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和加治風多沿著螺旋樓梯向上走,來到了城堡的二樓。


    這座城堡太大了,光是一樓就有四五十個房間,他們隻是隨便逛了逛,便一起來到了樓上。二樓上麵還有樓梯,但他們沒有繼續往上走,而是在二樓停下了。


    他們進入了一個個房間參觀,有的是藏書房,書架一行行排列在房間裏,上麵擺放著陳舊的書籍和羊皮卷,囊括古今歐亞、天文地理。有的房間像是展廳,陽光透過巨大的彩色玻璃,映照著牆壁上的古老筆畫,騎士出征的雕像好似國旗象棋裏的棋子,整齊地在屋子裏排布著。


    他們走過這些近代的藝術瑰寶,仿佛置身於宏大的戰場,耳邊傳來戰鼓的轟鳴。


    “跡部的家族,還真是了不起啊。”走出房間,德川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能夠擁有這麽大的一座城堡,以及裏麵數不清的古文物,跡部家族的能量有些超乎常人想象的大。


    加治風多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做出過多的點評,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兩人路過一間半掩著房門的屋子,裏麵傳來擊打網球的聲音,伴隨著斷斷續續的掌聲。


    德川看了加治風多一眼,對方朝他點了點頭,於是他推開門進入了房間。


    “竟然是他們。”德川愣了一下,在進來之前他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兩人在球場上對打。


    球場的一邊是八強賽德川的對手,英國隊隊長亞瑟。英國隊會出現在這裏倒是很正常,畢竟他們本身就是當地的東道主隊伍,被淘汰之後出來旅遊再正常不過,這座城堡確實也是組隊同遊的不二選擇。


    但是和他對打的那個人,卻有些出乎德川的意料,那個一頭白色長發,用木簪紮了個發髻的男人。


    “是中國隊的十一星?”加治風多疑惑著開口,他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在這裏比賽。


    不過他們好像也並非是在進行正常的網球比賽,更像是在娛樂——場上有兩顆球。


    他們同時擊打著一顆網球,在剛把球打到對麵場上的時候,對方打過來的球又到了己方球場,所以他們隻能不停地在場上跑動接球,不讓網球落地。


    圍觀的觀眾有一二十人,他們也認得亞瑟和十一星,知道他們都是這次世界賽的參賽選手,實力不俗。而且他們進行的兩球對打也讓遊客們感受到了一絲新奇,所以路過的人都願意駐足停留,看得興起了還會為他們送上掌聲。


    場上的二人基本功十分紮實,兩顆球交替著在球場上飛來飛去,他們也能穩穩地把球打迴去,不曾漏掉一球。


    在場邊,中國隊的王牌弦月和英國隊的領隊伊麗莎白站在一起,安靜地看著比賽。他們的身旁,還有幾個中國隊和英國隊的球員。


    德川和加治風多也靠了過去,並沒有與他們打招唿,隻是站在人群裏,看著球場上的表演。


    “中國隊的隊長不在這裏……”掃視了一圈,德川心裏默默說道。


    ……


    “你,你在說什麽?”宮語被阿列克斯的話語驚住,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起來,他的嘴唇微微發抖,牙齒在打顫。


    “小家夥,你知道至今以來,我教過多少像你這麽大的學生嗎?你是瞞不過我的。”看著對方緊張到快要失語的樣子,阿列克斯輕輕歎了口氣,隨後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目光投向窗邊,“我們過去說吧。”


    隨後她轉頭,向十年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和十一奇進球場打練習賽。


    然後她扶著宮語的肩,向窗子走去。


    宮語的身子很僵,雙腳像是焊在地上一般不肯挪動,他的嘴裏小聲道,“我,我不認識你啊。”


    阿列克斯沒辦法,再次對他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小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是壞人,隻是想和你說一些話。”


    聽到她這麽說,宮語稍微放心了一些,這才跟著她來到了窗戶旁。十年對阿列克斯的暗示心領神會,叫上十一奇進場了。


    “啊,我還沒休息好,你要和我比一場嗎?”十一奇有些不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他看著自己的好友,發出疑問。


    “先打一會吧。”十年也不知道要怎麽向他解釋,隻是催促他進球場。


    他知道阿列克斯是要讓他們把球場占住,給她和宮語創造一些聊天的空間,防止其他人進來打擾到。


    “我很好奇,小語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麽會來參加男子組的網球世界賽。”阿列克斯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問道。


    “我,我……”宮語有些不知所措,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就算要否認也沒什麽說服力,但他又不知道要怎樣迴答對方才好。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糾結了半分鍾左右,宮語終於泄氣,她點了點頭,承認了阿列克斯的話,“我確實是女生。”


    “我說過,我做了5年的網球教練,站在球場上的是男生還是女生,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阿列克斯的表情有些得意,她26歲時從網壇退役,不久後就開啟了自己的教練生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多的時間,教過了上百個學生。


    她為從事這份職業而感到自豪。


    “我,我不是故意的……”宮語怯生生地開口,仿佛做錯了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頭快要埋到胸口了。


    “呃,你為什麽要向我道歉,我又沒有在怪你。”阿列克斯側靠在牆上,打斷宮語的話,“哎呀,你先別道歉。”


    “姐姐,你不要去舉報我好不好,不然的話我?他……”她這句話的聲音說得特別小,阿列克斯並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但她知道宮語的意思,於是說道,“你是怕你的哥哥會受到處罰對嗎?”


    “啊,你怎麽!”宮語驚訝得叫出聲來,隨後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聲音小了些,“你怎麽知道?”


    十年一邊和好友打著球,一邊關注著窗邊的動靜,連十一奇都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為什麽會知道你是他的妹妹對嗎,哈哈,我說過了,我還是有一些手段的。”阿列克斯聞言笑了笑,看上去宮語此時的心情已經平複了一些,沒有剛才那般激動了,現在她的另一個秘密被爆出來,也沒有太過明顯的反應。


    “小語,你的真名並不是宮語,而是南宮時語吧。”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阿列克斯的眼鏡上,反光讓宮語看不清她的眼神。


    “時語,我希望……”阿列克斯緩緩抬起左手,向宮語的頭上摸去。


    “阿列克斯小姐,”然而,她的手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擋住,她轉頭看過去,一個麵色威嚴的男人伸出右手,用手腕將阿列克斯的手格在空中,他的語氣冷酷不留情麵,“你找我的妹妹,是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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