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裏,孟曉凡忙得簡直不可開交。她要上課,去圖書館看書寫作業,吃飯,更重要的是要為躺在校醫院裏自己喜歡的男生送溫暖。她專門買了一個漂亮的新飯盒,每天疾步快走十幾分鍾跑到食堂去為魯旺希搶先買下最新鮮的飯菜。然後再走十幾分鍾迴到校醫院坐在魯旺希身旁細心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給他,最後再用餐巾紙給他擦淨嘴巴。魯旺希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麵對著孟曉凡熱情而又體貼入微的照顧,魯旺希居然毫不客氣地將之接受了。

    然而一開始,兩人並不開口說話,隻是孟曉凡付出,魯旺希接受。

    兩人的談話是由對罵開始的。

    一次,孟曉凡剛給魯旺希喂完飯,忽然直直地瞪著他,嘴裏蹦出了一句:“你真是個瘋子!”

    魯旺希也瞪著她,迴嘴道:“你真是個傻瓜!”

    然後兩人就開始笑罵了。

    終於,魯旺希的目光落到了孟曉凡的臉上,久久地不移開。孟曉凡不能承受那兩道目光的重壓,紅著臉垂下了頭……

    星期六的上午,魯旺希出院了。他背著吉他,牽著孟曉凡的手,兩人的笑臉迎著陽光,漫步走出了校醫院。

    當天傍晚,兩人就坐在了花園裏,魯旺希懷抱吉他,麵對著孟曉凡幸福的笑臉開始彈唱了。

    與此同時,楚文諦卻獨自一個人坐在了自己的校外住所附近的一家飯館裏,麵對著兩瓶洞藏太白酒。

    他的心——————又亂了,煩亂。

    因為他已將林芳的日記看得隻剩下最後一兩頁了,本來他完全可以將之一口氣看完。

    可是他看著看著,隻剩最後一兩頁時,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於是他很快地跑出來,走進這家飯館開始喝酒了。

    他從林芳的日記中知道了她跳樓的最直接的原因。

    大二剛一開學,和林芳熱戀了幾個月的陳煥甫忽然提出要和她同居的想法,說他在校外已租好了一間房。林芳一開始堅決反對,並向陳煥甫道出了許多合理的理由,什麽“這樣很不道德”,“這樣很不合適”,“我們的年齡都還太小”,甚至還有“我不能對不起文諦”……

    可是陳煥甫執意要讓林芳和自己同居,說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大學生同居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最後,在陳煥甫的“循循善誘”之下,林芳還是妥協了,答應了。

    就在林芳被陳煥甫的花言巧語騙到校外的當天晚上,林芳糊裏糊塗地就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陳煥甫。從此,林芳晚上就再也沒有迴過寢室。

    可是,一個月以後,林芳漸漸地感覺到陳煥甫對自己的感情越來越淡了,她心裏也隱隱地明白陳煥甫對自己已經乏膩了。可是她卻一直將此事默默地隱藏在心裏。

    到了林芳出事前一個星期左右,林芳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她馬上去找陳煥甫向他說明了此事。沒想到陳煥甫居然對她不理不睬,態度極其冷淡!同時她又震驚地發現陳煥甫已和另外一個女生好上了,而且又在另外一個地方租了一間房和那女生已經同居了,而她那幾天卻一直一個人住在校外那一間小房子裏。

    ——————這件事情猛然間降臨到了林芳這樣一個女孩子身上,她已徹底崩潰了!

    很快地,她就萌發了自殺的念頭……

    楚文諦看到這裏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快速合上了日記本。

    此時,他一個人坐在飯桌旁麵對著兩瓶白酒,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他似乎正在承受著林芳沒有承受完的悲憤與委屈。他也恨自己那次把陳煥甫打得實在是太輕了,廢了陳煥甫那畜生都不算過分!

    特別是一想起林芳在日記中寫到她糊裏糊塗地就把自己珍貴的第一次給了陳煥甫,他心裏老覺得不痛快!他心裏總有被陳煥甫重重地踩在腳下的感覺!

    他舉起一杯酒剛要喝時,突然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一看,來電竟然是江蘭萍!

    他那被酒精麻醉得昏昏沉沉的大腦立刻清醒了幾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望著手機屏幕,暗道:“她怎麽會給我打電話……”不知為何,此時他心裏居然高興不起來。

    然後,他接通了電話,無力地問道:“喂,你……你有事嗎?”

