃茲之前的那兩年,她一直住在這裏。


    心跳突然停頓了一拍,四肢冰冷,賽拉抿了抿嘴巴,淡淡地問:“主人呢?”


    “還沒有迴來,但主人要我一直在這兒等著您。”蟲尾巴諂媚地說,“您來得可真早。”


    賽拉又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向那棟即便在早晨也顯得陰森的房子走去,蟲尾巴不急不緩地跟在他的身後,即便是這樣也帶著老鼠般鬼祟的味道。


    “有誰在這?”賽拉問。


    蟲尾巴愣了愣,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發出細小尖銳的聲音,“沒幾個……不過他們很快就迴來。”


    賽拉再次迴頭看著他——這次將他從頭到腳觀察了一遍,那目光恨不得把蟲尾巴的皮給扯下來,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顏色。


    蟲尾巴被看得哆嗦了一下,唯唯諾諾地說:“噢……莫裏斯小姐。”


    賽拉想了想,對他表達一個友好又善意的微笑,便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這熟悉的擺設時,賽拉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像是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她見證了它最破舊最不堪的時候,也見證了它恢複生機的時候。


    沙發上和餐桌邊上零零散散地坐了幾個人,隨著開門的聲音,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了到了賽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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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黃毛丫頭是誰?”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發出嬌滴滴地如嬰兒般的聲音,“納吉尼的食物?”


    這話引起了一陣哄笑。


    “夠它塞牙縫嗎?”一個長相猙獰的男人說。


    “注意你的用詞,是‘她’。”女人幸災樂禍地提醒著,然後看到男人瞬間慘白了臉——誰都知道納吉尼是那個人的寶貝。


    她的聲音讓賽拉戰栗了一下,轉而小聲問蟲尾巴,“她是誰?”


    “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蟲尾巴恭敬地迴答。


    被念出全名的女人發出一聲沙啞的怒吼。


    “噢!不!”蟲尾巴驚唿,製止了她抽出魔杖的舉動,然後哆哆嗦嗦地說,“不要對她無禮。”


    貝拉特裏克斯的動作微微停頓,然後轉頭對一個大塊頭說:“麥克尼爾,她是誰?”——麥克尼爾是當初沒有被關進阿茲卡班的人之一。


    麥克尼爾搖頭,“沒見過。”


    貝拉特裏克斯不滿地看向蟲尾巴,“你在賣弄些什麽?”


    “噢!我可不敢!”蟲尾巴惶恐地搖擺著雙手,“但見過莫裏斯小姐的隻有我和小巴蒂。”——而另外一個人已經被攝魂怪給予了一個親吻。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賽拉皺起了眉頭——那個常常針對她的巴蒂·克勞奇。當初可沒少挑她的毛病,即便那個人懲罰他,也沒讓他有所改變——在這點上,蟲尾巴明顯識趣很多。


    那個時候薩魯還活著,當然,小巴蒂也還活著,生活在這幢房子裏的隻有五個人……哦,算上納吉尼的話就是六個。


    賽拉幾乎每天都和薩魯在一起,很少有碰見那個人——以至於在好脾氣的薩魯眼皮下她敢肆無忌憚地偷懶——比如在上課的時候睡覺,或者在中途讓薩魯變出一些有趣的東西。在當時的她看來,巫師和魔術師是同義詞。


    可這並不代表那個人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麽。除了薩魯每天遮遮掩掩的匯報,還有小巴蒂和蟲尾巴的……碎嘴。賽拉覺得那個人在重獲身體之後,決定親自管教她的原因肯定少不了他們兩個的“功勞”。短短兩個月,就把她所有的毛病都糾正了過來。


    小巴蒂出事之後沒幾天,薩魯也死了,以至於賽拉的身邊隻有蟲尾巴這一個可以稍稍交流的對象。她不得不和他友好相處。


    賽拉扯了扯蟲尾巴的衣角,得來他的注意後,有些拘謹地說:“我想先休息一會……我的房間收拾好了嗎?”


    “當然!”蟲尾巴諂媚地說,然後在一片寂靜中帶領賽拉上樓。


    賽拉聽見那個聲音讓人不適的女人在叨嘮猜測她的身份。


    那個人還是沒有承認自己,可比起以前,她現在至少能出現在食死徒麵前了。


    他們走到了最裏麵的那個房間——賽拉以前也是住這兒。蟲尾巴推開門後,便不再往前一步,關門的時候,他神秘兮兮地說:“主人給你留了一樣好東西。”


    房間裏很幹淨,也很簡單,除了一些必備的家具再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早晨的陽光從窗戶外麵竄了進來,讓這兒看上去稍稍有些暖意,也讓她從頭至尾都冰冷的四肢稍稍恢複了點知覺。


    賽拉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陌生的東西——一麵差點頂到天花板的鏡子。她來到床邊,將自己的行李放下,這才走到了鏡子麵前。


    ——它的出現地很詭異,據她所知,那個人從來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erised?”賽拉踮起腳,仰著頭,眯起眼睛才模模糊糊地看到頂端顯示的名字,她想了想,然後低聲呢喃,“……desire?”


    最後,賽拉將目光放到了光滑的鏡麵上。


    瞳孔驟然收縮,血液在一瞬間冰凍了起來,原本就冰冷的四肢在這一刻完全僵硬,就像壞死了一樣。心髒猛烈而又急促地跳動著,一下一下錘擊著她的耳膜,震耳欲聾,隱隱作痛。


    她瞪大了眼睛——裏麵充滿了驚慌和恐懼,猛然迴過頭去,可背後什麽都沒有。她這才明白這麵鏡子的意義。脖子就像生了鏽一般,極不靈活地轉動了迴來,她屏住唿吸,死死地盯住鏡子。


    賽拉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可在下一刻,就像受到了什麽蠱惑一般,極其緩慢地往前挪動,似乎腳踝上被束縛了沉重的鐵球。冰冷的手指觸摸到了鏡麵,最後整個手掌都貼在了上麵,辨別不清那冰冷刺骨的溫度到底是由哪一方傳來的。


    這是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可也讓人絕望。


    她就這麽一直看著,仿佛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把目光從上麵移開。她可以感覺到無數地聲音在身體裏,在腦子裏不斷地叫囂,瘋狂地撕扯著她的神經。


    她屏住唿吸,貪婪而又專注地看著它。


    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一個細碎的聲響——那是門把手被人轉動的聲音。


    賽拉模模糊糊察覺到了,可沒有給予任何注意,她根本就不敢把目光移開,就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它。


    “看到了什麽?我的小公主。”


    深沉,沙啞,陰冷的語調,讓人不寒而栗。


    賽拉茫然地朝身後看去,渙散的視線漸漸集中起來——隻是一瞬間,這個世界變得死寂,毫無生機。


    然後她靦腆地笑了笑,帶著敬畏,帶著恐懼,帶著親昵——就像以前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求建議 - - 求鞭撻 - - 求不卡文 - - 求v大性格 - - 求不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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