    電話那頭,江蘭萍遲疑著說道:“我也沒什麽事,就是,打電話想問你現在在校外沒有。我……我現在一個人呆在寢室裏感覺挺無聊的,想去你那裏逛一逛。”

    楚文諦想了想,說道:“我在校外,但我沒在租的房子裏。你——————想來的話就來吧,我正在那家咖啡屋附近的”吉祥飯館“裏……吃飯呢。”他本想說自己正在喝酒,但最後還是改口了。

    隻聽江蘭萍笑聲說道:“那好啊,你等著,我這就來找你!”說罷,她馬上掛斷了電話。

    楚文諦將手機裝入口袋裏,端起一杯酒欲要喝時他又把酒放下了,沉思了片刻,忽然起身走向了櫃台。

    他向服務員要了幾盤菜擺在了兩瓶白酒的旁邊。他怕江蘭萍趕來時見桌子上隻有酒瓶沒有菜,她心裏肯定會想自己在電話裏騙她說自己在吃飯而熟不知自己正在酗酒。他不想損害自己在江蘭萍麵前的人格形象。一會兒,江蘭萍快步趕來了。

    楚文諦望著她走到自己麵前,見她臉頰上竟然現出了兩片淡淡的紅暈,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而且她此時還在輕微喘息著,想必是因為過急奔走了吧。

    楚文諦望著她那嫵媚動人的嬌顏,心裏微微一動,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笑道:“你走這麽急幹什麽,看把你累的!快坐下吧!”

    江蘭萍笑道:“我怕讓你久等了。”說著,她坐在了楚文諦對麵。

    楚文諦道:“沒關係的,久等就久等唄。”

    江蘭萍剛一坐下,目光向飯桌上一掃,笑道:“你要的菜好像還沒動過,怎麽不吃呀……啊,你還要了兩瓶白酒呀!”她身子向前一傾,兩眼盯著酒瓶一望,又吃驚地小聲喊道:“哎呀,你怎麽把兩瓶白酒喝得隻剩下半瓶了!”

    楚文諦輕輕地笑道:“我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喜歡喝酒,我也能喝酒。”

    江蘭萍調侃笑道:“文人好像都喜歡喝酒,特別是古代的文人。”

    楚文諦向她一望,道:“那你喝不喝?”

    江蘭萍抿嘴一笑,搖了搖頭。

    她望著楚文諦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又猶豫著說道:“可是,你也曾告訴過我,你隻有在有心事的時候才會喝酒。怎麽,為什麽一個人在此喝悶酒?今天又有什麽心事?”

    楚文諦見她正專注地望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迴答。他沉思著,忽然笑道:“你喝點什麽?或者,你想吃什麽飯?我把服務員叫過來吧。”

    “不用了。”江蘭萍連忙說道,“我今晚來隻是想和你說說話,聊聊天,解解悶。我已經吃過了。”

    楚文諦一聽,緩慢地點著頭,說道:“那好吧,我們就相互……解解悶吧。”

    隻見他又倒滿一杯酒,一次性灌進了肚裏。

    江蘭萍望著他那已開始變得朦朧的雙眼,低歎一聲,喃喃自語道:“你不該喝這麽多酒的……”

    楚文諦又伸手抓起了酒瓶,一邊倒酒一邊無力地說道:“我的心事全……全來自於芳兒的日記。”說罷,他又飲下了一杯,馬上,他的身子開始搖晃了,很顯然他已經開始敵不過酒力了。

    隻聽他又斷斷續續地說道:“芳兒她……她在日記裏給我留下了許多……許多故事,讓我震驚的……故事,我看了之後,心裏就像……就像被人戳了幾刀子……”

    說著,他又抓起了已快成空瓶的酒瓶。

    江蘭萍猛然站起身,伸手按住了酒瓶,急忙勸道:“你不要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楚文諦一用力甩開了她的手,嗬嗬笑道:“胡說!我怎麽會醉呢!”說著,他把瓶中的酒全部倒進了杯裏。

    江蘭萍見自己無力勸他,又坐迴了椅子上,心裏一陣奇怪,怎麽剛才說話還好好的,為什麽幾杯酒之後他就開始醉了?她放眼向桌子上兩隻空酒瓶一望,心裏這才漸漸明白了。

    ——————楚文諦喝了這麽多白酒,很有可能早就醉了,隻是一直沒有表露出來。而現在一提起他內心傷痛的事情,他大腦一受刺激,於是醉態馬上就呈現了出來。

    她望著楚文諦那醉醺醺的臉,又是一聲低歎,心想,世界上還有沒有像他這樣的人?

    然後,她望著楚文諦猶猶豫豫地說道:“其實,不光是你,我心裏也隱藏著一件事,是關於……關於我的男朋友。我一直沒告訴你,他……”

    她忽然止住了。她望見楚文諦此時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像是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所以她把想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又見楚文諦此刻正靠在椅子上,頭不斷地擺動著,搖搖欲墜的樣子,像是已經醉得不行了。

    她略一思考,便快速起身走向了櫃台,替楚文諦結了帳。

    她又快步走到楚文諦身旁,見他正手抓一隻空酒瓶在往杯子裏倒酒,心裏頓時覺得他既可憐又可笑。

    於是她趴在楚文諦耳邊大聲說道:“你喝醉了,我扶你迴去休息吧!”說著,她一把奪過了楚文諦手中的酒瓶,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將他扶了起來。

    楚文諦在江蘭萍的攙扶之下居然也很聽話地邁動著步子開始往出走了,一邊走一邊不斷地小聲自語著,江蘭萍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自語些什麽。

    走出了飯館,江蘭萍沒有走向學校方向,而是攙扶著身子搖搖晃晃的楚文諦走向了那家咖啡屋。她想把楚文諦扶到比較近的租房裏。

    走進咖啡屋,她吃力地把楚文諦攙扶到了三樓,讓他靠在牆上,又在他腰間拿下了鑰匙,一連試了好幾把鑰匙最後終於打開了門。

    她走進房內打開燈,將鑰匙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將門外的楚文諦輕輕地扶進了房內。

    江蘭萍扶著楚文諦走到床邊,望著他柔聲說道:“你先躺著吧,我去給你接盆水來洗洗臉。”

    說著,她正欲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楚文諦猛然抓起了她的雙手!

    江蘭萍的心驟然間加快了跳動,她驚慌地望著他:“你……”

    楚文諦緊緊地抓著她的雙手,癡癡地望著她,隻見她嬌媚的臉已經變得通紅,兩鬢的頭發因為剛才攙扶自己而已經蓬亂了,額頭上還閃耀著點點汗珠。楚文諦麵對著這樣一張嬌媚動人的臉,他的唿吸已經開始加快了。

    江蘭萍也已經僵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

    猛然一下子,楚文諦的嘴貼在了江蘭萍那兩片燙熱的嘴唇上!

    楚文諦緊緊地抱住了江蘭萍,在她的嘴唇上反反複複地親吻著,而江蘭萍依舊僵在原地!

    不知什麽時候,江蘭萍的兩條胳膊已摟住了楚文諦的脖子,兩人開始瘋狂地熱吻了!

    突地,兩人停止了親吻。

    兩人額頭貼著額頭,雙眼隔著最短的距離靜靜地對視著!

    此時已不再需要任何言語!

    江蘭萍望著楚文諦那朦朧的雙眼已漸漸地放出了光,她輕輕地喘息著……

    然後,兩人緊緊摟抱,又是一陣熱吻,比先前更猛烈了!

    緊接著,楚文諦移動著步子,突然將江蘭萍按倒在了床上,又壓在了她柔弱的身上!

    兩人完全糾纏在了床上,繼續著熱吻。江蘭萍的衣袖也已經挽到了高處,她那兩條雪白的胳膊正死死地抱著楚文諦!

    此時,他兩人已完全淪為了情欲的奴隸,任憑情欲鞭策奴役著自己!

    隻見楚文諦壓在江蘭萍那嬌弱的身子上,在她那雪白的脖頸上親吻著,江蘭萍的喘息聲越來越重了!

    楚文諦的兩隻手正不斷地依循著江蘭萍身上動人的曲線溫柔地滑動著……

    他的兩隻手逐漸深入到了江蘭萍身上單薄的毛衣底下,貼在了她那滾燙而又滑膩的後背肌膚上!再緩緩向下滑動至腰間,他的兩隻手忽然碰到了江蘭萍的內褲!

    楚文諦越來越衝動,他已快完全失控了!

    他猛然抬起身子,兩隻手用力地將江蘭萍的薄毛衣揭了上去,露出了她那晶瑩的小腹,陣陣起伏的鼓鼓的胸膛!

    江蘭萍喘息著,小聲喊道:“不要!”

    但楚文諦根本就沒聽見,他又伏在了她的身上,雙手已摸向了她那鼓鼓的前胸,同時又用嘴在她臉頰上不斷親吻著,忽然小聲喊道:“我想你……我想要你……芳兒……”

    正當他的手剛按在江蘭萍的前胸時,江蘭萍猛然一把將他重重地推開了!他身子向後一閃,退後幾步撞在了牆上,貼著牆呆呆地立住了!

    江蘭萍掙紮著站起,用怨恨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後整理好衣服,雙手掩麵,悲鳴一聲,快步跑出了明亮的屋子,進入了漆黑的夜色中,又衝下了樓。

    楚文諦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突然伸手打了自己幾個耳光,自責道:“真該死!我真該死!”被江蘭萍那麽一推,又在牆上那麽一撞,此時,他的醉意已去大半,他已快完全清醒了。

    他在原處靜立了一會兒,最後終於移動著步子在房間內徘徊著,心裏滿是自責。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傷害了江蘭萍。

    不僅傷害了她的身體,更重要的是又傷害了她純潔的心靈!

    他在房間內轉了好一陣子,還是想不出該怎樣向江蘭萍道歉,讓江蘭萍消除對自己的怨恨。

    最後他心想還是先迴學校吧。

    他目光在房間內掃動著,發現鑰匙放在桌子上。

    於是,他拿上鑰匙,關了燈鎖了門,就迴學校去了。

    一迴到寢室他就躺在了床上,心念不斷地轉動著,極力想著應如何向江蘭萍道歉。

    一會兒,他忽然想到,江蘭萍的心情現在應該平靜了一些,何不先給她發個短信探明一下她對自己的態度?

    於是,他很快地編了一條短信發給了江蘭萍: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應該那樣對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江蘭萍竟很快地迴複了他:我知道你那時醉了,是無意的,我不怪你的,你不要多想,不要太自責。

    乍一看此迴複,他心裏暗暗高興,江蘭萍沒生自己的氣!

    可是很快地,他又感覺很不自在。

    ——————自己那樣傷害了江蘭萍,江蘭萍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怪罪自己!江蘭萍若狠狠地辱罵自己一番,自己心裏想必會痛快些。可是江蘭萍竟是那樣善待自己,自己心裏反而很難受!

    於是,他又給江蘭萍發了一條短信:謝謝你的寬宏大量,你真是一個很難得的好女生!我很欽佩你!

    一會兒,江蘭萍又迴複了:別那麽說。我想告訴你的是,今天晚上,那是我的初吻,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這對你對我都好。不要問為什麽。

    楚文諦一看她的迴複,馬上又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我以後不會再提此事。我想告訴你的是,那也是我的初吻。

    他卻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發的這一條短信居然讓江蘭萍吃驚不已!

    江蘭萍望著這條短信,心想他和林芳相戀了三年怎麽可能沒親吻過?簡直太不可思議!她想再發短信確定一下,可是她再三考慮還是沒有發,她不想再提起楚文諦的傷心事。

    她此時正躺在床上,鑽在柔軟的被窩裏,用手輕輕地在自己身上撫摸著,迴想著當時楚文諦在自己身體上瘋狂的情景,又迴味著自己與他的陣陣熱吻,那樣的感覺,她將永生難忘……

    第二天星期日,楚文諦感覺心裏空蕩蕩的,於是他又走向了校外住所。

    去的路上,他心裏忽然在想,自己和江蘭萍昨晚上狂亂的事情,林芳若知道了她會不會懷恨自己?

    他一走進房間就坐在了床上,拿起了林芳的日記本,細細地讀起了剩餘的幾頁。

    幾頁文字,他讀了好久好久。讀到最後之時,他的心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了!

    林芳在日記本的最後寫了一段文字,那很顯然是寫給自己的遺言:文諦,我就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了,因為我再也沒有臉麵、沒有希望活下去了。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我的室友,對不起你,對不起所有曾關心過我的人。

    文諦,那天我懷著一絲希望給你打電話,我設想著也許隻有你才能救我,隻有你才能留住我的生命!可是,我一共給你打了七次電話,你一直都沒有接。我的希望就此破滅了。

    我知道你心裏一直在埋怨我,可能也在憎恨著我,這一切都怪我,當初是我背叛了你。所以,你那天一直沒接我的電話,我一點兒都不怪你。

    我也知道我的突然離去會讓你驚愕不已,我能感覺到你一定會為我悲痛流淚的。麵對著我的突然離去,我希望你不要自我責備,不要有我的離去是因為你沒接我的電話這個念頭。

    但是,我不知道,你聽到我離去的消息,會不會千裏迢迢趕來為我送行……

    可是,我心底有一種聲音突然告訴我,你一定會來的!因為我們曾深深地相愛過,我們的心靈是相通的……

    雖然我們曾經相愛過,可是我對不起你,我感到很內疚。因為,我沒有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你,甚至沒有把我的初吻給你,我……

    我最後真心地祝願你能夠好好地活下去,再找一個好女孩幸福地生活,心裏不要再有我的陰影。放手去愛吧……

    我走了……

    讀到此處,林芳的日記就此結束了。楚文諦麵對著林芳最後寫給自己的遺言,已是淚光閃閃。

    他的大腦立即混亂了,心裏麵頓時沒有任何感覺了。

    林芳已經深深地被他埋葬在了心裏。

    然後,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蘭萍……

    過了幾天,楚文諦在校園裏偶爾碰見了孟曉凡,孟曉凡給他說了一句令他無限震驚的話。

    孟曉凡說:“其實,那花盆是李曼嬌推下去的。”

    她望見楚文諦滿臉是驚疑之色,便又繼續補充說明:“李曼嬌一直對旺希很反感,那天晚上她讓我們都不要趴在窗口觀望正在樓底下唱歌的旺希。她說她想打擊一下旺希。於是我們就問她到底要怎麽做,她就說用花盆砸旺希……她剛一說出口,我們都不同意,要是把旺希砸出了什麽毛病那該怎麽辦!接著我和其他室友商量著看能用其它什麽軟一點的東西砸。哪知就在這時,李曼嬌突然快步走到窗前,將一個栽著仙人掌的花盆推了下去……出事之後,我們連忙跑下樓,李曼嬌見旺希滿臉是血,以為旺希被砸得重了,擔心他會有生命危險,,她嚇得都哭了,我也傷心地哭了……可是,旺希他福大命大,在醫院裏躺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好了!真是謝天謝地!而且我也因此和旺希走在了一塊兒!看來我真要感謝李曼嬌啊……”

    聽她這麽一說,楚文諦心裏恍然大悟:“李曼嬌那天哭了,原來是被嚇哭的!原來是這麽迴事!”

    然後他又想,李曼嬌心也夠狠的,敢拿自己室友的性命開玩笑,真是可惡至極!

    還有,魯旺希被花盆這麽一砸,他好像被砸得清醒了,被砸得從浪漫的理想世界落迴到了現實之中。要不他怎會放棄了對李曼嬌的追求而選擇了孟曉凡呢?卻不知,他要是得知那花盆是李曼嬌推下去的,那他心裏將會有何種感受?他會被李曼嬌打擊得繼續沉落,進入地底下嗎?不過,看樣子,他是永遠不會知道的,或許他早已想到了……

    又過了幾天,學校裏撤去了對寢室的檢查令。其實,學校早都想到了,這一做法畢竟不是限製大學生同居的長久之計,但這一過程還是要做一遍的,因為這是上級的指令,其它學校也都在這麽做。

    亡羊補牢補了一個月又不補了,結果什麽作用都沒起到。

    學校撤令的當天晚上,同居的情侶們便浩浩蕩蕩地向校外進發了,沈政峰與秦姝肯定也在其內。

    令楚文諦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上課,沈政峰居然沒有來!估計秦姝也沒來校上課,倆人正靜靜地躺在校外租房內淩亂的床上,癱軟地互相擁抱著,睡著,展現著一夜激情之後的安詳之景……

    與此同時,楚文諦又漸漸恢複了以前的自己,無憂無慮,對什麽都不在乎。

    他一個人孤單地生活著,看似已沒有任何心事。

    直至——————一天深夜裏,他無意間迴想起了那天夜裏和江蘭萍的狂亂之事,他突然有了一種想見江蘭萍的衝動!

    因為,他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江蘭萍了,他們兩人有好些天已經沒有聯係了。

    “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一句很簡單的自言自語,開始勾起了他對江蘭萍的無限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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